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伤好了就让他走,难道这话有假吗?”珞瑜不服气,顶嘴道。
来来来,拆台王,你上!帮我挡刀子这事我看就你合适。
“既然我不方便留在此处,也不必等伤好,现在便走吧。”沈韶竹像被人抛弃的幼童,眼睛都红了。
叶徙戳了系统一把,跟它说:“哇,看看这神情,这小眼泪,不去演陆乐柯真是可惜啊!”
系统看他又有作死的迹象,提醒道:“需要我给你讲一遍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
叶徙一秒入戏,他眉头一皱,语气稍有严厉道:“云珞瑜,出去!”
云清寒素来温柔,从没有半句重话,今天竟为了一个外人呵斥她,珞瑜心里难过,一双泪眼不愿相信的望着他,见哥哥神色间没有松动,她终于支撑不住,哭着跑出去了。
叶徙看她跑出去,感叹道,这年头,好人难为啊……
“云哥哥别为难,我现在就走……”沈韶竹掀开被子,又要下地。
呸!谁是你云哥哥!
云清寒拦住他,说道:“你不要动,小心身上的伤。我与珞瑜两个人住惯了,你来了她一时不习惯,别放在心上。”
“可是……”
“快喝药吧,一会儿凉了。”
4" 快穿之离开主角就病危3" > 上一页6 页, 沈韶竹没再坚持,他用还红通通的眼睛感激地看着云清寒,心想:名字里有云的果然都是贱种,不能留在世上的。
“怎么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我跟珞瑜在这小变态眼睛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系统:“你这个感觉挺准确!”
第22章 我是娘娘腔番外
秦禹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叫《秘密花园》。故事里的小姑娘住在一个阴沉的大房子里,她偶然间发现了隐藏着的玫瑰花园,带领朋友们一起在那里耕种,不仅让玫瑰园再次复活,还吸引了许多动物朋友到来。
秦禹也住在大房子里,可是整个童年没有玫瑰园,也没有小动物。他父妈都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对他期望很高,要求自然也非常严格。而且秦妈妈有严重的洁癖,不仅不许秦禹不能养小动物,甚至连邀请幼儿园的小朋友回家做客都是禁止的。
秦禹小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不许跟孩子打闹,不许大哭大笑,不许在人前表达好恶,要温声细语,文雅谦逊。
也许许多家长也会这样要求孩子,但秦妈妈要的是分毫不差。小时候秦禹最害怕自己做错事。家里有一间已经不用的书房,堆放着他爸爸的旧书和工作资料,每次妈妈对他不满意就会让他进去反省,整个书房只开着一盏小台灯,他的影子被放大在墙上,像一个怪物。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真的当他是怪物,那时候孩子们常常玩儿“一二三,木头人”,不知道哪一天,他很喜欢的一个胖乎乎小女孩突然指着他叫了一声“木头人”,从那之后所有小朋友都开始叫他木头人,他不想去幼儿园,他妈妈说:“秦禹,我对你太失望了!”
后来长大一点儿,上了小学,身边的人还是会偷偷叫他木头人,甚至他最喜欢的老师也在背后跟同事说:“我们班秦禹,长得像个洋娃娃,但是性格有点儿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站在那间光线黯淡的书房里,看着墙上的影子问自己。那个影子好像要张牙舞爪的向他扑过来,秦禹捂着脑袋钻在书桌下面,不敢大声哭。
我不要再进这间书房,永远都不要再进来。他咬着牙在心里都对自己说。
后来他真的长大了,人人都开始羡慕他,夸奖他。赞美的话听多了也像粪土一样不值钱,唯一让他开心的是不用再进过那间书房。
可是人生怎么这样孤独吗?他去读书,读卡夫卡,读麦卡勒斯,读乔治奥威尔。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答案。
遇见陆乐柯是在高中,秦禹很看不起这个男孩儿,永远唯唯诺诺的,被欺负了,被嘲笑了就低着头掉眼泪,不知道是谁开始叫他娘娘腔的,有一天陆乐柯从他身边走过去,搭着他肩膀的男生突然喊了一声娘娘腔,秦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小时候那个胖女孩儿的声音。
娘娘腔!
木头人!
秦禹拍开他身边男生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那么幼稚啊!”然后把手揣在校服口袋里进教室去了。
他没看见陆乐柯转过头悄悄看了他一眼。
高三换同桌,没想到他身边的人居然变成了陆乐柯。秦禹待人是很随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陆乐柯,他就想起自己童年的外号。所以两个人坐了半年多同桌,说过的话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高三冲刺阶段有学美术的女生跟他告白,他拒绝之后那个女孩子居然一甩手上的笔,给他t恤上填了一道颜色,秦禹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当场发火,结果他去厕所清洗的时候居然看见陆乐柯和隔壁班的小混混拉拉扯扯,他本来就在气头上,就直接怼了他们两个人,没想到从此以后自己跟陆乐柯的交集居然多了起来。
什么时候喜欢上陆乐柯的呢?秦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他帮自己背黑锅的时候,也许是那句赫拉巴尔的名句。
他鬼使神差的偷偷租了一间房子,养那只像极了陆乐柯的胖可乐。然后又鬼使神差的告白了。陆乐柯好像吓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妈妈带他回家时只说了一句话:“秦禹,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吗?我也对自己感到失望。更对你感到失望。
他又被关进了那间书房,这一次墙上的影子没有让他觉得孤单害怕。因为那盏灯让他想起陆乐柯问自己开不开心的夜晚。
可是陆乐柯没有说喜欢他。
他第二次走,是抱着再不能见的态度走的。
他妈妈说:“秦禹,偷跑不是勇敢,这是不成熟的男孩子才做的傻事,而一个已经长大的男人只会带着荣誉,带着不被别人左右的能力抬头挺胸的回去。”
陆乐柯,我一定会很努力的,比以前还要努力一百倍,一千倍。
英国宣布同性恋合法化的那天秦禹喝醉了,突然冲动的跑到首饰店买了一枚戒指,在相隔八小时时差的异国他乡,举起戒指倚着路灯问道:“陆乐柯,你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吗?”
手机里陆乐柯软软的叫他:“秦禹……”
可是他不能回去,他回去了就是懦夫,就是前功尽弃。
七年那么长,秦禹还是不能忘记陆乐柯,他终于可以掌控自己,他决定回去。临行前他母亲还是只送给他一句话:“秦禹,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乐柯要结婚了,他怎么能让陆乐柯结婚呢。秦禹觉得自己胸前装着的那枚戒指烫了他肉里,钻进了他心里。
他带陆乐柯走了,像绑匪一样带走了他。
他趁人之危,把醉酒的陆乐柯骗回了家,骗上了床。
“陆乐柯,爱我吧!”这是一个卑微到尘土里的人最后的请求,求你,爱我吧。
秦禹知道陆乐柯醉了,可是听到他说:“爱秦禹。”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泛起星光灿烂。
陆乐柯,爱我吧,爱我吧。他更紧的抱住陆乐柯,彻底拥有了他。
秦禹做过许多设想,他想到陆乐柯哭,陆乐柯恨他,陆乐柯从此以后彻底从自己身边走开。
可是为什么,陆乐柯醒来的时候,居然会问他:“秦禹,八年是多少天?”
“两千多天。”
陆乐柯颤抖着抱住他,用哭腔说道:“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诉你,陆乐柯爱你一共两千九百二十天,如果你还坚定,那就会有第两千九百二十一天。”我这样的人,也想勇敢一次,你呢?你敢继续爱我吗?
这是梦吗,陆乐柯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可就算是梦也没关系,他愿意永远活在这个梦里。
“我爱你。”永远爱你。
陆乐柯,你是我迟来的玫瑰园,我孤独心灵的安放之处。
第23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3
在叶徙不断斡旋中,沈韶竹终于正式入住。比较麻烦的是这房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外加一个小厨房。叶徙忍痛把床让给沈韶竹,这小子愧疚不已的演了半天戏,可万万没想到,叶徙等的就是自己装好人,所以沈韶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顺着杆往上爬,在床上争得了一半领地。
系统一声冷笑,说他现在在沈韶竹心里不止是个死人,还是个被拖出来鞭尸的死人!
五更不到,屋里还是黑魆魆一片,沈韶竹突然睁开眼睛,屏息等待了片刻,感觉到身边的人睡得还很沉,他动作迅速的翻身下床。
最近几日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而且在养伤期间已经摸清了云家的作息,便趁着他们兄妹二人熟睡之时在院里练功。
他一出院子,单脚站在墙头上眯着一只眼睛打盹的公鸡立马惊醒了,抖了抖身上的毛,警惕的盯着他看。
沈韶竹一个小石子甩过去,公鸡扑腾了几下摔回了隔壁的院子里,可没一会儿又爬上墙头,看贼似得盯着他,偶尔还挪挪左右脚,短啼一声。
“呵,找死!”
如今一只贱禽都敢冲着他高啼短喝,真当自己好欺负的?
隔壁家的妇人早上醒来一推门,惊见院当中扔着一只毛被拔得干干净净的死鸡,她狂呼一声,冲过去细瞧,果然是自己家才长成的公鸡,这鸡能吃会叫,自己一向细心照料,如今已经长到三斤多了,是哪个挨千刀的,做这样没良心的事。她正要拍腿号哭,突然看见墙头上粘着的鸡毛,赶忙搬上梯子上去往隔壁家看,他家地上竟真还散落着几根鸡毛。好啊!好啊!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今日便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云清寒正跟珞瑜在厨房熬粥,沈韶竹装作头痛,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院里的树下。
突然一阵砸门声传来。
三人俱是一惊,沈韶竹慢慢站起来,往树后退了退。
莫非是沈云柏派来的探子?
厨房里的叶徙也迅速脑补了一个江湖杀手的形象。
只有珞瑜仔细一听,听见砸门声中还有几声妇人的叫骂,她与隔壁的难缠妇人一向便有龃龉,自然听出了这泼妇的声音。她啪一声扔下手里的勺子,便要去开门,云清寒想拦她,竟没拦住。
一开门果然是那妇人。
“嚷什么嚷,你家是死了人,着急来报丧吗?”
“呸!你家才死了人。”那妇人气急败坏,啐了一口继续说:“无事谁愿意来敲你这小暗娼的门,今日我来是找你要个说法。”
“明明自己是个老娼妇,倒有脸来冤枉别人,我家的门都平白被你敲脏了!”
哎呦,这女人的战场啊,真是吓人。
叶徙一看这两个人马上就要动手了,赶紧过去把珞瑜往身后拉,珞瑜一甩手竟然冲着他怒道:“哥哥拉我做什么?”
“……”我欠,行吗?
“这位大嫂,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云清寒拽住珞瑜,冲着那妇人温声道。
“谁是你大嫂?”那妇人把手上的鸡往云清寒眼前一提,又道:“你家这没人性的小暗娼把我家的鸡杀了不算,还把毛都揪了扔在我家院子里,只怕她心里杀的不是鸡,是我啊!”
“没人性的小暗娼”沈韶竹眼中寒光一闪,倒真想像杀鸡一般把这妇人也弄死了扔回院子里。
“……”叫声大嫂都是错?
珞瑜一听这话,挣开云清寒的手又上前道:“谁杀了你家鸡,别满嘴喷粪。”
“大嫂,只怕这其中有些误会。”叶徙还想用诚挚的心去感化她。
那妇人见他们都不承认,一把把他两人推开,闯进院子里来,把散落在墙角拿起来就往珞瑜脸上扔,她骂到:“敢做不敢认,果然是暗娼做法。”
珞瑜一见这鸡毛,心中犹疑,但也不能让这妇人这样欺负,她抄起墙边的大扫把也不留情,手上用足了力气就往她身上抡,云清寒想从她手里把扫把夺下,也挨了好几下,那妇人被她用扫把逼出了门,还在骂嚷,看她要追出来的样子,才灰溜溜的躲回家去了。
云清寒以为珞瑜出了气就该放下扫把了,结果她一转身,冲着站在树下的沈韶竹说道:“我看这事儿少不了你的干系,小小年纪,心肠没有一点儿慈悲,我就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说完又拿起扫把冲着沈韶竹打过去。
沈韶竹脸上流露出几分狠辣,正要反手给她一掌,细一思索,却捏着拳头没动。
他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事,但你要觉得跟我有关系,就打吧。”
“珞瑜住手!”哎呀,我的姑奶奶呀,你让我多活两天行不行。
叶徙着急就上去拦,可那扫把是木柄插杆的大头竹扫帚,珞瑜又在气头上,他被劈头盖脸打了好几下,也挡不住那扫把往沈韶竹身上挥。两个人不一会儿就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珞瑜最后一下挥下来的时候,扫把上的细竹枝正巧刮到了云清寒的脸,叶徙觉得脸上一疼,拿手摸了一下,居然是出血了。
“啊啊啊,66,我破相了……”
系统淡定回应:“这样比较有男性魅力。”
珞瑜看云清寒脸上有了血痕,忙一扔扫把,过来摸他的脸,更难得的是沈韶竹居然也神色紧张起来,而且是真紧张!
难道这小变态这么快就被我感化了?叶徙觉得自己有点儿膨胀。
事实上沈韶竹想的是:这人的脸要是坏了,自己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给他清理了一番,发现伤口不大,应该不会有大碍,才都松了口气。
珞瑜刚刚还是个泼妇,现在瞬间又成了小绵羊,小眼泪吧嗒一掉,拽住他的衣袖说:“哥哥,珞瑜错了,竟然让哥哥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