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完本[古代架空]—— by:浅飔

作者:浅飔  录入:07-20

“唔~”本来就通红的脸终于因为宫傲天这一吻而红透,季轩握着拳,努力抑制给宫傲天一记耳光的冲动,只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堂堂君王,竟然如此无耻

” “朕记得,这句话,轩儿说过一次了

” “你怎么能干那种事情?”季轩气得发抖,使劲用手擦自己的唇,到头来,只是把唇蹭成了与鲜血一个颜色更具诱惑力的红

宫傲天扫视了浴池一番,似笑非笑地盯着季轩的红唇,“在这里,朕应该干怎样的事?嗯?” “宫傲天,为了羞辱我,你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你还真是可笑!” “既然不要了,就不要个干脆

”说着,宫傲天再次把季轩紧紧抱住

“放开!”季轩气得不管不顾一拳向宫傲天打去,却被宫傲天一只有力的手攥住

见宫傲天渐渐锁紧了眉头,季轩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想起宫傲天说过的把自己吊到城楼上的话,不禁怕了起来

“你不会武功?” 第一句话不是责罚,季轩显然松了口气,赶忙答到,“不会

”又害怕宫傲天突然把话题扯到责罚上去,季轩又赶忙补充道,“那日用的佩剑,不过是为了防身之用

” “防身?那朕看你今日怎么防?”宫傲天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抬身,抱着季轩一并出了浴池

看来又要回笼子了,季轩忍不住耷拉下了脑袋,虽然已把自己看成了行尸走肉,但被生生锁在一个笼子里,他终究是不愿

看季轩垂头丧气的样子,宫傲天以为季轩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暗道这小东西觉悟还挺高,直到把人放在床上,宫傲天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笼子呢?” “皇宫这座笼还不够大吗?” 一夜云雨,宫傲天披上朝服,轻轻抚了抚床上熟睡人儿的脸颊,对宫人吩咐道,“待他醒了再颁圣旨,他不必行跪礼,你们也不准吓到他!” 等季轩转醒,宫傲天已去上朝,宫人见他醒了,就先捧来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帝季轩,性温而有礼,朕心悦之,恰逢斯年,六宫无主,特封皇后,钦此

” “你说什么?让我当皇后?”季轩一激动,昨夜留下的疼痛顿时在身体各处发作了起来“你莫不是在骗我?” “娘娘,奴才骗您干吗?假传圣旨可是要诛九族的,再说了,册封大典可就在三日后呢!” “我不信!”说着,季轩跳下床直接向门外跑去,却在门口与刚下朝回来的宫傲天撞了个满怀

“宫傲天,你这又是何意?你不是答应我我以后无需再面对我的子民吗?现在又怎能言而无信?” 宫傲天打量了季轩一番,这家伙只穿了一件中衣,又赤着脚,竟然还敢往门外跑,就一个俯身把人抱上了床,“本事大了,敢跟朕叫板了,嗯?” “你知道,我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我的子民,你碰了这个底线,就相当于毁了你钳制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与你叫板?” “那轩儿可知这天下又有了一个梁帝,纠结了一帮乌合之众,还敢跟朕来谈复梁,真是笑话,你说朕是把这梁帝和他手下的梁人都杀了,还是搬出你这真正的梁帝呢?” “你……” “不过是让你做朕的皇后,轩儿可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宫傲天给季轩重新盖好了被子,每一次搬出梁人,季轩必输无疑,看来,这还真是个有用的法子

第4章 003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场封后大典,规模之盛,几乎要盖过了君主登基的风头

只是,今日本该是伴于帝王身侧,备受瞩目之人反而自顾自地待在一个几乎无人的角落,要不是他今日穿了与帝王一般耀眼的黄,想必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忽视了他

见季轩手中的酒换了一杯又一杯,宫傲天就忍不住亲自走上前,一把把人圈在怀里,“怎么,朕的小皇后还是这般嗜酒如命之人?” 见季轩别过头不语,宫傲天索性顺势把人抱起,低头吻了吻季轩发红的眼睛,重新回到龙椅上,只是,这次,腿上多了皇后一人

皇后地位尊贵,但与皇上共处一把龙椅,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刚刚还吃菜饮酒的文武群臣一时间纷纷别过了头来

无视群臣的目光,宫傲天稳了稳季轩挣扎着要下去的身子,在季轩耳侧低语道,“轩儿可不能现在就醉了,朕可听说在你们梁国,妻子要着喜服,盖盖头以待丈夫呢

朕还听说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要共饮合卺酒呢!” “宫傲天,你不过是为了招抚梁人,何必……”季轩说了一半,就被宫傲天夹过来的菜堵住了嘴

“轩儿莫不是不想?” 不想,当然不想,答应承皇后之位已是迫不得已,凭什么还要他如同妇人一般,坐于床头,等待“丈夫”的归来? 而下方,一直盯着帝后看的,既有齐国百官,也有梁国旧臣,他们听不清两人之间的耳语,却看得到两人亲昵的动作,皇上不仅让皇后坐自己的龙椅,还亲自给他夹菜,脸上写满的尽是温柔,真是鲽鹣情深,羡煞旁人

现在,帝后自顾自地耳语,群臣之间也就相互议论了起来

“梁帝区区俘虏,凭什么做我大齐国母?” “你懂什么,难不成还不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了?梁帝再不济也是一代帝王,更何况他气质出尘,皇上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

” 更有心思灵敏者看出了其中端倪,反而看破不说破,“吾皇此举,天下安矣!” 一场封后大典散后,群臣离位,有关帝后和谐的传闻随之被带了出去,不日,“梁帝”以复国为由而兴起的叛乱,未废朝廷一兵一卒就迅速土崩瓦解,真是来得浩浩荡荡,毁得悄无声息

而封后大典结束后的夜晚,皇宫里的灯火明亮地盖过了明月的光华

此时的椒房殿寝宫,却只点了三个红红的蜡烛,床头,端坐着一个穿火红嫁衣,盖着红盖头之人,只是近一看,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见此人全身被用红丝绸绑住,甚至有几处锁链固定以强迫他坐起

门嘎吱一声响起,进来的宫傲天同样一袭红袍,接过宫人递来的玉如意,缓缓地将盖头挑到季轩的头顶

纵是看过千百遍,宫傲天还是被这样的季轩惊艳到了,风让烛火开始晃动,映在季轩那张脸上如一层轻纱,朦胧而美好,让宫傲天忍不住想起了《诗经》中的名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如玉般的气质,让季轩恰如坠入凡尘的谪仙,不过也是,早就听闻梁帝是梁国文人之首,一双妙手,写得了诗词,画得了丹青

想到这里,宫傲天忍不住解开束缚住季轩手的丝绸,把那双玉手握在手里

宫傲天尚武,诗书礼易这类东西也只是略通,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个文人的迂腐气,以前,他不懂,堂堂帝王,何必要舍了行军打仗,学做一个书生?今日握住这双玉手,宫傲天才明白其中的美好,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无法抵挡这文人皇帝的诱惑了

感觉到季轩要把手从自己手中抽离,宫傲天增大了握的力道,“轩儿的手怎么这么凉,朕看还是喝些酒暖暖吧!” “不必!” 季轩刚说完,宫傲天已经端起托盘中的合卺,强迫季轩和自己一起喝掉了卺中酒

挥退宫人,宫傲天解开季轩身上的所有束缚,“轩儿这是何苦?你若早依了朕,朕也不会把你绑起来,朕看你身子发凉,还是让朕来给你暖暖!” 待季轩明白过来宫傲天要干什么,他人早已重心不稳,一头栽到了宫傲天怀里

季轩又被折腾了半夜才沉沉睡去,清晨,积雪压断了树枝,发出咔嚓的响声才将睡梦中的他惊醒

想必昨夜宫傲天已经为他清洗过,床单似也被细心的宫女换掉,现在,宫傲天应该已去上朝,仿佛昨夜的一切未曾发生过一般,不过,枕侧的余温,以及身体的痛感都宣告者昨日的一切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这次季轩醒来的时辰跟上一次的时间刚好重合,不早不晚,正是宫傲天下朝归来的时候,看着羞辱过自己两次的男人,季轩恨不得用眼中的火苗将这个人烧成灰烬

一如既往地对季轩喷火的眼睛视而不见,宫傲天慵懒地坐到床前,“明日,朕会命教坊舞女来教皇后跳舞,七日之后的国宴,可不准让朕失望哦!” “宫傲天,我是男人!” “男人?”宫傲天突然盯着季轩,“朕可看你的身体除了那里,别处跟女人一模一样啊!” 季轩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宫傲天以前没提,季轩还以为他没注意到,现在想想,他要了自己两次,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住他呢? 这样想着,登基之前那段痛苦的回忆涌入他的大脑:他生得男子的外表,却是女子一般的内在,于是父皇大骂他为妖物,并把母妃打入冷宫

不仅如此,他季轩越长大,越显得如女子般秀气,更甚者,就是如女子般体弱多病

最后,满腹才华溧没,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资质平庸,贪图享乐的皇兄登上了帝位

自嘲一番,登基之后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毁了江山,身陷敌手,身不由己吗? 见季轩不再言语,脸上也满是凄怆之色,宫傲天心没由来地一紧,“不学跳舞也可以,从椒房殿向东三里有一处竹林,同样是七日时间,你给朕学会舞剑,不过,朕可不喜欢花拳绣腿,如果不能和朕过上三招,国宴过后,朕就罚你继续去笼子里待上三天!” “凭什么?” “看来朕这几日是太纵着你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季轩刚说完,宫傲天立刻面色一沉,留下一句话,背着手向椒房殿外走去

出椒房殿时,宫傲天已意识到自己这几日的失态,虽说梁人造反一事,不宜兴兵戈

但立后也绝非草率之事,偏偏他就草率地立了季轩这个男后;今天的事也是如此,本来想让他去学跳舞,可惜季轩一露悲色,脸也跟着煞白,想起季轩体弱,他就想都没想把跳舞改成了舞剑,只求他借此强身健体,并在必要时,借助武功自救

什么时候,他宫傲天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情绪轻易就被他人牵动? 转头对随行的太监说道,“给朕找人好好盯着皇后,练得不好,就给朕重罚,不必顾忌他的身份!” 而这时的椒房殿,宫傲天刚走就进来一个宫女,见那宫女放下点心仍没走的意思,季轩就莫名心烦,皱起眉头回头,偏偏改不了儒雅的性子,其他主子习惯用的“你怎么还不走?”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你还留这里做什么?” 那宫女慢慢抬起头,待季轩看清楚,少有波澜的脸上也难再平静下来,“洛依,你,你怎么在这里?” “来看看我发誓要侍奉的君主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苟且贪安,置梁国于不顾?” 一听洛依质问的话语,季轩忍不住长叹一声,“若不是宫傲天以大梁百姓相逼,我早已一死以谢故国了!” “那,这么说,皇上心里还有大梁?” “宫傲天答应过我,只要我供他,供他羞辱,梁国百姓无忧

” 听季轩说到这里,洛依蓦地跪倒,“只要皇上有复国之心,洛依定竭尽全力救您出去,数万梁人唯您马首是瞻,待您东山再起

” 季轩一听,神情更加悲伤,“洛依,我何德何能?让数万百姓为我送命,莫不说你们能不能救我出去,你可知,我一出去,有多少梁人首当其冲,死于宫傲天的屠刀之下?我不能,我不能为了复国的一己私欲,置我的子民于水火

” “堂堂君王,以我自称,洛依试问,当日意气风发,跟部下说要创下一个盛世的梁帝去哪了?我梁国的黎民百姓,整日如行尸走肉一般活于齐国的阴影下,洛依看来,还不如一死?洛依知皇上仁义,可是您想的是君王所想,而洛依想的却是臣民所想,所有梁人都只愿追随梁帝,匡复故国!” 洛依一语,终于激起了季轩心中万丈豪情,最后他重重点了点头,“好!一切按爱卿说的办!”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歌女清脆的嗓音加上悠扬的琴声、动人的舞姿,一曲《凤求凰》的演奏本应赏心悦目,偏偏宫傲天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大喝了一声,“滚!” 几名歌女舞姬匆匆退下,直到甘泉宫里只剩了贴身的近侍,宫傲天才近乎烦闷地说道,“朕还有几份奏折没批,现在去御书房吧!”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御书房只他一人时,宫傲天不知不觉念起了刚刚歌中的句子,又顿觉鬼迷心窍,不过是三日没去看季轩,怎么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低头准备继续看奏折,这才发现,奏折上他一个字也认不得,原来是拿反了

罢了,三天过去了,朕就当去看看那笨蛋剑练得怎样了

这样想着,宫傲天又跟近侍吩咐道,“摆驾椒房殿!” 兜兜转转,还是没转出自己的心

好不容易到了椒房殿,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见季轩迎面走来,宫傲天忍不住伸手挡住季轩的去路

大概是练剑的缘故,季轩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衣,加上一张干净的俊脸,同样让人无法忽视,宫傲天一愣,随即想到了来时找的借口,“朕来看看皇后剑练得怎么样了,你现在给朕舞一段,合不了朕的心意,今日午膳就不必用了!” 即使以为是故意刁难,季轩还是倔强地拿起了剑,在树下舞了起来

宫傲天这才发现,在战场上用来杀人的招式,到了季轩这里,竟足以入画,一袭白衣,肆意飞扬,一把剑,衬得佳人如玉

剑锋向天,昔日柔弱的人儿平添了几分英气,宫傲天刚要叫好,却发现季轩脸上突然间布满豆大的汗珠

“轩儿”见季轩身子一歪,宫傲天赶紧把人抱在了怀里,本来还想说,“朕不过是怕你死了”仔细一看,怀中的人眼睛一睁一闭,似乎随时就要昏厥过去,哪里还有跟他说话的力气,心不禁软了下来,本来就在乎,何必一直冷言相对,真的想叫他好,不如捧在手心里好好疼惜

寒冬腊月,季轩的身子又凉如一块冰,宫傲天顿时慌了,把身上披风一脱,将季轩紧紧裹住,又将人打横抱起,留了一句,“快宣太医”,就赶紧抱着人向殿内走去

“回皇上,娘娘体虚,今日发作的,应是旧疾

” 想着太医的话,宫傲天端着药上前,“过来!” 季轩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移到了床外侧,刚要去接药碗,却发现宫傲天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哪里来的旧疾?太医倒是跟朕说可以调理好,不过,在梁国你可是皇上,宫人会苛待你不成?”宫傲天舀了一勺药,放到嘴边吹了吹,又递到季轩嘴里

想起当初的经历,季轩苦笑道,“我当皇帝只有两年,却有十三年做了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些旧疾算什么?” 言语间,一碗药已经喂完,季轩见宫傲天又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又忍不住向床内侧缩了缩

“朕不动你,别躲!”稳住季轩乱动的小身子,宫傲天解去季轩里衣,正看到与季轩露在身外的一小点伤口相连的一大道鞭痕

等季轩露出整个身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顿时闪现了出来

“怎么回事?”很快,宫傲天又想起是自己吩咐的不必顾忌皇后的身份,心中顿时愧疚起来,拿过一瓶药膏,小心地给给季轩涂抹起来,直到季轩身上的药膏干掉,重新披上衣服,宫傲天抱着季轩躺下,却没有乱动,只是怜惜地说道,“等朕有空了再亲自教你练剑,好好把身子给朕养好

” “你不怕国宴失了面子?” “明日到御书房陪朕!”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季轩迟迟没回过味儿来,只好应了一声,佯装睡去,生怕宫傲天会再乱来

国宴一事,宫傲天不操心,季轩才懒得操心,第二天好好睡了个懒觉,才慢悠悠地朝御书房晃去,这时宫傲天大概还没有下朝回来,堆积起来的奏折让季轩一阵恍惚,意识到奏折这种东西不在属于他时,季轩稍露悲色,随即又向一侧的软塌走去

待宫傲天下朝回来,季轩已经如约到了御书房,只是已经蜷缩在软榻上沉沉睡去,宫傲天忍不住捏了捏季轩如婴儿般红扑扑的脸,又在季轩身上加了一条被子,但又觉得这样对自己不公平,最后索性将人和被子一起抱起,走到桌案旁,心满意足地批起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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