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
以前所有让他吃过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而现在,作为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的庄柏,你准备好我的报复了吗。
因为怕控制不住欲杀而之后快的欲望,方坤已对庄柏绕道走了数天,直至这一日,庄柏趁着方坤散值前,主动捏着一叠资料,重新站到他面前。
方坤:“……”他当真以为他奈何不了他不成?!
好想干掉他!立刻马上!
“关于你那天被撞下情缘桥的前后因果,我7" 对睚眦始乱终弃以后6" > 上一页 9 页, 都已查清了。”庄柏也知晓方坤此时不愿意见到他的心情,直接开门见山。
不得不说,他确实一语说到方坤的痒处。作为一个小心眼且记仇的人,方坤早就对那天将他撞到桥底下的幕后黑手耿耿于怀,他醒来后,也确实追查过。
但奈何此世,他无论从地位,还是武力,更甚至是权利资源,都不足以让他在昏迷七天后,调查出那几位“百姓”的来路。黑衣卫们即便想要立功,但在对方干净利索的扫尾手段中,亦全无头绪。更甚至在大岚确定了那几人面上都有易容的前提下,更是增加了他们的追查难度。
没想到现在,庄柏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查到了结果。
是这人背后的实力已经强大如斯?还是他伴生魂兽的能力?那么现在,他这样赤.裸.裸的将他的这项能力、和手中掌握的结果暴露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或者想要交换什么?
不得不说,方坤的被害妄想症又瞅准了间隙出来作妖了。
“你查到了?”石砚抬头,故作镇定的提出疑问。
庄柏点头,“嗯,颇费了一番功夫。”
在调查取证方面,对于一直走的都是走肌肉发达、武力致胜路线的石砚,一直都只顾着耍帅和吃饭的庄柏,其实也是半斤八两。但相比于石砚那条技术宅的暴力蛇,蝶爷能做的,就要多上太多。
首先,挖掘更深层次的八卦和秘密,是蝶爷的本命爱好;其次,拥有一个不定时抽风的主人,他不得不思虑的更多,所以,它已经习惯在主人不给力的前提下,去主动掌握更多底牌,以备殿柏不时之需。
这也就是殿柏自称为爹,而蝶爷却能自称为爷的主要原因。
那一日,蝶爷与方坤、大岚二者,几乎同时发现了那群人的恶意,在确认庄柏想要搭救方坤的想法后,蝶爷便在动手的几个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鳞粉,进行标记。
在庄柏正无下限的亲小嘴、摸小手、蹭咪咪时,蝶爷在那边风里来雨里去的挖掘大秘密;在方坤醒来搬回方府时,蝶爷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联系手段;在庄柏忙着和方坤献殷勤、挽回前段时间犯蠢的印象时,蝶爷已经跟随着幕后主使多日,从他们的言谈间成功推理出了他们攻击方坤的理由。
第26章 就爱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样(26)
石砚看着庄柏期盼的荡漾眼神,抽了抽嘴角,会意咬牙:“你想要什么?”
庄柏眼中闪过笑意,他就喜欢方坤这种明明恨不得砍死自己、却又不得不憋着的小模样,真是……好可爱。
“听闻你也在半月后的随驾名单上,所以我想你从现在开始的一个月,不能再故意躲我。”
石砚目光微闪,眼底快速滑过一丝疑惑:“哦?那过了这个月就可以?”
庄柏慵懒的瑞凤眼中闪过复杂与期待,微笑的唇边隐藏着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意味深长:“是啊,之后你就可以尽情躲了。但是,若我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找到,那就另当别论。”
因为他的神情转换的太快,方坤并未完全看清。待细细思索,又想不到自己有何可被利用的。虽说他现在心中恨不得将庄柏拆皮剥骨,但在特殊情况下,可以特殊对待,他选择适当的退让。
不就是一个月罢了,他只说自己不躲他,可没说自己会给他好脸,也没说自己不会算计他。因此,方坤点点头,可有可无的应允了这个无伤大雅的条件。
随后,庄柏依照承诺递予他材料,目光怜惜:“若你怕危险,就只管呆在我身边就好,我定会保护好你。”
一直都自认是武力界NO.1的方坤:“……”
他是弱者?需要保护?
mmp!
他!绝!对!不!会!生!气!
“滚你马的!给老子滚!”终于还是未忍住,方坤愤怒的爆出了粗口。
庄柏眼底笑意越浓点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说罢,他转身,保持着痞气的笑意、优雅的姿态缓缓走离方坤视线,直到走出很远,他才将另一侧的嘴角也一起翘了上去,眉眼间闪过得意,哼着轻松的小曲儿,打道回府。
啊,今天又让小亲亲破功了,好开心。
根据蝶爷的调查结果,上次将方坤推入情缘桥下之人,其实是几波势力一齐动手的结果。魏国人为主,几位皇子为辅。至于他们动手的理由,则都是因为他。
可以说,方坤之所以有这场无妄之灾,完全是躺了他的枪。
对此,庄柏心机的将方坤手中的资料进行了删减美化。于是,方坤便看到,当天对他动手的是魏国内奸的详细证据。
而他们动手的起因是因为他们发现,文斗前一夜时,庄王府文士们连夜所解的题目,竟与他们内部准备的题目完全一致。随后顺藤摸瓜,机缘巧合下,被隐匿在方府的探子发现了方坤并未烧全的废纸,其上的字迹与魏国探子从庄王府偷出来、并内部发放的字迹如出一辙。
魏国人虽然不知道方坤是如何拿到他们的试题,却不妨他们做出消灭方坤的决定。
已经无话可说的方坤:“……”
所以庄王府是个筛子、庄王是个废物吗?方府的黑衣卫们是个废物吗?连那么重要的纸张都能被偷走?!
而事实上,确实是!
方坤看着资料背后附着的探子名单,光其中庄王府中就有六人之多,对此他表示,呵呵。
杀掉方坤,魏国一来是想借此打击到庄柏,二来是为他能偷到他国试题的莫测能力。
他们认为,既然这位叫做方坤的文弱书生是大周隐藏起来的王牌,那么就让他永远亮不出来就好了。
方坤深呼吸一口气: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
但是,这都是些什么鬼啊,摔!
他为什么会隐藏身份,为什么不像上一世那般自己出来答题?当然,他很可能答不出来是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还不是因为庄柏这货莫名给他下了战书,所以导致他为了隐藏自己挑战者的身份,不能暴露太多、免得将自己陷入被动吗?
如果早知道庄柏早已猜出自己就是维护者,那他何苦兜这样大的一个圈子?!给魏国人露出那么大的一个把柄?!
所以最终,无论庄柏如何美化删减,方坤还是第一时间将迁怒的引线放到了他身上。因为庄柏的存在,就是方坤此世任何失败事件中不可或缺的蝴蝶翅膀。
方坤再次深呼吸一口气:他迟早会灭掉那个鳖孙,以发泄自己胸中澎湃的怒气。
当夜,方坤便将手中资料的有效内容提炼了一番,将魏国在大周的部分眼线名单送到庄王手中,果然不出两天,名单上的人便悉数被抓起,彻底消失在了京城中。
方坤默默深藏身与名,庄王高调揽下一大功。
庄柏在听了蝶爷的汇报后静默了半晌:“所以,不仅是魏国的眼线,就连他的百香坊与千卷书肆的背后支持者与盈利接收者,都是庄王吗?”
“啊,就是这样没错。”
庄柏垂下眼帘,因热恋而僵化的大脑开始缓慢恢复运转:“一位维护者能够做到将手中盈利几乎全部奉上,若我没有猜错,他附身原主的其中一个愿望,应是从龙之功。而他,选择了庄王。”
如果如此,那他是否还要继续那篡位的伟大愿望,与方坤作对?
几乎在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时,原主隐藏在他身体深处的怨气震了震。庄柏神色一凛,以精神力不断安抚。许久,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眼内一时的犹疑已转化为坚定:不急,既然我已答应了为你平复怨气,便绝不会放弃,我庄柏虽然办事经常半途而废,但是若论起任务,却迄今未尝一败。
而你,也不会为我完美记录上的污点。
接下来,在临出发去历城避暑前的半月内,庄柏除了日常分出一小部分时间继续调戏方坤外,便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来拓展人脉,和壮大自身势力。
也因为庄柏此人在不犯抽时的情商、手段和才学都在正常线以上,短短半月,他便将自己身后的势力圈,壮大了一倍不止。
原主的三个愿望:瘦身、恢复庄府荣光都已顺利完成,只最后一个复仇陷害他之人,他定会在为他交上完美的答卷。
而他现在要迈出的第一步,便是让自己成为一位权臣,一位既深得圣人欢心、又功高震主的权臣。
至于他手中蝶爷费时一月调查出的庄王府内偷天换日的证据,庄柏在略作思忖后,决定待避暑回京后,再将此事正式拉开帷幕。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庄柏这半月悄无声息的改变,最先发现他变化的,就是方坤。
原本他以为,既然他已答应了一月内不主动躲他,接下来他每天睁眼都需应付那颗甩不脱、打不走的铜豌豆,但谁想,事实却与他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曾经哪怕他窝在府里时,都一天派人骚扰他三遍的庄柏,现在已经几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隐匿起来,只每天在他临回府前露一面,与他寒暄数句,便消失不见。或与兵部的将士们相约喝酒,或与礼部的官员们相约参加棋社,或与慕名邀请他的学子们一起诗会、画赛。
平日里几乎是像狗皮膏药整日黏在他身边、让他烦不胜烦的人,现在却几乎忙到飞起,这不正常。
方坤眯了眯眼,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竟会有一瞬间的不习惯,他只是想,这其中定有阴谋,他或许是想从其他方面害我?
他也在某次庄柏转身离开前尝试询问:“不知庄参将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参与?”
庄柏当时惊喜非常,谄媚加急切的开口推荐:“今夜几位同僚约我一起到饕餮楼喝酒,方兄若能来,必将蓬荜生辉。”
方坤:“……”正常情况下喝酒,他一个人绝对能干掉他们一个军,但现在,呵!他以这个世界天道对他的恶意保证,只需一口酒,他绝逼能给他们吐出一坛血。
忍痛婉拒后,大岚随后跟上。
根据大岚的反馈,庄柏等人当晚只是正常的喝酒聚会,为几人接下来的历城避暑进行短暂践行。这理由听起来没毛病,但方坤却仍旧心中存疑。作为一个被害妄想症重度患者,任何一处与平日里情况对不上的反常处,都会引起他的戒备与探索欲。
在方坤对庄柏每日生活的密切关注与研究下,时间转眼滑至半月后。
第27章 就爱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样(27)
半月后,老圣人起驾,带着他钦点的文官武将们,浩浩荡荡启程前往历城,开始今年为期两月的避暑之旅。
京都距离历城虽说不远,快马加鞭只有三四天路程,但此行由于人多速缓,即便老圣人及众位官员坐的都是改装后的精良马车,提速不少,但抵达目的地也需八.九天时日。
这对于车驾上有冰盆的高官们而言,不过是在路上多晃悠几日,但对方坤这种身体孱弱的从六品底层官员而言,那就是真要了老命。
沿途冰盆消耗量太大,采购完全供不上花用。面对一群正一品、二品、三品大员,低位官员谁敢争抢?又不是不想要仕途。
所以,作为这其中底层官员的方坤,每日除了闭目打挺、用魂力梳理身体以外,只能硬挺,别无他法。即便他知晓制冰方法,他也不敢在这四处都是眼睛的地方制冰,说到底,还是官位太低惹的祸。再往下深究,这根本就是庄柏的锅。
若不是怕引起挑战者的注意,做的太过出格会暴露身份,他早就利用自己对上一世的先知,算命、预知、跳大神,被三请出山当国师去了,又岂会苦哈哈的去考那一道又一道的试,去做这小小的从六品修撰?!
也因此,哪怕庄柏之后派人将他请到他清爽的车架中纳凉,让他确实轻快不少,但他心里却并不感激。因为他坚信,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让他生不如死的随驾队伍中,其始作俑者,就是庄柏无疑。
方坤能够松口上了他的马车,让庄柏分外惊喜。
他亲手将方坤的衣食起居安排的样样精心,细密周到。到最后,就连方坤这个一开始抱着挑刺找茬和报复心理来享受的人,都有些不大自在。
“方兄,你尝尝这果子,是大壮刚刚采购回来的,刚刚冰镇过。你身子弱,虽说不能多吃,但稍稍吃些,解解暑气还是可以的。”
“方兄,这床冰玉凉席不仅能够解暑,还不伤身,对身体虚弱之人在夏日解暑有奇效,你铺上试试。”
“方兄,这箱帕子给你,保准你吐血时不会感觉闷热,冰丝顺滑,吸血性还很好,你值得拥有。”
“方兄……”
方坤:“……”
若非这人是将他召唤来此方惩罚世界中的挑战者,若非他们在此世界中是对手,若非他上次趁他昏迷时占过他便宜,还算是一个不错且称职的小弟。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只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