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任宇第一时间认出了司印又带了心脏方面的应急药,及时的输入药液,令司印化险为夷。司印一直处于昏迷中,任宇有条不紊的给他做各种检查,可随着检查项目的深入,任宇金丝镜框下的眉间却逐渐皱起。司印和司绶的年龄,叫他叔叔都不为过,所以任宇是看着两人长大的,检查过程中时不时撇两眼司印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司绶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问了下人知道白询还没醒,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出什么滋味,像一团乱麻搅来搅去,不由得心情有些烦闷,吩咐了下人,如果白询醒了,不用让他去公司,就在这儿休息,便去公司上班了。
司绶一天都是低气压,看手下的几个虾兵蟹将怎么都不顺眼。把白询的小情人叫来,一通折腾才稍稍顺心了一点。
——还记得司印有次在司绶面前心脏病发,醒来的时候在办公室的事吗?——
温秦那段时间始终不放心白询,正好赶上那段时间他比较闲,就乔装打扮在公司里。那天看到白询晕倒便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抱着人,给人喂药,捋顺。一系列动作吵闹,自然惊动了司绶,司绶出来看到的,令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高大的保洁阿姨,紧张的抱着他的手下又是喂药又是叫人,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阿姨的声音实在有些粗犷。
司绶上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想说把人扶进办公室,结果却被“保洁阿姨”一手反扭了胳膊撂倒在原地,那人还不停手,把白询好好放在地上,竟然红了眼眶,再次推倒站起的司绶,一拳冲着司绶的脸打去,快准狠的一拳最终没打在司绶脸上,而是狠狠凿在坚硬的瓷砖上,大吼着“你他妈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司绶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双膝跪倒在地,不看司绶,头撇向白询,盯着吃了药昏迷的人。
司绶镇定自己,驱散了看热闹的员工,找了人把白询扶到自己办公室,把“保洁阿姨”也绑到了办公室审问。
问了才知道,眼前的“保洁阿姨”竟是自己的手下,有些哭笑不得,看他的反应应该和白询关系不浅,要不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袭击自己。而且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另一个人红了眼眶,不惜拼命,司绶难得有些惜才,杀手出身的人竟然如此重情,这也导致司绶以为两人有什么奸情。
那以后司绶有空便会找温秦练武,不练就拿白询做威胁,一来二去才知道温秦是单恋,又多了一个司绶嘲笑他的理由。
今天司绶心情一直不好,自然拿温秦开刀。
晚上司绶早早下了班回家,任宇已经走了,留下一份检查报告和对小丫鬟的交代说明天再来,司绶匆匆吃了饭便去了客房。
客房灯光调的是暖黄色的光,看上去暖融融的很舒服。照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脸上,盖掉了虚弱的苍白。拿了椅子,不由自主的坐下,白?" 重生之绶印0 ">首页8 页, 恢皇致对诒蛔油饷妫剧芬豢贾幌牍纯纯此墒墙纯吹饺司醯靡惶旖乖甑男闹沼谑婊毫耍谑亲隆?br /> 没拿手机也没拿书,就倚在椅背上看着昏睡的人。安静的房间,司绶也短暂的眯了眯眼,一会儿便醒了。醒来看到床上的人,手还露在外面,可能是还没睡醒,下意识把人的手往被子里送了送。
手下的触感令司绶清醒了三分,不平坦的疤痕遍布,实在称不上好看,骨瘦如柴,伤痕累累形容那只手一点儿也不为过。仔细看上面的伤痕几乎都是月牙形的,也就是说,这些伤口都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倏而脑海闪过司印小时候心脏病发时咬自己手的画面,仔细回想,小印那时候咬的也是左手,眼前白询也……思及此,起身把被子下的右手拿了出来,右手只有偶尔几道的伤疤,没有咬过的痕迹。
坐下,兀自摇了摇头,自己是魔怔了么?看谁都能想起小印。继而又看向床上的人,面具下面的皮肤因为躺着不再和面具严丝合缝,露出窄窄的一边。
当初刚接触白询的时候,他说的是,自己脸部受过伤,父亲特许戴面具,自己也没再多问。可此时看除去面具外的其他部分,高挺精致的鼻子,小巧圆润的耳朵乖乖的贴在两侧,薄薄有些苍白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竟然和小时候的小印五官意外相似。
司绶对面具下的脸好奇度剧增……
作者有话要说:
咩哈哈(?ω?)hiahiahia,你们猜司印下一章会被扒马甲吗?
第44章 第三十七章 扒马甲是件技术活
司绶不由自主靠近床上躺着的人,伸手覆上那人的脸庞,一手伸到白询的脑后轻轻抬起他的头,另一只手抽开系带。
一瞬间司绶有些恍惚,他该不该尊重他,哪怕等他醒了,命令他也是可以的。可心底有种强烈的感觉,想揭开他的面具。自从遇到白询,司绶多了太多不由自主,纵使他不愿深究其中感情,但也被卷入这拒绝不了的漩涡中。
终究还是拿开了白询的面具,面具下的脸令让司绶眼底一酸。
是解脱?是心痛?是辗转反侧,肝肠寸断的另一个开始。
昏黄灯光下的脸庞瘦削,颧骨挺立,眼底青黑色的眼圈配上昏睡一天一夜冒出的胡茬好不憔悴。令人心痛的是,本该安稳轻合的眼横贯三道苍白的长疤,一条从左眼底侧斜上直到右眼眉骨,剩下两条从右眼直直上划到头部发根深处。
司绶在害怕,当他冒出白询可能是司印的念头的时候,他对白询做过什么?多次重刑加身,言语审问,有意至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该怎么对待他?面具解开司绶看见的一霎那,就知道床上的人不是小印。他在庆幸,庆幸他珍视的小印没受过那么多残酷对待;他在心痛,心痛眼前这个被破坏殆尽的年轻面庞受过的伤痛。
司绶把面具轻轻系回去,坐回椅子。他审视自己,已经这么冷情了么?自己在偷乐什么,那个被自己残酷对待的孩子不是小印,所以就可以随便伤害吗?身体前曲,温暖的双手牢牢地握住那只伤痕累累的左手,又把被刚系回去的面具盖住的刘海轻轻顺出来。
就那样静静看着白询。一直飞扬的半长短发因为躺着的姿势乖乖趴在头上,纯黑简洁的面具压住那张破败的脸庞,从眼睛处伸出的细密盈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而苍白的嘴唇;因消瘦愈发突出的下颌骨,微微起伏的喉结,胸膛顶端的锁骨三者一起勾勒出一条性感而令人心酸的曲线。
司绶下过决心为了司家,为了小印,他可以背负无情无义之名,亦可以承受行无情无义之事的后果。可是眼前的人令他动摇,他一心向着自己,虽有几次意义不明的行为但从来都是恭顺有礼,言听计从,他对自己的好是无微不至的,不是刻意的殷勤讨好,是白询因为自己接受到他的好,嘴角会偷偷扬起一个微弱弧度的那种开心。
想到这儿,司绶在心里给白询留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他是我要既残忍对待又要尽力呵护的一个人。他是我可以随时抛弃的人也是我非迫不得已不会放弃的人。
把白询的手放回被子里,拿起任宇留下的报告。
满满的一张病情记录。
无规律的作息导致的中度胃溃疡,伴随性结肠炎。多次受伤导致的各关节风湿,滑膜炎。未及时良好恢复的后遗症更是数不胜数。而此次白询的昏迷主要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导致的,简而言之就是长时间的不睡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白询带来了无尽后患,一系列的精神症状被牵扯出来,过度焦虑紧张导致睡眠不良,某些不确定的心理压力造成一定的神经损伤,表现的症状有重度失眠,中度焦虑症,抑郁症。肉体损伤可以用药剂恢复,而精神上的创伤,药物和医生带来的仅仅是压制,重点还是病人自己的心理恢复能力。
看完单子,司绶只觉得压抑无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深深看了一眼白询,转身出门叫任宇来。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一直“昏睡”的司印醒了过来,其实在哥哥抽开他面具带子的时候,他就醒了。嘴角浮出一丝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的笑。按以往的习惯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果不其然有任宇发来的完整身体检查报告。身体的旧伤司印自己心里有数,可是突然新添的这么多心理病症令司印有些头大,最棘手的还是和定时火乍弹一样存在的心脏病。那颗脆弱的叫嚣着罢工的心脏已经开始加速衰败。任宇发了一堆叹号警告他,如果再无所禁忌的折腾,两年内必死无疑。
面对新添的心理疾病司印是有感应的,或许自己的精神会比心脏更早的崩溃吧。无奈轻轻摇头,回复了任宇,卖乖的答应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却在最后要了镇定精神和强提心脏能力的药剂。给任宇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群里有人许愿想看小印被扒马甲……可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小印掉马……对不住让我先笑一会儿?ω?
然后……因为期末的关系把我存稿耗空了……现在都是现写现发
本来没打算今晚更文……但是看到群里有人说……我既然都满足不了愿望了就更一章做安慰吧……
一开始00:06的时候雄心壮志打算写三章……可是我现在刚写完一章……就哪哪都疼……坚持不住了……晚安
PPS:明天继续更,别捉急,虽然我并不觉得你们有时间看_(:з」∠)_
第45章 第三十八章 休假
司绶找任宇是为了询问白询的情况,想着白询这次病了主要是因为休息不够,所以想给他休假一段时间。
这种事在别人听来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家养的奴隶因为身体原因竟然要休假。大多数豢养奴隶的人如果发现奴隶身体开始破败,第一选择就是抛弃。
司绶毕竟是司绶。
司印看完自己的病历,安静想着,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两年时间足够他做完他想做的事情。他更加担心的是哥哥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一颗种子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除非连根拔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首先要让哥哥肯定自己白询的身份,又断断续续想了一些对策,但虚弱疲惫的身体支撑不了高负荷的脑力劳动,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照常上班,刚到办公室,司绶就告诉白询可以休假一周。司印不禁心底一喜,刚好有助于自己完成任务,借口手头还有一些零散工作,做完打算直接出去旅行休假。中午小心翼翼的问了司绶可不可以一起吃饭。司绶有些讶异,但也欣然答应了。
两人这次去的是食堂顶楼的单独服务层。虽然是白询提起的,但却是司绶请客。两人点了一道松鼠桂鱼,两份七分熟的西冷,和一些小点心。小点心和牛排是司印点的,都是上一世的习惯,西餐不正经吃,总喜欢要一堆小点心。
司绶知道白询胃不好,本打算给他点个鱼,点碗粥,结果被白询半路截胡,折腾出一顿奇奇怪怪的饭。
司印自然不可能毫无理由和哥哥吃饭。
菜上齐,两人开始用餐。“啪。”轻轻一声,司印的面具跌落在盘中,面具后面的带子断了,直接掉在牛排上,沾了酱汁。
司印捡起面具,“少主介意属下不戴面具吗?”
司绶自然不会介意白询的脸,“不介意,你舒服就好。”
司印顺手放下面具,嘴角隐晦的弯起弧度。
司印难得吃饭有些潦草,嘴角沾着牛排的酱汁。司绶不经意看到,倒是有些欲言又止,一直盯着他的嘴角。
司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抬手下意识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又因为长时间戴面具忽然摘了不适应,又擦了一下眼角,结果愣是把棕色的酱汁擦到了右眼角边上,又因为难受睫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倒是显出几分笨拙。
司绶看着一向精明的人哭笑不得。最终还是伸手拿起旁边的纸巾给他细致的擦干净,拂过眼角的疤痕心里还是漏跳一拍。司绶不是没想过白询脸上的疤痕是作假,毕竟如果忽略白询脸上的疤痕,白询的面貌实在有小印的影子。手指垫在纸巾下,拂过那因长时间不接触紫外线苍白的皮肤,是真真实实的疤痕,比平常皮肤更加柔软细嫩。
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慌忙撤了手,“好了,吃饭吧。”
司印既然能做出一系列动作,自然是主动引诱哥哥亲自检查自己的疤痕。但哥哥温柔的拂过自己的脸,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了,心跳极速加快,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紧张拿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对面镇定下来的司绶看到对面一向躲在面具下呆若木鸡的白询,此时意外的生动起来,开起玩笑“还会害羞。”
司印勉强镇定,“属下……谢谢少主。”匆匆忙忙的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一顿饭磕磕绊绊的吃完了。司印下午便离开公司休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可爱们,新年快乐呀。祝大家新年猪事顺利,身体健康,永不文荒。
――爱你们的小墨子敬上
第46章 第三十九章 神仙水
“小印,不是任叔叔吓你,这个东西固然能短时间复原表面的皮肤,但你先要划开这些伤疤,划得深了,里面的伤无法复原,而且这个因为快速增殖细胞,你会感觉很痛,直到皮肤完全复原疼痛才会停止。你要想好,你要几次划开这些皮肤。你未来会和你哥哥公开身份吗?你算过吗?算上你上次划的,至少四次。这不是神水,谁都不知道你反复折腾脸上这么脆弱的皮肤,到最后你这张脸能不能恢复如初。”任宇难得啰嗦,司印也老老实实听着,眼睛一直盯着任宇,乖巧的坐着。
任宇本来以为他会听话,放弃反复折腾。结果司印还是在任宇说完后,“任叔叔,你说这样比较薄的匕首会不会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