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相爱着的,只不过阿军追求的是平淡的幸福,而费蒙要的是刺激的人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弄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但是爱,是会让人改变的。更是值得为之改变的。费蒙三年来都没移情别恋,我了解他,他是真的在爱着阿军。而阿军你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深爱着,才会这样伤。那么既然是相爱的,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这样阿军和诺儿会更幸福,你说是不是?”拉过坐在腿上的爱人,搂着靠在沙发上。
“嗯,光是诺儿那一头漂亮的金发,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儿。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长得像你,呵呵,这样就能看到小时候的远是什么样子了。生命,真是奇妙!远,你会一直爱我吗?”趴在温暖的胸膛里,轻轻言语道。
“傻瓜,当然了。你是我的天使,最漂亮的黑发天使。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最大力给你们幸福,这也是我最大幸福。”摸着被养得更加顺滑的黑发,喃喃地诉说着。
“想我了,打电话。我会早一些回来,看完这一碟再睡一会。”站在玄关处对帮自己整理领带的男孩叮嘱道。
“好,你快去吧,还得去载军哥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啵!我走了。老婆!”嘴对嘴地亲了个响,男人开门走了出去,不看爱人肯定已熟透的小脸,不然,相信自己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了门。
李玥被门阻隔了追随的视线,手指轻轻地抚着刚被偷袭的红唇。心里涌出羞涩与幸福的泡泡,一室都盛不下。
付军穿着一身的黑色西服神情严肃地站在家门口前的松针路上。当看到那熟悉的高雅流线映入眼帘时,挥了挥手示意。
“诺儿安顿好了?出来一会了吧?抱谦,迟了一会。上来吧!”宁远致停稳车打开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对付军说道。
“请钟点工照看着。小玥今天还好吗?”付军边扣安全带边问道。
“呵呵呵,好,刚才还问我是不是长胖了一些呢?我恨不得把他养得再胖一些。”
“呵呵,小玥是有些单薄,胖一些会更好。有两天没见了。”付军也心有同感道。
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家常话。
“你好,我是宁远致。”按下车载电话转接。
“远,怎么回事?”立刻传来费蒙急切的吼问。
“怎么?不想等了,那就算了。”宁远致看着从接通电话就神情一怔的付军耍起了大牌。
“远,你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你可是出了名守时耶。搞什么?耍我?”那边的费蒙听到好友莫名其妙的话,不禁化急躁为气恼。
“哈哈哈,这么没肚量?那我可载着人回去了。”宁远致听到那边的咆哮,心情大好地询问道。朝有些紧张的付军抛了一个安心的眼色。暗叹,这个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男人的痴情。决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军,在车上吗?”一阵沉默后才传来有些起伏不平的问话。
“嗯,你说呢?我们还要五分钟就到,收拾好自己,我可不愿意看到一上怨夫。挂了。”说完伸手切断电路。
“阿军,这五分钟内,只要你想,我都照办。”宁远致郑重地对紧张的付军说。
“不用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谢谢你,小远。”付军想着儿子努力地平静自己的情绪,看着这个当初对自己伸出手的男人仍一如既然地帮助自己,感激地一笑。
五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后,两个人乘上电梯来到23层。电梯停稳后刚走出来,宁远致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呆住了。付军更是张口结舌,这样的情形似印在脑海般地熟悉。全世界会做这种事的人,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军,你来了。”从百合花海里钻出一个人影,紧紧地抱着没有收回视线的付军,小心翼翼地道出一句平淡的开场白。
“干什么?放开我!混蛋……”付军被抱得疼了,才收回视线极力挣开紧得发痛的拥抱道。这个混蛋,还敢这么对自己。跟着拾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啊!”吃痛地松开了抓住付军衣袖的手。委屈地看着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男人,一脸的错鄂,暗叹情形对自己极是不利。
“军,来,让我看看手痛不痛?”揉了揉受“创”的右脸颊,又不怕死地靠上前,拉着付军的手左看右瞧的,不去看那已气得有些红红的脸。感觉到手在往回抽就一双手都去拉着,紧紧不放。
“喜欢吗?你最喜欢的百合,由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亲手准备这个。以前是我错了,你打我吧,使劲打。不,还是我自己打吧,你的手打痛了我会心疼的。”一脸深情地伤势要打自己的脸。
“放手,混蛋。”付军被弄得不自在极了,特别是感觉到宁远致的视线。
“不,我怕你再跑了。三年了,你惩罚我也够了吧。我知道错了,呜呜……”更近一点抱着阔别三年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哭了来。
付军伤感地、无奈地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任由这个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二十五岁大男孩抱着自己。脑海里一一掠过从三岁就被美国旗胜集团总裁杰夫 ·里奥多·查理收养,与两年后杰夫刚出生的爱子费蒙·里奥多·查理的二十二年的相处情形。
宁远致看到一向开朗的好友此刻像个委屈的孩童依在付军的怀里痛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情形是不是倒置了?阿军是受伤害最深的才对,怎么弄得像是只有他最伤心一样!摇了摇头看着付军闭紧双眼的脸,转身轻轻按下梯钮退出了这场寻夫记。
拿回车坐在里面,透着车窗看了眼大楼的高层,被正午的阳光照得眩目。心想他们一定也会幸福的!真好!扭动钥匙,发动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
“玥,你在哪?洗手间吗?玥,我进来啦。”回到家,客厅里没看到想见的人,就轻轻走进起居室,也是空无一人,宁远致走到洗手间门前喊了起来。
没有得到回复就开门进去一看,也是空无一人。宁远致不禁心里一紧,快速找遍这500平方的角角面面,没有寻到人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
“您好,惟一。我是路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一接通就传来一串清爽的男声。
“玥回去了吗?”
“远哥,小乖?没有呀,我还奇怪呢,十点半时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啊,怎么了?玮,快过来啦……”
“远致,怎么回事?小玥不在家吗?”李玮接过爱人递过来的电话紧声问道。
“我是九点四十出的门,当时说好在家看碟后睡一下的。我办完事刚回家来,没有看到人,都找遍了。也没有任何留言。不放心才打电话过来的。”宁远致简单地说了全部过程。
“小健是十点半打过去的,可以判断小玥是在九点四十和十点半之50分钟外出的。可能是他以为你还是像以往的作息吧,才没有留言。先别担心,冷静下来。讲完之后,你收线,问一下物业,调出来监控看一看,有结果赶紧回电给我。远致,小玥也是大人了,先别紧张,他可能是在家里闷了出外走走,一定是这样的。”李玮压抑着紧张分析情况,嘱咐着电话那头乱了心志的男人,也嘱咐着自己。
“好,我马上去。大哥,挂了。”急忙收线,拨起了另一组数字。
“总裁,您好,物业部。”
“刘部长,听好,两件事:一、把今天上午当值的内保叫到办公室;二、调换出今天上午九点到现在的带子。二分钟后等我。”说完挂断了电话,抓起钥匙走了出去。
物业办公在整幢大厦的负一层。宁远致快速地赶到时,刘部长已在等候。
“总裁,这是今天当值的内保:孙海,郭明启。”刘部长指着一一介绍。
“今天看到李先生外出吗?”
“没有。总裁。”
“好,你们先出去吧,刘部长打开。”
一张张画面连续地显现在LCD屏里,第一次出门的画面出现以后,宁远致就紧紧盯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哪个镜头。身边的刘部长看着总裁这么紧张,不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紧张起来,不一会就汗迹斑斑。
当看到时间定格在十点一分二十三秒,从负一楼乘客用电梯的人头像时,猛地坐直了身子。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客梯的画像变成了李玥和那个人的交淡。宁远致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空自紧张的刘部长看着画面里两个都认识的头像。
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
“远致吗?怎么样?”急切地声音传来。
“大哥,放心吧,我这就把他带回家。没事的,放心。回来后再给你通电话。”
“嗯,知道了。结束了先回来一趟。我会做好蛋糕的。”李玮显现出不一样的关怀。
第十五章
正中午略有些清静的车道上,突然一辆车奔驰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流线,从上空看的话就像在一条白线上流窜的黑点。
西元山位于宝市的正北方,距离市中心三十公里,由于这里住着的人非富即贵,道路修建得格外地宽阔,从市区而来平常车程要近一个小时。
二十九分三十八秒后,宁远致沉着脸将车子驶进开着的古红色大门里,停下车连钥匙都不要了,跳了下来。
“小少爷,欢迎回家。”总管家李涛看着一向冷静优雅的宁远致此时的一反常态仍如往昔地问候道。
“李叔,人呢?”
“李少爷正在花房陪三老爷喝茶。”
“别管我的车子。”宁远致瞪了这个从小就很尊重的李叔一眼,丢下一句转身就向花房的方向走去。
这时,只见李涛向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就快速地出现了四个彪形大汗拦住了疾步、无备的宁远致。
“小少爷,请原谅。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老爷吩咐说今天如果小少爷回家,就先请您去书房见他。请,小少爷。”李涛口中的老爷就是指宁清厉,老宅里也一直是宁清厉当家作主,连曾是三代当家的老二宁清严也不得不依大哥的意思为主。
“大伯?是他指使你将李玥绑来的吗?李叔!哼。”宁远致一想起监控图像就不禁对眼前这个直接行凶者动起怒来。
“请原谅,不过李少爷很好。您还是先去见见老爷,这样才能更快地到花房。”李涛仍保持着一如往昔地平静,可见功力之深。
“哼!”宁远致忿然之极,也只化为一个字。转身向自己很少去的房书走去,心里盘算着必须要速战速决。这个大伯,哼,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如今又管到自己的头上来了,想想都一肚子气。可是又不能对长辈太过份,不然事情更难办。
唉!
“你舍得回来啦?知道不知道你爸都两个多月没见过你了?以前在美国留学时一个月还能见上两三次,在家里却反而见不着了。你就是这么为人子的吗?小远,你真是让我失望。”宁清厉坐在椅子上,看着从进门就沉着脸的小侄子,板起脸斥责道。
“大伯,我会跟我爸解释的。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能去见我爸了吧?”宁远致见大伯如此,压压火气亦不动声色不去提起李玥,紧紧地盯着椅子上的男人请示道。
“唉,别让你爸伤心,你是他唯一的宝贝。去吧!”宁清厉想到小弟请求自己不要插手管侄子与男人同居这件事情,不由叹了口气后才吐出此言。
“大伯,现在的四哥很幸福,而他的幸福不是您而是三哥给的。我出去了。”看着面容已显老态的大伯,心里一紧,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这是刚培养成功的埃及国花浅蓝睡莲,小玥呀,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花草?”宁清帆指着卧盆里的一株睡莲对身旁的李玥道。看得出来他已没有来时的紧张和惊慌了。
“嗯,好漂亮。恭喜伯父了。我不懂得这些花,所以现在还不知道呢。”
“呵呵,没关系。伯父这里什么样的花草都有,四季齐全。请有专业的花奔师照料。你会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呵呵……,小玥呀,平常都做些什么呀?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看着眼前这个秀丽乖巧的男孩,宁清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欢。
“伯父,您真的是很喜欢花草呢!嗯,由于双亲去世得早,哥哥开了一家蛋糕坊,所以比较喜欢做糕点。再就,就没有其它的了。”李玥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父亲”一样的男人,想起了已记不清面貌的父母。不由眼圈一热。
“乖,别难过。等一下小玥做最拿手的蛋糕给伯父吃好不好?伯父呀,泡最拿手的古巴姜花茶给小玥喝,冬天了,喝这样的花茶最好了。”看不得男孩这样,拉住哄了起来。
“呜,呜……”李玥似触发了某根神经一样,控制不住地扑在爱人父亲的胸膛里放声哭了起来。
宁清帆摸着那一头的软发,没有出声阻止,做为一个作家更是能体会李玥此时的情绪。唉,可怜这孩子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哥哥相依为命。
想到昨天晚上用过晚餐,大哥就将李玥十九年的点点滴滴调查得清清楚楚后,决定不去找儿子,而是请李玥到老宅来,好好的谈谈,如果能用钱解决就最好的方案。可是一见到李玥本人,自己就有说不出的好感。现在又看他抱住自己痛哭成长的委屈,更是心里一疼。好像此刻自己抱住的是那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十五岁的儿子一样。手上意识地轻轻地拍着那因哭泣而抽动的背。
宁远致一路跑来花房,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像,眼睛直直地,竟忘了喘气。
“爸,玥!我回来了。”调整了一下呼吸,对还在“紧紧抱住”(在他眼里)的一对男人喧宾夺主地道。
“小远,回来了。”看了眼儿子,轻声地道。
“啊,远!你怎么来了!”抬起哭得红红的脸,李玥诧异地问。
“不哭了,这才乖。来来,坐一下。小远,去找李涛拿条热毛巾来,顺便将我昨天刚调制的熏衣草精油也拿来。小玥呀,快,喝杯茶,哭了那么长时间,不补补水份会脱水的。”宁清帆牵住仍在诧异而忘记哭了的李玥坐在软椅上,边哄着边吩咐再次石化了的儿子,然后倒了一杯已沏好的茶,递给李玥。
“快去呀,怎么了?小远”看着儿子没有动静,宁清帆不解地问。
“噢!爸。”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宁远致回来了,身后跟着李涛。收拾妥了,李涛留下一些水晶瓶瓶离开了花房。临走时,看着似以恢复正常地小少爷微微点了点头。
“爸,能不能解释一下?”不太高兴的声音。
“远,不要这样没礼貌。伯父会难过的。”李玥看着爱人皱了皱眉。
“玥,别插嘴。你知道不知道,当看到你被李涛挟持时,我都快急死了。爸,为什么事先不跟我打通电话?”走过来抱住男孩,转头质问坐在对面软椅上的男人。
“呵呵,只是约小玥回家来见见面,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不是忙吗!”看着儿子一面的戒备,忍不住调侃道。
“是呀,远,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没有被李叔叔挟持呀?”李玥越听爱人说话心里的诧异就越大,用力地勉强抑起头看着爱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