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很感激梵西的关心,不过他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分寸,身体和力气上他不是这些兽人的对手,可是脑袋却比他们好用多了。
梵西想了想觉得先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也不错,于是拉着他走到更远一些的地方才缓缓开口:
“谢丞,你要小心,当年三位指控格诺的雄性,是当时带着格诺、伦撒、提姆、罗瑟出去历练的勇士,现在均已经成为处理部落内部事情的三位长老,分别是普拉特、菲克、伦卡,其中伦卡是伦撒的哥哥……”
“当年的事情伦撒他们三位勇士知道与否不好说,但,三位内事长老肯定是知晓的。”
“知晓?”谢丞忽而冷笑,“我倒觉得他们就是参与人,伦撒他们是帮凶”
“这话可不能乱说!”
梵西被他简单粗暴的言辞吓到,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这种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闹出乱子,
谢丞撇撇嘴毫不在意,这种是显而易见的栽赃嫁祸然后仗势欺人。
“哎,总之,在你真的查到真相前,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梵西摇摇头,就是因为内事长老们对当年的事情异口同声,这些年来摩卡想帮自己儿子讨回公道都不行,阴谋事实确实显而易见,但格诺一家还是无可奈何。
“八九不离十,大祭司你心知肚明……谢谢你这些年对格诺家人的庇护,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谢丞恭恭敬敬的鞠躬道谢。
梵西叹一口气然后又摇摇头:
“希尔是我的药师,我是看着他好不容易跟摩卡有了格诺和斑慕的,从小看着格诺长大,我知道格诺的品性。”
“格诺不会伤害塔拉,倒是塔拉一开始喜欢他,而他把塔拉当做弟弟,最后塔拉跟斑在一起……我至今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时塔拉要指控是格诺伤害了他……”
谢丞怔了怔,脑海里瞬间脑补出由爱生恨的狗血剧情,塔拉喜欢格诺?这摇身一变原来是他还有个死去的情敌?
忍不住追问:“塔拉出事的时候跟格诺的关系还好吗?”
梵西很认真的想了想才点头:
“挺好的,头两天塔拉还跟希尔一起外出采果子,晚上格诺打猎回来还给他送猎物过去,”
谢丞点头,塔拉显然也把格诺当家人,那由爱生恨的情况基本可以排除……
“那后来出事的情况呢?”谢丞再问。
想起悲伤的事情梵西宁起眉:
“后来格诺跟着勇士们出门历练两天后回来,走的是他经常一个人打猎时候走的那条小路,就看到斑慕在半山腰的一处小树林里出事了,当时只有塔拉一个人,所以,对于格诺的指控就是压倒性的。”
谢丞听后冷哼:
“也太巧了吧,格诺跟一群人出门历练,恰巧一个人先回来,塔拉也恰巧一个人出门到半山腰采摘东西,部落里的雌性不都是群体行动的吗?塔拉怎么下午了还一个人去到半山腰?”
他也大抵跟斑慕了解了一下部落里兽人们的起居情况,雌性一般都是清晨成群结队的出门采果子找食物,大概午后这样回来,下午一般不会出门的,塔拉下午出现在半山腰显然不正常。
“塔拉去采摘东西没错,至于为什么会一个人偷偷出去谁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一般雌性们都开始准备晚饭了……至于格诺一个人恰巧一个人碰上,是因为他在后面去追一头受伤的猎物,比伦撒他们晚回了一步……”
“那头受伤的猎物是勇士们打伤的,让他们四个历练者去追逐,在追逐的过程中他们走散了,最后是格诺追到的猎物……”
梵西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谢丞明显感觉他的眼神暗了暗,似有些欲言又止,心里一动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如果格诺不去追那头猎物,就不会单独碰上受伤的塔拉,对不对?这很可能是一个蓄意已久的陷阱……”
“这个无法证实,毕竟没有人可以为格诺作证当时的凶手另有其人……”
梵西垂下眼帘,心想如果当年有谢丞在,那么格诺就不会被冤枉了。
谢丞不语,心里却有了底,那些指控格诺的人,要么是帮凶,要么是真凶。
“或许这件事会带来危险,即便你是神族也要多加小心。”
梵西好声提醒他,看一眼远处抱着凯撒笑得开心的格诺又继续道:
“要说我对格诺的维护,只是遵从古老的占卜术的指示,格诺将是翼龙族未来的首领,可惜命里带着一场劫难,作为一族祭司,我只负责等他渡劫重生而已,至于能让斑慕和希尔这些年相安无事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因为摩卡的强大和善良的族人暗中的帮忙。”
“大祭司客气了,我会小心的,也会证明格诺是清白的。”
谢丞见他谦虚也就没有多说,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大祭司,塔拉的伴侣呢?”
据说塔拉的伴侣是部落里最强大的勇士,这个人他也要去见一见。
“这个……”梵西沉吟一下皱起眉来。
谢丞心里一跳:“怎么了?”难不成殉情了?
半响,梵西摇头叹气:
“塔拉的伴侣,就是族长拉奥身边的勇士,也是翼龙部落的第一勇士,斑,斑是青龙,除了战斗力强大外,还拥有很厉害的治愈魔法,可惜,塔拉出事的时候他出远门历练,这五十年来,因为打击太大一直游荡在外……你恐怕没法见到他。”
谢丞:“这样啊……那他和塔拉的家人呢?”
“塔拉20" 异界追踪之大腿不好抱0 ">首页 22 页, 的家人去龙冢了,兽人伴侣们,如果失去孩子,又没有能力再生,就会离开部落去龙冢,守着孩子的坟墓死去,至于斑,他是孤儿,兽父和爹爹在他成年前就死去了,他是跟在族长身边长大的,最后成为部落第一勇士,对于塔拉出事,他可以说一无所知,因为他从外面干回来的时候塔拉都在龙冢下葬了,格诺也被流放迷林了,能怎么样呢?”
梵西想起斑,只觉得惋惜,这就是所谓的人亡家破。
“斑对格诺是什么态度?”
谢丞垂下眼眸最后问,心里已经有了整个事情较为清晰的轮廓,思维到了这里,几乎可以认定凶手就在伦撒和如今那三个长老当中,为了陷害格诺,趁着斑不在,伤害跟格诺关系非常的塔拉……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兽人原则里,这样一来,流放了格诺,顺带也打击了身为第一勇士的斑,算不算一石二鸟?
梵西沉吟:
“斑和格诺的关系很好,对于这件事什么都没有说,我想他一定是想当面质问格诺,他曾不止一次问我,能不能让他去迷林找格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不让格诺有危险,我不让他去。”
谢丞抿抿嘴:
“嗯,既然以前是好朋友,我想,格诺也会想跟他好好解释一次的,希望我们回部落的消息他能知道,然后他能回来找格诺。”
他差不多把事情理顺了,毕竟太简单了,他这种半吊子的福尔摩斯都觉得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可是格诺却生生的被冤枉了五十年。
除了因为害怕得罪实力强大的勇士和长老外,兽人们是整体智商捉急,像梵西这样智商不错的愿意帮格诺的,却又是实力弱小的雌性,要不是祭司身份特殊,恐怕也没好下场……
“谢丞……”梵西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想谢丞突然神色一凛,打断他的话:
“我说一下我的猜测,大祭司你听是否合理。”
梵西一怔,随即点头:“你说。”
谢丞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众所周知,格诺完全化成兽形的时候就是未来部落首领人选,摩卡是部落长老,希尔是药师,可以说,格诺一家在部落里算是身份尊贵,有人不希望格诺成为未来的部落首领,可是却无法在实力和天赋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他,只得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而塔拉是最好的切入口,第一他跟格诺的关系不一般,不管他们俩是谁喜欢谁,出事的话都很容易解释,加上塔拉直接指控了格诺,即便跟格诺家交好的塔拉一家也不得不接受是格诺伤害了塔拉。”
“其次,塔拉的伴侣,斑,他是族长的勇士,但是他是孤儿,当时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回来后看到所有人都把问题推到格诺身上,族长不说话,他便无话可说了,面对勇士和塔拉对格诺的指控,他又不能跟格诺当面对质,也只能默认……”
“趁着所有人沉浸在对塔拉的悲伤里没有冷静下来,就把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的格诺执行流放的惩罚,完全不给摩卡和希尔帮助格诺寻找证据的机会,而且,那时候斑慕刚好出生,希尔身体不好,摩卡分身乏术也保不了格诺……”
说到这里,谢丞停了下来,虽然大体上思维逻辑没有问题,可是总还觉得有哪里不足,于是宁起眉,比如,如果他是凶手,那么,相对于流放,赶尽杀绝才能杜绝后患,难不成是兽人部落没有死刑?
第79章
梵西听完他说的话后点头认同:“你猜想的没有错,合情合理,不过……”
“不过什么?”谢丞追问。
“不过,流放的惩罚是我出的,按照当时讨伐格诺的人们的意思,是要直接杀了格诺,我不得不干涉,为了缓住族人们,只能定出格诺拥有雌性和宝宝才能得到原谅和救赎的规则,要知道,流放在迷林里要完成这样条件几乎不可能……但我相信,活着总还有希望不是吗?”
梵西的最后一句反问,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似是叹息,又是庆幸。
“对,活着就是希望。”谢丞了然,原来如此,就说嘛,这种野蛮的原始部落,怎么会没有死刑。
“被勇士和族人同时驱逐的兽人在外流浪比在迷林里还危险,迷林是神迹之地,我能做的就是让格诺先活下来,等待那个可以救赎他的人出现,事实证明,我做得不错。”
梵西说完长呼一口气出来,拍拍谢丞的肩膀:
“如果事实证明你的猜想是对的,真凶就是他们,你打算怎么样?”
谢丞把修长的食指抵在嘴边:“当然杀掉啊,谁也拦不了我,包括大祭司你也不行哦。”
梵西一怔,忍不住笑起来:“我去忙了……”
“好,大祭司慢走。”
谢丞微笑,冷意却在眼底蔓延,其实,杀人比护人简单多了。
正所谓登门是客,梵西走后,谢丞走回热闹的人群里,毕竟,人多的地方话也多,跟他们混熟了也好收集消息,
为了感谢这些热情的好邻居,谢丞留他们吃了午饭,同时也教会他们许多食物的烹煮方法,甚至和他们走出去在附近的林子里,教他们找了好几种他们不知道可以食用的野菜,对于他们所问的问题,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其所能倾囊相授。
从天马行空的瞎掰到现实的衣食住行,特别是他身上的穿着,更是被一群兽人两眼放光的又摸又蹭,幸好他除了格诺,对别人的触碰都是免疫的,要不然都能发情了。
到底是神族的身份摆着呢,加上各种神奇的生活技能,不到半天时间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爱戴马首是瞻,现在说的话都是金灿灿的镀着一层金,
谢丞终于能体会到那些宗教人员沾沾自喜的优越感了,被人信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差一点他就真的当自己是神了,在这种蒙昧时代,还别说,这个金手指还真的挺好用的。
终于把热情的邻居们送走,谢丞抹了一把汗,抬头看看却已经是下午了,看着身上被热情的雌性们拉扯得皱巴巴的衣服还有身上沾染了他们浓重的气息,拧起眉摇摇头走进他让格诺搭建的简易棚子里,用大竹筒里的水冲了冲身体。
以后,他得跟他们说,让他们每天洗澡,这大热天的身上气味重得能熏死人了都,实力防蚊虫啊……
双手揉捏着僵硬的脸部肌肉和有些发疼的喉咙,无奈的长吁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一名大学教授对一群幼稚园的小朋友演讲了半天,事倍功半收效甚微,不过被一群崇拜的眼神看着也挺好玩的,
换上干净的里衣和外套,又把脏衣服洗了晾起来,才打了个哈欠甩甩头往屋里走去,刚到门口就碰上格诺端着一竹杯的水出来,
“谢丞,来喝水。”
格诺笑吟吟的看着小雌性刚洗干净的小脸,白里透红的很好看,好想咬一口……
“谢谢,唔,渴死我了……”谢丞摸着喉咙接过来猛灌了两口:“说了半天话,我喉咙都疼了。”
喝了水走继续朝屋里走去,他得好好休息一下。
格诺的大手揽上小雌性的腰,垂首在他额头亲了亲:“谢丞很厉害,辛苦了。”
“也……还好啦,希望能给他们带来帮助……”
谢丞被他这样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偏了偏头转移话题:
“宝宝们呢?”忙活着半天都没时间理会两小只。
“跟兽父和爹爹玩儿去了,不用管,兽父说你懂的多,以后可以多跟部落里的雌性们多交流,教会他们多一些东西和技能,宝宝们他和爹爹会带好的不用我们担心。”
格诺回答,揽在小雌性腰上的手又紧了紧,这样挺好的,虽然宝宝们很可爱,可是,有时候他们两个大人还是听不方便的,比如,漫漫长夜想要跟小雌性亲热一下都不行,这两天他更是难熬……
谢丞点头:
“哦,那就好,他们挺喜欢兽父和爹爹的……”
这样他也省心多了,可以安心的去想办法揪坏人了,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格诺看他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在意,揽着人进门后“嗯”了一声顺手把门闩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