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等人对视一眼,得了,祁言这次是在劫难逃喽。
刘大人小眼睛扫了一圈,冷哼一声:“狱卒呢?”正式狱卒和实习狱卒的腰带颜色不一样,这小狱卒的腰带明显就是外行,就算刘大人再不务正业,也不能连这都看不出来。
小狱卒不敢说话,大胡子挠了挠自己的络腮胡,眼睛一转一转的开始想办法了。
“我说刘大人啊。”大胡子靠在铁栏杆旁边:“您是个大人,怎么能被这样糟蹋呢?”
这词儿用的,惹得书生扭头抿嘴轻笑。
刘大人不耐烦的看大胡子一眼:“费什么话!在这跟我套近乎?不如想想怎么跟刽子手套近乎,到时候他们砍你们头,还能下手快点,不让你们痛苦!”
这刘大人说话就是讨厌,大胡子和瘦子都不爱听,可是没办法啊,他们得为祁言小哥争取点时间,毕竟人家请了大家吃玄胡酒楼的东西,他们还能忘恩负义?
话虽如此,可是这刘大人也精明的很,瞧他那副样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瘦子笑嘻嘻的看着刘大人,道:“刘大人,您平时也不下来跟我们聊会天,全让这些傻了吧唧的臭狱卒占尽了便宜,明明是您教导有方他们才能和我们这样愉快的相处啊!”
“对对对,平时我就想着跟您唠会磕,可就是看不见您啊。”大胡子连忙跟上。
刘大人眼睛一眯,良久才得意的轻哼一声:“算你们几个识相,不过别想讨好我!”
大胡子等人笑了笑,掩下眼中的一片嘲讽。这时,书生站起来,对着刘大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祁言公子被玄胡酒楼的俞公子叫去了。”书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里面却透着无尽65 当前是第: 67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的寒意:“俞溪公子应当对刘大人关照很多吧,显然这会儿,他叫了祁言公子去也是有事儿的。”
两句话,把刘大人噎的脸都青了。
他收了俞溪多少钱他心里清楚,而那个俞公子竟然说与他手下的一个小狱卒是挚友,只要平时需要他时,让自己给他放个假就罢了。
这样拿钱还轻松的事情他怎么会放过,当机立断就答应下来了。那俞公子也是个财大气粗的,动不动就让人送来点奇珍异宝,让刘大人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刘大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因为一直没有下来视察,也不知道祁言到底什么时候被叫走,叫走都做了什么。这次他来视察,就遇上了祁言不在的情况,而那个书生咄咄逼人的目光似乎在嘲笑他私下受贿……
刘大人的脸色白了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书生,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拂袖离开。
直到小狱卒后怕的捂着胸口回来,大胡子他们才敢大声说话。
“哎,书生,你刚才那样好霸气啊!”瘦子笑嘻嘻的凑过去:“那刘大人怎么就走了?”
书生面不改色地笑道:“俞公子定是给了他不少好处。祁言就算日日不在衙门,他都没资格说什么。”
“哦,我懂了,所以搬出俞溪公子,刘大人就不敢做什么对吧!”
书生没有说话,而是别有深意地望向远方。
那昏暗的墙角,似乎一直都是那般黑暗,范围不大,没有一丝光亮……正巧够容纳一个人紧贴着墙壁站着,让人看不见他。
耸耸肩,书生坐回床上,从枕头下面拿出书册,悠然的看起来。
牢狱中依旧吵闹嬉笑着,而距离衙门两条街的玄胡酒楼,却早早的关了门。
顶层最豪华的厢房内,薄纱挡住了白日的光芒,屋内暗茫茫的,香炉中的果香早已燃尽,似乎还有一缕缕青烟从镂花的缝隙中钻出来,氤氲着一室的暖相。
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衣物,一路延伸到里屋的床铺前。
早上被整理挂好的帘帐此刻尽数落下,挡住了里面的一派光景,薄纱之后,音乐能见被中气虚的起伏和均匀的呼吸声,交错开来的两道声音。
片刻之后,被子微微动了两动,似是有人醒来。再次看过去,一道修长结实的手臂已然从里面挥开帘帐。
俞溪头痛的眯了眯眼,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缓了一会,他猛地回神,有些无法相信的看了看自己下身掩没在被中、上身赤果着正与空气亲密接触的身体,愣了许久。
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一丝未挂,甚至私密之处,还有些潮湿。
……潮湿?!
俞溪猛地转头,就见一张不满泪痕的小脸此刻正不安的睡在他旁边,那人蹙着眉头,似乎是在梦中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俞溪不能再熟悉这个人了……祁言。
等一下!祁言?!
俞溪颤抖着手掀开一点被子,果然看见对方身上也没穿衣物,而且身上红紫斑斓,早就经历人事的俞溪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
屁股下面的床铺微湿,显然两人还没有收拾。俞溪头痛不已,想要回想之前的事情,却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可能是……纵欲过度?
不过……
俞溪转头,看着祁言再次确认一番,松了口气似的点点头。
是祁言总比是别人强……还好,侥幸。
[男主对祁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0]
不过……自己怎么会跟祁言睡在一起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什么时候叫了祁言过来?
俞溪的脑子有点昏乱,他需要好好静一下。
第312章 祁小受的狱卒生活(10)
俞溪穿戴整齐之后,对着床上依旧昏睡的祁言沉默了。
怎么办,他睡了他感觉非常有好感的挚友,而且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睡的……万一他调查这件事,会不会被祁言认为自己是那种拔吊无情的渣男?
——精明一世的真.笑面狐狸俞溪大老板在此刻急需一个军师来为他出谋划策。
思量间,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道呻吟,然后就见身影转动,在俞溪紧张的目光下,祁言悠悠转醒。刚醒来,祁言似是有些迷茫,缓了好一会,才眨了眨眼。
身上的酸痛还在隐隐叫嚣,祁言脑子清醒了一半,就看见那罪魁祸首坐在床边,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
注视之下,祁言渐渐红了眼圈。
“啊!”俞溪慌了,连忙从一边的木箱里拿出手帕:“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负责?”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混乱的祁言彻底清醒了,回想起白日发生的一切,晶莹的泪水顺着祁言的眼角落下,没入发鬓之中。
红了眼眶本事醒来后的生理反应,可现在落下的泪珠,倒真的是祁言无法言表的苦涩。
见他泪水横流,俞溪彻底心乱了。他笨拙的用手帕在祁言的脸上擦拭,即便对方狠狠地瞪着自己,也无法将他心中的愧疚减轻一分一毫。
片刻之后,祁言觉得自己恢复了些力气,便猛地坐起来,忍着痛冷漠地推开要扶他的俞溪,没有丝毫扭捏的全身赤果下了床,费劲的弯下腰,把自己被撕碎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轻轻的披在身上,似乎想要遮住那一身的暧昧痕迹。
这样冷漠而坚强的样子,让俞溪心中愧疚更甚,甚至隐隐之中,还带着一丝抽痛。
不知道怎么的,这样冷漠的祁言他并不想看见……应该说有些自私吧,他想要看见的,依旧是那个善良聪慧的祁言,即便他用对世俗淡漠的脸,面对了一切。
“祁言,你……”
“你昨日恐是被贼人下了套。”祁言的声音有些沙哑:“近日你要注意。还有,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再去衙门叫我了,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祁言,你怪我吗?对于今天之事,我很抱歉,但是……”
“你要负责?”祁言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句:“算了吧,负责什么的不需要你,不管是世俗、人伦、或是我,都不需要你的负责。”
俞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祁言厉声打断:“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俞溪心中一阵酸涩,不知名的情绪从黑暗之中升起。他知道,祁言这是在跟他划分界限,甚至往日的交好在此刻化为云烟……
为什么,会在发生了这样亲密的事情之后,却要划分界限呢?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