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就是,还剩不到半个月,他得尽快把这鹦鹉调.教好。
顾晏帮叶梓洗干净身上的泥土,又取了柔软的布帛轻轻擦干,这才将他放回花盆中,让他休息。
晚膳时间很快到了,有婢女来请顾晏与叶梓去前厅用膳。
叶梓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瑞太妃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人在书里能一手培养出顾晏这样权倾朝野的亲王,足以看出她的谋略手段。
在她面前演戏,要是出了点差池,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注意到叶梓的紧张,顾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一会儿说话小心,按照我教你的说,若实在答不上来,便实话实说,我帮你应付。”
顾晏低下头,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别怕,有我在。”
“嗯。”
前厅已摆好晚膳,二人刚坐下没多久,瑞太妃便悠悠走了进来。顾晏殷勤地迎上去,将人扶到桌边坐下。
瑞太妃一眼便看到了屋内的叶梓。叶梓硬着头皮朝瑞太妃行了一礼:“见过太妃。”
瑞太妃的目光在他身上凝了许久,笑道:“傻孩子,叫我什么?”
叶梓一怔,随着顾晏改了口:“母亲。”
瑞太妃满意地点点头,道:“都坐下吧,一家人这么拘谨做什么?”
担心叶梓不自在,顾晏正欲坐在他们中间,却被瑞太妃横了一眼:“边去,让我与我儿媳亲近亲近。”
顾晏:“……”
叶梓:“……”
这祖宗卖的什么药?
三人落了座。
瑞王府规矩甚多,食不言,寝不语,还得有人伺候着。
三人在前面用膳,身后齐刷刷站了一排婢女家仆,静静看着他们。
一顿饭吃得叶梓格外难受。
席间,瑞太妃像是注意到叶梓有些心不在焉,关切道:“是不合胃口么?”
叶梓噎了一下,还没等他回答,瑞太妃又道:“晏儿也真是,怎么不提前告诉下人王妃喜好是什么,口味如何,你这般一点不会照顾人,让我怎么放心。”
叶梓连忙道:“不,饭菜挺合我口味的,母亲别怪他。”
瑞太妃一笑:“我说他两句,你就心疼了?”
顾晏轻咳一声,打断道:“母亲,您别……”
“你闭嘴?" 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0 ">首页7 页, !比鹛怂谎郏侄砸惰鞯溃巴照飧锞臀矣腙潭饺擞蒙牛夂⒆铀嫖遥谖肚宓煤酉仕闳羰浅圆还撸院蟮锰崆胺愿篮蟪!?br /> 顾晏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了瑞太妃。
顾晏对大部分河鲜水产都过敏,这件事瑞太妃不会不知道。
她说这话,是为了试探叶梓。
叶梓似是愣了一下,偏头问顾晏:“您不是不能吃河鲜么?”
顾晏没回答,瑞太妃神色如常地笑笑:“对,是我记错了,晏儿的确不能吃河鲜。”
叶梓一笑:“我说嘛,王爷他不能吃河鲜,吃完就浑身长红疹,可受罪了。王爷在饮食上挑剔得很,不喜咸不喜辣也不喜甜,除了翠苑阁的桂花糕,什么点心都不爱吃。”
瑞太妃若有所思地看他,眸光稍稍柔和了几分:“你倒是比我还记得清楚。”
叶梓羞赧地低下头:“应该的。”
他表面装得谦逊,内心早已雀跃起来。
考什么不好,偏要考他顾晏的喜好。
那本小说作者为反派设定的人物形象极为丰满,甚至就连顾晏的喜好也记录得一清二楚。加上这几年在王府内生活,顾晏的所有事情叶梓都如数家珍。
任凭别人怎么问,他都能对答如流。
过了瑞太妃第一关,三人总算能好好吃个饭。
晚膳用完,瑞太妃留下两人继续唠家常。她接连不着痕迹地问了几个问题,叶梓都从容应答。叶梓极会哄人,说话也滴水不漏,哄得瑞太妃渐渐对他放下了怀疑。
顾晏在一旁静静饮茶,总算放心下来。
瑞太妃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认真问:“听丫鬟说,你们还没同房?”
顾晏猛地呛了口茶。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头号cp粉瑞太妃的灵魂质问:#今天瑞王和王妃同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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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顾晏咳了下,问:“您是听谁说的?”
“自然是你院里的丫头说的。”瑞太妃责怪道,“听说你们昨夜是分床而睡,这怎么行。洞房花烛夜的,这要传出去,不得被人说闲话。”
“那群嘴碎的……”顾晏闭了闭眼,头疼道,“您没事打听这做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做母亲的,还关心一下自己儿子还有错?”瑞太妃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叶梓温声道,“你是不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木头疙瘩似的,半点不懂风月之事。”
叶梓忍着笑,道:“我觉得王爷也并非不懂……”
“怎么不是。”瑞太妃翻了个白眼,说起儿子坏话来一点不含糊,“早年我替他相了门亲事,原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让这混账带着人家姑娘出去玩了半日,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姑娘哭着回来,死活不肯嫁给他。”
瑞太妃叹了口气,沧桑道:“我那时都以为,这混账就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老天开眼,竟让他娶到了王妃,还是你这么好的孩子。”
叶梓噎了一下,没回话。
言归正传,瑞太妃转头对顾晏道:“总之,人家愿意嫁进瑞王府,你不能委屈了人家。今夜就同房,不许再推脱。”
顾晏正欲说些什么,瑞太妃悠悠打断:“你若再废话,信不信我今夜找个通房丫头守着你。”
“……”
顾晏这边还没回应,叶梓先急了,脱口而出:“不行!”
一时间,屋内十来双眼睛都落到了他身上。
叶梓急得手心冒汗,瑞太妃脸色沉下来:“怎么不行?”
“因为……”叶梓看了顾晏一眼,在众人目光中,硬着头皮道,“因为……王爷他不举。”
顾晏:“……”
瑞太妃:“……”
一屋子婢女侍从:“……”
顾晏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咬牙道:“我什么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便触碰到了叶梓可怜兮兮的眼神。
今日要是不把这事敷衍过去,瑞太妃说不定真会找个通房丫头压着他们同房。
到那时,事情只会变得更棘手。
顾晏深吸一口气,在瑞太妃考究的目光中,缓慢地点了下头:“嗯,他说得不错。”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恐。
瑞太妃脸色僵了僵,收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温声道:“此事……我倒是不知,是为娘不够关心你。”
她像是怕伤着顾晏自尊,找补道:“无妨……就是小毛病……京城大夫这么多,明日我便派人去寻大夫……总能治好的。”
顾晏手背青筋暴起,艰难地应了声:“……治,都听您的。”
夜色渐深,顾晏与叶梓离开前厅。
回来的路上,叶梓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唯有肩膀微不可察地抖动着。顾晏脸色越来越沉,打发走了随侍的婢女,刚一进屋,就反手把人扯过来按在墙上。
叶梓抬起头,一张脸憋笑憋得泛红。
顾晏怒极反笑:“笑,你接着笑。”
叶梓听了这话,反倒笑得更放肆了些。
许是这两天顾晏对他实在太好,叶梓非但不怎么怕他,还颇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味。他强忍着笑意道:“抱歉王爷,可……哈哈哈,你别气,我忍,我忍住……”
顾晏被他气得手抖,也顾不得会不会吓着他,一把揪过他的胳膊,把人甩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顾晏逼近叶梓耳边,恶狠狠威胁:“你再笑,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举。”
叶梓一愣,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顾晏弯了弯嘴角:“这才乖。”
简单洗漱完毕,叶梓开始为自己今晚如何入睡发愁。原先当草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有了暖床软枕,他一点也不想去睡那又冷又潮的花盆。
可继续睡这床榻也不妥当。
虽说床榻足够大,能容得下两个成年男子,可难保顾晏不会对他做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对今天顾晏占他便宜的事耿耿于怀。
剩下的就只有外间那张小榻了。
顾晏出了净房,一眼便看见叶梓抱着他的被子,躺在外间那张小榻上。
那小榻本不是用来适合睡人的,不够软也不够长,叶梓躺上去脚都伸不开,只能委委屈屈地蜷在上面。
顾晏哭笑不得,走到他面前:“你这是做什么?”
叶梓闷声道:“睡觉。”
“怎么不去床上?”
叶梓顿了下,把自己方才的分析说给顾晏听。
“等等,”顾晏头疼地打断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趁虚而入,占人便宜的人?”
叶梓眨眨眼,小心地点了点头。
顾晏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去里面,我留在这儿。”
“这不行。”叶梓认真道,“你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你在睡这里呢?”
顾晏眼角跳动一下。
这人恐怕不知道,昨夜正是他这罪魁祸首把他踢下床,害得他只能在这儿将就一夜。
顾晏道:“无妨,你听我的。”
叶梓叛逆道:“不,我就要在这——”
他话音未落,顾晏失去耐心似的,一把将他连被子带人抱起来。
顾晏把叶梓扛起丢进床榻上,不容辩驳道:“你再多嘴,当心我今日便与你同房,省得被人误会我……那什么。”
叶梓被他卷在被子里,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乖乖地点了点头。
顾晏正欲离开,叶梓忽然伸手拉住他:“要不……你就在这儿睡吧。”
顾晏一笑:“怎么,不怕我占你便宜了?”
“不怕。”叶梓话音刚落,屋内闪过一道白光。一株小绿草从衣物下面爬出来,得意道:“这样就不怕了。”
顾晏按了按眉心,无奈道:“你就是变作人形,我也不会占你便宜。”
“我才不信,你上午明明就——”提起上午的事,叶梓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脚把衣服踢下床,打着滚翻到里面,“总之我决定了,日后只要我们两人在,我都要这样。”
“你——”顾晏咬牙切齿,却拿他没办法。
他熄了灯,放下床帐,躺上床没再说话。屋子里静悄悄一片,叶梓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他动了动叶尖,又动了动花穗,打了个滚翻回顾晏怀里。
叶梓枕在顾晏手腕上,轻声问:“王爷,你睡了吗?”
顾晏睁开眼:“怎么了?”
叶梓道:“没怎么,就是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
“我今天……其实有点开心。”叶梓盯着头顶的一方木梁,轻声道,“瑞太妃真的很好,她让我想起我的家人。”
顾晏眉头轻皱:“你的家人?”
叶梓轻轻应了一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甚至有时候,就连他们的模样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我真的很久没有体会到家的感觉了,谢谢你。”
顾晏偏头看他,借着月色,那株小小的植物蜷在自己身边,就像是许多年前,那人向他提起家人时候的模样。
“小殿下,我真的很羡慕你。”那人蜷着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神情带着往日没有的怅然,“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
自小被买进宫里,被人传授武艺,训练成杀手,甚至连自己父母亲人的名字长相都记不起来。
叶梓很快没了声响,似乎是睡熟了。
顾晏伸手将小绿草拢在掌心,呢喃道:“傻瓜,我答应过你,会给你个家的。”
瑞王府另一头,瑞太妃挥退了屋里的婢女,只留下老管家一人。她手腕上多了枚镯子,是叶梓方才送她的见面礼。
瑞王府要什么有什么,这镯子并不稀罕,但制艺精巧,恰好是她喜欢的样式。
是叶梓下午逛街时特意买的。
瑞太妃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若有所思:“管家,你说叶梓那孩子,对晏儿是真心的吗?”
“我分明第一次与他见面,可他却好像了解我所有的喜好,叫我挑不出他半点毛病。你说,会有这样的人么?”
管家倒了杯茶呈到她面前:“太妃娘娘,老奴知道您担心王爷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儿戏,因而才百般试探他们。王妃是否出自真心老奴看不出,但老奴觉得,王爷是真喜欢王妃。”
瑞太妃神情一顿:“是么?”
管家笑了笑:“您该明白,喜欢这事骗不得人。王爷看王妃的眼神很特别,老奴从没有见过王爷何时用那种眼神看过别人,那是装不出来的。”
瑞太妃抿了口茶水,未置一词。
管家道:“再说王妃,您先前有意在外散布谣言,说王爷不敢让王妃现身,只因他容貌丑陋,出身卑贱。而后又说,王爷与王妃之间并无感情,只是利用关系。您想试探王妃是否会因流言蜚语悔婚,现在看来,他已经过了您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