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古耽]完本 —— 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录入:07-05

    乔峰点点头,一声长叹。“大忠分舵内的帮众我有办法对付,只是此次丐帮声势大落,日后又少了个钱袋子……”乔峰在丐帮已是铁板钉钉的继任帮主,他能看到的问题自然比普通帮众更多。比如,丐帮一向很缺钱,甚至缺到他不得不将慕容复多年来送他的各色贵重礼物如数变卖的地步。
    乔峰话未说完,慕容复已是一脸不以为然地言道:“恕小弟直言,这丐帮帮众数以万计,大都是有手有脚的汉子,不思劳作反而以乞讨为生,未免懒惰!”
    乔峰亦是苦笑,这个问题慕容复也不是第一回在他面前提了。乔峰就算是个瞎子,可也不是个聋子。然而他并非帮主,对眼下状况也无能为力,只无奈辩解道:“咱们丐帮有净衣污衣两派,却也并非全是乞讨为生。”
    慕容复自然也知丐帮虽名为乞丐团体,实则是个黑社会组织,怎会单纯以乞讨为生?想必这打秋风收保护费垄断产业等等手段也是不少的。只是丐帮之中懒惰之人终究占了多数,而丐帮为壮声势又不得不一直白养着他们,这才把日子过得如此穷酸。然而慕容复却不信这些连脸面都不要的贪懒蠢钝之人会当真为了义气为了丐帮去出生入死,原著中,乔峰出走后丐帮迅速败落显然也证明了这一点。丐帮如今的运作模式注定了丐帮在有顶门立户的大人物支撑时是其勃也疾,一旦遇到困境那便是其亡也速。丐帮如今的帮主汪剑通,慕容复是死活也瞧不上他,乔峰几度提及要为他引荐,慕容复都寻借口推了去。可乔峰这未来帮主却又是慕容复的至交好友,免不得为他操心一番。“等乔兄当了帮主,我们再来商讨丐帮日后的发展罢。”
    乔峰武功虽高为人却向来谦逊,然而对着慕容复倒也不必故作姿态。他当仁不让地点了点头,回道:“以后,少不得要麻烦慕容贤弟。”
    风波恶听慕容复与乔峰闲聊,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就将丐帮日后的前程握入手中,登时心中暗喜,急忙扬声招呼仆役上酒。
    怎知,这送酒过来的不是家中仆役,却是阿朱。慕容复见阿朱亲自为他们满上酒,心中正觉诧异,阿朱已向乔峰盈盈下拜。“若非乔大爷相救,阿朱已是性命不保。大恩大德,阿朱无以为报,请乔大爷受阿朱一拜!”
    乔峰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微笑着道:“阿朱姑娘,我与你家公子爷情如兄弟,他把你当妹子,我自然也把你当妹子。妹子有难,做兄长的又怎能不理呢?”
    乔峰话音未落,慕容复竟笑道:“话虽如此,救命之恩却是不能不报。唔,阿朱先给你乔大哥敬杯酒罢,至于如何报恩……咱们来日方长。”说着,他随手倒了一杯水酒递给阿朱。
    阿朱接过那杯水酒,尚未奉给乔峰,已然羞红了脸。
    乔峰却一脸无奈地望向慕容复,见对方正挂着看好戏的神情不断催促他,只得伸手将那酒杯接了过来。“阿朱姑娘不必多礼。”说着,仰首将那杯水酒一饮而尽。
    “好!”慕容复忙不迭地赞了一声,又含笑向阿朱言道。“阿朱,去玩罢。”
    不料阿朱竟摇摇头,正色道:“我是公子爷的丫鬟,正该在公子爷身边服侍。”
    阿朱此言一出,慕容复立时一怔。自慕容夫人过世之后,慕容复待阿朱阿碧一如王语嫣。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慕容复第一次听阿朱以丫鬟自居。
    慕容复正思绪纷纷,外出参加御史台饮宴的秦观又回来了。喝过入职酒的秦观给慕容复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只见他拍着慕容复的肩道:“算你走运!御史台今日原本打算弹劾你不遵律法、无端干涉京畿治安、逢迎官家、勾连禁军,后来见官家只封了你一个八品官,这才作罢了。”
    风波恶与乔峰闻言俱是面色黑沉,慕容复才刚入朝为官,就有御史要弹劾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当事人慕容复则冷然发问:“不知是哪位御史大人好意放了下官一马?”风波恶与乔峰不懂政治斗争的残酷,慕容复却不会不懂。“不遵律法、无端干涉京畿治安、逢迎官家、勾连禁军”,条条都是上纲上线的大罪,这御史哪里是风闻言事,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至于作罢的理由,也定然不是看在他只授了八品官的份上。而是因为见他当殿拒婚却不曾被神宗皇帝褫夺功名,投鼠忌器罢了。
    “还不是那……”秦观话说半截,忽见慕容复神情狠戾,顿时住了口。隔了一会,他讪笑着道:“慕容贤弟,大伙也不过是酒后胡言……”
    “我看师兄才是酒后糊涂!”慕容复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如今朝中新党旧党乱成一团,师兄初入官场为民请命暂且休提,还是先想想该如何站队保全自己罢!今日师兄饮宴的地方正是我慕容氏的产业锦林楼,师兄是打算现在告诉我,还是等明日小弟亲自去问掌柜?”
    慕容复这般疾言厉色,秦观登时有些蔫头耷脑。秦观虽才华横溢但于政斗一道着实白痴,与苏轼可算是同性相吸。前往京城赴考之前,苏轼便曾私下里关照过他:“遇事都听你师弟的。”秦观自认绝无看穿政局迷雾直抵真相的天分,这便老老实实地道:“是监察御史赵挺之。”
    “原来是炙手可热心可寒的赵大人,真是久仰大名!”慕容复即刻一声冷笑。
    秦观不知这“炙手可热心可寒”的典故,他见慕容复面色不善只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师弟,你待如何?”
    慕容复沉默了一阵,忽然神来一笔地道:“我打算给干儿定一门娃娃亲。”干儿正是苏轼的幼子苏遁的乳名。苏遁只比李清照大了一岁,让易安居士嫁给苏遁,总比嫁给自己父亲的仇人之子来得幸福。至于赵挺之,苏轼曾言其为“聚敛小人”,既是贪财小人,给他扣一个徇私舞弊行贿受贿的罪名也是实至名归了。转眼见秦观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慕容复又提醒道。“赵挺之惯会寻章摘句捕风捉影,师兄与他为同僚,定要事事小心,少言少错!切记!切记!”
    秦观赶忙点头,又傻乎乎地叮嘱慕容复。“师弟,你别乱来啊!”
    “我区区一个国史院编修,能怎么乱来?”触到秦观关切的眼神,慕容复不由心下一柔,只叹着气道。“御史台向来龙蛇混杂,养的是一群疯狗。以师兄的禀性,怕是与他们混不到一块去。哎!你平日里多带些银钱在身上,若是见到哪个御史清贫度日,就接济一下罢。”
    秦观自然也知拿人手软的道理,眼见自己的师弟用银弹攻势为他扫除潜在威胁,立时感动地眼泪汪汪。然而他却并不知道,在未来的几年里,慕容复正是借他之手送了不少金石古玩给赵挺之,勾起了他在收藏方面的兴趣,引得他欲壑难填更不惮以钱权交易满足私欲。最终,这官场不倒翁只在数年之后便因贪污之罪名而遭罢免。
    送走了官场傻白甜秦观,慕容复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阿朱身上,温声言道:“你虽名为丫鬟,实与我慕容家的女儿无异。纵使要服侍我,意思到了也就行了。”
    见识了慕容复的怒火,阿朱再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再为慕容复与乔峰倒了一次酒,便退下了。
    阿朱走后,乔峰忍不住轻轻一叹:“官场险恶,慕容,你千万保重。我处置了大忠分舵之事,就要回杭州复命了。”说到此处,乔峰不禁恋恋不舍地望着对方,不等慕容复提要求,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若得闲,一定来汴京看你。”
    酒宴之后,慕容复又抽空去瞧今日表现奇诡的阿朱。怎知他才走到阿朱的房门外,就听到阿碧轻声言道:“阿朱姐姐,公子爷待你我亲如手足,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房门内,阿朱沉默了一会,摇头道:“阿碧,你我终究是丫鬟。”
    阿碧闻言登时急了,赶忙嚷道:“我知道阿朱姐姐仍记挂着拐子的那件事。只是此事实在是巧合,若非公主失踪,公子领了皇命在身……阿朱姐姐,无论如何,公子爷也托了乔大侠救你性命,你怎能因此就与公子生分呢?”
    “公子爷养我育我,我怎会与他生分?”阿朱见阿碧误会了她的意思,急忙辩白。“我若与他生分,岂不是忘恩负义么?只是……只是,公子爷终究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我还得谨记身份,不要令公子爷为难啊!”
    阿碧再说些什么,慕容复已无心再听。他知道,那日风波恶扔下阿朱不理,已然在他与两个丫头之间横亘下无可弥补的裂痕。慕容复原打算寻个黄道吉日,收阿朱阿碧为义妹,也好为她们正名。如今,却是不提也罢。想到这,慕容复忍不住仰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低声一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宋时规矩,新科进士有一个月的假期。一个月后,慕容复送别乔峰,前往国史院报到。这个时候,国史院大学士正由宰相王珪兼任,见到慕容复前来报到,他当即和颜悦色地表示国史院正缺慕容复这样的人才,要重点培养他,请他主持整理国史院内收藏的唐时典籍。王珪话说得好听,实际指使慕容复干的却尽是搬运工誊抄员的活。不过数日,就将一个风度翩翩的探花郎折腾成了蓬头垢面的农民工。
    这一日,慕容复正高坐在长梯上翻阅唐时律法典章,门外忽然走来一名三十多岁英气勃勃的男子。只见他举手向慕容复抱拳一礼,朗声道:“慕容大人,在下新任开封府判官诸葛正我。关于无忧洞一案,尚有些不明之处欲向慕容大人请教!”
    此人话音方落,慕容复即刻双目圆睁肢体僵硬。下一刻,他手中典籍悄无声息地滑落;紧接着,他本人也再难保持平衡,竟自长梯上一头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WTF!导演,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导演:慕容公子,有话好好说嘛!我说这是外挂,你信不信?
    诸葛神侯:外挂……
   
    第50章 皇帝轮流做
   
    神宗皇帝终究没能熬过元丰八年,继位的哲宗年方九岁还是个稚童,没有治国的本事,群臣便按规矩躬请太皇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
    高太后反对新法,她执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旧党旗帜司马光召还入朝。次年,是元祐元年,启用哲宗皇帝年号的第一年。司马光升任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官至宰辅主持国政。史书记载,司马光执政后,年逾六旬的他爆发了极大的工作热情,犹如一名国家拆迁办骨干份子一般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将神宗皇位在位期间主持变革的新法如数废除,又将支持变法的新党一一贬谪,史称“元祐更化”。
    直至高太后过世,哲宗皇帝亲政,哲宗皇帝又支持变法,将新党召回,于是又轮到了旧党被贬。新党吸取上次被贬的经验教训,为使旧党再无翻身之能,一路将他们贬去了不毛之地。其中,官场倒霉蛋苏轼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贬去岭南吃荔枝去了。直至宋徽宗继位,蔡京为相,又立下“元祐党籍碑”昭示天下,被刻上党人碑的官员,重则关押,轻则流放,非经特许,不得内徒。倒霉蛋苏轼在立碑的时候早已寿终,但党籍碑上还是留下了他的大名,祸及子孙。
    呜呼哀哉!
    可以说,北宋末年就在这无穷无尽的党争政斗中消磨了,在这个以斗争为主旋律的朝堂上,所谓的“变法图强”、“恢复旧制”、“利国利民”早被朝中的相公们抛诸脑后。
    当然,眼下距离“党人碑”的设立,党争白热化还有十八年的时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司马光还朝对慕容复还是有些好处的。只因司马光与苏轼是好基友,司马光上台后很快就起复苏轼为朝奉郎知登州。从汝州团练副使到朝奉郎知登州,那便是从一个没有编制的民兵副队长一跃成为朝廷正六品的官员,苏轼由此恢复官身,自然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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