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完本[古代架空]—— by:千载之下

作者:千载之下  录入:07-02

阿七很听话地走过去,坐在了木凳上

安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又找来些白布,帮阿七小心翼翼地拆了那条染血的布条,看到那重新撕裂的伤口,血翻着肉,触目惊心,安容一脸冷凝,在伤口处撒上药粉,再仔细地重新给阿七包扎好,指腹柔软微凉,偶尔擦过阿七的皮肤,阿七心里每每都要跳动一下

阿七那时候坐在那个木凳上,就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待这人不同,大概就是沉迷在他偶尔的温柔里吧

虽然知道是个万劫不复的深井,阿七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他太渴望被爱了

“刚才洒的是金创药,这几天伤口别进水

” 他的声音就像春天的暖风一样舒服,阿七沉迷在此道,眩晕般一样,只知道木木地点头

眩晕的感觉过去,阿七总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咽了下口水,琢磨愣神了一会儿,这才艰难地开口道:“你以后有什么麻烦,就……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

”这话听着竟像是誓言一般

阿七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以后,只要是他吩咐的事,哪怕就是那天上的月亮,也定会摘下来给他

安容笑了,他这一笑,阿七竟看痴了

之前心里的怨愤,这会儿全都烟消云散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阿七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个没骨气的人

第10章 迷乱的夜(一) 那天从安容处回来后,阿七就跟痴傻了一般,老是自顾自的傻笑,一乐能乐上半天

手还老不自觉地摸摸脖颈处的伤口,心中遐想,那人的手在自己脖子间缠绕,撩人的玉手……这伤受得值当

“阿七,春蕊后来把你怎么着了?”秋官过来了

阿七很是开心,心想,多亏了那个克星,嘴上却说,“她才不敢把我怎么样,她就是纸老虎,就会装装声势吓唬人

你别看她插着小腰一脸得瑟,其实没人的时候,就跟那黄花菜似的,蔫儿巴

” 秋官嘟囔:“我看你那时挺怕那个纸老虎的

” 阿七白了小丫头一眼,嘴里含笑,“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 秋官面上疑惑不已,这个阿七莫不是疯了,好好的说着话,竟然跟傻了一般憨笑个不停,心里感慨一番,不再理他,出去扫地去了

自那以后,春蕊活脱脱像变了个人,或者说是在见着阿七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以前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焰,反而恭恭顺顺,低眉顺眼的,也会柔着嗓子,黏黏糯糯地叫声“阿七”,听得阿七鸡皮疙瘩满地

就说有一日吧,阿七在柴房好好地劈柴,春蕊不知怎的找了四五个龟奴,满面春风地,风风火火走过来,指点着那几个龟奴帮着阿七劈柴,还特地给阿七递来一杯茶,阿七不知她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没敢喝她的茶,万一有毒呢

“阿七,你歇会儿

”柔声细语的

阿七自然没跟她客气,直接坐在了石阶上,耳边是“咔、咔、咔”的劈柴声,听得人极其烦躁,特别是旁边还站了这么个克星

“阿七,你跟我们伶公子……”春蕊眼睛咕噜一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都知道了,公子也是人,有时候也难免寂寞……” “以前的事,是奴家不好,阿七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那时候,是有眼不识泰山,阿七你千万别记心上

” 阿七越听越糊涂,这个娘们到底在跟她扯些什么鬼东西,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但是这副困惑不解的表情被春蕊看在眼里,只当是阿七不愿意原谅她,心里更是慌张,万一阿七在她们公子耳边吹个枕边风,那自己这么多年一点点混到这个位子,不是又得打回原形,成为粗使丫鬟嘛

收拾下面色,春蕊满脸堆笑地继续说着,“阿七,奴家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你有什么重活使唤这几个人便是

”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那几个龟奴

阿七懒得去费心思猜想她今天这是唱的哪出,不过忙里偷闲了一会儿,甚是舒服,眼看着那几人帮他劈完柴,阿七伸伸懒腰,晃悠悠地走过去,装了会儿大爷,打发他们下去了

大概过了十来天,阿七脖子上的伤也好了,只不过那布条连着肉长到一块儿了,要想把白布条拆下,必然得费一番疼

阿七虽是个男人,可这皮连着肉,他也疼啊,浑身憋着一股劲儿不敢出,温温吞吞地扯着那块布,额头拧成几道“川”,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扯下,扯下的瞬间脖子上的伤口渗出点丝丝血迹,但已经无大碍了,就是落下了疤,细细的一条凸起,还挺明显

听说今天那个梁府公子又来了,晚上的时候,阿七看着那间黑漆漆的二楼厢房,心里像是口枯竭的井,从下而上蔓生的只有藤蔓,早已没有清清如许的水流

这都是命吧,是阿七的命,阿七没本事;也是花伶公子的命,生在这风花雪月之地,偏偏天赐如花容颜

阿七一个人摸黑轻轻走上二楼,那里仿佛不是长春院的地儿,寂静、清和,隔绝了外面的声色犬马

阿七蹲下身子,像这半个月的每一天那样,静静地守在这里,只不过前十来天花伶都在屋子里,烛光朦胧的窗户纸透出他的影子,他或看书,或抚琴……阿七像个极尽痴狂的人贪念着那个人的一切,阿七觉着自己约莫是疯了

不然,何以守着这间厢房,独自一人看到痴

拐角处传来绣鞋摩擦地板的动静,越来越近,阿七刚才太过沉浸在暗想中,没注意上来了人,这会子躲闪也来不及了,只得站起身来,背过身子欲走

“站住!”是春蕊的声音

阿七缓缓转过身来,春蕊抬起手里的灯笼往前照了照,虽然阿七低着头,但看那身型,春蕊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心里冷笑道,伶公子的小情人来了,脸上却是分外的热络

昏黄灯笼光下的阿七,低垂着眉眼,看不真切

“阿七,来等伶公子啊

” “嗯

”声音极低,猛的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不是……我来……看看这边有什么活儿

” 撒谎,大晚上能有什么活儿!但转念一想,陪伶公子解乏逗趣,可不就是活儿嘛

春蕊一直抱着得体温和的微笑,看着阿七紧张的样子,生怕自己怠慢了公子的小情人,连忙讨好说着,“公子这会儿子不在,不过过会儿也该回来了,阿七,奴家以前对你太苛刻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 阿七再怎么愚笨,也看出了这个春蕊这段日子对自己的态度与以往大为不同,从前处处找他不顺心,现在倒像是在处处巴结他

巴结?阿七暗自哂笑,难不成是因为伶公子对她说过什么

可是,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大转变啊——莫不是他喜欢我?一定是这样的

要是安容能听到阿七的心声,大概会狠狠地揍他一顿,癞蟾蜍想吃天鹅肉,竟然敢肖想到这份上

可是阿七脑袋笨啊,他想了好久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并且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猜测,不然伶公子为何要替他包扎伤口,这样想着,阿七现在恨不得飞奔到伶公子面前,一诉衷肠

思绪收回,阿七忍住笑意,佯装成宽宏大量的气度,咳了几声,正色道:“那个春蕊啊,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今后可不能再干这些没眼力见的事儿了

” “是是是

”激动地话都说不明白,狠狠地自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让你嘴贱,让你狗仗人势,让你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阿七公子,打死你

” 这些话听在阿七耳朵里,如一阵温柔的春风,分外舒适,谁曾想到,一向用鼻孔看人的春蕊竟然在自己面前使上了苦肉计,就为求他原谅

那小脸这么一掌掌的扇下去,只怕早已肿得老高了,阿七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赶紧喊停,“罢了罢了,你下去吧,灯笼留下

”那使唤人的模样颇有几分当家夫人的样子,阿七得意极了

春蕊摸黑转身正欲走,谁知被阿七叫住了

转过身,规规矩矩地等待着吩咐

“怎么呢?” 阿七嘴角藏掖着笑,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口,“伶公子,他……他经常跟你提起我吗?” 春蕊犯难了,伶公子压根从没跟她提起过阿七啊,这让她怎么说,想了想,还是骗了他,“是的啊,伶公子经常跟奴家提起你,奴家看在眼里,也知道伶公子对你喜欢的得紧呐

阿七,你可真是好福气

”最后那句,春蕊没撒谎,她是真心羡慕阿七,这从天而降的福分

阿七乐在心里,嘴上泛起嘀咕,“那他还总装出一副无情的样子……” “嗯?” 阿七摆摆手,“没什么,你下去吧

” 放下灯笼,阿七坐在门口静静等着那人,迷迷糊糊间,自己竟然睡着了,后来还是被安容给踢醒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来人,瞬间清醒了

“你回来了

”犹如小媳妇等候归家的夫君

“你怎会在这?” “我……我来看你啊

”阿七疑惑,这人装什么装,明明喜欢自己,还装得一脸冷漠,连春蕊都告诉了,偏偏要瞒着自己

“滚开

” 阿七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看他面上的情绪,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拿起灯笼,随他进了屋

“我让你滚

” “我偏不滚!” 这大概就是恃宠而骄吧,阿七心里满满的甜蜜,有生之年还能被这么美好的人爱上,自己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安容刚从梁如风的别院回来,内心恶心无比,身上处处像是泛着恶臭味,眼下实在不愿意与阿七多争执,只收了气,憔悴地对着他说,“帮我准备一桶热水

” 伶公子要沐浴了,阿七屁颠屁颠地,二话不说跑到厨房,这会儿夜深人静的,想沐浴,还得在大锅里烧上几锅水

隔了好长时间,阿七上上下下来回好几趟,才给安容备好一木桶子热水,热气氤氲,晕染了阿七的眼

第11章 迷乱的夜(二) 沐浴的水已经备好,屋里的人还是没动静,阿七轻轻唤了声——“伶公子,洗澡水好了

” 安容瞥了眼木桶旁站着的人,弯腰哈背,姿态极为恭顺,热气迷漫,他的脸看不真切

缓缓脱掉外袍,再解开里衣,衣服顺着如玉的肩膀慢慢滑落,一具玲珑剔透的身体就这么展现在阿七面前

全身皮肤光洁白皙,跟自己这种粗糙的汉子比起来,这人未免太过好看

病弱书生,斯斯文文,不管在哪儿,这人都是一幅娴静精美的画

阿七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赶紧别开眼,又想起自己也是个爷们,男人看男人,于情于理好像都说得通,复又转过眼来,灼灼地盯着安容看

伸出手试了试水温,热度刚刚好,安容跨进桶内,整个身体都埋在水里,屋内水雾气弥漫,水里的人久不作声

“伶公子……需要搓背吗?” 那人阖着双眼,热气扑腾到脸上,双颊都染上了一层嫣红,阿七没等来那人的回答,于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谁知刚走到木桶边,里面的人突然站起了身,一下子把阿七捞进木桶里,没有任何防备,阿七就这么被他拽了进去,连连呛了好几口水,嗓子眼里隐隐发疼

还没等适应,那人却似疯了一般粗暴地剥掉阿七的衣物,阿七傻愣住,不明所以,眼巴巴地看着他把自己脱得精光

二人就这么坐在木桶内对视着,阿七脖子间的疤痕尤其显眼,安容伸出手抚上那伤痕,问了句,“疼吗?” 柔软□□的触感,阿七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摇了摇头,连话都说不出

喉结滚动,一下一下吞咽着紧张的口水

如若不是触碰到了那人的身体,阿七都以为自己呆在一场虚无的梦里

面前的男人脸上罩上一层水雾,衬得皮肤滑腻了不少,不似平时那般黑黄,近距离端看,五官也还算周正

安容的目光深沉如水,阿七被他盯得略略不自在,神情局促,水下的手一点点向安容的葇荑摸去,触碰到他手的那一刻,阿七心里全被小心翼翼的喜悦包围,自己的手,隐在水里颤抖

桶内的空间不大,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阿七下垂的眼角突然闪出光亮,他想表达自己对这人的喜欢,他不懂诗,不懂词,只有这种最简单的动作,这人或许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爱慕

于是,阿七猛然摊开双臂搂抱住安容

瞬间的肌肤相撞,安容突然想起了在梁如风别院的床上,被他当成女人一样,摸遍了全身上下每一块地方,屈辱,不甘,涌上心头,再看看面前这个龟奴,就是他了,自己也是可以把男人压在身下的

那人像疯了一般,阿七的拼死抵抗丝毫不起作用,两人力量的悬殊,没多久阿七也闹腾不动了

“你以后要对我好……”这是阿七唯一说的一句话

于他而言,这像是一个庄严的仪式,就像村子里结亲办喜事一样庄重

像一个玩物被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后来眼皮太重,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进屋里,阿七浑身凉飕飕的,唇色发白,脑袋眩晕,后面火辣辣地阵阵泛疼,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竟还坐在木桶里,里面的水早已凉了,自己在这凉水里泡了整整一夜,而那个人早已躺在温软的床上一晌贪欢

阿七不禁扪心自问,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阿七从木桶里起身,水渍溅了满地,昨天被他扯下的衣服也都湿了,这会儿还浮在水面上

阿七就这么赤条条地走到安容的床头,许是床头的阳光被遮住,投下一大片阴影,安容突的醒来,又是四面相对,两两相忘

阿七尴尬地缩缩身子,支吾道,“我没衣服穿……有点冷……” 安容想起了昨夜自己的失控,和那人的啜泣

许是阿七的神情太过可怜,安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个龟奴,看他瑟瑟发抖的身子,在这深秋里,未着半缕,还一身水迹,冻可伤人

“上来暖暖

” 阿七紧缩的身子一颤,呆立在原处,傻傻地站着,没敢动,他觉着自己走运了,他已经在脑子里把小桥流水,村庄炊烟……全都幻想了个遍,他以后要跟着伶公子远离长春院,过上自己幻想中的日子才好

安容扔给阿七一条干净的棉帛,阿七匆匆从头到脚,把身体擦拭干,一头钻到了床上去,安容往里挪了挪,阿七真开心啊,脑子也越发晕乎乎的,眼睛闭上,一会儿便睡着了,安容看着床上的人脸颊异常的红,抬手摸上他的额头,烫得很,看来昨夜受凉了

一大早春蕊拿着洗漱的铜盆汗巾过来时,一眼便看到了伶公子床上有人,走过去细细瞧着,这才发现是阿七,心中更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测,又暗自庆幸,自己已跟阿七道过歉

“伶公子

” “东西搁在这儿,下去

” 春蕊很识趣地离开了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安容眉头紧锁,脸上寒意愈深,可是只有那样,他才能擦拭掉梁如风的痕迹,才能像个男人一样活着,而不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小倌,他男性的尊严只有在昨夜狠狠占有阿七的时候方才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这只是个相貌平平的龟奴而已,不过是玩玩而已,无所谓的

安容一天都呆在屋子里,饭食都是由春蕊送进来的,这个贴身丫鬟该说她聪慧过人吗,每顿饭都多备了一副碗筷

安容没再去细想这些,安安静静地看起书来,那些恶心事儿暂抛脑后

下午快要接近黄昏时,阿七醒了,脸颊还是坨红,脑袋还有点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袭白衣少年,如墨长发随意披散,伏在桌案边,骨节分明的手翻过扉页,留下纸页间“莎莎”作响的微弱动静,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印在少年的侧脸上,那景中美人也足够阿七记上一辈子了

阿七不愿去打破这幅静谧温馨的氛围,只是痴痴地看着安容,嘴角满是醉心的笑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安容侧头的时候,刚巧撞上了那双多情的眼眸,阿七尴尬地躲闪开,一头闷进被子里,安容并未理会,依然看着自己的书

阿七觉着自己再闷下去,失了男儿家的气概,倏的钻出辈子,可是那人的目光早已不在,暗自叹口气,又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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