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直到陈溱渐渐稳定下来。
“疼……疼,M哥,你别……”陈溱疼的都不会说人话了,去他娘的破系统,竟然这么对他!!
戚言将他的刘海撩.开,抹掉他脸上的汗,稳重修长的双手却在发抖,声线性.感低沉的声音变得怪腔怪调,一遍遍在陈溱耳边喊着:“谢嘉然,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跪在陈溱身边,将是湿乱的额发一遍遍捋上去,脸颊贴在湿冷的额头上:“怎么样?怎么样?”
“疼……”地上的少年面无血色,气若游丝,躺在地上说胡话,“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戚言的脸色愈发阴沉:“打电话叫救护车,立刻!”
雪白的病危通知书上没有可以签字,戚言作为老板当机立断写下自己的名字。
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戚言看着汗得脱了形的陈溱,才真的体会到脆弱的二十岁是什么意思。
等人出来的时候,他真切地产生了那种,死过一遭的感觉。
明明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这种时候,陈溱特别臭屁地跟他耍赖都显得格外可爱。
季明淮深深地看着他:“原来你——”
“闭嘴。”戚言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酷神情,嘴唇微阖,却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他在档案再说一个字,戚言就能要了他的命,他看着空旷的走廊,“统统给我闭嘴。”
安静的病房中躺着纤细的少年,身上插着鼻管,脆弱得仿佛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杀死他。
戚言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站在床前,垂眸看着昏睡的人。
突发性的全身性痉.挛、窒息、心脏骤停,却无法查出任何病因,病人的身体还算健康。
戚言回想着医生所说的话,冷笑起来,怎么会没有事?他可是刚刚才从死神手中抢回这个人的。
手指的每一个举动都能感受到那股拉扯的力量,仿佛每一下都能将手中的人撕成碎片。
然而却告诉他并无异常?
戚言突然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压力,这些压力催促着他抓紧陈溱。
他竟然不只想好好地保证自己了,他竟然还想保证面前的这个人。
陈溱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有一句MMP想讲。
无论这句话有多么不合适,但是就算是地球爆炸也不能阻止他。
神他.妈.的任务,神他.妈.的系统,竟然真的想要电死他!
要不是命大,要不是戚言当时坚持,他可能真的GG了。
怯怯的声音传来。
陈溱脸上一阵扭曲:憋说话,我怕我控制不住寄几。
陈溱在心中癫狂的大笑,他真怕自己心理素质差点抗不过去。
陈溱在心里捂脸大哭,
小老虎乖巧坐好
“呵,出谋划策。”陈溱睁开眼,泪眼朦胧地笑了,等他眨巴眨巴眼睛把泪珠挤掉,才发现原来身边站着一个人。
罪魁祸首啊,我不想看见他,让我瞎吧。
眼前立刻一片漆黑。
陈溱简直要骂娘;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逗闷子。
小老虎抱着自己的奶瓶吧唧吧唧地喝着奶,被陈溱这么一吼,陈溱的视力立刻恢复了。
眼前又黑了、又亮了、又黑了、又亮了。
神说,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这句话果然是对的,陈溱握紧拳头真是想虐待老虎。
温热的触感覆上他的拳头:“气得想打人?”
语调沙哑,透着淡淡的温柔。
陈溱下了一跳,这不是戚言吧,是妖精。
戚言面色严肃,俯下.身体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谢嘉然,你睡傻了?为什么不讲话?”
陈溱扑哧扑哧两下,白色的雾气扑到呼吸罩上。
戚言轻轻地帮他取下,凝视着他的苍白的嘴巴:“嗯,现在能讲了?”
旁边的护士看不下去了:“戚先生,病人才刚醒,不适合说话。”
戚言认真端详着陈溱,问他:“真的么?”
陈溱虚弱地眨了两下眼表示自己的震惊。
陈溱冷嘲:什么病?蛇精病?我特么抖得跟软骨蛇似的。按戚言的变.态尿性他应该喜欢才对啊,他宰人的时候可不手软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M710的猜测也给了陈溱一些启示,这是不是说明戚言还有点救?没那么丧心病狂?
To be or not to be 圣母?陈溱考虑了一下选择了前者,毕竟jj小说里的圣母都是有点好下场的。
“你,别难过。”陈溱虚弱地开口。
“我不难过。”
陈溱:没意思,真是太没意思了,人活一世碰上这么个狗东——
戚言摸.摸.他的脸:“想我不难过,就快点好起来。”
陈溱惊恐脸:这不是戚言吧。
温和的戚言,陈溱在电影里都没见过,但是现在却坐在他床边削苹果。
陈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他那一长条粗细均匀的苹果皮发呆,为难道:“言哥,我不喜欢吃苹果……”
戚言想了想:“那吃个梨吧。”说着就伸手拿梨。
陈溱摆出难伺候的嘴脸:“硌口,我喜欢软的,汁多点的。”
戚言突然脸红。
陈溱茫然:他脸红什么?
陈溱:怎么了?
陈溱疯狂摇头。
陈溱想了想,决定安静如鸡,闭嘴保命。
戚言递了个剥好的橙子给他。
陈溱接过,突然说:“虽然我问了你可能不高兴,但是,季先生呢?”
戚言回答:“知道我不高兴还问,你是不是仗着我——”
话音戛然而止,陈溱眨眨眼:“嗯?”
戚言把话题转开:“你少管闲事。”
陈溱自觉那捏住了有良心的戚言的一个死穴,所以肆无忌惮:“就是仗着你可怜我,还真就得问问,言哥,你是不是喜欢季先生?”
戚言将橙子塞到他的嘴巴里:“就跟你说了少管闲事,有些事我还得好好跟你算账呢。”
陈溱:“别,我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有没有到时候一起清算清算就是了。”
☆、这个影帝有猫病(29)
陈溱要在医院住好几天, 戚言得回去拍戏, 没时间陪他,请了几个看护照顾起居。
外面在起风, 肥大的树叶在窗边飒飒摇动,金色的浮光在其间跃动。
陈溱趴在床.上,戚言怕他无聊, 还特地让人买了两个PSP。玩到中午开始吃饭,吃完了发呆, 除了上厕所做检查他就没下过床,骨头都睡酥了。日子过得这么无聊,他便动了偷偷出去的念头。
无聊透顶,陈溱嘟囔道:“我就是想出去逛逛。”
话音刚落,便听见推门声:“想去哪里逛?”
季明淮站在门口, 手中拿着一些东西。
陈溱一愣, 从床.上跳下来惊喜道:“季先生!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那么意外,我不该来看看你吗?”
陈溱高兴得有点无所适从:“不, 我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把你吓跑了。”
季明淮把他按回床.上, 将拖鞋捡给他:“我有事回去一趟,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离开。”
“没关系, 我你来我挺开心的。”
“不过真的把我吓到了。”季明淮低声说。
陈溱一怔,尴尬道:“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剧烈。”
看到个大活人倒在地上抽筋, 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吧。
季明淮拍拍他的脑袋:“不是你想的那种,我是担心你。”
陈溱缩回床.上,微笑道:“你别担心,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让你出这种事。”
这种类似于保证的话让陈溱动容,有人这样关心他真的件幸运的事。不过这样的季明淮是属于戚言的,他还在想着要怎么撮合这两个人。从之前的相处来看,戚言明显还是对他很深的感情的,到现在还在吃人家相亲对象的醋。季明淮对戚言的了解也非常人所能及,目前看来是唯一一个敢忤逆戚言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绝配啊,还有什么可说的?
“以后常来吧季先生。”
“你想见我吗?”
如果季明淮和戚言在一起,他作为助理当然是乐见其成,老板娘温柔体贴还乐意关照他,这么好的事上哪儿找
陈溱算是被电怕了,一心想快点完成任务。
他说:“季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我长这么大你对我最好,我愿意经常看到你,而且你和言哥是好朋友,多年面加深感情也挺好。”
季明淮眼中泛起一柔意,半真半假地说道:“戚言对你不好,我对你好,那你愿不愿意——”
“言哥?”季明淮话还没说完,陈溱已经开口了。
季明淮让他先说。
“其实,言哥对我也挺好的。”陈溱说。
季明淮不赞同地皱起眉。
陈溱解释道:“只不过你的好和他的不一样。大概是我跟着他久了,两个人还算合拍,或者说,合作愉快,所以他对我还不赖,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我跟着他这段日子,感情还是有一点的。至于季先生你——你是为人好,即使你不喜欢我,对待我的方式也在一个原则之内。”
季明淮苦笑道:“你这是在说我虚伪?”
陈溱夸张叫道:“干嘛这么曲解我?!”
季明淮捏住他的手:“逗你的,谁让你嘴里和戚言是日久生情,我的却是礼貌周到。”
他似乎还有点闹小脾气。
“事实上,作为谢嘉然的二十年,你是唯一一个想着平等对待我的人,还在戚言那种怪脾气面前为我讨尊严。”
陈溱仰头看着比自己高的季明淮,温润的眉眼,上嘴唇有点翘.起的弧度,这样的人温和而有原则。
“你真的很好,也值得更好的人。”
配戚言是委屈他了。
季明淮原本充满光彩的眼睛黯淡下来,他直接问:“嘉然,你愿不愿意离开戚言到我身边来?”
“我……”愿意啊,但是戚言得恨死我,这辈子都不用完成任务了。
他轻轻将手从从季明淮的手中抽.出来:“季先生,我到你身边可以做什么呢?我没有念过书,到你身边连助理的工作都无法胜任。”
“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如果愿意我可以资助你继续上学,将来到我身边来帮我,如果可以,就一直留在我身边。”
季明淮的构想越来越长远,甚至想到将来,,两个人能在一起。
陈溱越听越心惊,找这么他一直以为季明淮对他的好感只是一时的错觉。
陈溱转开眼睛:“我不愿意。”
季明淮不理解,然而也听得真真切切,他盯着陈溱的侧脸:“为什么?”
“如果可以读书,我从前就读了,然而我本来就不是个聪明的人,就算一直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在他身边就会有吗?”
“公司答应我做戚言助理的时候可以接受系统的训练,等助理的合约约满之后安排我出道。”
“就为了这个?”
不忍心看他失望的眼睛,陈溱咬着牙点头:“嗯!”
他准备在加一把火:“和戚言这种一心为了梦想的人比起来,我只是个俗人而已,我只是想红想赚钱,不想过苦日子罢了。”
“如果说,不止戚言,我也可以帮你呢?”
陈溱诧异地看着他,他没想到季明淮能做出这样的妥协。说了这么多,他应该也明白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应该明白自己连戚言的小指头都比不上,明白自己就是个贪钱鬼,为什么却还是愿意——
“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陈溱傻傻地看着他。
“听懂了啊,但是我一样有能力帮你获得想要的一切,”他淡淡地拿手边的水壶倒了杯水给陈溱,“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
陈溱接过水,小口喝,他是真的有点懵,需要喝点水冷静一下。
“只不说我觉得,男人为了爱情,必要时候可以决断一点。”
陈溱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懵额,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你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我比戚言更有能力帮你,我们家在娱乐圈还有点人脉,实在不行,其实也有做娱乐公司的打算。”他虽然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妥,但还是瞥了眼缩着脑袋的陈溱继续说,“而且我有很多钱。”
陈溱又被呛了一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无辜又诧异地看着眼面不改色地季明淮。
为什么,这是怎么了?
坐在身边的男人继续强调:“我比戚言有钱多了,他的资产都在国外,他很有志气地表示过不要父母的遗产,我的却是家族企业。”
这种非要一较高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种我肯定能比他赚得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季氏去年的净利润是xx亿,我现在在上升期,以后事业版图肯定会扩大。”
陈溱没听清,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竟然耳鸣了。
“别说了,”陈溱呻.吟道,露出一丝苦笑,“我有罪,我仿佛有一丝动摇。”
季明淮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没关系,尽情动摇吧,最好把要待在戚言身边的念头连根拔起。”
陈溱身上发软,往床.上躺了一下,不敢看季明淮的脸:“季先生,你不为自己的感情受到侮辱而愤怒吗?”
他身上穿着病号服,薄薄地贴在身上,盈盈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陈溱的头发过长,遮住细白的脸,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发问:“脑子进水了吗?干嘛拿一大家子的产业来哄我。”
季明淮强迫自己不在他的身上逗留,想了想说:“为了爱情,适当的昏庸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