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翎柯手冷,顺道将手伸进他衣襟中取暖萧左使好脾气的拿了块儿糕点送到他嘴边,严翎柯张口吃进去,顺道儿在萧左使手指上磨了磨牙
萧汝默平日里总爱穿些温润的颜色,衬得他整个人如玉般清雅,但其实他的身材是很好的,紧实的胸腹上一块块隆起的肌肉轮廓,严翎柯本意是想暖手,暖着暖着觉得手感不错,便在人胸腹上摸来摸去萧汝默喂他吃着糕点,突然按住他伸在自己衣服里的手,凑在他耳边低语,“翎儿,把手拿出来”
勾人的眼眸一挑,“怎么?”
萧汝默的声音刻意压低,更带上了一丝喑哑,“有感觉了”
严翎柯脸一红,狠狠瞪他一眼
何牧之吞了口口水,拽拽穆炎凉,“教主我也想吃”
穆炎凉并不饿,慵慵懒懒的靠在沙堆旁,冲何牧之勾了勾手指何牧之以为他也有好吃的,连滚带爬靠过去,穆炎凉抚上他的眼,“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何牧之呆了半刻,悲愤的把头埋进他胸前
小九拿着一张饼过来,“小夫人你吃不吃?小十一刚烤好的,可好吃了”
何牧之闻言抬头,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便几口吞下去,“谢谢小九”
“不用谢不用谢,”小九激动的走了
何牧之舔舔手指,睁着亮亮的眼睛观察四周的环境,他问袁义,“那一晚你们是什么时辰休息的”
袁义想了想答道,“因为第二天要赶路,我们刚过戌时就睡了”
“骆驼当时在哪里?”
袁义一指,“就是那儿”
“把咱们的骆驼也赶过去”
“小夫人,”袁义苦了脸,“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骆驼们不过去啊,可能是那里的沙地下埋了它们同伴的尸骨,它们害怕才不愿意过去”
“这样啊”何牧之托着腮若有所思,“你再想想那晚听到过什么异响没有?”
袁义仔细回想了一遍,摇头,“白天赶路太累,我睡得很死,什么都没听到”
过了半晌,何牧之看看月亮,翻出龟壳和签筒来,“现在月华正好,我卜一卦”
穆炎凉挑眉,“卜什么?”
“问问祸事从何而起”
龟壳在太行八卦阵图上转着,逐渐停了下来,一行人都围上来,何牧之皱着眉看了半晌才道,“奇怪”
陆云归问,“卜出什么了?”
何牧之把人都赶走,重又问卜了一遍,龟壳停留的位置竟和前次一模一样
陆云归又问,“这是何意?”
何牧之道,“我问的是祸起何方,竟卜出了两个答案,西边和南边”
穆炎凉并不相信他的占卜之术,看看天色快到戌时,便让大家都散了,各自警醒着
这一晚平静无波,直到天色大亮,篝火的残烟冷透了,都没有一点儿异常
何牧之有些沮丧,垂头丧气的伸手,穆炎凉将他抱起来放到骆驼上,给他裹紧了身上的大麾
陆云归笑着逗他,“平安无事最好,你难道还希望一夜醒来我们都变成了白骨?”
何牧之蔫蔫的抬眼,“自然不是,只是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还白白闻了一夜骆驼粪”
穆炎凉道,“也不是全无收获,最起码排除了一种可能性”
返程的驼队晃晃悠悠走了半盏茶时间,小九从后面赶上来,气喘吁吁,“教主,袁义不见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穆炎凉道,“回去找”
小九和十一忙驱着骆驼回沙枣林寻他,远远的就看见袁义的骆驼正悠闲的甩尾巴,小九几步蹿过去拨开林子,就见袁义蹲在骆驼们昨夜休息的地方,脸色凝重不已
“袁义!”小九担心不已,“你怎么了?”
袁义像是闻不到刺鼻的粪便味道一样,不停的嗅着小九也蹲到他身边嗅了嗅,昨夜他们到底离骆驼们有段距离,味道远远传了来纵然难闻但还可以忍受,现下猛然离得近了,刺鼻的味道直呛得他眼晕,十一从后面扶住他,面不改色的问袁义,“可是发现了什么?”
袁义不说话,又仔细的嗅了嗅才站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的粪便味道和那晚的不一样”
小九嫌弃的在鼻子前猛扇风,“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原来就是这个”
十一拉着他站远些,“虽然是小事,还是告诉教主一声”
何牧之听了倒是眼前一亮,一行人又回到沙枣林中这里的人除了袁义外都不曾闻到过那晚骆驼粪的味道,但这又是一条新的线索,何牧之一边偷眼看着穆炎凉,一边两手悄悄伸到他腰间穆炎凉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一把拎起他来,“你又要做什么?”
“挖骆驼粪”
“小九”
小九只得苦着脸用自己的剑开始挖,松软的沙子很快被挖开,一坨坨干骆驼粪露出来,何牧之叫过袁义,“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么?”
袁义只看了一眼就说,“我看不出来,而且时间隔得太长,都已经风干了,想也查不出什么来”
何牧之转头打了穆炎凉一拳,“都怪你,我那天想挖你不让我挖,现在线索断了怎么办?!”
四周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下来,穆炎凉看着跳脚的何牧之,一下子气笑了,一把将他抓起来按到骆驼背上,圆润的屁股翘在上面,何牧之挣扎,“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穆炎凉抬手在他不老实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你真是没规矩惯了,胆子大得很,我今天不教你点规矩恐怕你还真忘了教主是谁!”
何牧之脑袋朝下,脚也不着地,整个身体在骆驼背上晃晃悠悠,可怜的两瓣屁股被打得发烫他抱着穆炎凉的腿一叠声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别打了……”
穆炎凉把他提起来,看着他红红的眼圈问,“还敢么?”
“呜……不敢了……”
回程的路上何牧之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藏起来,一张脸烧得滚烫,他把穆教主胸前的衣襟抓的皱皱巴巴,满心都是委屈自己明明是遗憾错过的线索才心急之下打了他一拳,穆炎凉就把他抓到骆驼上当众打屁股,一点儿也不给他留面子,虽然隔着衣服不怎么疼,但是真的好丢人!何牧之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抽噎着哭出来
穆炎凉觉出怀里人的异样,拍拍他的背,“怎么了?”
他一问,何牧之更觉得委屈,哭得一抽一抽的,穆炎凉强行把他从大麾里扯出来,何牧之不说话,只是闭了眼哭,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小身子抖个不停
穆炎凉被他哭得心软,纵起骆驼跑出老远才停下他把他拱的乱糟糟的一头黑发理顺,给他擦了擦眼泪,“怎么还委屈上了?”
何牧之这才抽泣着说,“上次来沙漠,我说要挖骆驼粪你不让,今天袁义说骆驼粪可能有问题,但是已经查不出来了,我着急么,才……才轻轻碰了你一下,你就打我屁股,我可是神算子,你怎么能打我屁股……呜……”
穆炎凉好笑,“你那是轻轻碰了我一下么?”
“呜……就算我打了你,我打的又不疼,你至于打我屁股么……”
穆炎凉被他哭得没了脾气,但又着实气得牙痒痒,只得咬着牙说道,“是啊,若你那一拳不是打在我脸上我一定不会打你屁股”
何牧之一时无话,渐渐的止了哭,他抬起朦胧的一双泪眼看穆炎凉,“那你以后不能打我屁股了”
穆炎凉看了看身后,其他人陆续赶了上来,他拉过何牧之亲了亲他泛红的眼,“你以后乖一点我就不打了”
感受着眼睛上传来的温度,何牧之整个人傻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直到陆云归骑着骆驼经过他身边,“小牧!”他才一下子醒过来,红着脸摸摸自己的眼睛,“教主……你刚才……”
穆炎凉把他拉进怀里抱好,“不是说已经是我的人了么,我亲一亲都不行?”
何牧之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声音小小的字,“行”
是夜,月华堂里摆了一桌子精致菜肴众人却都没什么胃口,因为桌上谈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骆驼粪
“会不会是你闻错了?”陆云归努力让自己想着江南的小桥流水,勉力吞了一口青菜下去
“不会,那一晚的味道腥气中带着酸味,今天闻到的却只有腥气,我不会记错”袁义很肯定的答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所有人彻底没了胃口,穆炎凉干脆让人把饭菜撤下去换了清口的茶来
袁义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两次闻到的味道不一样”
“那有什么难想的,”何牧之一气喝干一碗茶,“吃的东西不一样,粪便的味道自然不一样”
陆云归说,“可是骆驼是咱们自己养的,都是王伯负责喂,吃的东西按理说是一样的”
袁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他拍着桌子说,“我想起来了,是驿站!”
陆云归疑惑,“驿站怎么了?”
袁义说,“主使没带过商队,所以才不知道,商队里人多,货物也杂,所以并不是直接进漠的,都要先在驿站整顿一晚做最后的补充,那一晚骆驼就养在驿站后院,是驿站的人负责喂的”
陆云归说,“那么很可能是从驿站出的问题?”
穆炎凉沉吟,“这只是初步猜想,究竟是不是骆驼的问题还很难说,驿站掌柜跟我们合作多年,人很可靠,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怀疑他的”
萧汝默也道,“即便是在驿站出的错,那也说明不了是掌柜的问题,有可能是哪个伙计也说不准”
何牧之拽拽穆炎凉的袖子,“记得我在沙漠里卜的那一卦么?祸起西南,驿站不正是在沙漠的南边?”
穆炎凉眼里带了点儿笑意,“你莫不是瞎蒙上的罢?”
“才不是!”何牧之气愤不已,“我可是神算!”
“那你倒是说说,这’西’该怎么解释?”
“西就是……就是西域诸国的意思,若是不往西域走商队,也不会遭此横祸”何牧之很满意这个理由,骄傲的扬起头
穆炎凉捏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我看你不像是神算,倒像是个江湖骗子”
何牧之气愤不已,又不敢再打他,只得扭了头生闷气
“不管怎样,明日我们去驿站一探便知”穆教主下了定论,笑看向赌气扭过头去的何牧之,“你自己走?”
何牧之想了想,还是忍辱负重的张开双臂,“即便你抱我回去,我也还生气呢!”
何牧之果真说到做到,脱了衣服爬到床里侧一声不吭的躺下,留给穆教主一个倔强的背影穆炎凉揽过他问,“还生气?我堂堂日月明教教主被你一拳打在脸上,揍你几下屁股还委屈了?这么多年来,你可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
何牧之一骨碌翻过来抱着他胳膊,“我打了你一拳你也可以打回来,但是不能打我屁股!”
“这话怎么说?”
“打屁股是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我已经十六岁了,以后我们有矛盾,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穆炎凉侧着身子撑着,手指在他光滑的脸颊上抚摸,调笑道,“男人的方式?你还不算是个男人罢”
何牧之瞬间炸毛,“我怎么不算男人了?!”
穆炎凉低笑,何牧之觉得他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应该眯了起来,可惜烛火熄了看不清他的脸穆炎凉凑近他,两人的唇几乎碰到了一起,“十六岁的小男人?证明给我看?”
原本一室清凉的夜色被他的话带出了几分□□的味道,何牧之脑子一蒙,讷讷道,“你要我怎么证明?”
穆炎凉的手顺着他的肌肤脉络一路下滑,何牧之初时有些无措,后来就放松下来,配合着他的手挺起身子,甚至还主动的环上他的脖颈
穆炎凉心里发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轻笑,手搭在他臀瓣上,在那软软的两团肉上拍了拍,“睡罢”
何牧之有些发懵,“你……不碰我么?”
“还不到时候,快些睡罢”
何牧之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一直梦到以前的事情,昏沉间觉得有道视线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很想睁眼看一看,眼皮却重的不行
穆炎凉的目光有些阴沉,何牧之没有内力不会武功,但他竟会媚术,方才他顺着自己的力道贴上来动了两下,看似毫无章法,却准确的挑起了他的欲望这种传自扬州风月场所的床笫秘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除非……他曾受过专门的训练穆炎凉想起那日进绯烟楼寻严翎柯时,从没进过花楼的小九一直按耐不住好奇东看西看,反倒是一向好奇心强的何牧之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若不是他此前早已见识过,绝不会表现的如此淡然
一个从风月场所出来的人费尽心机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用意?穆炎凉想着这几日来,他的确是一心想帮着查案的,自己暗自观察着也没能看出什么破绽来但是……他心一沉,还是有一件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何牧之,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儿要评论要收藏要亲亲要抱抱!
第9章 又要进沙漠了
何牧之在沙漠里折腾了一天,先是被热气打了头,晚上睡在沙枣林又受了凉,加之昨晚睡得并不好,今早起床后头便有些沉穆炎凉看他面上带着困倦,也知他并没有睡好
“你今日歇着罢,到底跟你没甚关系”
“不成,我要去!”何牧之站在床榻上,双手环上穆炎凉的脖颈,双腿环上他的腰,“抱我去吃饭”
不知他是不是存了刻意勾引的心,每晚睡觉时他都不爱穿寝衣,穆炎凉此刻揽着他光裸的身子,拍拍他光溜溜的屁股调笑道,“就这样出去?”
何牧之羞窘的红了脸,但还是嘴硬,“反正我是你的人,你要是不怕我给你丢人,大可就这样抱我出去”
穆炎凉嘴角噙着一丝笑,果真抱着他大步向外室走去绕过屏风,门外小九说笑的声音已隐约可闻,何牧之瑟缩了一下,环着穆炎凉脖颈的手也不觉收紧
“还嘴硬么?”
何牧之果断顺着台阶往下滚,“唔……不敢了……”
穆炎凉往上托了托他光溜溜的身子,“以后要有点羞耻心,给我把衣服穿严实了”
何牧之呜呜咽咽的点头
用过早饭一行人出城直奔驿站而去,诸掌柜以为他们还要进漠,忙着叫人准备骆驼们吃的豆饼和盐巴
“无需忙了,我们今日不进漠,只来打听一件事情”
诸掌柜一愣,忙说,“穆教主只管问便是”
穆炎凉看一眼袁义,袁义会意,问道,“诸掌柜也知道最近教中的商队接二连三出了事,我们也着手查了几日,实不相瞒,最后竟查到了这里,诸掌柜的为人咱们都是清楚的,只是想问一问,驿站里可有谁负责着喂牲口?”
诸掌柜先时一听是自己这里出的问题,不觉面色一变,他自是问心无愧的,但事关重大心中难免忐忑,又见袁义态度还算和善,问的又是喂牲口的伙计,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略一思量,眉却又皱了起来,“我这里本是有个伙计专职负责后院的杂事,只是不巧的是他不久前就辞了工”
袁义急道,“诸掌柜可知他去了哪里?”
诸掌柜摇头,“这种事情我也无权过问,实在是不知的”
何牧之问,“那么他家在何方?何时来上工的?又为何辞工?”
诸掌柜为难道,“那伙计是一月前来的,只说家在城郊,近日天旱收成不好,才进城来找个活计养家,至于为何辞工,他未曾说过”
穆炎凉和萧汝默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了然一月前正是商队第一次出事的时候,此后就一直事故不断,那伙计一月前到来,又在他们着手调查时辞工失踪,不得不说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穆炎凉道,“云归,你去趟城郊的村子,打听打听村里是否有这样一个人”
陆云归点头,转身上马飞奔去了
萧汝默又道,“即便时间上能重合起来,也不能说明就是那个伙计的问题”
一旁默默沉思的何牧之突然问,“喂骆驼用的是什么?”
“豆饼和盐巴”
何牧之眼巴巴看诸掌柜,“上次喂骆驼的那些还有剩下的么?”
诸掌柜略一思索,“我带诸位去后院找找罢”
后院里散散的拴着几匹马,蓬松的马尾巴一甩一甩的赶着身上的蚊虫何牧之摸了摸马鬃毛,“豆饼呢?”
诸掌柜弯腰翻了半天拖出一个麻袋来,“只剩这一些了
《从江湖骗子到教主夫人的进化之路》完本[古代架空]—— by:禾雎
作者:禾雎 录入: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