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琢和自己一样好像已经被吓傻了,整个人面红耳赤,衣襟半开,像是马上被恶毒公子调戏的黄花大闺女。
“公、公子…你干嘛呢?”明觉有些不忍直视,“你再忍忍,等回了府上到处都是漂亮姑娘!”
沈琢刚刚还抵抗的手瞬间松开,目光奇怪地看着周锦言。
周锦言轻咳一声,看了看沈琢羞恼的模样,似乎也觉得好像有些奇怪。又坐到了一旁,“滚出去,胡说什么呢?”拿了一个抱枕狠狠砸过去。
明觉脑袋一缩,放下帘子出了去。
“公子…你要是真的想要…”沈琢犹犹豫豫,“我可以…”
周锦言听了也忍不住有些脸热,有些恼,“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沈琢见他躲了回去,忍不住靠近了些。“公子刚刚一直对我…”
“你身上的匕首呢?”周锦言毫不退让地对上他的目光,“匕首呢!”
沈琢疑惑,“匕首?我没有带匕首的习惯。”
“没有?”周锦言不信,目光在他身上游移,难道是藏得太好了?
“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沈琢有些不明白。
周锦言觉得自己一定没有遗漏任何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搜索的干干净净,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说真君哥说的是假的?
不会吧?真君哥是不会骗人的。
周锦言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说那异物到底是什么?
沈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道,“我身上没有带匕首,若是公子需要的话,马车后面的储备处应该是有的,公子要吗?”
“……算了,我就是…随手一摸……”周锦言婉拒。
这一番闹腾过后,马车也哒哒回了京都。等进了城路过侯府的时候,周锦言看了一眼。离开的时候侯府外面聚满了人,还有一个肚子鼓鼓的花娘哭闹着,现在倒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难道说韩小侯爷已经把那花娘纳进门了?否则还能怎么解决?这样想着也不自觉说出了口。
“公子不必担心。”沈琢已经把衣服穿好,“那一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如何解决?”周锦言惊讶。
“当时闹得很厉害,老侯爷都出了面,决定留下那花娘在府上做个通房,孩子生下后抱到老太太那里抚养。”沈琢看了眼周锦言,“刚好敬王从侯府路过,听闻此事便出了个招数……”
花娘坚持这孩子是韩斐的,韩斐却又否认自己碰过她,虽然老侯爷决定留下那花娘把孩子生下来,可韩斐还是不同意。
当时敬王从人群中走出来,面上依旧病恹恹的模样,即使淡淡笑着也让人不敢高声说一句,生怕惊到这位贵人。
“侯爷,既然小公子不承认这孩子是侯府的,不如滴血认亲,仔细认认。”敬王边咳边道,“听闻有一法子,只要把血液滴在脊骨骨髓上,若是父子关系便会融入其中,若不是便无法融合。”
花娘本还暗暗得意,听了这法子脸色一变。瑟瑟发抖起来。
“反正这孩子也不被人期望,不如拿出来试一试。”敬王笑的淡雅,可口中吐出的话却犹如蛇蝎,让人心悸,“这般大了,应该成型了吧?”
侯爷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可、可这是一条命啊,从腹中剖出来怕是没命了,这若是我们韩家的孩子……”
“哦?”敬王语气依旧淡淡的,微微扬眉,“韩家可不缺一个花娘生下来的孩子,身份卑贱,骨子里的低贱是改不了的…”
这话一出,众人不知道点头迎合还是反驳。若是迎合,敬王自己的生母便是异域美人,身份低贱,他这番话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说这花娘。若是反驳,尚且能留下孩子的命…
韩斐听了有些恼,“敬王殿下,这是韩家的家事,不牢殿下费心。”
“无妨,并不费心。”敬王幽幽道,“执行吧。”
一旁的侍卫手握尖刀,还未走到那花娘面前,那花娘便尖叫着拼命磕头,泪流满面,“我说!我说!这不是小侯爷的孩子!这不是!我与小侯爷只谈诗词,从未行苟且之事!都是我贪财好利,都是我!”
“何人指使你?”敬王又问道。
“无人指使。”花娘颤抖着,双手护着肚子,“是我、是我听楼中姐妹谈趣事,说尚书府王公子迎了一位怀了身孕的花娘进门,那花娘便是哭闹着上门才被抬了进去。而且有了身孕无人知晓到底是谁的孩子,名门望族只能纳进门以维护脸面。我这才心中起了贪念…”
“看来事情已经清楚了。”敬王又笑了笑,摆手道了别。
而韩斐听了这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
——
“这敬王…真是心狠手辣…”周锦言咋舌,大纲中也提了几笔,敬王一个混了异域血液的人最后登上了王位,其中的手段可想而知。但是真正亲耳听到,还是让人忍不住瑟缩。
而且这个人,让自己死了。周锦言有些慌乱。
沈琢一只手落在周锦言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公子别怕,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周锦言还是慢慢放松下来。
马车没有回周府,直接到了椿楼外。
周锦言被沈琢扶下了马车,抬起头仔细看了眼椿楼的牌匾。牌匾上一个硕大的“椿”字苍劲有力,潇洒俊逸。
“这一个字,花了我一百金呢。”周锦言很满意,这字是特意向汪秋水先生求来的,果然看起来很有气势。
明觉也连忙比了个大拇指嘿嘿笑着,“公子的眼光就是毒辣,这字…”想了半天也没有词,“写的真好看!”
周锦言笑着敲了敲他的头,随门外迎接的张掌柜进了去。
椿楼里面空荡荡的,定制的桌椅和各色摆置都已经按照设计图纸摆放好,整个大堂满是富丽堂皇的金钱味道。周锦言享受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满是满足,“很好,很好。”
“二公子,这确实很不错,只是实在是太贵重了些。”张掌柜心中有些焦急,“这些东西摆放在大堂很容易被窃走,尤其是那些玉勺、金碗,连用的帕子都是上等丝绸,这实在是…”过于奢侈了!
周锦言笑道,“没关系,椿楼的东西都是有标记的,即使偷了也没关系。”
被偷盗卖掉还是选择典当行,而翊朝典当行起码有小半都是周家的,若是被发现椿楼的标记,只会当场被扭送到官府。即使不是周家的,其余典当行也会给周家一个面子。
拿了一个吴韵秋大师的瓷瓶在手上细细把玩,周锦言看了眼隐秘处的一个细小的椿字,微微笑了笑。
这椿字是特殊设计的标识,由字形与简单图画相结合,组合成一个漂亮而又好记的标识。没有一个单纯的椿字那样严肃正经,多了几分趣味和独特。
“大堂很满意。”周锦言见张掌柜还是愁眉不展,忍不住笑道,“放心吧,能来椿楼的也都是非富即贵,不会有人偷盗的。”
张掌柜迟疑着点头,只能选择信任。“二公子,修整椿楼的费用都记在你的账上了……”
周锦言面上的微笑一僵,“好了,知道了!”
“你回来竟然没有通知我?”一清脆男声映入耳中。周锦言朝门外看,果然看到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倚在门上,满脸笑意,“看来椿楼要开业了?”
“你来的刚好。”周锦言一喜,论吃喝玩乐,自然要属韩斐是行家,“快来看看这椿楼如何?比不比得上你之前去过的那些地方?”
韩斐走进了门,手中还拿了一个小小的东西,走到周锦言面前丢给他,“喏,给你的开业贺礼。”
“什么?”周锦言接到手上。
“算盘。”韩斐笑眯眯,“既然入了商行做了商人,自然要随身带着算盘了~”
这话旁人听了不舒服,商人这称呼到底不好听。周锦言倒是无所谓。手中的小算盘精巧,一颗颗圆润的白玉珠镶嵌在金色的框架中很是漂亮,周锦言爱不释手,“多谢小侯爷。”
沈琢站在一旁看了眼韩斐的礼物,又忍不住看向韩斐,目光很是冷冽。
韩斐也毫不相让,冷笑看向他,眸中意味很明显,花娘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呵,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随意污蔑,沈琢眸光淡淡。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言言需要的话...”沈琢轻咳,“我可以...”
读者:“你不可以!!!你这个狐狸精!![鸡笼警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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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沈琢虽然满面淡然, 毫无愧疚,可韩斐却心中笃定就是沈琢做的。
本也没怀疑到他身上,还是那花娘忽而提到尚书家王公子迎了一位怀孕的花娘进门的事情。听起来与沈琢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可韩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侯爷快随我到楼上看看!”周锦言着迷地看着椿楼的摆置,又拉了拉韩斐的袖子,满脸欢快, “楼上我也没看过呢。”
沈琢脚步紧紧跟着周锦言, 一旁的韩斐也被打断了思路,转过头随着周锦言上了二楼。
二楼分为雅阁和卧房, 每一间都各具特色,布置的比起大堂更为精致, 却又没那样贵气耀眼, 更加清雅别致。
“一楼也就是哄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周锦言挑眉, “人人总以为贵的就是好的。可二楼往上才是最大的亮点。”
韩斐微微点头,“不错,这一间名为云景台,确实布置的很清雅。还有一个大大的露台。这选用的材质…比起一楼更为低调奢华,不让人觉得过于炫耀。”
“二楼的房间太多了, 只看几眼好了。”周锦言觉得麻烦,不愿意一间一间看, “张掌柜应该已经亲力亲为仔细看完了。”
“是啊,听说张掌柜累得不轻,每一间都是亲自检查的。”明觉应道。
周锦言瞧着挺满意,笑道, “小侯爷不如提前尝尝椿楼的酒菜?”
“哦?”韩斐眉眼弯弯,“倒是有幸成为第一位客官了。”
“自然~”周锦言朝他晃了晃手上的金玉算盘,“这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份开业礼物呢。”
这话一出,沈琢脸色瞬间变了,颇为不善地看向韩斐,很是嫉妒。自己送周锦言的礼物已经备好了,竟然被他抢了先。
挑了二楼的云景台入座,沈琢刚想要进去,周锦言在门口把他堵住,微微昂了昂头,“这次只有我和小侯爷~”
“公子,不如我替你斟酒吧?”沈琢怔了怔,随即轻轻一笑。他有些不放心两人单独相处,不知道韩斐会不会胡乱说什么。
周锦言拒绝,“不必了,我与小侯爷两人独处更为自在些。”
“公子~”沈琢央求道,“这些天一直是我伺候,怎么会不自在呢?”
周锦言不愿和他多言,退了两步慢慢关门,“青韵也累了,也去尝尝这酒菜吧?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给张掌柜说。”
沈琢看着他慢慢关了门,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落。可也没什么办法。
云景台这一间很是漂亮,因着有一个大露台,阳光透光很好,整个房间都是暖洋洋的。两人没等多久酒菜便上来了。
上菜的小二和别的酒店也有些不同,没有卑躬屈膝的谄媚笑意,只是淡淡笑着,进了门只是轻声说了句,“客官,您的酒菜到了。”随即轻手轻脚、很是利索的把东西布置好,随即又迅速出了门。
韩斐点头,“不错,不吵。”
“再送你一个回礼。”周锦言拿了一块精致的小牌子,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椿字,另一面刻着一副漂亮的图案,正中间刻着尊者:韩斐。“这是椿楼的尊者,如果选房间可以优先挑选,还可以有优惠。”
“这尊者牌子是每个人都有?”韩斐拿起来看了看。
“自然不是,只有在椿楼账单满了八千八百八十八金的才能有。”周锦言托着腮,“这可不易得呢~”
韩斐挑眉笑道,“谢了~”
面前的菜很是夸张,道道精致,金盘玉碟,连手中的筷子也镶着几缕金。连韩斐这样见惯了各色场合的人都有些小心。
“小侯爷不必担心摔坏~并不是特别贵。”周锦言懒懒的拿了一只玉杯昂头喝下一杯酒。
韩斐轻笑,“你这哪里是吃饭,简直是活受罪。”
“本来也不是要他们真的来吃饭。”周锦言笑眯眯,“况且,贵人们会慢慢习惯的。”
韩斐尝了口酒水,满意道,“这酒水醇厚,确实配得上这玉杯。”
两人聊了聊椿楼的摆置,相谈甚欢。韩斐觉得这小公子确实是个妙人,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说起来,小侯爷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周锦言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晃着酒杯,酒水撞到杯壁上,在玉杯中泛起波澜。“还是因为那花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