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不将他灌醉就不罢休的念头。
但是王天赐是谁啊,芳菲楼里的常客,号称千杯不倒,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想醉,那是再来一波这样的人,他也能将所有人喝倒了。
王天赐并不畏惧,他将宽大的衣袖挽起来,豪迈至极。
一个时辰后……
“王爷真是好酒量,在下真是远远不及。”有人开始认输,喝在兴头上的人丝毫没有发现,本来喧闹的宴席上不知不觉已经偃旗息鼓。
“不是想喝吗?我们再来嘛,反正今日高兴。”王天赐说着拿起酒壶,一脚踩在圆凳上,一手抓起趴在桌子上已经欲生欲死的章知州的后衣领,就往他嘴里灌,他挣扎不及,许多酒都灌进了鼻子和衣领里。狼狈至极。
一开始还有人笑,笑着笑着这身音就弱了下去,这架势不对啊,章知州简直就像是一个死猪一样被按在桌子上吊打啊!
门外戏台的鸿门宴正唱到了高潮,鼓点密集,声声入耳。
“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
“喏。”
有人开始偷偷离席。
“站住!今天没有我的首肯,谁也不许离开。阿福,关门!”
一声令下,大门边被严严实实关上。
有人已经清醒了不少,这个王爷是要在这个日子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你擅自关押我们是不对的,我要禀告圣上。”这话落在王天赐的耳朵里就像是。“你敢打我,我回去告我妈!”
“我这还没有做什么呢?等你们能够站着出这扇门再说吧。”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们扣下来吗。”王天赐看看众人安静如鸡。“不说,很好,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日后按时上朝做不做的到。”
还是沉默……
“很好,来人,该怎么来怎么来吧!”话音刚落,一众的打手便四下而入。不消片刻,面前便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板凳,每一排板凳上都绑着人,像是一块块正在风干晾晒的腊肉。
“现在后悔就来不及了。”王天赐命人般了一个板凳,自己便大喇喇坐下去,又有人抬来小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瓜果。
这是要看戏的节奏啊。
王天赐唤来一个人,对他道:“让外面的戏班子歇歇吧,今天辛苦他们了。”
不一会外面的声音消停了,王天赐手一挥,立在“腊肉”身侧拿着板子准备好了的打手就开始啪啪啪打了起来。
一开始还有人憋着不出声,除了章知州。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你不杀了我……啊!总有你后悔的一天……啊!”章知州憋了满头汗,目眦欲裂,打板子的间隙还不忘“负隅顽抗”一番。
“你怎么回事,打的不重啊,这人还可以说话呢,一板子一两钱啊!”那人听王天赐一说,打得更卖力了。
王天赐翘着二郎腿,将瓜子壳吐在章知州头上,不一会便扎成了一个刺猬。
章知州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忍受地了这样的耻辱,何况还是在自己呼来喝去的狗腿子面前,这让他今后再怎么在他人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羞愧致死。
“你们只要说一句求饶的话,我就放过你们。”
板子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听声音都觉得疼,阿福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他终于明白了早上自己主子说的鞭炮够了是什么个意思。这……有点胡闹啊。
“门外有许多村民在准备看呢,要不要我开门让大家进来好好观摩观摩啊。”
“别别别。”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声,“小的知错了。”
接下来接二连三又是许多人连连求饶。
有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玉州已经不知不觉变天了,属于章知州一手遮天的日子即将过去了。学会正确地站队,也是一个学问。
“早这样不就好了,今日让大家破费了,欢迎大家今后再来玩啊。”王天赐笑道。他起身,抖落了一身的瓜子壳。
“明天大家就算是爬,也要爬这过来上早朝,辛苦大家了。”
众官员得出一个结论,这他妈是魔鬼,魔鬼啊,本来是想见识下貌美如花新娘子,没想到没吃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而自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难看,大家出奇一致地选择从后门离开。一路上还要端着架子,回到家才敢大呼小叫呼痛起来。
到了最后,只剩下章知州一个人还在苦苦硬撑着。最后是他招架不住了,昏倒了过去,王天赐才放过他,将他从后门抬了出去。
把他们绑起来好好打一顿,不知好歹的老东西门,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干脆打一顿来的痛快,人啊,就是不痛就不长记性。
打打就好了。
那些个大臣哪里知道好歹是个王,竟然会拿出这样幼稚而又上不得台面的法子整治他们,王天赐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单纯泄愤一样。还真是无知者最可怕。
因为无知者无罪。
王天赐沉浸在滥用职权的心神舒爽之中。
阿福有点担心:“王爷,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我这是让皇兄放心。”
“让皇上放心?”
“跟你说了也不知道,走了,去……”王天赐正准备说入洞房,但是他忽然像是了什么,一拍脑门,打开门飞奔了出去。
操哦,都怪章知州拖延他的时间,他的重要道具差点忘记的一干二净!
说什么下午三点,现在是古代,古代没有表的好吗,他只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但是又不能准确地定时。
等等,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连道具掉落的地点都不知道。
“西南,西南,我错了,你快点出现!”
“您呼叫的系统正忙,请稍后再呼叫。嘟嘟嘟……”
“他妈的道具在哪里掉落,现在又是几点啊!”
“您呼叫的系统正忙,请稍后再呼叫。嘟嘟嘟……”
王天赐:“……”
王天赐生无可恋地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老头,老头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果手上没有拿着“半仙道长”字样的旗子的话。
“年轻人,大喜的日子就不要皱眉哭脸的了嘛,老夫可以帮你卜一卦,无论你是算桃花运,还是发财运,还是不孕不育……”
“你说谁不孕不育,本王身体好着呢!”王天赐
“你是玉州的?这一片以后都是我管了,我劝你以后小心点!”王天赐向一个街头恶霸一样恶狠狠地道。
“老夫只是路过而已,见此处热闹,便想来沾沾喜气,如果你不欢迎的话,那我便走了。”老头儿摇摇头便转过身离开了。
王天赐并没有对他过多留意,他此刻正抬头看天,重要道具掉落,会不会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到自己脑门上呢?
“滴滴。”忽然有提示音从脑海里传来:正远离目标道具,请谨慎选择。
等等!他刚才并没与做什么啊,怎么就忽然远离了目标道具……难道是!王天赐将可疑的眼神投降老头子离开的背影。
“哎哎哎。那老头儿,留步!”
“停下来!”
“道长!请留步!”
“嘿嘿嘿,你是在叫我吗?”老头转过身,笑呵呵道。
这家伙是故意装作没听见的吧。
“就是你,有道是相遇即是缘,不知道道长愿不愿意赏脸道我府上喝一杯喜酒呢?”
“有酒喝?”老头儿两眼放光。
“那是自然,保管你喝个够。”
“有桃花酒吗?”
“有!马上就有!”
“不错,小伙子,觉悟很高啊。”老头儿拍拍王天赐的肩膀,两个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有说有笑往回走。
王天赐听见自己脑海中带来叮铃一声脆响:“恭喜,成功得到重要道具张得道。”
这一整个人都是道具?王天赐纳闷道,难不成真是什么自己生命中的贵人?
“王爷,这是?”阿福见王天赐领回来一个陌生人,疑惑道。
“这是我刚遇到的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快让厨房备菜,好生伺候着。”
今天他非要把他灌醉,然后套出来一点有用的消息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35章 艳谋
一个时辰之后,餐桌上一片狼藉。
“小伙子,酒量不错嘛。”老头子怕拍王天赐的背,称赞道,“很少有人可以和我喝这么久的。今天,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不敢当,不敢当,敢问道长从何而来,又要往那里去呢?”
“我吗,江湖人称赵老三,你就叫我老赵就好了,四海为家,云游四方。是一个大俗人呐。”
“道长谦虚了。”
“你就在这里陪我喝酒,不担心新房里的小娘子生气?我也不为难年轻人了,你把这杯酒喝了,就去洞房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已经晕晕乎乎了,面前这个人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
“好。”
王天赐不动声色地将老东西递到自己面前的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也已经深了,他再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请您一定不要走,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房间,您先休息一夜,明天我携我家夫人给您请安。”
“呵呵呵,好好好,快走吧。”赵老三一边夹菜一边对着王天赐摆摆手,“春宵苦短啊。想当年我也有过这么一段风流韵事。”
一日喧嚣归于沉寂,王天赐走在回房的路上忽然觉得心血澎湃,血液沸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成亲了。
想着想着,他忽然就傻笑起来。人生四大得意事之一——洞房花烛夜。
但是!王天赐脚步一滞,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前,他想推开门,但是抬起来手又放下来,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攒足了勇气,门“咿呀”一声开了,他并没有等来桓生含羞带怯等这自己的场景。他看到的是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想必是等了许久,连鞋都没有脱下,整个姿势就是直接仰倒在床上,鞋子都没有脱,一只脚还在地上。
王天赐忽然松了一口气,这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是性无能的丈夫不能给自己妻子性福的巨大耻辱感席卷着自己。
婚后×生活要是不和谐怎么办,自己不指望三期六妾,但是一个人都喂不饱真是太没用了!王天赐已经开始唾弃起自己来了。
他默默地在自己小本本给西南上记下了一笔。
红烛摇曳,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看见大红色盖头直堪堪遮住了眼睛,露出了精巧的鼻子,和一双抹了胭脂的鲜红的唇瓣。
莫名地喉咙一紧。
桓生生地白,整个人陷在大红色的被褥里就像是一块纯洁无瑕的璞玉。这巨大的视觉冲击让王天赐鼻子一痒。
操,该不会流鼻血了吧,真丢人。
没出息,没出息,王天赐你也太没有出息了吧。
王天赐转过身,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平复好了心情,一双眼睛都写着无欲无求。
他小心翼翼地把桓生的衣服脱下来,尽量不把人弄醒。脱到一般他受不了了,下床喝了一杯茶冷静了一下。
怎么今天这么热啊?
王天赐扯开衣领,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以往就算是花魁坐在自己腿上给自己唱小曲自己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难道……难道自己只是性冷淡而不是性无能!
这一发现惊醒了王天赐,他端起水杯的手都是抖的。
要不……试试?
但是这怎么解释呢?王天赐看着床上的人儿邪心渐起。
“叮,是否接受隐藏道具‘浪的诱惑’?”
机械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正在接受不法念头洗礼的王天赐蓦然被惊。
什么是‘郎的诱惑?’这么骚的名字。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东西。”
“检测到宿主的疑惑值较大,系统即将为您进行使用风险使用评估,请稍后。”
“您好,经检验,攻略对象对您的心动值为百分之七-十-二,风险较小,推荐使用道具。”
“你还是没有给我解释到底什么的‘郎的诱惑’啊!”
系统是升级了还是降级了啊,答不对题,是机器人来敷衍的吧,平日里虽然西南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是业务能力可比这个听起来声音甜美的假声机器人好多了,最起码交流沟通无障碍,好吗。
“正在生效,请稍后。”
“喂喂喂!什么啊!”王天赐想喊停,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大概是第一个要被系统坑死的宿主了吧。
……
“众爱卿恢复的不错嘛。怎么章知州没有来呢?”
话音刚落下,一人站起来道:“王爷,章知州。”
站着的这个大臣听了一惊,连忙踢了一下他,他连忙改口,“启禀殿下,章知州身体抱恙,说是等身体痊愈,一定亲自前去府上赔罪。”
“也好,但是章知州身体不行,也不可以耽误了政事啊,我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情都是经由章知州操办的,现在只要拿过来给我过目就可以了,毕竟章知州年纪大了,不宜过度操劳。”
众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就这么站着不动,就感觉自己臀瓣隐隐作痛。
“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要是有异议的话就打到他没异议为止。
“是。”台下稀稀拉拉弱弱地回答道。
“今天好不容易将大家聚在一起,下面就请每个人仔细讲解一下自己所管辖了区域,然后将目前大致的情况报给我,就最左边的那个一米五开始吧。”
王天赐随手一指,被点到的人便出列。
美好的一天,从翻身农奴把歌唱开始,王天赐身心舒爽,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总是有人锲而不舍地造反了。
实在是皇位实在是舒服啊,虽然他这只是一个王位,但是看着其他人在自己脚下俯首称臣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