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抽烟了。
“要是你不告诉我,你打算这么办?”王胖子问秦朗。
秦朗沉默了一下,他说:“我会再去找他,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毕竟我长得挺帅的,对吧?”
王胖子没说话。
秦朗也慢慢消了音。
“——对了,胖子,我觉得有个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王胖子问
秦朗低头想了想,说:“你说一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另一个人总觉得他做了坏事,还揍他,抛弃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胖子说:“你演过那么多宫廷剧,你不妨自己想想。”
秦朗看着他,露齿一笑,“我想不出来。”说着,又露出些许复杂的表情,“好像也不敢想。”
王胖子语气里颇有几分冷漠地说:“那大概是,那个人是渣男吧。”
秦朗笑了起来,“怎么什么事情都扯到渣男头上呢?”
王胖子没有说话。
秦朗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说实话,胖子,要是我父母没有给我这样一张脸,我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光鲜亮丽地做着明星,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无论是喜欢我的皮囊外表,还是喜欢我的作品,又或者是喜欢其他也好,我都觉得很感激。”
“要是以后再也做不了演员,演不了戏,回家种田也是行的,又或者重新找个金主,总能活下去的嘛。”
王胖子有一种窒息感,他打断了他近乎天真的话语,低声说:“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会没事的,我会为你斡旋的。”
秦朗轻轻地“嗯”了一声。
气氛又凝重起来,过了许久,王胖子主动问:“你那儿怎么样了?”
秦朗抿唇一笑,“手术挺成功的,医生说不会对勃、起造成影响。”
王胖子松了一口气,低声说:“总会好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其他。”
秦朗垂着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嗯,都会好的。”
*
时间很快就到了常清和陆怔去扫墓的日子。
张妈准备了丰盛的祭品,还有几瓶好酒,放到篮子里,跟着常清他们一块儿到了墓园,同行的还有新来的管家。
这次陆适和陆花都没来,就算想来,陆怔估计也不大愿意让他们过来。
本来十月份这种天,一大早都会很快热起来,但今天这日子掐得极好,既不会大热,也不会闷热,温温凉凉的,颇有几分舒爽,更何况风也大,吹得人心里舒坦。
陆怔在花店订了一大束的马蹄莲与百合花,也没让管家接手,就那么抱在怀里,往墓园走。
这时候常清和陆怔都没有什么心情说话。
张妈絮絮地说:“这墓园位置好,有风水,这次急,没准备好,下次给他扎个大别墅烧过去,好叫陆先生住得舒坦一点。”
老人家对这种事到底比年轻人看得开些,又或者有着迷信的期许在里头,开始关心陆轩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了。
“白花不好,黄、菊才好,那边听说没什么颜色,要这样亮堂的花色点缀,才叫人心情好。”
这样的说法冲淡了陆怔心底的情绪,他眯着眼睛,低声说:“下次带黄、菊,再烧衣服过去。”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陆轩墓前,墓碑上的陆轩是18岁时候的照片,眉眼弯弯,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陆怔选照片的时候,特意选了这张,张妈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那时候并不会那么生疏又尊敬地喊他陆先生,而是叫阿轩,他这样的温柔笑脸张妈感觉都好久没有见过了,这次看有些怀念,又有些说不出的伤感。
陆怔将花放在墓碑下面,一点点地将墓周围石缝里钻出来的杂草拔掉,又拿出抹布擦了擦墓碑上面的灰尘。
陆怔有许多话想和陆轩说,到面前了,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必说。
常清低眉顺眼地摆祭品,都是陆轩爱吃的,随后插上香,白烟缭绕间,他抬眼看了一眼陆轩的照片,他那鲜活生动的脸仿佛还是昨日的景象。
陆轩永远停留在他最年轻的时候,被留下的他们生活却还在继续,也许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他们会逐渐淡忘他,但至少每次来见他,为他扫墓的那一刻,他的模样会重新在所有人心底活起来。
他已经不会再变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所有人对他的记忆也会越发美好,就像一个美梦。
常清和陆怔此刻都绷住了,没有流泪,只有平平淡淡地祭拜完陆轩,然后一块儿回去。
路上,陆怔又说起了让常清去念书的事情,“你还年轻,不如回去学校,重新感受一下学校生活。”
张妈对这个也保持了赞同的态度,“小常,你才二十出头,别人和你这个岁数都在念书呢。”
常清总将张妈唤他的“小常”听成了“小肠”,前几次都忘了说,这次有机会,他便想叫张妈改口:“张妈,你以后……叫我清清吧。”
张妈“诶”了一声,“清清啊,也行,清清比小常好听。”
常清抿唇淡淡地笑了一下,扭头看陆怔,“你送人上学真送上瘾了?”
陆怔看了他一眼,“我是为您好。”
常清说:“您真心善,还闲。”
陆怔:“……”
常清说:“你不用管我,我现在上着班,也挺舒服的,天星福利好,我前几天拿到工资了。”
陆怔问:“多少?”
常清说:“六千。”
陆怔没有笑他,而是颇认真地点头,“不错,我的工资也不过两万,你快赶上我了。”
常清心说,还没你忙,他天天打游戏都不带停的,段位都已经超级王牌了。
又想,陆怔请来的那乔振然,怕是个混日子了,没什么本事。
想归想,他没说出来,而是对陆怔淡淡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下章就V啦,推一下自己的预收,感兴趣的务必收藏嗷!《在豪门被迫女装给傻子当媳妇[穿书]》
文案:
林愿穿书了,穿成了一本**里的十八线炮灰。
在书里,此炮灰为了钱,男扮女装嫁进豪门不说,还谎称怀孕。
这边哄着傻子老公,那边骗着公婆,只想等合适的时机卷钱跑路。
然而一朝不慎,东窗事发,原主被傻子老公的反派大哥绑走丢到海里喂鲨鱼,尸骨无存。
林愿穿来的时候,正好是原主骗反派一家他怀孕之后。
东窗事发是要死的,坦白从宽也要狗带的,林愿眼前一黑,硬着头皮将谎继续扯下去。
纸不包住火,最后还是东窗事发,面对傻子老公反派大哥公公婆婆,林愿两眼一闭:我就是贪图你们家的金钱,给我个痛快吧!
傻子老公眼泪汪汪:老婆,你说谎!你贪图的明明是我!
公婆一脸感动:就算是男的你也是我们儿媳妇!
反派大哥也垂下目光,一脸沉痛:何必自轻自贱,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媳。
林愿:?
这剧本不对啊。
*主受,坏蛋受x大狗狗心机攻
*受养成攻,攻不是痴傻是小孩心智不会恢复的【重点】
第23章 杨璐璐
常清本不想问陆怔关于新老板的事儿, 但是思及天星也是陆轩一手操办的, 要是被人糟蹋了的话也让人懊恼气愤,他在天星上班, 也有资管问请了这个总裁的陆怔本人, 便清了清嗓子, 开口问:“……那个乔振然,你觉得他怎么样?”
陆怔登时掀起眼皮盯住了他, “什么怎么样?”
常清说:“就是他工作能力怎么样?”
陆怔眉心拧起,语气古怪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想让我夸他?”
常清对他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就事论事, 你客观评价他。”
陆怔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也就那样吧。”
常清点点头,轻声说:“我也觉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没见他放火。”
他这几乎都是明说了。
陆怔这才有点琢磨过来了, “你什么意思?”
常清想继续说,又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乱进谗言的奸臣既视感, 便咳嗽了一声,轻声说:“我们合理讨论一下, 那个乔振然上任后,基本不见人影,上班晚,下班早,然后之前留下来的秘书助理几乎都不用, 还特地招了一个新秘书,我有点觉得他是在混日子,你又天高皇帝远,管不着,所以我和你说一声而已。”
而陆怔的关注点却是错的,“天高皇帝远?也就两个城区的距离,开车两小时到,哪儿远了?”
常清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懂我的意思吗?”
陆怔说:“懂,混日子是吧?”
常清“嗯”了一声。
陆怔回忆了一下,他那天去敲打乔振然,一番讲话的中心意思是不准他在任期间不准和公司任何人谈恋爱,重点强调自己讨厌办公室恋爱,乔振然虽然懵逼,却也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和他同仇敌忾一般谈论起办公室恋爱的种种弊端。而后乔振然便开始向陆怔谈起了天星这个子公司的未来策划———也是不掺夹任何水分的靠谱。
到底百万年薪请来的,要是只是个花把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毕竟陆氏集团百业待兴,能忍痛开这样的高价给一个子公司执行总裁已经足够好了,而且这个子公司还这样新,陆氏集团持全部股份,若他做的好,还有把握注资成为股东,机会难得,不是傻子的话没理由混日子。
陆怔收回思绪,平静地说:“你想什么呢?老板当然是最闲的。”
常清:“……”
好有道理,他根本无法反驳。
陆怔瞥了常清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你要是想当老板,我可以给你找个当老板的工作。”
常清:“可以,但没必要,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就不错。”
陆怔轻轻地“嗯”了一声。
几人回到了陆家,常清坐下后椅子都还没坐热,陆花就推开门冲了进来,“二哥!!!!”
她扯着嗓子叫,陆怔烦躁地扯了扯领子,“做什么?”语气都是极其不耐的。
陆花兴奋的表情缓了缓,她匀了一口气,说:“那个钱,我能要回来了!”
陆怔看了她一眼,脸上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平静地问:“怎么要的?”
陆花语气激动地说:“我让林管家,给我找了安保公司,足足三十个保镖,然后直接去了杨璐璐家,让她给说法。”
陆怔:“哦。”
陆花见他反应这么冷淡,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新宇哥哥教我的,他让我去学校装可怜,当大家的面问杨璐璐,要是杨璐璐心虚,就放学后就带人去她家闹,让她家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她小小年纪就骗钱,杨璐璐爸妈说会尽快凑给我。”
陆怔:“哦。”
陆花:“……”
她不满地说:“我能要回来了,你就这么点反应吗?”
陆怔冷笑:“怎么,还想我夸你?”
陆花:“……”
算了吧。
陆怔突然反应过来,“新宇哥哥,谁?”
陆花快要到钱了,知道自己脱离了被送走的危险,心里松懈,胆子立即大了起来,对陆怔说:“秘密。”
陆怔盯着她,“你这猪脑子,还跟我扯秘密,这次骗你五百万,下次你整个人都会被人贩子拐走卖到深山,到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来几十个新宇哥哥旧宇哥哥都没用。”
陆花眼泪登时就下来了,“你!你才是猪!”
陆怔一贯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见她哭,眼皮子颤都没有颤一下,而是不耐烦地问:“新宇哥哥到底是谁?”
陆花没说话,常清终于有机会插话了,“是我公司的一个同事,不对,我上级。”
陆怔:“哦。”
常清见他安静了,便问陆花,“那杨璐璐父母说了尽快,你有没有说限定日期?”
陆花说:“没有诶。”
常清:“……”
陆怔喝了一口水,对着常清说:“我倒是没想过我还能胜任养猪场的工作。”
嘴皮子上下一张一合,将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常清想笑,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花也秒懂其中奥秘,擦了擦眼泪,说:“我是猪,你也是猪,还是老公猪!”
陆怔:“……”
陆怔放下水杯,看了陆花一眼,“你再说一遍。”
陆花噤声了。
陆怔终于对陆花关于五百万的话题给了一个反应,“这次算你过关,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吧?”
陆花没吭声,她初来的兴奋全都不见了。
陆怔没有夸陆花的打算,常清见她怏怏不乐,安抚道:“等把钱要回来,我请你吃饭。”
陆花下意识地嘴臭:“我才不稀罕你请。”
陆怔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当我在养猪,你也不当自己是人了?说人话。”
“……”陆花试探地说:“谢谢大嫂。”
常清微微一笑,“不用谢。”
顿了一下,“你不喜欢叫我大嫂就不叫吧,叫我哥哥就行。”
陆花撇嘴,“我哥哥这么多,你都排没影了。”话这么说,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叫了常清一声“哥哥”。
就像她一开始想的那样,要是这事解决了,就和常清好好相处,这时候她倒是真心实意觉得感谢的,所以这声“哥哥”也算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