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门的急,盛夏泽忘了这事,这会收到白晨的信息,盛夏泽才恍然想起。
盛夏泽发了这条信息后,才点开白晨发过去的照片,这一看呼吸差点停滞下来。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给助理,套上放在车里的备用衣服,让助理尽快将衣服给白晨送去。然后趁着空闲快步地走进卫生间,给白晨发了一个视频邀请。
看着视频对面女装的白晨,盛夏泽在医院里面沉了一个晚上的脸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伸手,用指尖描绘着镜头上白晨的轮廓:“宝贝,早点睡。”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这么一句。
白晨乖巧地点头,他知道盛夏泽在医院忙,乖乖的凑过去在屏幕上盛夏泽的脸颊上亲吻一下,“我会好好睡觉的,你不用担心我,你也早些回来。”
晚上车辆少,助理开着快速过了半个小时才将衣服送到。
白晨将衣服抱在怀里,这才在床上酝酿出一丝朦胧的睡意。
等第二天白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被盛夏泽抱在怀里。
盛夏泽昨晚似乎回来的晚,眼下还是一片的青黑,白晨心疼地摸了摸,然后从新埋到盛夏泽的怀里,陪着盛夏泽一起睡过去。
路豪似乎病的很是严重,从医院回来后,盛夏泽就开始联系国外的医生,白晨如今已经晋升为盛夏泽的特助之一,许多事他都有经手,不用盛夏泽特意说,白晨就知道路豪到底生了什么病。
是心脏病。
原本是宁海乐故意欺骗原主的骗局,路豪当了帮凶要了原主的命,如今重来一次,白晨与两人划开了距离,却不想,当初的骗局如今却应在了路豪这个帮凶的身上。
路豪的心脏病是突然发作的,等他进了医院,检查过后,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晚期,需要进行换心手术。
如今路家和盛家都在用尽一切力量紧急寻找和路豪匹配的心脏源。
因为这件事,盛夏泽的母亲还特意打电话给白晨两人,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
原本白晨以为这件牵扯不到自己,却不知是天意还是其他,原主曾经经历的又让白晨经历了一遍。
这些日子,因为路豪的病情,盛夏泽更加的忙碌了,经常医院和公司两边跑。
国外的专家组被盛家邀请,医院许多事情都需要盛夏泽亲自处理。
盛夏泽不喜欢白晨陪着他到医院到处跑,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医院不吉利,而且他私心里并不希望白晨为路豪花费心思,因此每次都只带着王特助,所以这段时间白晨偶尔落了单,都是自己回的家。
这一次也是一样。
和前几次一样,盛夏泽不允许白晨自己开车,将司机留给白晨。
白晨下了班,现在公司门口等司机将车子开过来。
熟悉的车子缓缓停在白晨的面前。白晨将车门打开,坐到后座上。
门一关上,白晨顿时感觉到鼻尖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熟悉味道。
白晨眉头皱了下,下意识询问司机,却看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
与此同时白晨身体内的系统发出危险的警报。
白晨心头一跳,伸手就要打开车门,却不想车门被锁的死死的,就连车窗也被前面的人锁上。
“哥哥,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宁海乐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白晨冷静下来,看向驾驶座。
“宁海乐,你想做什么?”
“哥哥,别怕,我只是想要借你的东西用一下。”宁海乐轻声细语,如情人轻语一般。
白晨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何联系到了原身被路豪蒙骗最终被取下心脏去世的事。
白晨眉头一皱,并不坐以待毙。
他一手撑在座椅上,打算越到前面抢下宁海乐手中的方向盘,却不想,白晨刚刚一动,就全身虚软无力。
白晨不受控制地滑倒在座位上,指尖微动,再也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宁海乐放缓车速,转过头去,摘下脸上的口罩,轻轻笑道:“哥哥,别白费力气了,你乖乖听话睡一觉,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就放你回去。”
白晨费力地睁着眼睛,只是不管他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败在宁海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迷药上,最终双眼无力地缓缓合上。
宁海乐借着后视镜看到白晨最终失去了意识,眼中闪过一道狠意,踩下脚下的油门。
在宁海乐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白晨的手在口袋中的手机上轻轻碰了碰。
盛夏泽正在医院听着医生为路豪定制的医疗计划,突然眼皮猛的跳了跳,心头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觉升起。
不等他探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兜里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心头的焦躁催促着盛夏泽拿出手机。
是宝贝儿的电话。
他快速地按下接通键,却不想手机对面一片寂静。
不好的预感又重新席卷而来,盛夏泽不顾在场的专家们,那着手机突然就冲出了办公室,他一边快速地往医院的停车场跑去,一边试图与手机对面的白晨取得联系。
“喂,喂。”
“宝贝儿,回答我。”
……
依旧是一片寂静。
盛夏泽停下脚步,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王特助,“联系司机,问问乐乐现在在哪里。”
王特助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同寻常,快速地掏出手机,拨打司机的号码,然而他等了许久,司机的手机依旧没人接通。
王特助心下一个咯噔。
他挂断了电话准备再重新拨打一次,却不想公司保安室的电话过来了。
王特助皱着眉头接通,不等他说话,保安室里的保安声音就快速地传了过来。
“王特助,赵司机被人打晕在地下停车场。”
王特助的心沉了下去,联想到盛夏泽的态度,猜测白晨此时境况不妙。
他不敢耽搁,快速道:“调查监控,看看是谁做的。”
挂断电话的同时,王特助快速地盛夏泽将事情说了一遍。
“回公司。”盛夏泽的脸色阴沉地几乎都能滴出水来,“顺便联系警方,有人绑架了盛家家主的未婚夫。”
坐到车上的时候,路夫人打电话过来询问盛夏泽发生了什么事情,盛夏泽随意敷衍了过去。
待盛夏泽赶到公司,警察已经等候在办公司内。
————
白晨实在一阵争吵的声音中醒来的。
“海乐,你不能这样做,他会死的。”
“你说过,你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如今我让你取一个心脏而已,你怕什么?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担着,你不用担心。”
“海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路豪你值得吗?海乐你醒醒,就算你为了他杀了人,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的依旧是里面躺在床上的你的哥哥!”
“不,他会喜欢我的,我救了他的命,而且从今以后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长这幅模样,他也只能喜欢我!”
“海乐!”
“你帮不帮我?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只要有钱,多少个你这样的医生我找不到。”
“海乐,别,我帮,我帮。”
……
白晨睁着眼睛,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在他身下的这张床上,他用力挣了挣,不仅没有挣脱手脚上的束缚,反而让那绑着白晨手脚腕的东西越发的紧了起来。
白晨陡然被勒到四肢,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居然醒了?”
宁海乐奇怪的声音传来:“我下了那么重的药,你居然还提早醒了过来。”
白晨转头,就看到宁海乐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
宁海乐看见白晨的眼神,笑的得意:“想不到是我,哥哥,”他走到白晨的身边,弯腰怜爱地在白晨的脸上抚摸:“原本念在往日哥哥对我的情谊上,我还想着让哥哥在睡梦中结束这一切,却不想哥哥完全不懂我的一片苦心,提早醒来了呢。”
“你想做什么?宁海乐。”即便是处在下风,白晨依旧沉稳平静,眼中一丝惧怕恐慌都没有。
宁海乐笑了笑,笑声中一丝疯狂:“阿豪他需要心脏,我想了想只能借你的一用。”
白晨皱眉,“宁海乐,即便你拿了我的心脏又有什么用,心脏不匹配,即便他换上我的,依旧还是要死,你这是在害他。”
“哥哥,我怎么会害他,我那么爱他。”宁海乐一手按在白晨的心口处:“哥哥,你不知道,我的心脏阿豪他能用,他能用呢,你身为我的孪生哥哥,你的心脏他一定也能用。”
白晨瞳孔一缩。
宁海乐还在继续说:“我那么爱他,怎么能够和他分开,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用哥哥的了。”
“哥哥,你以前说过的,我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的,现在我要你的心,你给我好不好。”
“我拒绝!”白晨冷声道:“把我的心脏放在他的体内,你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不甘心!”白晨的话戳到宁海乐的痛处:“我也希望他的胸膛里的是我的心脏,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希望我们能够活着在一起。所以,对不起了哥哥。”
宁海乐咬咬牙,收回放在白晨胸口处有些微微发抖的手掌:“陈杰,你快点,阿豪他还在医院等我!”
被唤做陈杰的白大褂深吸一口气:“海乐,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你快点。”宁海乐背对着白晨,“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宁海乐虽然利用和白晨一样地面貌迷晕的盛夏泽的司机,还将司机藏了起来,但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地墙,一旦司机被提前发现,那么以盛夏泽在京城的势力找到他们这里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因此宁海乐一直很清醒,知道时间拖不得,他得赶在盛夏泽发现之前取走白晨的心脏,并将白晨的尸体处理好。
“好,你先出去。”活人取心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虽然是宁海乐的提议,但陈杰还是照顾宁海乐的感受,不想他看到这么血腥的常年。
却不想宁海乐直接拒绝:“不用,我就在这里看着。”
他要记住这一天。他亲手杀了他的哥哥。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陈杰有些犹豫,但是在宁海乐的坚持下,稚嫩无奈地让宁海乐留下。
他从一旁取来麻药,对躺在床上的白晨道:“对不起,我能做的只是减少你的痛苦。”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握着针想要将针头扎进白晨的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白晨手腕一个翻转,以诡异的角度和速度从束缚中挣脱出来,一个手刀劈到陈杰的手腕上,麻醉针从陈杰的手上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宁海乐和陈杰愣住,白晨趁机挺身,想要将陈杰劈晕。
陈杰虽然愣了一下,但是年轻时候他没有少打架,很快就回过神来,抵挡开白晨的攻击,一手握住白晨的手臂,想要将白晨再次按回床上。
白晨到底只有一只手,再加上之前的迷药效用还没有完全褪去,白晨好不容易挣脱的一只手再次被制住。
一瞬间,白晨干脆地放弃自己的手臂,将自己身体的力量转移到另外一只仍然被困住的右手上,他如同方才一般,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将手掌的骨头缩小,发出毛骨悚然的喀嚓声,手臂一缩,右手挣脱了束缚。
双手挣脱了束缚,虽然另外一只手再次被压制住,到此时也比方才的境况好了许多,白晨毫不客气地,握掌成拳,向陈杰的头部攻去。
陈杰猝不及防,被白晨一圈打飞,落到地上。
白晨一点也不浪费时间,伸手想要解下双脚上的束缚。
双脚不如手腕,白晨还不能做到如双眼一般可以自由伸缩,只能用双手如解。
战斗发生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宁海乐这会才回过神来,见到白晨就要解开脚下的束缚,忙扑到床上,妄想压住白晨的身体,不让他动,一边尖着声音大骂地上的陈杰:“废物,快起来,他要跑了。”
只是宁海乐刚刚碰到白晨,就被白晨一圈打中肚子,飞到地上。
他顾不上疼痛,想要爬起来阻止白晨,但是宁海乐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害,完全不能适应这样的疼痛,一时之间竟是爬不起来。
就在白晨快要解开脚上的束缚时,陈杰去一头猛兽一般快速地从地上弹跃而起,用比白晨高大的身躯暂时压制住了白晨。
“快,把地上的麻药给他打上。”陈杰手臂肌肉喷张,一天天青筋暴起,足以证明他用了多大的力才压制住白晨。
白晨双脚不能动,能动的只有上半身以及一双手,然而陈杰用了大力,白晨竟是一时间挣脱不开。
地上的宁海乐愣愣的点头,转头就看见方才被白晨砸飞在地上的麻药针剂,他咬牙爬过去,一把将针筒握住,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也不管位置对不对,将针头扎进白晨的脖颈中。
针筒里面的液体被宁海乐一点一点的推进白晨的体内,白晨瞳孔一瞬间放大,而后刚刚还在奋力挣扎的身体逐渐软了下去。
陈杰放开压制白晨的手,粗鲁地扯过白晨的手,再次将白晨绑在床上。
“我,我,他死了?”宁海乐握着空了的针筒,看着躺在床上没了动静的白晨,一时之间竟是害怕的双手不停抖动。
陈杰绑好了白晨,转过身,将宁海乐一把揽进怀里:“别怕,他只是昏了过去。”
听到这句话,宁海乐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针筒掉落在地上。
陈杰面色复杂:“海乐,你还要继续吗?”
宁海乐迷茫地看向陈杰。
“一旦我这一刀下去,他就真的会死。”陈杰道。
宁海乐的身体抖了下。
但下一秒,他却狠狠咬了咬唇:“继续,阿豪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