大概是夜里的风害的,他想。克雷斯再度踏上他的胸膛,蹂躏着。维罗可以听到自己不堪重负的肋骨咯吱作响。
他从齿缝间挤出一丝气流,「有事……好商量……」
对方毫无商量的欲望,从地上拾起一根布条,将他的胳膊反绑在身后。
对于他的体格来说,他的动作可够灵巧的,维罗心想,还没反应过来,双腿也受到了禁锢。
那只是第一道工序,克雷斯心想,离开了入侵者,回到奥勒利安身边。
「主人……」克雷斯向他伸出胳膊。
「啪」
一个耳光落在克雷斯脸上。
奥勒利安脸色铁青,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我来晚了,克雷斯懊恼的想。奥勒利安和他的房间通过一根铃绳连接在一起。那根绳子就垂在奥勒利安的床边。克雷斯是被铃声唤醒了才赶过来的。
「对不起,主人。」他沉痛的说。仅仅看着奥勒利安受伤的神情,克雷斯已经快被自己的内疚杀死了。
他们僵持了一会,奥勒利安渐渐平静下来。克雷斯重新向他伸出手臂。这次,他的主人没有制止他。
克雷斯轻轻地帮助他翻过身体、俯卧在床上,在他的背脊上按摩着,然后,他俯下身,查看奥勒利安的伤口。
被强行入侵的的洞口红肿了起来,大腿根部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克雷斯觉得愤怒让他的每根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替奥勒利安清洗干净,然后给他上药。
在他这么做时,那个入侵者从地上挣扎着翻过身,「嘿,听我说,我很抱歉我搞错了人(双重意义上的),你们可以拿走我的钱袋,就当是补偿,好吗?咱们两清,衣服的事情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
两清?他以为这是哪,女支院吗?克雷斯没有搭理他,等他给奥勒利安敷上药膏,他的主人抓住了他的手臂,「让他痛苦。」
克雷斯一个点头,「生不如死,主人。」
第十七章:惩罚
维罗看着金发巨人朝自己走来,好像看到一辆波斯战车的阴影临近。
坏主意,这真是个坏主意。他在心里快速的摇头。在干了一件蠢事之后,人们往往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不开窍。就比方说维罗,他为什么要来夜袭塞皮娅,他又没喝多。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试图给自己开脱,「我以为床上躺的是我的女朋友。」在他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蠢。
「而我还以为,我是凯撒呢。」这是克雷斯听过的最荒谬的借口,这家伙一定是喝多了。他抽下系纱帐的绳子,试了一下,没有牛皮绳有弹性,不过也够结实了。
维罗看着他将自己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维罗自己也绑过敌人,但这个金发巨人可是捆绑大师。他的技巧让维罗大开眼界。
绳子在他的手中好像活了起来,自动绕过维罗的脖子、胸膛、腹部、大腿根部以及脚踝。维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固定成了一个羞耻的姿势。
绳子勒进他的皮肤里,以他的乳头、肚脐和性器为中心,将他的身体划分成片。挤压突出了他肌肉的轮廓,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在渴望着抚摸。
「别这样吧……」维罗低声求饶。他真想扒个洞钻进去,尤其是面对着床上的少年密切的注视。
哦,他们还是杀了他吧。
克雷斯最后逮了一下绳结,维罗惊呼一声,大腿被强行分开,他试图并拢它们,但没用,绷紧的绳子阻止了他。似乎还不满意,克雷斯又逮了一下,这回,维罗的大腿完全打开了。他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笑,然后他的手腕和脚踝被系在了一起。绳子还在收紧,他的背脊弓起来,身体向前突出,他一点都不高兴的发现自己的柔韧性简直一流。
克雷斯绕着维罗审视了一圈,好像完成了一件代表作。
「扶我起来。」奥勒利安命令。本来他打算让克雷斯完成对入侵者的惩罚,但突然,他改变了主意。他有几个问题要弄清楚。
克雷斯返回床边。在他的搀扶下,奥勒利安来到维罗的面前。
我完全没有润滑就进入了他。看到金发少年一瘸一拐的样子,维罗想,那一定疼死了。他突然想捂住自己的屁股。
奥勒利安扬起手臂。克雷斯从墙上取下马鞭,交到他手中。
维罗仰视着金发少年,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确定对方就是挑起了他的欲望又把他扔在那的罪魁祸首。
「我们见过的,在公共浴池里,还记得吗?」维罗说。
现在套近乎未免太晚了吧。奥勒利安想。
维罗没有停止唠叨,「你住在这儿吗?你是谁?」
奥勒利安摊开双手,答案显而易见,他拥有这里。
维罗四下望了一望。奢华不足以形容这个房间。
「搓澡这么赚钱?」他惊叹。
现在,奥勒利安对他有点印象了。他是那个傻子。
「你的问题问完了?」奥勒利安说,「现在轮到我来提问了。」
卷起的马鞭落在维罗的胸部。一阵战栗,他的乳头立刻硬了。不知道为什么,捆绑让他的全身都敏感起来。他努力憋住了一句呻吟。
奥勒利安操纵的鞭子在他的皮肤上蹭来蹭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
快感让维罗结巴,但是下一刻,重重的一鞭子使他跌进了地狱。
「快说。」
鞭痕红肿起来。
「有一条密道……」维罗挤出,「在院子的水池旁边……」
「你怎么知道?」
奥勒利安都不知道。
维罗沉默了。
「嘴硬?」
奥勒利安又开始用鞭子在他的身上摩擦。这次,他顺着维罗的小腹来回摩擦,然后用鞭环从阴囊向上,慢慢的刮着维罗的性器,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样,直到维罗的性器挺直起来仍然没有停止。
头两下维罗还能承受,但渐渐的,在快感的加热下,他的大脑就像一块膨胀的面团,他听见哼哼唧唧的声音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要不是绳子支撑着他,维罗就融化成一滩水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啸,鞭子划破空气,落在他脆弱的小腹上,带来火一般的灼痛。他的性器立刻就垂软了,维罗从云端摔了下来。
他要哭了。
「说。」金发少年命令,声音里带着危险的低沉。
维罗摇了摇头。密道是塞皮娅告诉他的,但是塞皮娅三令五申,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不能出卖她。
奥勒利安很不高兴。他泄愤般地挥舞手臂,鞭子准确地落在维罗的敏感地带上。如果不是被绑着,他就早跳起来了。马鞭不会让人皮开肉绽,但疼痛仍然是真切的。甚至有一两次,维罗的阴囊被打中了。那感觉,他情愿在战场上被高卢人捅死。他咬紧牙关,祈祷自己不会因此失去生育能力。
直到气喘吁吁,奥勒利安停下来,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
「克雷斯。」
被叫到名字,金发巨人走上前来。看到他,刚刚放松下来的维罗感觉恐惧的甲虫又开始啃噬他的神经。
「展现一下你引以为傲的资本。」奥勒利安轻描淡写的命令。
「是的,主人。」克雷斯解开了自己的遮羞布。
奥勒利安用鞭子抬起维罗的下巴,让他面对着克雷斯的胯下,然后用另一只手逗弄起克雷斯的性器。
维罗看着它被刺激充分唤醒,高耸在自己两眼之间。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棕褐色的皮肤上暴起的青筋。就像一头破坏力十足的独眼龙坚硬的外皮上的纹路。
奥勒利安发出赞叹声,「羡慕吗?」
简直是凶器!维罗心想。他不会是要这个巨人……哦,不!这太糟糕了!维罗开始为自己后庭的贞操担心起来了,他再次想捂住屁股,再次没能办到。
对方一定从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恐惧。金发少年抿去一丝笑容,拍了拍那个叫做克雷斯的奴隶的手臂,「撬开这个牡蛎。」
「遵命,主人。」
一阵天旋地转,维罗被人抓住大腿根部提了起来,他的后脑抵在地毯上,金发少年和他的奴隶都从视野里消失了。维罗恐慌起来,他奋力弯曲颈项,刚好看见克雷斯将剑拔弩张的阳具抵在了自己毫无防备的入口处。
「不!你不能这样!」维罗嚷嚷,转向朝金发少年,「让他走开!我会痛死的!」
「你越痛苦,我越高兴。」奥勒利安把玩着皮鞭。
维罗瞪大眼睛,「你……你在报复我?」
他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奥勒利安想。
「我还以为我做的很明显。」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以为你……你是我的女朋友。」维罗嘟哝。
「你的女朋友没有胸,还长着一条荫净?」奇特的审美观。
维罗脸红了,「当时很黑……」
「哦,女人诞生自黑暗。」金发少年假装恍然大悟。
在窘迫中,维罗决定奋起反抗,「嘿!那你干嘛不叫?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金发少年瞪了他一眼,他突然想到,自己用剑抵着他,叫他别声张。
「好吧,我承认,是我走错了房间……」不过维罗还要垂死挣扎一下,他笑起来,「但是,你想想看……在公共浴池里,你破坏了交易……所以严格来说……」
他居然还敢提起公共浴池。奥勒利安摇了摇头,「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给了克雷斯一个眼光。
抵在维罗后庭的凶器开始滑动起来,好像在为冲刺做准备。维罗觉得木匠在他的屁股上试锯子。
「不不不!」他发出一连串的否定,「好了!好了!我说!」对不起,塞皮娅,但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维罗只好出卖他的女朋友了,她肯定能够理解的。
奥勒利安举起食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是塞皮娅告诉我的。」维罗说,「她是这个家里的人,你认识她吧?」
「她曾是我的姐姐。」金发少年说。
「哦……」一个坏消息,维罗想,他搞上了自己女朋友的弟弟。不知道塞皮娅是否能够理解这点——当时真的很黑嘛!
「而你?」
是你未来的姐夫。维罗差点就说了,不过谨慎起见,他觉得现在不是使用幽默战术的时候,「我是她的男朋友。」他一五一十的说。
奥勒利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事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吗?」维罗眨眨眼睛,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来。
奥勒利安也冲他笑了一笑,然后,他望向克雷斯,脸色冷峻下来:「干翻他。」
第十八章:通牒
马库斯整理着自己的长袍。
他将每一条垂下的褶皱进行细心的编排,在水盆里观察着自己的仪表。一绺乱发从他的额前飞出,他沾了一点水,将它抚平,梳得一丝不苟。马库斯喜欢这种井井有条的感觉。
然后,他迈开了脚步。他要去见奥勒利安。
在他的想象里,少年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着他,或许会问些什么——「有何贵干,大人?」或许不会,他擅长用沉默将对手击垮。
马库斯要如何回应呢?
「不,亲爱的奥勒利安,今天不玩打哑谜了。」
他们要换一个游戏,规则马库斯已经制定好了。
屏退引路人,马库斯大步迈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奥勒利安。金发少年用一只手臂撑着脑袋,侧卧在躺椅上,另外一只手上拎着一封信,兴味索然地读着。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马库斯想。继而看到了那个奴隶。那个巨人跪在奥勒利安面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满是信件。
察觉到脚步声,两人默契的向马库斯投来目光。
一副银乱的画面从马库斯的记忆里冒出来,他暗自咬紧了牙齿。
最终的赢家是你,别让它打乱你的节奏。他想,渐渐放松下来。一个笑容在他脸上展现开来。
「大人。」奥勒利安放下信件,向他致意。
「我需要和你谈话。」马库斯宣称。
奥勒利安想了一想,「我们正谈着。」
马库斯几乎预料到了,「我的意思是,单独。」他在他们之间示意了一下。
奥勒利安妥协了,他挥了挥手。
克雷斯站起来,在离开之时,他盯着马库斯。
马库斯几乎可以读懂那个奴隶的眼神:别打他的主意。他对上那视线,确保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对方,一直到他们擦肩而过。
再也没有任何干扰,马库斯走到奥勒利安身边,将目光转向回廊外。阳光和煦,春天正在庭院中苏醒。
「今天天气很好,」马库斯选择了一个温柔的开端,「咱们边走边说?」
片刻的思索,奥勒利安点了点头。
马库斯向他伸出手臂,他接受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两人一道穿过房间。
他们围绕着水池漫步。
「我的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马库斯宣称。
奥勒利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观察着,「这么说,真相已经在您心里浮出水面了。」
马库斯享受着他的关注,「是的。」
「您会告诉我吗?」
「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应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奥勒利安听出他话中有话,「我只能说您高估我了。」
太谦虚了,马库斯想,「不过,我仍然有一个未解之谜,或许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奥勒利安等待着。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心狠手辣的?」
在马库斯说完之后,庭院中万籁俱寂。好像他刚刚释放出了一个怪物,连风也吓得躲回了云层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奥勒利安才找回了呼吸,他缓慢的垂下脑袋。水池里,他和马库斯的倒影那么平滑清晰,叫人分不清真实和虚像。
「我没有办法回答一个我理解不了的问题。」
这个回答还是在意料之中。马库斯点点头,「好,那么我们从头说起。」他顿了一下,「你一天之内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包括你的父亲尤里乌斯,母亲茱莉亚,还有你的姐姐塞皮娅——我说的对吗?」
「难以磨灭的伤痛。」奥勒利安承认,眼神空洞依旧。
「但是你幸免于难,因为在你的家人享用有毒的晚餐时,你在观赏角斗。不过和你一起的帕图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受到了袭击,一命呜呼。」
奥勒利安不置可否。
马库斯继续说下去,「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一些联系。于是我来向你求证,而你对我说了谎。你说,帕图斯在半路就与你分开了。事实上,你向我们可怜的角斗士训练家提出决斗。鉴于你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这场决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奥勒利安冷嗤之以鼻。
「先别慌,还没到你辩解的时候。」马库斯制止他,「虽然我之后才弄懂,你是怎么打败他的,不过让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推到一边,我不打算因此为难你,决斗带来的死亡我不关心,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您是说,我为什么要和他决斗。」奥勒利安说。
马库斯点了点头。
「想必您现在已经知道了。」
「当然,哦,如果我说的不对,请你一定要更正我,」马库斯停顿了一会,「因为他和你的母亲通奸。」
一片树叶飘落在水面,掀起细微的波澜,奥勒利安的虚影摇晃起来。再一次,他没吭声。
马库斯叹了口气,声音温和起来,「不得不说,在知道这点后,我为你感动了好一阵子。默默无闻的替父亲除掉他的情敌,多么贴心的小宝贝。」他啧啧有声。
「您又在讽刺我了。」
「我没有,如果你觉得讽刺,那是你的问题。」马库斯指出,「我们从别人身上看到的,无非是自己的倒影。」
「所以,我们开始谈论哲学了。」奥勒利安说。
马库斯笑起来,说了今天以来第一句心里话,「我想和你谈论人类文明中所有的话题,如果不是光阴苦短。」
奥勒利安抬起眼睛,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奥勒利安很少流露出内心感受,这使得马库斯格外珍惜他现在脸上的惊诧。
很快,他恢复了平静,「我对您的告白练习的评价是:您应该把它保留到您妻子的生日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