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要打了!”夏熙身上的皮肤随着动作又火辣辣的疼起来,头也疼的几乎要炸掉,此刻混乱的情形更让他的火气彻底冒了上来,企图拉住战冀。
可惜两人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拉不住,眼看战冀还不停手,夏熙竟在思维混乱中一巴掌打到了战冀脸上。
啪的一声响,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战冀的那些手下甚至可以说全然惊呆了,战冀本人自然也停了,头被打的微微偏了偏,指印随之慢慢浮上来。许久才把头抬起,然后深深看了夏熙一眼,这一眼竟血淋淋的让人心惊。
夏熙心里也压着很多火,气他当年不吭一声便走人又不吭一声就回来,气全身上下散架般的疼和昨晚的不明不白,夏熙努力硬下心来,不再看战冀,扶起聂涛便准备离开。
“景曦。”手在转身之后被拉住,绕到他身前的高大身影紧接着将他整个人笼罩,如一团黑压压的云。
这场景就像他们在班里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也是如黑云般笼罩过来,在全班上下都略显紧张的屏息中,却只见他慢慢蹲了下来,轻轻按住他被撞到的太阳穴,问他要不要去看校医。
“……外面冷,”战冀轻轻覆上夏熙起烧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其他情绪,“把药吃了再走。”
夏熙自然是跟着聂涛回去之后才吃的药。
他和聂涛一个生病一个受伤,差点没把家庭医生给吓了一跳,更想不到在京都里头还有什么人敢跟聂涛动拳头。夏熙因为头疼的厉害,医生又多给他做了一会检查,待检查完要起身的时候,却顿了一下。
“怎么了?”聂涛立即观察到了,“是不是脚又麻了?”
夏熙的左膝从车祸受伤后就很容易发麻,此刻就感觉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一样。聂涛顺势蹲下来握住他的脚踝,把裤脚卷到膝盖,帮他按揉关节处的穴道。
小腿上的吻痕随之暴露,聂涛的眸色顿时黑沉了几分,又尽力掩过去。夏熙也不好意思的企图缩回脚,“没关系,不用……”
聂涛打断他,“听话,马上就好了,按一下就不麻了。”然后故意笑着调节气氛道:“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身上哪块地方我不知道?”
随即便指着他膝盖周围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说:“这里是小学二年级时跟着东贺跑去放炮时候摔的,这里是刚上初一时半夜翻墙去和阳子打游戏时弄的,还有这里……”
他认真说了一通,唯独没提五年前车祸的那道。其实那道才是最严重最惊心的,只是手术做的好,不细细观察便发觉不了。
聂涛细数的那些小事连景曦自己都未必记得,“好吧,就算你厉害。”夏熙的脚已经被按的不麻了,受聂涛的语气影响,便也同样调侃他说:“涛哥哥你那么厉害,怎么去聂伯伯军队里上的军事课还次次不及格?”
“那是课程设置的问题,”聂涛望着夏熙笑了笑,眼神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情和温柔:“如果它改名叫小曦课,我肯定是满分。”
到了晚上,夏熙的体温没有再升高,但是头依然很疼,直到快凌晨一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爬起来去摸床头柜上放的医生开的止疼药。
正要再去找水,竟有杯热水及时出现在眼前。顺着杯子望过去,借助月光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轮廓。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战冀,夏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只抬手推开杯子,硬生生的把药直接干吞了。吞的太快,不可避免的噎了一下,有些难受的按了按喉咙。
“喝水。”
战冀把杯子重新送到夏熙唇边,夏熙再次把它推开,然而这次怎么也推不动了,对方的手臂坚固的像铁一般。
夏熙干脆别过头直接无视他,却没料到下一秒被战冀扳回来,竟嘴对嘴的把水喂了进去。
“你……”夏熙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战冀抿了抿嘴,把我爱你和想要跟你在一起之类的话全部咽下去,淡淡开口道:“我有你父亲徇私枉法,以及聂涛涉嫌非法融资的证据。”
第90章
夏熙果断摇头:“不可能。”
不说别的,起码景父是绝对不会做什么徇私枉法之事的,因为不管是景曦身为老将军的爷爷景德还是父亲景国成,都是非常自律且注重家族名声的人,尤其景国成本身就是监察部部长,兼管纪委,什么世面没见过,绝对不会为了一点点小利而犯险。何况景家根本不缺钱,家族里的几个小辈们也都因为严格的家教没有沾染上什么纨绔习性,景曦的三位堂哥甚至在军队里各有建树,唯一不成器的反而是至今还在啃老的自己,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多半也是因为遭人记恨或是被政敌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