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所以将年幼的娄裕养在身边,无非就是因为小小的孩子爸妈都不管不顾,再来也确实随他眼缘就带到身边了。
可对娄鸿振他是真的看不上眼,这次不是看在娄裕的份上,娄学真是真的不愿意过来。
坐在这里生着闷气铁青着脸,哪怕娄鸿振主动上前讨好,他都没给个好脸色,直到他看到两个朝着这边走来的两人。
先是惊愕,随即却是一种释怀。
娄学真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还不等走上前的两人开口,他便主动说道:“你们这是?”
娄裕显得有些迟疑,邵晓啸却走到叔爷爷的身边,他微微弓了弓身子,凑上前说着:“叔爷爷等结束我就给您解释。”
娄裕有些微愕,他可以和邵晓啸对外做戏,可没有想过要欺骗叔爷爷,打从一开始他就决定,等叔爷爷问起,他一定会如实回答。
可他没有想到,邵晓啸也是这个想法,虽然现在没有明说,可叔爷爷也是能猜出一些来。
娄学真脸上的神色带着失望,他本来是真的高兴这两个孩子能够成为了一对,不过瞬间又觉得有些意思。
娄裕这孩子是他从小带到大,可以说他最了解娄裕的性子了,娄学真敢肯定如果心里真的存在厌恶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娄裕都不会和邵晓啸走到一块去。
而现在呢,他们两人因为某些缘故搭在一块。
何尝不是表明着,最起码现在娄裕并不讨厌邵晓啸。
娄学真脸上又浮现笑容,他道:“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你们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不能也不会去插手。”
“小叔,您这就偏心了,他们的日子能过,我怎么就不能选择我喜欢的日子呢。”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身穿黑色西装,胸前挂着个新郎的胸花,他说完后,对着娄裕笑了笑,可对邵晓啸连个眼神都没给。
娄学真冷哼一声:“喜欢是你的喜欢,我偏心也是我的事。”
娄鸿振大笑两声后也没再继续去辩解,不过他其实知道,如果小叔真的要阻止他,这婚肯定是结不成,他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道:“等会你和娄凯上台讲两句话吧,你还没见过你新妈吧,要不我们先见见面认识认识?”
“不着调,你要结婚是你的事,别拿着当爸的架子去为难小裕和小凯!”娄学真是真气到了,瞧瞧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办得都是些什么事。
都结婚了连个面都没让家人儿子见过,现在还想着让小裕小凯上台丢脸。
“小叔,哪里是为难。”娄鸿振悻悻然一笑,小叔真要发火起来,他可不敢硬碰硬。
“爸,这还不算为难啊?我在外面看到你们的婚纱照还以为是两爷孙呢,差点没以为是不是酒店的人弄错了照片,放了张全家福出来。”邵晓啸说着说着,不由就是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又像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就是伸手捂住了嘴,匆忙的解释:“不是不是,爸你别听我胡说,我真不是说你老牛吃嫩……呸呸,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太老了,和小妈看起来哪里是真爱……哎呀!瞧我这张嘴尽说什么大实话。”
娄鸿振涨红了脸,指着邵晓啸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邵晓啸像是害怕的往娄裕身后躲,低垂着脑袋小声喃喃:“哎哟,这算什么事,小妈比儿子都小,这是让淙淙喊姐姐还是喊奶奶呢?”
虽然是小声,可声量周边的几人都听得见。
娄学真附和的说句:“当爷爷的人了,脸都丢光。”
娄鸿振气得咬牙,又不好当着小叔的面闹,只能气愤的转身走了。
等人一离开,娄学真就是叹气:“你爸这个性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收,真要是老老实实找个伴定下来,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他那人啊,真就是把婚姻当成了儿戏,瞧着8" 崽崽放养计划[穿书]0 ">首页 10 页, 吧等不了几个月又得离了。”
娄裕却不甚在意,他道:“都已经玩了大半辈子,哪里能改的了,他要玩随他就好。”
反正他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管。
娄学真摇头叹气,他双手落在轮椅上,“算了,我也懒得去生气,这里有些闷,我就先回去了。”
娄裕两人便将叔爷爷送到酒店门口,看着他上车离开后,再肩并肩回到了大厅。
在路上,邵晓啸为自己讨功劳,“呐,我们合作你也是有好处的对吧,我就能几句话将你爸给气走,完全不用你费口舌,而且是不是看得特爽?”
娄裕挑了挑眉头,很意外的居然点了点头。
这次是真不愿意否认,老头子被气走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尤其还不用他去参战,直接站在旁边看热闹就好。
娄裕赞赏:“做得……还算不错。”
邵晓啸挤了一个假笑出来。
麻蛋!明明是夸奖,怎么听着这么讨人嫌呢?!
他又道:“所以嘛,我们之间需要多多合作,你解决不了的事我能给你办了,我搞不定的事你出手啪啪就能解释,多完美的组合。”
哪知,娄裕停下步子,极为认真的摇头:“我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是不想解决而已。”
邵晓啸抿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才道:“成成成,是您觉得脏手不想解决的事,小的我替您解决了,这样行了吧?娄大少爷。”
娄裕这才满意,继续迈开步子向前。
两人就坐后,婚礼正式开始。
所有的礼仪方面都十分的顺利,娄鸿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气到了,再没有过来,就连个眼神都没往这桌望来。
邵晓啸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他还是第一次以晚辈的身份参加长辈的婚礼,尤其是看到上面娄鸿振俯身亲吻娇羞的新娘时,他差点没站起来鼓掌。
娄鸿振是真属于纨绔中的人生赢家。
年少靠父,年老靠子。
一辈子过得潇洒就没发愁过,是实话,老少配这种行为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可没一个敢和娄鸿振这般闹的风风光光。
背地里嘲讽的不少,可明面上谁敢说?
倒不是顾忌娄鸿振,而是顾忌他的儿子娄裕。
所以说啊,有个靠山真的能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
邵晓啸凑近身边的人,说道:“如果你给你爸的底气能同样给淙淙,他就能当个小霸王了。”
音乐的声音太大,娄裕并没有听清,他只能分辨出淙淙几个字眼,便跟着将头凑过去,想要听清楚一些。
结果两个同时凑前,正好就这么撞上了。
两个当事人显得有些懵逼之外,同桌的几个更是惊愕得张大嘴。
高台上的一对新人完全入不了他们的眼,而是直直盯着两个亲吻的人。
前天还如同水火,今天就卿卿我我,要不要转变这么快呀!!
还当众撒狗粮,他们今天才认识到娄裕居然这么厚脸皮!简直令人瞧不起。
只不过,再瞧不起他们也想瞧瞧热闹。
而两个当事人对突然的碰触像是没有反应,同时微怔了下后,就很冷静的分开了,又再一次伸出手端起酒杯,直接将酒水一口干了。
邵晓啸觉得天气真热,尤其是脸颊那里,简直更发烫了一样。
而娄裕忍住伸手去碰嘴唇的想法,他视线落在酒杯上,突然很想去问问刚才喝得是什么酒,居然感觉有些香甜,味道挺不错。
在两人胡思乱想下,娄鸿振的婚礼办的是顺顺利利。
这时娄鹏拉着娄凯走了过来,他先是打量了两人一眼,然后道喜:“堂哥可喜可贺啊,你们的喜气真足,可得给我沾沾喜气,说不准明年我就能够添个大胖小子咯。”
邵晓啸望着他,“你认真的?那我等会儿就跟叔爷爷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上。”
娄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是认真的啊,他是在调侃好吧。
堂伯娶少妻,而本来视同仇人的两人又莫名其妙的撒狗娘,他是真的在调侃在讽刺,而不是真要什么安排,他还年轻,谁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绑住腿啊,他又没毛病!
邵晓啸拿着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他继续道:“成吧,既然是堂弟的要求我怎么都会帮忙,你接下来就等着去相亲吧,保证让你挑花眼。”
卧槽!!!娄鹏真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凑上来。
简直是自己送上来给邵晓啸挖坑的啊。
“噗呲……哈哈哈哈哈。”娄凯没忍住,笑得弯腰。
可笑过之后,他是真觉得邵晓啸有些变了,这两次的接触就感觉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且特好玩。
娄鹏气得涨红了脸,又拉着娄凯去寻热闹了,总比待在这里跳坑的强。
“你这堂弟真不经逗。”邵晓啸显得犹豫未尽,好不容易有个找上门打脸的,结果还没尽兴就跑了,真的有些无趣。
娄裕看着他,总觉得今天能看场大戏。
邵晓啸起身,拍了拍娄裕的肩膀就道:“走吧,别人不来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啊。”
他今天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借着娄裕的身份去打脸挖坑,然后给淙淙装势。
娄裕很配合的起身,十分自然的就去牵身边人的手,面对着邵晓啸脸上闪过的诧异,他平静的说道:“不是假装吗,论演戏你不一定能有我厉害。”
“哟呵,娄裕你飘了啊,居然敢和我比谁更戏精,我保准你比不上我。”邵晓啸笑得挺翘得睫毛都在颤抖,他还真不相信,霸道总裁还会装戏精。
娄裕并没有去辩解,只是牵着人往人多的地方去。
这种场合,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个个都是抱着结交的心思留下来的。
其中受关注最多的就是娄家人。
娄家家大业大,同样也是个大家族。
嫡系旁系加起来,多得很。
而娄裕可以说是站在娄家最顶端的人物。
所以当他们两出现在人群中,不少人都是拥护过来打着招呼。
而其中一个脸上夹杂着嫉妒,可面对着着众人的恭维,他又有些得意,不由就是穿过众人走到中间,然后开口:“侄儿啊,什么时候我们两家聚聚啊,我儿子很想你这个哥哥呢。”
来人是娄家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却仗着身份得到不少的便利。
而且他现在正得意着,不管娄裕是答应还是拒绝,他都有好处。
娄裕答应了自然好,可就算他不答应,外人也只会看到他能和娄裕搭上话,自然也有好处直接送上门。
这人男人已经想象到不久后的大笔好处,因为笑意眼角都堆起了皱纹。
然而,娄裕没开口,开口的是要打脸的邵晓啸。
“说起来你儿子和我家淙淙一样大的吧。”邵晓啸像是回忆了下,点着头道:“就是那个扯着淙淙大骂的小混球?果然是亲生的,一模一样的大蒜鼻。”
男人刚想大声反驳,却看到娄裕一脸似笑非笑,以及两人紧紧相握着的手,他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儿子哪里是大蒜鼻啊,大蒜鼻是娄正的儿子。”
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又集体落在了旁边看得乐呵的中年男子娄正身上,娄正脸上的笑意僵住,他怒吼:“谁说是我儿子,我儿子那么乖怎么可能打人。”
就算打了也不敢承认是打了娄裕的儿子啊,虽然看不上娄裕的儿子的身份,可明面上他们谁敢说,真要捅在大众眼前,他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娄正使劲的摆手:“误会误会,绝对是个误会,我儿子挺喜欢和淙淙玩,哪里会欺负他。”
邵晓啸冷哼,“难不成我眼瞎,明明就有个男孩子欺负我家淙淙,不是你家的就是他家的。”
“是他儿子!”
“肯定是他儿子!”
两声齐齐开口,互相指责着对方。
结果娄正和蒜头鼻的男人瞧着娄裕越来越冷冽的面孔,他们自知躲不过,干脆咬牙将其他人给供了出来,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落水拉不起来,那就拉更多的人下来,人多了说不准就有个垫底了。
“说起来是泽儿那孩子调皮呢,我上次还看到他踹了淙淙。”
“对对,还有你那个新四婶,我就听到她骂过。”
“你胡说什么,我老婆哪里会骂人。”
“不信你去问问那几个婆娘,嘴巴又多又烂,也不知道你看中她什么。”
“我老婆哪里得罪你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就惦记着娄裕手中的资产,将淙淙视为眼中钉了,没了淙淙你们不就是想着娄裕的钱能让你们瓜分了吗。”
一声接着一声,同样的将周边许多人都拉下了水,可以说这片区域格外的热闹。
心中坦荡的人继续围观着,心里发虚的人直接挤开人群,低垂着头先遛了。
邵晓啸脸上带着怒,心中更是怒火冲天,原主的记忆中有淙淙被欺负的片段,可现在他才知道,在原主不知情的情况下,淙淙受到的欺负更多。
他蓦地拔高语调,吼道:“谁给你们胆子?”
是啊,谁给他们胆子。
自然是漠不关心的娄裕以及视而不见的原主。
可现在不会了。
邵晓啸上前一步,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一个个人,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冷光,“有胆子做就别担心事后会不会遭到报应,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一个一个后悔无比。”
直视过来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别说以后后不后悔,他们现在心中就已经带着悔意,只不过邵晓啸对于他们是什么,就是个让他们根本瞧不上的下等人。
现在被这样一个人吓到,有几个面子上顿时觉得过不去,直接迈前一步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