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祉存盯着黄伯,抿了抿唇,犹豫再三:“那好吧。”
陈祉存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不想被对方看出自己有什么异样。黄伯走在前边儿,陈祉存走在后面儿,越往后走,周围越是寂静。
陈祉存:“黄伯,我们走的路对吗?”
黄伯没有接话,又走了半晌,他终于在一悬崖边听了下来。
陈祉存故作镇定:“黄伯,你看,你果然走错路了吧,我们赶快在演练结束前回去吧。”说罢,便想转身。
黄伯:“孩子啊,走错路的怕是你啊。”
陈祉存站直着身子盯着他:“派人来杀我的果然是黄伯你。”
黄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手摊开放在了陈祉存的面前,仍是那副笑眯眯的面孔:“不如交出那份手札,或许你还可以不用死,毕竟这么年轻的孩子,前途该是无量的,怎么能栽在这种事儿上?”
陈祉存未动,只淡淡评了一句:“欲盖弥彰。”黄伯的脸色渐变,有些不好看了。
陈祉存:“手札上写的怕都是真的吧?我原不过是疑惑,现在看来,你们不了这么大的局,从校车爆胎,到山路被堵却一直无人来通,再到现在……你没能杀得了我,却已经明明白白让我知晓这手札都是真的,我的父母做的研究都是真的。”
黄伯嗤笑一声:“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呢?真相太过戳眼,你瞧现在大家都生活幸福美满,不就成了吗?”
陈祉存摇头:“我说不过你,但是我知道,你不能因此抹杀人类的过去。”说着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内袋。这一切都收入到了黄伯眼中,黄伯:“手札在你身上对吧?”
陈祉存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突然,陈祉存掏出了一把匕首,那是封萧去找安德鲁前留给自己防身的。安德鲁学着封萧的样子挡在身前。黄伯似乎是没料到陈祉存还能用匕首指着自己,明明……
陈祉存:“明明你给我的背包里应该什么都没有,对吧?”
黄伯:“看来你从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过来,明明那个时候你只要发出求救信号,就能脱险了。”
陈祉存:“演练的背包都是由你和陈教官准备的,陈立教官早已暴露了身份,你又会清白到哪儿去呢?我来不过是想求证这手札一事罢了,也好让我明晓,我的父母从未为此白白浪费生。”
黄伯:“可那又怎么样呢,你父母早已成为我的刀下魂。”
陈祉存大骇,他从未设想过自己父母的死因,当真相突然来袭时,他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陈祉存被黄伯已经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往旁边看了一眼,虽然不高不够陡峭,但是摔下去也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正当陈祉存退无可退之时,封萧和安德鲁追了过来,陈祉存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封萧口中喊出来时,狂跳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去。
紧跟着封萧他们跟来的是朱龙,陈祉存记得他,是那天大巴的司机。一群人把黄伯团团围住,宛如瓮中捉鳖,黄伯尚且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直觉定是陈祉存搞得鬼。陈祉存道了不避着,说道:“你当时在我包里安了追踪器,就该知道这东西定会为我所用。”
黄伯忍俊不禁,笑开了怀,指着陈祉存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陈祉存看黄伯被朱龙带来的人给抓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最后脸色发白,手脚脱力地倒了下来,再彻底昏迷过去之前,陈祉存听到了封萧唤自己的声音,以及落在面庞上的温柔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 论文终于搞定跑回来了,继续一周六更
2点再来一更,蹭个玄学,鞠躬!
第32章 傲娇Alpha沦陷篇(十四)
第二天,陈祉存的烧已经退了,他的意识逐渐回笼,五官也复苏了过来,大片的消毒水味道灌进了鼻子中,陈祉存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这是又在医院了。陈祉存本该立马醒来睁开眼睛,可是连日来的劳累,再加上床榻也太过柔软了,陈祉存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翻了个身,想要接着睡一会儿。
却不想一只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为他拨开细碎的头发,凑到耳边说道:“怎么醒了还赖床呢,一个暑假都快过了,怎么越发懒散起来了。”
陈祉存自然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轻笑着把封萧的手拉下来,两手轻攥着翻个身,留了个背影给对方。
封萧站了起来,一只膝盖撑在了病床上,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想要把陈祉存掰过来,而自己还歪着脑袋偷偷瞄着他的微表情:“学会跟我耍赖撒娇?”
陈祉存转头仰躺在床上,与封萧面对面,两人近到呼吸交错,封萧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问道:“病好了?”
陈祉存眸色如墨,眼内流光潋滟,直直地望进了封萧心里。两人四眼相对看着对方,陈祉存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了封萧的脖颈,把他往下拉了拉,复又自己抬了抬身子,把双唇送了上去。
封萧先是一惊,后又大喜,转受为攻,把陈祉存压了下去,舔着陈祉存的双唇,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把对方吻得喘不上气来,才把他松开。
封萧双手压在陈祉存两边,退开了些许距离,说道:“不光便懒了,还边坏了,这都是谁教你的?”
陈祉存还没能缓过气来,两眼充满了水汽,双颊彤红,挑着眉眼看着封萧。封萧蜻蜓点水一般又在陈祉存的唇上轻点了一下。“看来烧是真的退了。”
等到陈祉存出院的时候,又是被沛沛阿姨一阵数落,在家养了半个月才敢把自己放去学校。但是沛沛阿姨只当陈祉存是因为夏令营户外演练的缘故才得了感冒,对于那天的真相,所有人都缄默。他不知道那天突然出现的朱龙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把整件事都压了下来。
直到自己出院前夕,陈祉存才复又见到朱龙,那人通知自己不要把陈立和黄伯的事情说出11 当前是第: 1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去,“至于手札的事情,只要你答应能够不公布于世,就当做你父母的遗物好好保存着吧。”
陈祉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直到陈祉存重返校园的时候,他竟觉得夏令营的事就好像是南柯一梦,陈立和黄伯是应该被当做不存在的,甚至连之前带队的万老师都在学校消失了,陈祉存曾经试探性地问过当时在场的其他同学,大家不是说没留意就是说不清楚,从未有人追究到底。最后,陈祉存忍不住又问了封萧,封萧没有笑,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乖乖,别多想了。”
日子一页一页翻过,时间过得仓促而短暂,新鲜事一个接一个地跑来,几个月前的夏令营早已被人抛在了脑后,慢慢进入了冬季,天气越发冷了起来,前几日陈祉存着了凉有些感冒,如今裹了件厚大衣,戴着围巾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却还是觉得身子一阵阵打颤。虽说身体有些不舒服,但仍然雷打不动地下课之后跑去了图书馆。
八成又有些发烧了,书上的字在陈祉存眼里天旋地转,没一会儿竟然晕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窗外天都已经黑了,而且还飘起了冷冷的冰雨。陈祉存撑起晕晕沉沉的头,慢慢坐了起来,肩上的大衣也顺势滑了下来。奇怪?怎么会有件陌生的大衣在这儿。清了清神,仔细一瞧,是一件黑色的呢大衣,而自己的衣服还是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
“你醒了?睡了好久。”陈祉存循声抬头看去,竟然是封萧只穿了件高领毛衣随意地坐在了自己身旁。
陈祉存揉着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用刚睡醒的声音问道:“来很久了?”边说着边把手里的黑色大衣给递了过去。
封萧轻轻接过,随手穿在了自己身上:“没来多久,不过你睡觉流口水的样子可都被我看到了。”
陈祉存一听急忙擦了擦嘴,封萧见他这般窘促,大笑了起来:“骗你的。”听他这么说,陈祉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蠢,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无奈自己正在病中,脸颊发红,双目湿润,这一瞪反而更像是撒娇了。
封萧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刚刚看你好像有些发烧,不会是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