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筝的舞步随着乐声越旋越快,整个裙摆旋转的几乎绽成一朵旖旎的蔷薇花
何牧之忽然头一垂,整个人靠着穆炎凉软软的就往下滑
“小牧!”穆炎凉以为他也是晕倒了,心里一急怡筝也忙过来,用指甲掐他的人中
“唔……疼……”何牧之睁眼,眼框里包着一窝眼泪
“小牧,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穆炎凉有些着急
何牧之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我是……睡着了”
怡筝闻言,面上不免有些尴尬,她的舞虽比不上知忆,却也是师从扬州教坊苦练数十年方才有此成就,何牧之竟能看她的舞看睡着她犹豫道,“穆教主,还跳么?”
穆炎凉摇头,“今晚辛苦你了,你先歇着罢”
何牧之回到房里沐浴完后反倒没了睡意,睁着眼在床上滚来滚去穆炎凉在屏风后洗澡,听着他扑腾的声音嘴角泛起了笑意
等从屏风后出来往床上一看,穆教主顿时定在原地
何牧之身上原本整整齐齐的中衣只剩了一件亵衣,亵裤早不知去了哪里,他双腿大开坐在床上,用手揉着自己大腿内侧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牧之抬头,眼里又是一窝眼泪,他委委屈屈的说,“破皮了”
穆炎凉走过去,打开他的手,又掰开他的腿看了看,何牧之白嫩嫩的大腿内侧红了一大片,靠近腿根儿的地方破了一层油皮,穆炎凉用手碰了碰,眼见何牧之疼的直吸气他揉揉他的头发,“不让你骑马你非得骑,等着,我去给你找些药”
小九不一会儿把药送过来,穆炎凉关了门,转身就看到何牧之小媳妇儿样坐在床边,下身盖了床被子遮羞,两只爪子揪着被子,一脸紧张,“教主,会不会很疼?”
穆炎凉陡然生出了一种两人即将要过初夜的既视感,他没好气的拍开何牧之的爪子,拎着人上了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把他身上的被子掀了,敲敲他的膝盖,“腿,分开”
何牧之这时倒扭捏起来了,膝盖并的紧紧的不愿意分开
穆炎凉好笑的捏捏他的脸,“现在知道羞了?”
何牧之摇头,“我是觉得冷”
穆炎凉又在屋里加了两个火盆,挤了药膏在手里用内力焐热后才小心的抹到何牧之大腿上
何牧之伤在腿侧,破了层油皮的地方碰一下都挲的疼,穆炎凉在他腿根儿缠了层纱布以免碰到伤口何牧之别别扭扭的趴在穆教主身上哼哼,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穆炎凉好笑,拍拍他的头,“以后还敢再骑马么?”
何牧之不服,“你们都骑得那么好,我也要学!”
穆炎凉笑,“你没掌握好技巧,只知道瞎跑,能不被马鞍磨破么?等你好了我再教你”
何牧之又反悔了,“我不学了,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被你抱着罢”
何牧之的身子依然比常人的体温要凉,穆炎凉的手贴在他后心渡过一股内力去,“冷不冷?”
何牧之摇头,终于觉出了点睡意,他侧脸贴着穆教主胸口,一吸一呼间渐渐睡了过去
穆炎凉在他背上轻拍着,何牧之的皮肤光滑如玉,尤其是微凉的触感更像是一尊上好的玉石,摸起来手感甚好,穆教主的手从他背上渐渐下滑到了后腰,又滑到了他光裸的臀上,渐渐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何牧之的腰臀到大腿是一道饱满的弧线,穆炎凉的手指从他的臀面上滑过,一直到大腿,直到触到了那层纱布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收回手
何牧之呼吸平稳,手指勾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毫无防备的熟睡着穆炎凉摸摸他的脸,不免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后悔,觉得不该乘人之危,却全然忘了何牧之平日里是怎么处心积虑勾引自己的
第二日一大早小九又来拍门,何牧之还未醒,穆炎凉开了门,语气有些沉,“何事?”
小九心里也很苦逼,他也不想冒着被教主打出来的危险来拍门啊,可是的确是又出事了
“教主,琴师失踪了”
穆炎凉皱眉,“梅先生?”
小九点头
“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又和怡筝姑娘有关”
穆炎凉关了门,何牧之已经醒了,“教主,怎么了?”
何牧之刚醒,声音里还带着软糯的少年音,穆炎凉捞起他抱在怀里,“没事,又失踪了一个人而已”
何牧之睁大眼睛,这叫没事?!
“那快起来啊!”
“不急,反正已经丢了,着急也没用”穆炎凉说着掰开他的腿,“我先看看你的伤”
纱布被解下来,经过一夜的修养,破了皮的地方结了一层很浅的琥珀色硬痂,那一块儿的皮肤就比别处的颜色深些,穆炎凉碰了碰,“还疼么?”
“不疼了,有些痒”
“痒就是在长新肉了,忍着不许碰”
何牧之点头,乖乖抱着自己的腿穆炎凉旋开圆钵,取了药膏出来在掌心捂热,食指挑了些许往他结痂的伤口上抹何牧之先时还乖乖的一动不动,后来就忍不住小幅度的扭着想躲,穆炎凉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动”
何牧之委委屈屈,“难受”
穆炎凉紧张起来,“哪里难受?”
何牧之小声说,“你一碰我……我那里就……难受……”
穆炎凉看他说话扭扭捏捏,原本一直抱着两腿的手也捂在了腿间,不觉笑起来,强掰开他的腿上完药,又换了新的纱布一圈圈缠好,这才把裤子扔给他,“赶紧起来,咱们去前面看看”
何牧之走路的姿势有些怪,走一步跛一下,坐下时龇牙咧嘴的
小九忙上前扶着他,一边对穆教主投去了一个谴责的眼神: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刘敬昌还没消息,琴师却又失踪了,还都是跟自己有关,怡筝立在一边,神情有些愣怔
穆炎凉问,“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怡筝的丫鬟兰台回道,“姑娘昨晚回来后说何先生看她跳舞看睡着了,觉得自己舞艺退步了,便叫了梅先生来练舞,谁知跳到中途梅先生就晕了过去,姑娘随后也晕倒了,今早醒来梅先生就不见了”
“你当时在哪里?”
“姑娘练舞时不喜别人在一旁,所以我就睡在旁边的屋子里”
穆炎凉沉吟,“这么说来,那便与刘敬昌失踪时是一样的了”他拍拍何牧之,“你去给怡筝探探脉”
何牧之一瘸一拐蹦过去,半晌后摇头,“没有中迷药的迹象”
“你能肯定?”
“只能肯定没有中迷药的迹象,如果吸入的是少量迷药不影响脉象,那我就看不出来了”
仵作很快就到了,虽然并没有命案发生,但有人失踪跟发生了命案也差不多,州府大人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
严翎筠知道严翎柯不在,今日排场摆的很大,很有一副朝廷命官的样子
仵作在怡筝的房里仔仔细细查验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昨晚也没有酒菜,只是单纯的练舞,所以琴师和怡筝的先后晕倒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团
严翎筠道,“我带人查遍了幽州城内所有的酒坊,都找不到类似的味道,我害怕打草惊蛇,只能暗中进行,但要一户户查实在是有些困难……”
穆炎凉点头,“这件事不牢你费心了,但玉鸣坊周边要一直派人守着”
严翎筠道,“放心罢,我的人一直都在今早刘员外又来府衙里闹了一场,我也想尽早查出事情真相,穆教主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吩咐我”
何牧之问,“刘敬昌失踪后那些人没有提什么条件么?”
严翎筠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绑架一个人啊……”他还犹自托着腮帮子皱眉思索,穆炎凉却是神色一变,拉过他揽在怀里飞身而起一枚飞镖从窗外射进来,直直钉进何牧之方才所站之地身后的廊柱上,小九立时追了出去
何牧之吓得脸色发白,一颗心砰砰乱跳,穆炎凉问,“怎么样?吓到没有?”
何牧之摇头,指着飞镖说,“那上面有东西”
是一根布条儿,穆炎凉把它取下来看了一遍,脸色发沉,“又是一千两的赎金”
严翎筠为难道,“刘员外是有些家产,可也凑不出一千两金子……”
穆炎凉打断他,“刘敬昌是在玉鸣坊出的事,赎金我来出这上面写着今晚戌时,把赎金放到怡筝的房间里,自会有人来取,你只管加派人手守好玉鸣坊,我倒要看看他们该如何拿到赎金”
怡筝突然说道,“我今晚还有客,我告诉方姨娘一声帮我推了罢”
穆炎凉想了想,“不用,你一切如常就好”
怡筝犹豫,“刘公子和梅先生还没找到,我怕……”
穆炎凉道,“我们若是如临大敌般严以待阵,反倒会把他们吓得不敢来了”
小九从外面跑进来,“教主,没找到人,应该是从对面的茶楼上射进来的”
穆炎凉推开窗户看去,对面一栋二层的茶楼,二楼的一间雅室正对着怡筝的房间他关了窗子道,“这件事不用再查了,你点几个侍卫守在玉鸣坊周围,从现在开始到戌时,一刻也不能松懈”
小九领命离去
何牧之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教主我们去哪儿?”
“回教里取银票”
何牧之扑上去问,“我们还有银钱么?”
穆炎凉捞过他来抱好,“这一千两还是出得起的”
“那要是以后还有人失踪,不停的跟我们要赎金呢?”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何牧之不依不挠,“什么办法?”
穆炎凉笑着掐了掐他的脸,“卖了你”
何牧之一呆,悲愤的埋进穆教主怀里
严翎柯看着银库外一圈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山石,皱眉道,“还真是炸开的,这帮人本事不小啊,惊雷门的东西都能弄来”
陆云归一向好脾气,今日也沉了脸,“昨晚子时三刻,先是前山门被炸了,我带人赶过去却没见着人,没想到竟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真正的目的在银库”
萧汝默从里面出来,靠近门口的碎石已经被清理出去了,但银库里还是留下了难以散去的硝磺味道,严翎柯手指点着他的肩不让他靠近自己,“难闻死了,你离我远点”
萧汝默只好站到陆云归身边,“只剩一些碎银了”
陆云归“嗯”了一声,一股火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她的脸色愈发阴沉日月明教十几年来经营的基产都在银库里,一夜之间被人劫去,倒不是说教里从此后就揭不开锅,只是这口气让人咽不下
萧汝默道,“整个中原能做火器的只有衡州城的惊雷门,他们的火器轻易不外流,每一笔生意都有严格的记档,我们即刻就启程去衡州”
陆云归点头,“去年我跟着剑庄主去过惊雷门,掌门雷威天人不错,我修书一封带给他,他必会全力帮你”
半个时辰后,萧汝默和严翎柯共骑惊风马向着东方疾驰而去十一纵马跟在后面,看着城中玉鸣坊的方向眼中闪了几下意味不明的情绪
何牧之滚上床,拉过被子来把自己牢牢盖住,地龙刚刚燃起来,屋子里还是很冷,他揉揉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
穆炎凉打开柜子随意拿出一叠银票塞到袖中,何牧之问,“你不数数么?”
“不用”
“哇!”何牧之眼睛发亮,“我以为银库被偷了以后,就只能吃咸菜和凉馒头了,没想到我们还这么有钱!”
穆炎凉站在床边看他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给他往下拉了拉被子,纠正道,“也不怕憋死,是我有钱,不是我们”
何牧之眨眨眼,“不管,你不能饿着我”
“哪一顿饿着你了?”穆炎凉说着就掀了他的被子,“别躺着了,我们还得回玉鸣坊”
他皱皱眉,“你裤子呢?”
何牧之委委屈屈,“痒”
“痒也忍着”穆炎凉看都不看他露在空气里的两条细白的腿,捡起被他扔的老远的裤子丢给他,又捏捏他的脸,“乖,今晚带你去一品居”
一品居是幽州城最好的酒楼,也是日月明教的产业,里面的厨子是从各个国家请过来的,在那里可以吃到不同风味的菜品何牧之果然兴奋起来,三两下把裤子穿好,双手一张,“抱”
一品居整个三楼只有一间房,是穆炎凉在这里的私人雅室,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堪称巨大的木几,四十八道菜摆在其上,冷盘热盘,素菜荤菜何牧之眼睛睁得老大,筷子转来转去也不知该先从哪道菜入手他看了半晌,突然站起来绕了一圈坐到穆炎凉身边,亲亲热热靠在他身上夹了一筷子胡瓜送到嘴里,他吃东西时脑袋依然靠在穆炎凉胳膊上,穆炎凉只觉得他的脑袋因着咀嚼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活像只小啄木鸟,忍不住一筷子敲在他脑袋上,“吃饭也不好好吃”
何牧之捂着被敲了的额头,憋着嘴很有些委屈,“不是教主你说的想与我坐在一处吃饭么?”
穆炎凉一愣,想起昨天吃面时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便带着些歉意拍了拍他的头,“嗯,是我说的”
何牧之继续埋头吃菜,吃了半晌才发现穆炎凉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对面的街景他顺着看过去,看到长街上点起了重重灯火,不远处就是枫桥夜市,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何牧之问,“教主在看什么?”
穆炎凉不答反问,“你觉得刘敬昌和梅先生会被藏在哪里?”
何牧之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并没有离开玉鸣坊”
“怎么说?”
“知忆回来的那天,楼里楼外都有我们的人,没理由看不见,可她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了房间里,所以我觉得她其实一直都被藏在玉鸣坊里,刘敬昌和梅先生也是”
穆炎凉看他伸着胳膊使劲够远处那几盘菜,手臂一勾便把那几盘菜端过来,“你之前怎么不说?”
何牧之咬着筷子看他,“玉鸣坊是你的,我怕我说了你不高兴”
穆炎凉捏捏他的脸,“其实我也这样想,所以我们今晚就在这儿等着,看看他们还能不能拿到一千两”
“若是一千两被拿走了,却没有外人出入玉鸣坊,那就说明真的是坊内的人有问题”
“那要等多久啊?”
穆炎凉问,“不想等?”
“有些困”
穆炎凉挥手让人撤了木几上的饭菜,伸手把何牧之抱到怀里,曲起一条长腿挡在他身侧,“我抱着你睡”
何牧之身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身后是穆炎凉宽厚温暖的怀抱,他觉得很满足,扬起头揪揪他的衣襟
穆炎凉低头看何牧之扬起的一张小脸,“做什么?”
何牧之眨眼,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眼中映着角楼上悬挂着的八角宫灯,再低头,就出现了自己的脸,穆炎凉抚摸着他柔软的唇瓣,低声笑问,“眨眼是什么意思?”
何牧之张口,伸出舌头在他手指上快速舔了一下
穆炎凉笑意更浓,亲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今晚不许胡闹,我们有正事要做”
何牧之点头,乖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
穆炎凉轻抚他凉滑的手背,目光重新看向长街对面的玉鸣坊
第21章 夺魄术
远处驿站的黄旗遥遥的飘在空中,严翎柯以手遮眼,挡住初升朝阳的万丈霞光,“跑了一夜了,惊风也累了,咱们去前面歇歇”
驿站很快就到了,十一牵过惊风去后院喂马萧汝默要了二楼一间房,房间里有股发霉的潮气,严翎柯皱皱眉,伸手推开窗让阳光照进来
楼下就是驿站掌柜设的茶棚,一些暂时歇脚的商人坐在里面谈天闲聊有一人说话的嗓门很高,粗犷的嗓音直直传到严翎柯耳中
“你们还没进城罢?我刚从城中出来,最近城中来了一伙儿杂耍艺人,听说带来了很多西域的稀奇玩意儿,我抽空去看了看,有个夺魄术真是神奇,能让人失去神志,问什么答什么”
其他人听了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
“骗你们干嘛,我亲眼所见”
“在哪里?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城西王家胭脂铺子门前的勾栏里,人最多的那个就是”
严翎柯一直凝神听着,连萧汝默端了杯热茶递到他面前都没注意
《从江湖骗子到教主夫人的进化之路》完本[古代架空]—— by:禾雎
作者:禾雎 录入: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