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峰只是简单的介绍了薛琥的名字,剩下的不用多说,大家心照不宣。
“邵峰,这个可够帅的,咋就被你逮着了。”不知哪个人忽然喊了句,全场笑。
薛琥选择性的只收听前半句,并在心里深刻肯定了此人鉴赏美的能力。
包厢很大,薛琥和邵峰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小堆儿一小堆儿的坐着,各玩儿各儿的,这会儿寒暄我完了,邵峰自然也带着薛琥加入了其中的某个阵营。
虽然场地换了,层次也上去了,但内容无非还是喝酒划拳真心话大冒险之类,邵峰似乎玩儿得很高兴,一杯接一杯喝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喝喝喝,喝死你得了。”薛琥撇撇嘴,小声的嘟囔。和邵峰在一起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男人在圈儿里的状态,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现在的男人,就像在监狱里关了很久的犯人,忽然得以出来放风儿,周身气场都透露着喜悦和痛快。
烦归烦,面儿上总要过得去。一个多小时下来,薛琥也应景的喝了几杯。这会儿正好想上厕所,便赶紧借故离了包厢。
穿过大厅去洗手间的时候,薛琥看到,台上唱歌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换上个跳舞的男孩儿。音乐也略微挑逗起来,但品位还在。灯光有些暗,薛琥看不清男孩儿的脸,只是隐隐觉得,应该挺清秀的,跳起舞来有点妖,但没有一丝女气。
上完洗手间回到包厢,一群人已经没有在喝酒了。邵峰和大家聊着什么,偶尔哄笑,薛琥无聊的坐到一边,咱不懂也不能装懂不是?那就沉默呗。正小郁闷的时候,忽然包厢门被人推开了。薛琥认得那衣服,是刚刚跳舞的男孩儿。
“峰哥来了是吧,我刚听说,这不,赶紧跑过来敬酒。”男孩儿端着酒杯,笑的灿烂。
薛琥直觉的皱了皱眉,没等他说话,旁边一男的捅捅他胳膊:“薛琥,这可是你前辈。”
操的。薛琥立马明白过来。他也知道都不是头一天出来玩儿,谁还没有个历史啥的,可他就是不舒服,瞪向邵峰的视线都能把男人衣服烧出个窟窿。最郁闷的是人家还完全没有自觉,男孩儿冲他笑,他也对着人龇牙。
酒,自然是喝了。可这还不够,邵峰刚一仰脖干杯,底下马上有人起哄:“薛琥,这当着你面呢都敢这样,背地里指不定如何呢!”
薛琥冷笑着没说话,倒是邵峰,似乎正好喝到点儿上,情绪HIGH得不行,想也不想就回头咧个大嘴乐:“呵呵,这得过后再说,反正我现在是不敢动……”
“哟,这没领证儿呢就服服帖帖了啊……”众人怪叫着,“薛琥,给哥们儿传授点招儿……”
“你们别激我啊……”邵峰没好气的嚷嚷。
结果,得到众人更热烈的起哄。
“邵峰,别光说,有能耐你亲一下,哥儿几个就服你……”
“算了吧,你没看薛琥那儿眼睛都快喷火了,呵呵,他不敢……”
薛琥没搭理他们,见过无聊的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且不说激将法多幼稚,他现在好歹也算邵峰的BF,他就不信男人敢当着他的面儿和旧情人KISS,除非他不想好了。
结果,邵峰还真是够爷们儿。
薛琥就那么看着他一把扯过男孩儿,直接啃了上去。
脑袋轰的就炸了,薛琥想都没想,窜过去揪着邵峰的领子就是一嘴巴。
啪——
薛琥用了他能使的最大的力气,打过之后,手掌都在麻。
折腾了大半个月,邵峰总算忙完了。好容易赶在八点前回了家,结果之前一直半夜回来累得五迷三道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自己家俨然已被薛琥弄得尸横遍野饿殍满地。
“你小子能懒死,我就半个月没管屋子,靠,都成菜市场了。”随手把丢在玄关的衣服裤子拎起来,邵峰不满的嚷嚷着进了客厅。
薛琥正百无聊赖的调着台,见邵峰回来,立刻转头哀怨怒视:“你不说早回来么,这都八点多了。”
邵峰一看就明白小孩儿估计等挺长时间了,叹口气:“吃饭没啊?”
薛琥撇撇嘴:“等你一晚上。”
“那叫外卖吧,我也懒得动弹了。”邵峰说着,拿手机定了餐。
薛琥更郁闷了,不说话,窝在沙发里,气场都是生人勿近。邵峰哭笑不得,走过来摸摸薛琥的脑袋:“你又自己在那儿生啥闷气呢,这不是累了嘛。再说,你要是会做饭,哪来这么多闲事儿。”
“……”薛琥被堵得没话,好半天才想起来,凭什么要自己做饭伺候他啊。正要回嘴,忽然瞥见男人满头满脸的疲惫,愣是把话又咽了下去。
邵峰过来瘫倒在沙发上,搂着薛琥嘟囔:“不收拾屋子就算了,你还能折腾,折腾完了还理直气壮,饭也不给做,还少爷脾气,我发现我找你就等于找一祖宗……”
薛琥觉得心被轻轻拧了一下,不知道是自知理亏的心虚,还是看见男人疲惫的心疼,可甭管怎么着,嘴上还是不饶人:“切,祖宗也是你上赶着找的。”
邵峰笑笑,在薛琥脸上啃了一大口:“呵呵,要不说这人都贱呢。”
第二天,薛琥用实际行动给邵峰的这句话做了最好的注脚。
“小九,我听说你妈以前是做家宴的?”
“干嘛,想去我家蹭饭?”
“呃……观摩一下。”
“晕,你不是想学做饭吧?”
“……”
“天,邵峰是不是会催眠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薛家恶少吗?”
“小九……”薛琥为自己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鞠一把同情泪。
本来薛琥想拿菜谱研究来着,可到网上转了一圈儿,无一例外全是这个多少多少克,那个多少多少克,鬼知道它是几克!于是灵光一闪,想起小九曾显摆自己老妈的手艺来着,现成的师傅,自然要资源利用嘛。
周六邵峰值班,薛琥就跟着小九回了家。
小九的妈妈很热情,看薛琥那眼神儿分明跟相女婿一个样儿,弄得薛琥头皮发麻满心愧疚。小九倒是一直都乐呵呵的,弄得薛琥不确定这情形属于谁占谁便宜了。
傍晚,薛琥带着一天的收获满载而归。哼着调都找不着的小曲儿,薛琥拿钥匙开门进屋。趁邵峰没回来,薛琥摸出从小九家借回来的俩鸡蛋,开始课后复习。
热锅,放油,点火。
真正学了薛琥才发现,这做个家常菜其实没多难。你就说摊鸡蛋,只要智商正常看一遍都会。所谓不做饭,骨子里还是懒。
五分钟,鸡蛋出炉。除了颜色,再看不出鸡蛋外貌来。
薛琥咽了咽口水。好吧,前言收回。这玩意儿还是需要勤学苦练的。
手忙脚乱地把现场清理干净,薛琥又打开窗户放了会风儿。估摸着证据大概都湮灭得差不多了,才出了厨房。结果刚迈进客厅,险些被自己横尸在地上的裤子绊倒。薛琥这才认真看了下,好么,如果不是家居不一样,他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原来的房子。
“呃……好像是有点乱呢……”
薛琥嘟囔着,捡起脚底的衣服,以此为契机,一路从客厅捡到了卧室,虽然乱还是乱,但起码大面儿上过得去了。把脏衣服丢进卫生间,薛琥总算有工夫喘口气儿。
“这什么味儿啊,你背着我干啥了?”邵峰一回来,就觉得不对劲儿。
薛少爷非常镇定的窝在沙发里,连眉毛都没抬:“嗯?什么啊?你又神经过敏了?”
“呃……”邵峰郁闷的摸摸鼻子,忽然不确定了。
——薛少爷的装相功力已然登峰造极。
味道的事儿还没弄清楚,邵峰忽然发现了另一个让他惊喜的现象。放眼望去,横飞的衣服裤子通通不见了!他家的地板终于重见天日!怎一个激动了得!
邵峰二话没说,一屁股坐薛琥身边搂过来就是一大口。亲完了也不说话,就对着薛琥闪亮的眨巴眼睛。
薛琥没好气儿的白他一眼,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扬。虽然收拾屋子这事儿他真是一百二十万分的厌恶,但这一刻,薛琥忽然觉得值了。
“啊,那衣服呢,都洗好了?”邵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
薛琥冷哼:“邵峰,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得寸进尺……”
“加十分。”
工作闲了,邵峰自然恢复了早晚接送的好习惯。前阵子累惨了,于是直接开车拉着薛琥一起去洗浴中心。薛琥没怎么去过那地儿,结果跟着邵峰,享受了把超规格待遇。
一进门,老板几乎是一个健步贴过来的,然后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说峰哥可有日子没见了。弄得薛琥产生了错觉,也分不清自己跟着的到底是一警察还是一街边恶霸。好家伙,这架势跟收保护费似的,
寒暄了半天,老板才后知后觉的瞅见薛琥:“呃,峰哥,这是你弟弟?”
薛琥想揍人。靠,什么眼神!他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集英俊与气质于一身的大好青年哪儿地方长得像邵峰啊!
结果没等他张口,邵峰像有感应似的大手直接猛的一拍他脑袋,顺带的又摸摸毛儿:“嗯,不听话的小王八蛋。”说完,还龇着牙冲老板笑。
“哈哈,挺可爱的。”老板也不知道乐啥,反正乐就对了。
薛琥撇撇嘴,不理那俩二百五。径直往里走。结果刚迈开腿儿,就被邵峰拎了回来:“弟弟啊,男女混浴虽然美好,但现阶段还不太符合中国国情……”
薛琥抬头,一个穿裙子的小人正在不远处的门上朝他微笑。
薛琥算是发现了,打从认识邵峰,他丢人的频率直线上升!
好在,接下来的洗澡确实很舒服。那是自己家浴室怎么都比不上的,过瘾,解乏。就好像积蓄多时的疲惫被水流通通带走了。只剩下一身的轻松。
洗完澡后,老板给他俩安排了包间休息。薛琥刚舒服的趴那儿,就听邵峰满世界的翻着什么。
“咋了?”薛琥有些困,眨眨眼,问。
“手机可能落局里了。”邵峰说着开始往上套衣服,“我回去拿手机,你等我会儿,要不然就睡一觉。”
薛琥听话的点点头。邵峰走了,他就趴床上眯着。慢慢的,意识也越来越飘。就在薛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开门进来,薛琥一开始没注意,想着邵峰可够快的,结果越听越不对,这哪儿是一个人啊,稀里哗啦的。
猛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雪白。雪白的腰,雪白的胳膊,雪白的腿。还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穿着暴露的雪白大姑娘。薛琥眨眨眼,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阵势?他妈的邵峰不是刚刚还说这不兴男女混浴的嘛!
没等薛琥反应过来,幕后黑手从大姑娘们的身后挤了过来。得,又是那憨态可掬的老板,这会儿一副我奉献我幸福的表情:“你哥一直挺照顾我们小店的,你看,要来点什么服务不?”
薛琥险些从床上摔下来。狼狈的使劲摆手:“不用,不用,这个真不用。”
老板不由分说的拉过一个女孩就塞薛琥手里了,还凑近薛琥耳边小声儿保证:“这个是处女。”
薛琥挠墙的心都有了。操!不带这么欺负同志的!
估计是薛琥纠结的痛苦表情终于打动了老板,连忙安抚:“就按摩啊什么的,不收钱。”
“就按摩?”薛琥小声确认。
“嗯,就按摩。”老板保证的点头。
得到了保证,薛琥还是想哭。这到底谁嫖谁啊!
老板又和女孩儿叮嘱了点什么,终于带着其他闺女们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女孩儿,薛琥多少没那么紧张了。反正就按摩嘛,薛琥把上衣脱掉,乖乖的趴到床上,女孩儿就开始工作了。
别说,手艺还是不错的。一开始薛琥还能和女孩儿半搭不搭的说个话,到后来越弄越困,眼皮也开始打架。薛琥就懒得理她了。
“你他妈干嘛呢!”
就在薛琥舒服的飘飘欲仙的时候,门口炸雷似的一声怒吼。薛琥腾的就清醒了,一回头,视线所及俩人,一个脑袋上盘旋着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一个哆哆嗦嗦身上鸡皮疙瘩都数得清。晕,妹妹,你啥时候脱的衣服啊!薛琥欲哭无泪。
“你,衣服穿好,出去。”邵峰的声音阴沉得吓人。
女孩儿哪有薛琥那抵抗力,还穿什么衣服,直接拎着就跑了。
于是,终于恢复“美好”的二人世界。
邵峰关严门,慢慢走过来,薛琥觉得头皮发麻,愣是一动没敢动。
“不错啊,现在学会叫鸡了,这要是去同志浴室,你是不是还想叫个MB陪陪你啊。”邵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