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罗塞说:“我知道了,我会即刻返回边关。”
皇帝说:“明天下午会有大型补给舰队从费力略星驶向边关,元帅可同舰队一同前往。”
奥德罗塞点点头,“遵命,陛下。”
补给舰队有着专门的航线,速度并不慢,而且他和补给舰队一同前往,还能顺便保证舰队的安全。
晚上六点的时候,帝国高层准时召开议会,在皇帝将情报和视频展示过一遍后,议会全票同意向边关增派人手和武器补给。
……
当议会结束,奥德罗塞回到自己府邸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苏断在龙的监督下吃完了晚饭,散完步后又洗的干干净净的,正在撅着小屁股在柜子忙活着什么。
听到他进屋的动静,漆黑的小脑袋机警地扭了过来,身体还保持者跪坐在那里的姿势。
奥德罗塞的目光在那因为姿势原因而显得尤为圆润挺翘的部位上停留几秒,最终伸手揉了揉小奴隶柔软的发丝,低声问:“在干什么?”
苏断很小声地说:“在整理衣服。”
奥德罗塞今天走的很急,于是衣柜就稍微有些乱,他闲着没事干,就试图帮奥德罗塞整理一下衣柜。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点亮家务技能,越整理越乱。
奥德罗塞侧眼看了看柜子里似乎比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要乱几分的样子,沉默了几秒,果断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沉默几秒后,问:“晚饭吃的什么?”
苏断想了想,认真地报了几个菜名。
其实他一直跃跃欲试地想吃营养剂,但是奥德罗塞的精神体坚定地认为他吃蔬菜会更好一点,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空间纽中的营养剂发呆。
奥德罗塞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自然地拍拍他屁股和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我明天将启程去边关。”
苏断果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占了便宜,注意力全被他后面一句话吸引了:“这么突然……是要打仗了吗?”
奥德罗塞带着他坐到床边,回答说:“不一定,只是出了一些意外状况,要等到了之后才能判断出来。”
“打仗。”苏断说:“……很危险。”
他曾经见过人类军队对战的场面,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陨落,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在满是兵刃的混战中保证自己的安全,当军队散去后,留下的只有鲜血和尸身,血腥和死亡的气息会一直留存在土地中,长达数十年之久。
沾了血腥味和湿气的泥土是不适合植物生长的,特别是对于开了灵智的植物而言,如果一直长时间吸收带着凶煞气的养分,就会对自身的灵力造成损伤,所以苏断每次一看见军队驻扎的痕迹,就会跑的远远的。
奥德罗塞没有反驳他,因为就算是他,在战场上也受过危及生命的伤。
他只是说:“都会过去的。”
苏断点点头,仰着脑袋眼巴巴的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奥德罗塞沉默了下来。
其实在乘星舰回家的路途中,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将小奴隶单独放在家中他是绝对不放心的,精神体无法与主人分离太久,超过三天就会对脑域造成负担,他不可能带着这种状态做决策和上战场,而光是赶去边关所花费的时间就远远不止三天,所以如果他将小奴隶留在家里,就代表着小奴隶脱离了他的庇佑。
倒是可以托付给阿维德照看……但是阿维德工作的时候也不比他轻松多少,忙得昏天黑的时候,哪有精力照顾到小奴隶的方方面面?
况且上次阿维德的龙试图去嗅闻小奴隶的事他还记得一清二楚,于是只是略微考虑了一下这个方法,就彻底放弃了。
虽然客观上说边关的危险程度要比首都星大得多,但至少在那里他的龙大部分时间都能跟随着保护小奴隶,反而要比把人放在首都星让他放心一些。
就算战事的严峻程度比他预计的还要严峻,但只要他安排妥当,即使战线告破,位于后方的小奴隶也能安全撤离。
所以对于苏断的问题,奥德罗塞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仍有一个问题。
他将手从苏断脑袋上拿开,缓缓往下移,握住他瘦削的肩头,垂眼看着他说:“?1" [快穿]这个病人我不治了0 ">首页 23 页, 肴サ幕啊捅匦胍蚶佑 !?br /> 苏断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打烙印”指的是什么。
他挠挠脸颊,小声说:“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奥德罗塞两次拦着不让别人给他打烙印,他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用打了呢。
奥德罗塞很有耐心地低声解释道:“如果我们一直在首都星,不打是没事的,但是边关查的严,如果没有录入身份,随时可能会被基地系统当做入侵者攻击,现在又来不及给你办身份证明,只能……让你以奴隶的身份去了。”
苏断继续挠脸颊,理智告诉他奥德罗塞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答应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也不是怕疼,只是隐约觉得,打上那个什么烙印之后,他和奥德罗塞之间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温热的掌心轻柔地覆在他发顶,奥德罗塞说:“我们用可以洗掉的材料,回来就帮你弄掉,好吗?”
苏断眨眨眼,问:“可以洗掉的吗?”系统明明告诉他这个世界用来打奴隶烙印的材料一旦染上去,永远也无法消除。
奥德罗塞说:“研究院研究出了新型材料,在检测的时候和原本的材料产生的波长是一样的,但是用一种特殊的试剂可以洗掉,三级临床测试已经通过了,准备在年底的时候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彻底更换,我们可以先用着。”
在星际时代,奴隶制度其实是文明的倒退,帝国早已经打算着手将这种制度废除,所以研究院才会研究出这种看似没有什么用处的新型材料。
只要政策一变,录入的身份证明随时可以改变,一直以来,一旦刻上就无法洗去的奴隶烙印才是束缚着奴隶的最沉重的一样东西。
只是改革都是艰难的,奴隶制度延续到现在,自然有它的既得利益者,这些既得利益者的群体十分庞大,并且大多数都是有权有势的贵族,所以废除奴隶制度的过程注定是漫长而艰难的。
就像这种新型材料的推行,虽然早已经研究出来的,但出于种种现实因素的制约,年底能够推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苏断说:“……原来是这样。”
“那好吧。”他强调说:“回来一定要洗掉哦。”
奥德罗塞亲亲他的额头,眼底泄露出一丝笑意,说:“好,我让阿维德送材料过来。”
第51章 帝国元帅的小奴隶
阿维德是个有起床气的人。
好不容易有了个调休、已经早早睡下的他在被叫醒的时候, 整个人几乎是都是崩溃的。
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大半夜被叫醒,只是因为亲爱的哥哥想给他的小奴隶用新型材料打个烙印的时候。
阿维德:“……”怎么办忽然想弑兄。
不知道兄长自己有没有自觉,他这幅样子,实在是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昏庸的气息。
然而奥德罗塞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不满:“昨天的机甲, 给你报销。”
“……好的哥哥。”想起自己断了两条腿的机甲,阿维德停顿几秒,随即精神抖擞地答道:“我这就去研究院哥哥。”
奥德罗塞说:“带一套新的手动工具过来,要创口最小的。”
“怎么?”阿维德套上外套,挑挑眉,惊诧道:“你要自己来?”
“嗯。”奥德罗塞补充道:“还有长时效的局部麻药, 在不损伤神经系统的情况下,现在最长的是48小时?”
“嗯哼,是啊。”阿维德说:“用创口最小的那套的话做的话,其实8小时内就基本上没有痛感了。”
奥德罗塞沉稳地说:“他身体比较弱。”
阿维德:“……”
阿维德识趣地说:“好的, 我明白了哥哥,48小时局部麻药, 请在家稍等四十分钟。”
因为新型材料还是半保密成果,所以质量最高的一批样品都被储存在位于底下的高级加密室中, 只有高级研究员及以上研究人员才有权限申请调用, 过程稍微有点麻烦。
四十分钟后,去研究院拿了材料和工具的阿维德踩着点将悬浮舰停在了兄长家门口, 然后府邸上空无形的防护罩打开, 悬浮键缓缓驶入位于后院的停载场。
奥德罗塞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穿的是很居家的衣服, 金色的半长发扎的没有平时那么整齐,额前也搭着几缕细碎的金色发丝,衬得眉眼柔和了许多。
……一看就是刚从床上下来。
阿维德从悬浮舰上跳下来,上下将他打量一遍,碧绿眼眸中流露出不明意味:“哥哥,你也有这么随和的时候啊……”
奥德罗塞不为所动:“东西呢?”
阿维德把手中的箱子递过去,“都在这里了,检查一下。”
当奥德罗塞打开箱子检查着里面的用品的时候,阿维德忽然把脑袋凑过来,在他耳边压冷不丁地问:“哥哥这是已经把人吃掉了吗?”
奥德罗塞冷漠的瞥他一眼,根本懒得理。
阿维德见他这幅平静的样子,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他原本只是日常嘴贱一次,想看看奥德罗塞的反应而已。
虽然可能会被打,但上次哥哥的反应真是……异常的有趣。
总之——他是不信,才一天的时间,他这个迟钝的哥哥能这么快把人啃了。
可是看这种从容的样子……难道是真的吃掉了?
阿维德看了半天,也没在兄长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出什么证据来,只好狐疑地放弃。
随即说起正事:“哥哥打算带着那个黑发奴隶去边关?”
奥德罗塞嗯了一声,问:“研究院下通知了?”
阿维德哼哼:“是啊,防线扩充人员,我们要抽一部分研究员去随军支援,又要做研究又要兼职军医,世道真是艰难啊……”
奥德罗塞听出他的未尽之意,问:“你递了申请?”
阿维德捏捏指尖,理直气壮地说:“哥哥不是想让我去军队中磨炼一下吗?我当然就自告奋勇的报名啦!”
奥德罗塞十分不捧场地指出:“我是让你去当军人,可没让你作为随队军医去磨炼。”
“……”阿维德轻咳一声,正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将箱子里的东西检查完毕后,奥德罗塞将冒着冷气的箱子合上,他看了一眼仿佛还带着的弟弟,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深沉的冰蓝眼眸中带上了一些严肃:“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在这个目测短时间内战争不会停止的年代,皇权与军权绑定,如果阿维德给边关的军队留下了固有的“医生”印象,以后这个印象就很难扭转了。
距离皇位无疑又更远了一步。
虽说皇位是世袭制,可以由皇帝本人全权指定,但实际上只要皇帝有脑子,在很大程度上,就必须要参考议会、军队和民众的意向。
阿维德眼也不眨:“做一个优秀的战地医护工作者……并且兼职高贵的研究人员!”
奥德罗塞头疼,“还有一晚上和一个白天的时间,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阿维德大概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闻言立刻如获大赦般,像只兔子一样跳上悬浮舰。
不过倒是还心心念念着:“……报销机甲。”
奥德罗塞干脆地打开个人终端,划了五千万星币过去。
阿维德看了一眼新增的账户余额,瞬间高兴得眯起了眼。
一架高级机甲的价格一般在三千万上下,这是给差不多给他翻了个倍。
阿维德毫不心虚地收下了,喜滋滋道:“我走了,明天见啊哥哥。”
奥德罗塞:“……”
他看着消失在半空中的悬浮艇,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手中的工具箱回到了卧室中。
苏断正安静如鸡地缩在床上,很怂的看一眼他手中冰冷的金属箱,整个人连头发丝都透着紧张。
“……”奥德罗塞把人从床上挖出来,哄他:“不疼的,有麻药。”
苏断仍旧没有放松下来,扯着他的衣角将脑袋抵在他肩头蹭了半天,才小声说:“来吧。”
只是嘴上这么说着,揪在他衣角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奥德罗塞轻轻在他背上拍着,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低低地保证着:“没事的,真的不疼,就几分钟,疼了你咬我好不好?”
这么抱在怀里哄了半天,小奴隶才终于肯把攥着他衣角的手松开,视死如归地一撸袖子,露出大半个白皙细瘦的胳膊,“……来!”
奥德罗塞的视线在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一会儿,却说:“不打这里。”
苏断只留下一条缝的眼悄悄睁开,呆呆的问:“那打哪里?”他记得那些奴隶都是把烙印打在胳膊上的。
奥德罗塞将他柔软的上衣掀开一角,用指尖点了点腰侧髋骨偏里一点的嫩肉,冰蓝色的眼眸似乎深了一个度,哑声道:“……这里。”
48小时的麻药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痛感,所以打在隐秘一点儿的位置……应当也是没有问题的。
“材料识别由检测仪完成,所以打在哪里都没有区别,打在隐秘一点的位置,还可以防止被人看到。”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苏断晕乎乎的想。
他小声说:“那、那就这里吧。”
苏断被奥德罗塞平放在床上,两只手像是仓鼠一样缩在胸前,眼睛紧紧闭着。
一点儿像是被蚊子叮了之后的刺痛感过后,他的右腰处就快速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