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罚抄重任的江丛整个人都萎了,《中庸》的这一章对于以前经常罚抄的他来说倒是不多,就是十遍有点……
但最折磨人的还是,岳夫子的罚抄要求字迹端正,绝不能敷衍含糊,他只要挑出一个字的毛病就要罚十遍。
江丛倒是没被打过板子,但他经常被罚抄啊!
每次罚抄都罚的他要死不活的。
一遍要抄十几分钟,多的还要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江虫虫并不知道他拒绝的是什么
也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真惨啊
来我们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好了厚葬吧
第8章 致命问题
江丛回到房后,四处找了找,桌子上有镇纸,一排排开的从小到大的狼毫笔,砚台,但他居然找不到一张纸。
操啊。
这简直不科学,笔墨砚都齐了结果居然找不到一张纸。
气死他了。
这叫他怎么罚抄,写天书吗?那他也得有纸才行啊。
“虫啊,你房间里是没纸,难道你不会去找齐长鹤借吗?”
被系统这么一提醒,江丛才反应过来,“诶,对哦。”
“……”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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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丛磨磨蹭蹭的站在齐长鹤书房门外,齐长鹤一天里待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卧室就是书房。
卧室没有齐长鹤的话那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在书房。
齐长鹤在看书,见他进来,眼里有了一丝笑意。
“殿、殿下,能不能借我几张纸?我房里没有找到纸,岳夫子的罚抄……”江丛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齐长鹤指了指面前的一沓裁剪好的宣纸,“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
“多谢殿下。”
江丛注意到齐长鹤砚台里有他之前研好的墨,笔也搭在砚台上,像是刚刚才放下笔的样子。
江丛斟酌着拿了一些纸,“那,殿下,我回去了?”
江丛说完便打算出去,齐长鹤却一反常态道:“不用那般麻烦,就在这里写吧。”
齐长鹤发了话,江丛自然不敢不从,只好搬了张椅子在书桌旁坐下。
江丛捏着笔,控制不让手发抖,笔落在纸上,晕染开一丝墨色。
江丛快四年没写过毛笔字了,不止是毛笔字,就连字他都没写过,陡然一拿起笔来着实是手抖。
感觉完全不会写字了。
这样一来,他抄的速度更慢了,齐长鹤又在他身边坐着,他身上不自觉泄露出来的威亚让江丛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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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江丛扭扭脖子,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的罚抄才抄了四遍多一半。
江丛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他脑袋一直往下垂,又突然清醒一瞬间,接着又往下垂,如此反复。
正在江丛跟周公抗议他一点都不想下棋,他只想好好罚抄。
他半梦半醒间,面前被人递过来一沓纸放在他刚刚抄好的那沓纸上,接着一只好看的不得了的手拿过了他手中的笔和他写了一半宣纸。
江丛挣扎了下,没挣扎成功,上下眼皮子确是终于碰到一起,他的身子趴了下去,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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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追完电视剧的系统:“???”
齐长鹤身为男主为什么要帮江丛那个智障罚抄???
难道他也被江丛传染智障了?
系统思索了半天,莫名其妙得出了一个结论。
啊,它好像知道那个心动度是个什么鬼了。
突然醒悟的它,真是机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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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丛迷迷糊糊的记起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完,是什么呢?
江丛想了又想,脑子都想痛了,啊,他记起来了,是……罚抄吧。
我日!罚抄!!!
江丛猛地蹦了起来,黑色的大氅从他肩头滑落,他盯着面前纸,魂都吓没了。
他急忙拿起笔准备继续写下去,匆匆在砚台里刷了两下,笔移到纸上,他却愣住了,他没写完的那一遍居然被人补完了。
而且旁边他摆放的已经抄完的纸张数目也不对。
江丛停下笔,拿起那沓纸数了数,一遍,两遍,三遍……八遍,九遍,再加上他面前的这遍,刚好十遍。每一遍的字迹都是他的字,写的端端正正,让人看了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江丛呆住了。
这是他梦游的时候写的吗???
不可能啊。
系统听到了他的心声,幽幽冒出来,“呵呵,你要是梦游能写罚抄我叫你爸爸。”
江丛狐疑道:“那谁写的啊,总不能是你写的吧。”
系统:“啊,是那个好心的人呐?啊,原来那个好心的人呐,就是我们亲爱的男主大大。”
江丛更狐疑了,“齐长鹤?他会帮我?他居然会帮我!我的妈!”
系统看着忽然提升到(7/100)的心动度,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致命的问题告诉他。
“对没错,就是他,你亲爱的男主。”
再三跟系统确定过后,江丛在原地笑出声,他简直要爱死齐长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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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丛趁着岳夫子还没来之前便将罚抄放在了他的桌上,等岳夫子来检查。
“殿下,谢谢。”江丛凑到齐长鹤身边低声道,他的眼睛里都是亮光,笑的十分开心。
齐长鹤淡淡回应道:“不必多谢。”
江丛面上矜持的笑着,心里直接原地放礼花庆祝,“该是要道谢的,多亏了殿下我才能交出岳夫子的罚抄,不然还被打板子了。”
齐长鹤仍是那句话,“不必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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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子今日来的比往日早,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摆在他桌上的纸,看清那是江丛抄写的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没挑出什么错处,才满意的点点头。
江丛在下面看着,完全不担心会有什么事,毕竟那一半可都是齐长鹤给他写的啊,他怕个屁。
系统出来泼他冷水:“你不怕屁,你怕齐长鹤。”
江丛“哼”了一声,“我才不怕齐长鹤呢,齐长鹤多善解人意啊,简直就是小天使好嘛?”
系统:“……”
某人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之前那个只是和男主共处一室就怕的手软脚软全身发抖的怂逼是谁?”
“你。”
呵,辣鸡宿主。
江丛没脸没皮到了极致,对于他来说,必要的时候,脸这种东西,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江丛凑到齐长鹤身边,“殿下。”
“嗯,有何事?”
江丛想了想,道:“过几日是我爹的生辰,殿下要一起来吗?”
齐长鹤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下,似乎没想到江丛会问他这件事,广成侯过几日过生辰他是知道的,他也收到了来自广成侯府的帖子,只是没有预料到江丛会开口问他去不去。
望着江丛带上了期待的眸子,齐长鹤喉咙涩了涩,“去,我同你一道去。”
江丛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齐长鹤会应,齐长鹤原来对这些事从不在意,更别提上门去为他人祝寿这事。
难不成,他真的要完成任务了?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系统:……
妈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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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鹤转了转书房屏风后固定住的青玉瓷瓶,暗室的大门无声在他面前打开。
齐长鹤迈开长腿,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走过一条隧道,灯光渐渐明亮起来,隧道的尽头是下沉了两厘米的暗室。
还未踏入其中便能够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齐长鹤微微低头,地面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他的眼神没有变化,径直踩在了上面。
暗室的一面墙上,用两条锁链吊起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伤痕,一道比一道深。
暗卫褐十一见到齐长鹤来,转身跪下行礼,“主子,他还是不肯说。”
齐长鹤凉薄的目光看过跪下的褐十一,上移落到被锁链吊起来的那人身上。
那人看到他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下,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着抖。
齐长鹤突然笑了,他轻易不会笑,一旦笑了,那绝对会有人遭殃。
那笑一瞬即逝,火光映照在他的眸低,反射出了所有的阴蛰与灰暗。
“不肯说么……”齐长鹤喃喃道。
“你一家妻儿老小都躲在江南一带。”
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被吊起那人的软肋。
那人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有事冲我来!别碰他们!我交代,我都交代,你别碰他们!”
齐长鹤却不想再听了,他转过身,留下一句话。
“割了他的舌头。”
那人闻言,挣扎起来,锁链碰撞再一起发出不小的声响。
“是左相!是左相让我来……”
他话没说完,褐十一手起刀落,一刀干净利落的割掉了他的舌头,血喷出来,覆盖住了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齐长鹤出了暗室,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左相吗……
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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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鹤今日要上朝,所以江丛难得可以赖一天床,他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因为既要来尚书房又要去上朝的缘故,齐长鹤都是三天才去上一次朝,也就是来三天尚书房去上一□□,可以说是在所有皇子中最忙的那一个了。
齐长鹤忙,但江丛很闲啊。
他十一点才过来,慢悠悠的用了早膳,磨的时间太久成功把早膳磨成了午膳,正好一起吃了。
睡了个饱,也吃了个饱,江丛慢悠悠的便在齐长鹤宫中闲逛起来。
过了小会儿,他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齐长鹤下朝回来。
齐长鹤穿着一身石青色的朝服,明明和其他皇子都是一样的衣服,偏偏穿在他身上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江丛由衷的感叹:“齐长鹤穿朝服也好好看啊崽。”
系统:“……”
齐长鹤觉得他更好看这件事它会说出来?
齐长鹤看到宫殿门口的江丛,似乎有些诧异,他问:“江公子是在等我吗?”
江丛没好意思说是他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走到这里来的。
只好应下了齐长鹤的这个猜测。
“嗯,我方才还在想殿下何时才会回来。”
齐长鹤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尽管江丛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也发现了。
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系统:……
傻叉宿主。
作者有话要说:
江虫虫以为,为什么会没有纸
嘻嘻
以及,系统过分了啊
心动度的这个小妖精的话,攀升应该会比较慢,也不会每一次都写出来,主要是懒
还有上朝这个东西,框架纯粹是我鬼扯的,别深究
第9章 可爱
江丛盼了好几日,总算是盼到了广成侯生辰哪一天,因为是刚好是整数的寿额,所以本来一向只是广成侯一家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的日子不得不大操大办起来。
寿宴要到戌时也就是七点才会开始,从未时也就是一点开始便一直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到广成侯府。
江丛等到陪齐长鹤去完尚书房之后,足足等到下午才坐上马车去往广成侯府,路上齐长鹤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看书,而是端端正正的坐着,手放在双膝上。
这副模样,简直是大写的乖巧软萌。
尽管他本人跟这个词可能一辈子都挨不到边,不过此时看上去像就是了。
“崽,齐长鹤今天,怎么感觉那么不一样了啊。”
系统:[冷漠.jpg]
系统:“他那不一样了?”
江丛微微眯起双眼观察了下,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系统暗暗期待他接下来说的话,“他今天换了身衣服!”
系统:“……”
这么说竟然……也蛮有道理的。
不过……
“虫,你见过谁只穿一件衣服的?啊?”
江丛扭头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诶。
“那崽你说他那里不一样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道:“他今天明显比其他天更好看,更美艳逼人,呸,帅气逼人了啊!”
江丛此时才察觉到那里不太对劲,齐长鹤今天,好像是有点,好看的过分了。
一身低调却尽显奢华的黑袍,金丝绣边,袍角衣尾都有些浅浅的暗纹,只在举手投足间方窥得其中妙处。腰间一条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同样是黑色的穗子。
黑靴也不是往常那一成不变的普通款式,朝外的那一边有两条链子,两条链子交互错杂,都闪着微微的银色光辉。
齐长鹤的发质很好这一点江丛是知道的,墨黑色的发被玉冠束起,墨黑与玉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一副认真的模样端正坐着,当真是好看极了。
怪不得原著中让那么多女人为之痴狂,江丛无声地哼了一声。
马车途径闹市的时候,耳畔突然多了许多嘈杂声响,江丛把车厢里的窗口上遮光的帘子掀开一个角,饶有兴致的瞧着。
突兀地,从中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接着是抗议,惊叫,闪躲,以及另外几个男人的嘶吼声。
江丛起了疑惑,顺着声音找过去,前方不远处是一处青楼,一名着紫衣的女子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起来,其中为首的一名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腕,而那女子正在不断地挣扎,向四周的人求救。
只听得那抓人的男人道:“你个小□□,居然迷昏了看守你的人跑出来了,他妈的要不是老子发现,你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可就没了!”
旁边一人插嘴道:“足足三百两纹银呢!”
那女子长的貌美,低低的缀泣着,突的又起了勇气大声喊道:“我没有!都是你们将我拐了来,现在居然还想逼我去做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