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弟装作没看见的往外走,“哎呀不早了,该去医院了。”
“站住。”顾妈妈“温柔”的叫住了顾小弟。
咔咔咔,顾小弟的脖子略感僵硬。
一个硕大的保温桶被强行塞进了顾小弟的手里,“顺便把妈妈炖的鸡汤带去医院,和景悠分着喝。”
顾小弟默默地看了一眼他娘“慈祥”的笑容,忍辱负重地接过了保温桶。
嘛,嫂子是病人应该多补补,那就都让嫂子喝吧,我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哈哈哈。
顾小弟这么一想,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拎着顾妈妈的爱心鸡汤欣然出了门。
亲情的小船呐,说翻就翻。
医院里,景悠正抱着平板刷微博,见顾小弟进门,丢下平板。
“约吗?”
顾小弟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捻了个圣女果放到嘴里,“约!”
景悠沉默地看了保温桶三分钟,抬眼看顾小弟,用眼神询问他——这该不会是……?
顾小弟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笑眯眯地打开了保温桶,“呐,这是妈妈亲自为你煲的鸡汤,你可要喝完啊。”
再看景悠,此时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表情,那大概只能是——生无可恋.jpg
顾妈妈的手艺景悠之前早已领教过,先不说她拿来炖汤的食材有多么的令人费解,光是这仿佛倒了半桶鸡精的味道就让人退避三舍,景悠还不能下床的时候,顾妈妈天天煲一锅汤送来医院,景悠感动的喝了第一口后……更感动了——顾总你竟然能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么大,是多么大的幸运!生命力是何其的顽强!
顾妈妈还搬了个板凳坐在景悠床边,用满是慈爱的语气劝道,“多喝一点,慢慢喝,喝完了还有。”
景悠眼泪汪汪,伯母!这个真的不必有!
在顾妈妈的“注视”下喝了一桶又一桶的爱心大补汤,现在景悠只要看到这个保温桶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要不,偷偷倒了?”景悠小声的提议,心虚的看了看门外,又不忍心,“可这也是伯母的一片心意……”
自我挣扎了一会儿,景悠壮士断腕般地一闭眼,“来吧,我喝!”
“真的勇士!”顾小弟赞许的比了个大拇指,高高兴兴地盛了一碗递给他。
景悠接过碗,闭了闭眼,鼓起勇气一口灌下……
“咦?”景悠咂咂嘴,把碗往顾小弟面前一递,“再来一碗。”
“呵!”顾小弟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脸惊骇地看着景悠,哎呀这是不是什么后遗症啊?味觉失调?
景悠又端起一碗汤,喝了一口,吧嗒吧嗒的品了一会儿,一脸惊奇地看着顾小弟,“这真的是伯母煲的?”
顾小弟点点头,景悠竖起大拇指,“伯母这水平正是……一日千里!”
顾小弟将信将疑地把保温桶拿起来闻了闻,谨慎的确认,“好喝?”
景悠又喝了一口汤,认真的点了点头。
难不成是今天味精用完了?
顾小弟挠挠头,好奇地拿起另一个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真的好喝?”碗已经送到嘴边了,顾小弟还是不太放心,景悠不理他,自顾自地喝汤。
可能真的没味精了吧。顾小弟心想,放心了喝了一口。
“!!!”
景悠咬着碗边看着顾小弟,眨巴眨巴眼。
“噗!”顾小弟一口喷出来,一张脸皱成了个包子,跳起来四处找水喝。
景悠看了看手上和柜子上同被“污染”的汤,笑眯眯地丢了碗,哎呀,不用喝了呢~
顾小弟端着水杯咕噜咕噜的直灌水,一边怨念地看着正吃水果过口的景悠。
景悠一口一个草莓吃的贼快,见顾小弟正瞪他呢,也不甘示弱的斜了他一眼——你丫的伯母准备了两个碗你当我瞎吗!
顾小弟理亏的撇过头,忿忿的接着喝水——亲情的小船啊……说翻就翻!
放下景悠和顾小弟这边不谈,顾嬅放下电话后,脑袋一直滴溜溜地运转着。
顾爷爷去世后,顾爸爸这一辈的四个几乎没怎么聚过,顾爸爸做着自己的珠宝大亨,和其他几位也没什么经济上的往来,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受其他三位待见的,可接管公司的偏偏是他儿子顾城,这就很尴尬了。
可现在顾城昏迷不醒,公司竟然落到了个外姓人手里,而这个外姓人还是顾城的同性情人。
不管是怎么开明,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吧。
顾嬅咬着手指甲想心思。
自家人终究是自家人,怎么会去帮个外人。
想到这里,顾嬅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照片上一个阳光的大男孩抱着个足球笑得眉眼弯弯,通红的脸上一滴滴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出五彩的光芒。
这是顾嬅的儿子乐乐,顾嬅的丈夫早逝,两人要孩子要的晚,乐乐现在还在国外读大学,还有一年就要回国了。
“乐乐,你放心,妈妈一定帮你把未来铺成一条坦途。”
第二天的饭局上,顾嬅并没有如预料中看到老四。
“姑姑。”顾小弟笑着把人迎进来。
顾嬅微微皱眉,“你爸呢?”
等她走进门才发现,在里面等着她的竟然是景悠和顾松宇!
“顾总。”景悠站起来给顾嬅拉板凳。
顾嬅皱着眉头,右手紧捏着包,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顾小弟从后面走过来,轻轻地推着顾嬅的肩膀让她坐下,“姑姑,我们坐下再说。”
顾嬅旁边就是顾松宇,顾嬅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顾松宇,开口,“老三,你这心变得还真快。”
顾松宇也不尴尬,笑了笑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景悠点了一桌菜,亲自给顾嬅倒了杯茶。
顾嬅抬眼看了看他,把茶杯往前推了推,“说吧,骗我来有什么事?”
“今天我借顾伯伯的名义把顾总约出来,是想和您道歉的。”景悠语气恳切,“之前在公司我的态度确实太过傲慢,但那并不是针对您的。”
顾嬅奇怪的看了景悠一眼,“如果我没记错,我可是一句话都没和你说过,你道什么歉?”
景悠目光灼灼,“您和顾松宇总裁都是我的长辈,此前顾伯伯一直叮嘱我,虽然顾城将公司交给了我,但我只是一个小演员,管理公司方面一窍不通,但文件摆在那里,不能视法律为儿戏,顾伯伯便让我跟在您身边好好学习,可那天在公司,也是情况紧急,没有好好打招呼,是我的疏忽,所以今天特地将您二人约出来,作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