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8）——涂沐

“谢谢。”蔡丽艳给了谢铁驹一个尊重的点头。

“不过呢，交个朋友也行啊。男女之间也可以有纯洁的友谊的啊，不是所有男女交往都一定要是结婚为前提的吧？”谢铁驹很有礼貌地补充。

“结婚？廖宝妹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她已经结婚了啊，她就是单纯地找你约炮。不过你都说了不行了，那我也就这么转告她。谢队长，啧啧，人品好正派。”蔡丽艳赞叹地看了谢铁驹一眼，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所以她们的族长比武就是比喝酒啊？”徐竞乍舌道。

“其实也不是比，感觉就是她们想个借口大喝狂喝一顿。你要是给她们足够的酒要她们喝到饱喝到爽，那么你也可以当族长。其实降龙蛊女的族长还是挺好当的，只要你能一直保持她们是被灌醉的状态，你不能指望你的手下们干出点儿有利于经济和民生的事业，但是你总是能保证自己族长的地位不会被她们推翻。”

徐竞纳闷地说：“那么当这个族长的意义是什么？从喝酒大会的状况和结果来看，她们明明是被龙给降了吧！”

“各位游客，现在出现在大家前方的，就是阿含座圣殿的高原有机生态农场示范基地24号棚圈！”

“怎么会，龙只不过是被她们蹭了一顿而已。降龙蛊女不是拿了钱吃了饭就能办事的生物哦，龙衡量投入和产出的标准就是一个劳动力价值回报，降龙蛊女的劳动力价值回报系数……从任何周期来看，龙都是会赔的。所以，她们叫降龙蛊女是有原因的，她们是唯一能打败龙的生物种族，你的任何招数施加到我身上，你最后一定都会赔，这对于万事必须要赚的龙来说，不是悲剧不是绝杀是什么？”白二笑嘻嘻地回答道。

“所以这才是张仲文会和蔡丽艳离婚的终极的本质的原因。其余的一切，全都是假相和非必要条件。”余怀忠抱着胳膊很是认真地说。

“你这是废话，宇宙万物最后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离婚。关键是……他们俩怎么会结婚的？生孩子我还能理解，但是结婚……哲学上都说不通。”白二期待地看着蔡丽艳激将地问。

蔡丽艳心平气和地一边发着短信，一边淡定从容地说：“大概是在哲学上，宇宙万物皆可结婚吧。但这么说吧，我是很糟糕啦，我配不上张家的公子龙族的亲王，但是呢，我再怎么价值低不靠谱，我还是坚持完成了结婚登记这个过程没有在民政局的结婚登记窗口前跑掉。I'm   prepared……for anything，even it's Kyle.”

白二咬住了嘴唇，面色发青，怒目相向。

“蔡小姐，你不要惹他啊，他可是离婚之神，你还想不想再嫁啦，你再嫁之后还想不想好好过啦？”余忠雪静扯了扯蔡丽艳的衣袖警示道。

结果蔡丽艳懒懒地白了一眼所有人，喃喃道：“我连张仲文都嫁过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嘻嘻……所以说还是本女神眼光独道技高一筹，师门五兄弟中最具有结婚价值的被我搞到了，什么外表啊，财富啊，都是假的，只有幸福感是真的！”檀其卢别有用心地搂着韩雪衫的胳膊再次娇嗔起来。

“是啊，是啊，就你会挑好白菜！”昆染梨迅速抓住机会抢话。

“各位游客，现在出现在大家前方的，就是阿含座圣殿的高原有机生态农场示范基地25号棚圈！”

陈云舒看着25号棚圈里的猪，突然略带厌恶地对着谢铁驹问道：“据消息灵通人士指出，你和耿鸣的前女友张小梅发生了超出友谊的男女关系，这是真的么？”

“对啊，张小梅呢？”檀其卢也很好奇地追问。

“小梅夫人不理我……她从神龙岛回来的时候，乘坐私人游艇，结果遇上了风暴，沉船了，她在海上漂流了两天两夜，九死一生爬上岸，又在一个荒岛上野人生活了两个星期，被渔民搭救回到陆地上已经没有人形了，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创伤，现在休假疗养中。我不便打扰，我去打扰，就会被打出来……”谢铁驹苦闷地回答。

“风暴？她都被封了夫人了，又是龙族贵宾，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怎么可能会遭遇风暴？”陈云舒更加迷惘了。

“我说了你们可不许笑哦，这是一个充满教育意义的可以流传后世的故事呢。张小梅是一位平凡普通的女孩，过着朝九晚五上班族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她被一个邪恶的巫婆绑架到了一个海上仙岛上的魔法城堡中关了起来。魔法城堡中她遇见了一只长颈鹿，她机智勇敢带着魔法长颈鹿一起逃出了魔法城堡，长颈鹿为了答谢她送了她一个袋子，告诉她可以在用这个袋子里装满仙岛上的财宝，但是财宝不可以超过你的体重，否则送你回家的魔法海龟就会惩罚你，唉，张小梅虽然天生丽质温柔可爱，但是毕竟人性有限，一时贪心，在袋子了多装了一些财宝……嗯，最后她就和那超重的金银财宝一起被海龟送进了海洋中的漩涡里……嗯，我已经和谐了这个故事中所有超出儿童理解范围内的细节了，我的表达能力也就这样了，你们懂了吧？不懂就算了，事实的真相很复杂，过程很曲折，张小梅这个人物，告谁也告不赢，嗯。”谢铁驹说完之后咋吧咋吧嘴，再次为张小梅的奇妙冒险打了一个冷颤。

“我也觉得张小梅的故事充满了教育意义……这个教育意义就是，如果你的男朋友饲养了一只会说话的宠物，请立即与他分手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不解释。”檀其卢咬着手指故作高深地说。

“娘子，他们在爱爱唉！”韩雪衫扯了一下檀其卢的胳膊，很惊叹地指着猪圈中，一只趴在母猪身上不停晃动的公猪说。

“哎呀，官人，你小点儿声，人家会害臊唉！”檀其卢娇羞地跺脚嘟着嘴说，说完了之后还捂眼睛。

“娘子，你果然所言不虚，我们哪里有什么好羞耻的，光天化日之下就爱爱的动物果然满街都是。看来是我老而寡闻了，平日里对你着实刻薄了些……”韩雪衫揉了揉檀其卢的头发，慈声细语。

“娘子我也有不是的地方，都不曾谨慎替官人的身子着想。奴家求子心切，索取无度了些，官人若是嫌我浪荡银奔不据七处，吝细雨露，奴家可不活了……”

“你怎个不活法？”

“嘻嘻嘻……”

“嘿嘿嘿……”

于是一阵噼里啪啦急促的脚步声，导游龙女带着大部队急促不安地朝猪圈下的一个旅游景点移动，把山道后方好似皮肤病一起发作的的娘子和官人抛开了一段距离。

“各位游客，各种领导和观众，现在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阿含座有机农场示范基地第26号棚！”导游鼍龙女指着一个开满莲花的泥塘中的打滚的水猪兴奋地大喊。

“请问你们有多少个棚，整个下午我们是不是都要看各种猪？”

很难以融入这个集团的蔡丽艳不耐烦地喊叫起来——她不是考察团成员，她欣赏猪圈都没有钱也没有奖品可以拿，她是参加完神龙试炼之后，吃了一个盒饭，撞见了在VIP餐厅里酒宴正欢的陈云舒和檀其卢，客套几句后无聊被忽悠了才加入了这个考察团跟着玩玩逛逛的。

实际上檀其卢和陈云舒都不怎么喜欢蔡丽艳也不想喜欢蔡丽艳，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也没有恩怨孽缘关系，不过，公司系统的女神们对这种没有铁饭碗的野仙女历来有一种优越感——别说局长级的陈云舒和檀其卢了，就算是前台的张小梅也都不太会直视蔡丽艳的，官民有别，不开玩笑的。蔡丽艳也瞧不起檀其卢和陈云舒，因为蔡丽艳心目中，怎么说呢……蔡丽艳是海归硕士外企员工是真正的商界OL，檀其卢和陈云舒，呵呵，呵呵，你懂的，这不是谁的道行更高法力更强的原因，层次，层次真的不一样。

“丽艳王妃，如果您觉得疲累烦扰，不如臣下送您去雪园精舍中稍事休憩？”

鼍龙女导游听见了蔡丽艳的抱怨，就非常谦恭对低着半个身询问蔡丽艳。

“唉？”蔡丽艳惊诧地尖叫。

“丽艳王妃有何吩咐？”鼍龙女导游非常认真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一脸错愕茫然的蔡丽艳。

“你是对我说话么？”蔡丽艳指着自己的脸很僵硬不快地问。

“自然。”小导游愣愣地点头。

白二很懂行地提示蔡丽艳道：“呃，王妃，天龙皇族内训，下级臣子们不可以主动和上级的妃嫔说话，除非你主动召唤。你刚才使用了临时指代性的主语叫她，视为她必须要回答你的话题，她可以和你说话了。Kyle是亲王，是皇帝的封赐与敖姓同等同级的皇三代龙又是一品官员，所以你虽然是Kyle的庶房，你也有正五品待遇。鼍龙们都是番王，这位导游小龙女我估测不会超过2000岁，很可能是——”

“我是五代龙。”小导游嫣然一笑补充。

“所以她也就是副六品属公主。所以蔡丽艳，你是她的上级，她需要对你做足面子功夫的。”余怀忠替白二把话说完。

“唉，可是小张和她已经离婚了啊！”谢铁驹怀疑地问。

“人类的婚姻法不与龙类的族法规定单向冲突，蔡丽艳只要现在没有再与其它人类结婚，且她没有做出什么触犯龙族整体利益的事情，那她就永远是玄持的王妃。其中具体的法律与规定你可以去看——总之帝王之家的亲戚不是你想攀就能攀，你想离就能离，贵族有贵族的规则和代价！”余怀忠很开心地说。

“我还第一次听见有王妃叫丽艳的，妃子都封了，太婴神宫赐个名号很难么？我认识的现在还活着的庶妃名字也都很土，但和龙王搞上之后，都有了妃子号，什么盈容啊漪秀啊苏菲啊娇爽啊玛莎拉蒂士多啤梨之类的……”胡五十六娘非常疑惑地问。

蔡丽艳歪着嘴狠狠地瞪了胡十六娘一眼，绝对是要开口飚脏话，但是她忍住了，鼓着腮帮子只呼出一口粗气。

白二摸着鼻子，很尴尬地说：“那个不是必需的。不过按照Kyle的级别，丽艳王妃至少会享受三个待遇，其一为水体通行，就是可以子水里呼吸可以在水上行动和驾驶机动车辆。其二空寝抚恤，就是如果没有龙王老公在床上陪着睡觉的话，每天早上起床，她就可以在枕头下找到一片金叶子——”

“呵呵。请你们不要再提这个事了好么？我也不是贵族，宝宝或许是吧，但我肯定不是。”蔡丽艳很随意地讪笑一声，很有诚意地希望白二闭嘴。

“第三个福利才梦幻，永恒预约。龙族没有房地产，所以为了金屋藏娇方便，庶室王妃们可以随意入住国内任意四星级以上酒店，只要她们说出自己的名字，就会发现她们一定有预约且有房间可以入住，其中食宿服务花销全由龙族埋单。她们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活了三万多年，估摸着同性婚姻也快出现在华夏大地上了，一旦这个事物出现，我就立马嫁给随便哪个龙王，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福利！我是狐狸精我怕谁！”

白二当着他的孙女也是他的秘书胡五十六娘的面公然继续无耻畅谈——他不是在挑衅蔡丽艳，他就是在表达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看，这就是狐仙敬老会存在的必要性。

蔡丽艳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耳机塞进了耳朵，似乎准备听音乐，她真的不怎么想搭理这帮妖怪。试图与蔡丽艳缓和关系的余钟雪静冷冷地说：“蔡小姐在与Kyle结婚生子之前，不知道他会变成龙，Kyle也是在他们结婚之后才变成龙的，随之而来的什么王妃的封号和福利，也不在蔡小姐的主观意愿和意料之内。另外，世界上真的有女人对王妃这两个字没感觉，也不会因为这两个字附送很多财富地位和奢侈享受就会引起她的注意和改变她的生活。豪华的自助餐摆在那里，有一种选择叫做不吃。据我所知，蔡小姐睡觉不枕枕头，所以也没拿过神奇的金叶子，她也没用王妃的福利去开过任何一件房，她也不怎么喜欢游泳戏水和水上开车。令你们垂涎的王妃的福利和地位，对她来说是并不愉快的情感伤口和人生污点，她不喜欢谈论这个事情，也请你们不要继续这个话题，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讨论。”

“为什么啊？这不科学！我不相信！”谢铁驹咋舌，不怀好意地瞥着脸色阴沉的蔡丽艳。

“各位游客，现在出现在大家前方的，就是阿含座圣殿的高原有机生态农场示范基地26号棚圈！”

“因为我只要花了用了一片那金叶子，哪怕住了一天王妃炮房，这就意味着，我被他打败了，我就变成他包养的无数婊子之一。我是婊子，但我不是他的婊子。我就是我，我不是谁的王妃，他们龙族有什么文化传统我干涉不了，但是我可以不接触不参与这个文化传统。我不是演员，我讨厌cosplay，我不是那个人，我就不要那身行头。说道行头，他身上的Versace太阳镜是假的，淘宝48元包邮！”蔡丽艳说道最后指着白二的脑袋嚎叫了一声，然后迅速打开了手机上的音乐，扭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68好不好！质量不一样的！……包邮！”接快递的胡五十六娘强硬地维护自己的爷爷。

“孩子都给人家生了，还在那里得意什么？”谢铁驹低声碎碎念。

“孩子是妈妈的啊！”陈云舒檀其卢柳如诗Fiona白二同声愤怒地齐呼。

这次余钟雪静不打算替蔡丽艳辩护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恬淡地继续看着猪圈里的两只激烈运动中的猪。

“而且随着技术的进步，你们作为生育配件工具的地位也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取代！你们在生物学上失去存在价值，也就意味着你们在地球上生态环境中的灭亡”！Fiona轻蔑而又自信地补充了一句。

“其实随着技术的进步，你们作为娱乐配件工具的地位也已经可以被取代了！98元包邮！效果也没差！”昆染梨握拳高呼。

“呃……请大家继续移步，前方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阿含座圣殿有机农场示范基地第27号棚。”导游小龙女见上级王妃不愿意搭理自己，来宾谈话气氛中隐现出杀气，便慌张地引导大家继续参观。

第28号棚里也是猪，粉粉白白的猪。其中不乏在“爱爱”的猪。

第29号棚里也是猪，高大健壮的灰皮猪，其中依不乏有“爱爱”的猪。

……

第35号棚里也是猪，也在“爱爱”，都在爱爱，各种爱爱，约好了似的。

……

第45号棚，不是棚了，是一大片杂色花猪们恣意徜徉拱地打滚的草场，大猪小猪们在水草丰美空气清新的林地间幸福地生活，喧闹地尖叫，开心地玩耍，积极地爱爱——如果猪有天堂的话，那么一定就是这里。

“我还以为我来西藏旅游一次，还进入了天龙圣域，怎么都可以参观点古代佛教文化建筑啊民族历史风情展览还可以拍点照片回去抖擞一下我那被升华的气质啥的，结果从早上来了到现在，我就趟了一片地瓜地看了几块光秃秃的大石头最后迷失在猪圈中……”陈云舒不想再练英文了，因为白二每说一个英文词，然后她追加一个what   is完全不能提升她的口语能力，她也很悲怆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