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完本[甜文]—— BY:香酥鲫鱼

作者:香酥鲫鱼  录入:04-04

江羲炎站在门口,双拳紧握。他眼神沉郁,藏着不知名的情绪,眼看着师父就要到走廊转角处,他就想追上去将师父打晕抱回来,却不想就在他提气的那一刻,阮映辞突然转身折了回来。
顿时,江羲炎的双眼一亮,拳头握得更紧,这回却是激动难耐。
这四周白雾浓郁,什么都看不清,就连近在眼前的走廊石柱都看不到,这应当是被人施下了障目法。阮映辞现在就如同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这和他夜里的梦境极其相似。他什么也看不到,还险些被自己绊倒。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加紧了返回的脚步,却在一下刻,在走廊中央撞到了一堵温热的肉墙。他直觉危险,立马后退,却不想因为退得太急,一个趔趄,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往后摔倒了。
然而预想中的摔地并没有到来,倒是腰间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竟是又回到了那堵肉墙的怀抱里。
“师父,这可是你自愿回来的。”
一听声音便知是江羲炎,忽然,耳边一阵湿热,竟是有人往他耳蜗里吹气,这感觉和那日莫家祭场被擒的的时候一模一样,阮映辞脑袋闪躲不过,只觉得恼怒,呵斥道:“江羲炎,你特么……唔唔……”
江羲炎见师父要说话,赶紧捂住了师父的双唇,却是怕师父说出戳心窝子的话。可听着从来高雅淡漠的师父此刻骂脏话,竟是忍不住浅笑,“师父,你……”
他后知后觉师父此刻还在障目法中,连忙为捏了个诀驱散白雾,他的声音里除了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原来师父被惹急了是这般模样。江羲炎此刻就像是在上古修士的洞府里发现了绝世法器一样,喜不自胜,并且越是深入探寻,惊喜就越多。
入屋后,阮映辞趁江羲炎不注意时,挣脱开了他,皱眉。他看着江羲炎,眼神藏寒光,只见江羲炎给了那“活死人”江文祺一个指令,然后那江文祺一个闪身就隐去了。阮映辞自醒来至现在,倒是感觉体运转内丹田真气有了一丝起色,但不知这里下了什么禁锢,他只觉得五感比平常要迟钝,竟是看不清那江文祺到底隐匿到了何处,但他一定还在屋内。
阮映辞此时忽觉双脚有些发软,心道是那帐纱上的东西致使的。他见江羲炎暂时对自己没有威胁,便撑着桌子坐下了,是时候和江羲炎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他端起桌上的茶做掩护,偷偷打量江羲炎的脸色,虽是要算陈年旧账引起对方的愧疚,但现在毕竟是身处在人家的地盘。
却不想他还没开口,江羲炎就率先道:“我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叫你师父,但请相信我并无害你之意。”
这语气倒是有几分愧疚。阮映辞抿了口茶,暗暗忖度了半刻,才道:“当年你潜入青鸾派是不是也没这个害人的意思?那南阳戏馆的十余名青鸾派弟子作何解释,林子涵的惨死又作何解释?”
阮映辞越是说,江羲炎就越是无法反驳,他突然上前按住师父的肩膀,俯身看着他道:“师父,你和他们不一样!”
将手中的茶杯种种地掷在桌上,阮映辞挥开他的手,皱眉道:“不一样?一句‘不一样’就能掩盖你手上的人命?”
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阮映辞见江羲炎的目光更冷,仿佛要凝成一把寒刃,“江文祺也是你杀的?”
钧天魔修议案中死的人,不乏有江家杀的人,也不乏有人被误入的桃夭所杀。江文祺是钧天被害的第二条人命,当时说是尸首被毁没有对证,故而也不知到底是谁人所杀,可如今江文祺在这里,他显然是江文祺所害。
“听闻江文祺生前与你们江氏双生子的关系十分好,你们手刃挚友的事都做得出来,将来是否有一天也会刀剑相向???”
修魔是一条修炼的捷径,其修为的提升通常都是快与正道修士的,但修为越高越是难以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江羲炎现在被阮映辞逼问得无法反口,只恨阮映辞对自己的心意视而不见,可他又不忍心伤害他,故而他只有隐忍。握拳的手因极大的力道在颤抖,他在控制住自己呼啸爆发的情绪,可向来话少的阮映辞,此刻竟是说得没完没了!!!
“难道你对手下的人命就无愧?”阮映辞暗中观察着江羲炎的表情,他放下茶杯,觉着这番刺激应该够了,于是放缓语气道:“你的父亲因修魔而死,江家也落入旁族的手里,你们跟了莫宁远势必要遭各门各派追杀,自古邪不胜正,你们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说到最后阮映辞竟是有些窘意,毕竟身为应当是这个世界里最大的反派,却做着引人为善等如此不敬业的事情。
大抵反派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反派众多,但反派大boss终究只有一个,竞争委实太激烈了,他这番做法也可理解为消灭竞争力。而原著中阮映辞这大反派的名号也着实来得名不符其实,因为莫宁远的实力远远超出于阮映辞,何故最后莫宁远却对阮映辞俯首陈臣?
他定了定神,抛却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还想说些什么引导江羲炎愧疚的话,不料就在此时,那隐身的“活死人”江文祺突然闪身至门口,像是在迎接什么人似的。

第71章 晋江文学城VIP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师父不愧是青鸾派上下称赞的好真君,竟生了一副如此好的嘴皮子。”
来人是江羲岚, 他将垂在胸前的一缕墨发甩至身后。他靠着门框,看向阮映辞的目光异常讽刺。
阮映辞皱眉, 这双生子性格怎地差异如此之大。枉顾人伦,草菅人命,手刃同族,难不成还有理了?
这时隐忍许久的江羲炎忽然说话,却是斥责胞弟,护着阮映辞。他看着弟弟,不悦道:“你怎地如此说师父?”
“师父?”江羲岚声音陡然变高, 他指着阮映辞,“归凤山二十多载,他眼中可曾有过我们兄弟俩?”
江羲炎看了眼弟弟, 又将目光落到师父身上,然而眼中之人却是毫无反应, 这不禁让他心中有些失落, 更是无法将反驳弟弟的话说下去了。而江羲岚许是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失控, 于是缓了缓,他轻蔑地瞧了阮映辞一眼,讽刺一笑, “阮真君说了这么多也该累了吧。”
他说着就用眼神示意江羲炎,随后,江羲炎会意, 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情。而阮映辞见着两人离去,以及跟在后头的江文祺,不由得皱眉。这江羲岚来的正是时候,成功地制止了他利用感情策反江羲炎的举动。
然而不过片刻,江羲炎又折回来了。他的手搭在门边上,看着阮映辞的眼神里盛满了深情,“师父,江家急事需要处理,大概需要一月左右。”
他特命江文祺保护阮映辞,欲言又止,“这里莫宁远施的阵法能压制正道修者的法力……”
阮映辞看着江羲炎,见他目光里隐藏的情绪越发复杂,却是不为所动,只听他继续道:“师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听了这话,阮映辞的双眸微眯,又拿起了方才那杯压根就没喝动的茶杯,面上淡漠的表情和平常无异。
这会子江羲岚额折了回来,说话的语气依旧夹带讽刺,他笑道:“阮真君,这可是莫宁远的地盘,阮飞鸿可是随时能找你麻烦的,你可当心点。”
他说这话,自是惹来了江羲炎的不悦。江羲炎赶紧拉着江羲岚动身去钧天,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讽刺的话来。
在这之后,江氏双生子果真是不见了踪影,阮映辞猜想这两人是去钧天夺回江家的掌控权。江羲炎派江文祺保护他,江文祺当真是保护地尽职尽责,竟是时刻不离地“保护”。
阮飞鸿也没有来找他麻烦,莫宁远更是没有派人来找他,阮映辞总觉得江氏双生子并不只是回钧天去夺回江家的掌控权这么简单。
江羲炎虽怕好不容易见到的阮映辞再跑掉,但也没有束缚他的手脚。阮映辞出了屋子后,视物并不再是第一次那般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这几日,阮映辞一直在观察能出去的法子。江文祺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甚至连睡觉也是守在他屋子里,但江文祺终究是个死人,没有思想,如今不过是如同机器一样地守在阮映辞身边罢了。也就是说阮映辞除了不逃之外,无论在江文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反应。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原本以为能从送餐的人口中套出这里到底是哪?却不想这些送餐的人都是聋哑人,而且每餐的人都不重复。
慢慢地过去了半月,期间江羲炎回来过一次,不过是在夜里,他见师父还在便放了心。那夜阮映辞睡得很浅,但他一直都在装睡。半月内,他感觉丹田的真气在慢慢流转,等到有丹田蓄积足够的真气时,他就可以从通过影镜与清净道君联系。
但现在,他受人桎梏,又有潜在的危险,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又过去了数日,阮飞鸿依旧没来找他,莫宁远也依旧没什么动静,阮映辞有个大胆地猜测。江羲炎说是江家有急事,怕是并没有表面上地那么简单,因为莫宁远和阮飞也去了。
若是阮飞鸿还在这里,以他对阮映辞的仇恨,江羲炎会放心地留他在这里?
又过了三四日,阮映辞的生活与之前无异,这也让他更加相信了心中的猜测。这次餐后,阮映辞又出门了,借着消食的由头探外面的路,而江文祺依旧跟着,像是一个影子一样。
外头虽是艳阳高照,但阮映辞依旧觉得很冷,想来也是,这都已经隆冬了,他竟是到现在才察觉。屋外的走廊很长,也不知能连到哪里,阮映辞沿着走廊走,留意着周围。
阮映辞的速递愈发减慢,同时始终跟在他后头的江文祺也慢了下来,始终和他保持七步的距离。
阮映辞目光落在走廊不远处的枯松。他暗自忖度,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接下来,以那颗枯松为界,他一步跨过去,只见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他跨界的脚刚落地,江文祺就闪到了他面前拦路。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此,起初阮映辞还不知原因何在,也不敢轻易挑战这里的底线。但后来发现江文祺顶多是拦路而不会伤害他时,他也就没有顾忌了。直至昨日,他才发现江文祺每次拦他的地方,有一颗枯松。
说来也奇怪,这庭院里有这么颗枯松甚是煞景。
阮映辞将跨界的脚收回来,那拦着的江文祺立即退回到他身后七步处。不多时,阮映辞就有了计较,随即做出了个大胆的冒险。这些日子,他渐渐能运转一些凝滞的真气了,这点儿真气还不足以用来和联系清净道君,但……
他现在有个孤注一掷的打算。
阮映辞转身,那江文祺也跟着转身,依旧相距七步。江文祺这动作不大灵活,看着怪变扭的。而阮映辞就趁着他绕过自己的间隙,“噹”地一下拔出了他的剑,转瞬就提气超那颗枯松而去。
就他目前恢复的真气来看,砍一棵树绰绰有余。
剑气寒光,不过一刹那,周遭的温度骤降。阮映辞站在那颗结冰的枯松前,却是皱眉,无论如何往剑中注入真气,那松树都安然无恙。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突然转身,却见江文祺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然而他并无阻止自己的举动。阮映辞现在着实有些后悔,他以为这颗枯松就是触动江文祺动作的机关。
这一趟毫无收获,他以为江文祺只是不言不语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却不想自己这想法错得离谱。
翌日辰时,被限制行动的阮映辞才准备起床。昨夜因思虑几近失眠,故而今早起得晚了,却不想一起床就见“砰”地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师父……”来人是本该七日后才回来的江羲炎,见到阮映辞这才松了口气,“师父,你起来了啊?”
“嗯。”
阮映辞下床,却是皱紧了眉头,暗中思量,可就是猜不透江羲炎的想法。昨日他是想探探莫宁远这地盘的底细,却没能如愿,而今日一大早江羲炎就提前回来了。但江羲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阮映辞依旧保持着笑容,这让阮映辞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洗漱完,就见江羲炎面不改色地叫下人准备早膳,期间还体贴地为他夹菜。只是两人相顾无言,很是尴尬,至少阮映辞是这么觉得地,他是委实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江羲炎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
这早膳用得很是漫长,起初阮映辞觉得两人间沉相处是最好的方式,然而到后来,他却无端地觉得江羲炎那笑容瘆得慌,而且江文祺一直都在他身后七步处,并未因江羲炎的到来而改变。
这时,不知江羲炎做了什么,江文祺突然站在他面前,两人间魔气四溢。阮映辞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江羲炎抽出江文祺的剑,捏了个决,瞬间那剑上就缠绕着黑雾。
阮映辞偷瞄了一眼,见到那剑上倒映的画面后,却是惊得手一抖,筷子掉落。
“师父,小心。”江羲炎面上依旧留有笑意,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筷子,然后递回给师父。
阮映辞眼珠转动,镇定下来,接过筷子放下,道:“我吃饱了。”声音里辨别不出情绪。
“师父,既然你这么想出去,那今日我们就去钧天城吧。”他将剑给江文祺,做了个手势,然后江文祺就隐匿到了暗处。
阮映辞一愣,却是没想到江羲炎会这么说,“我这几日闷得慌,只是想到处走走透透气。”这算是回答了江羲炎从哪剑上回映的画面。
然而听这话后,江羲炎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大了,连声音也带着笑意,“是徒弟考虑不周到了。”
他只是没告诉阮映辞,江文祺的所见所闻皆是能传达到这剑上来,方才他就看到阮映辞毫不避讳地问下人这是哪里,短短几日把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日日都在算计着如何出去,甚至是如何报信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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