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怔说:“就陆花菜。”
常清说:“那不一定,下下个节目就是陆花的,你现在来还赶得及,好歹自己妹妹第一次登台表演。”
陆怔说:“不来,下次有时间再说,我很忙的。”
常清吸了一口气,“行了,你把陆花身边那几个保镖电话给我一下,我问问他们怎么没跟进来。”
陆怔顿了一下,感慨地说:“你对陆花真好。”
常清想了想,说:“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像趾高气扬的小鸡崽子,又觉得她烦,又觉得她可爱,怪矛盾的,现在好像变成了刚破壳的小黄鸡,烦倒是不烦,也只剩下可爱了。”
陆怔无言以对,他怀疑这家伙自带妹控滤镜,也不想和他讨论妹妹有多可爱,扯回之前的话题:“我把号码发给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常清捧着手机等了一会儿,等到了陆怔发来的信息,他刚要打开,耳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常清抬眼一看,是一直没回来的化妆师。
*
大礼堂中,终于排到了陆花的节目。
陆花焦虑地看了一眼门口,常清始终没回来,她咬咬嘴唇,在主持人的催促下,起身上了场。
柔和又不闪眼的灯光下,陆花面容精致,皮肤白的几乎生出柔白的光芒来,一上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手指纤长,抚了一把钢琴键,舔了舔嘴唇,看了台下最后一眼,便收回目光,静下心来开始弹奏起来。
舒缓的钢琴曲温柔又清如风,投入了演奏者的感情,即使是中难度的钢琴曲,也演出了无可挑剔的感觉。
台下的人都静静地倾听着,等待演奏结束时,大家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陆花睁开眼睛,舞台的灯光在此时显得有几分刺目,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听见台下的掌声,站起来,对着台下弯腰行礼,余光里看了一眼常清的位置,居然还是没有人。
什么情况啊?陆花极其失望,再不给她献花,她就要下台了。
就在她烦躁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舞台侧面走了上来,台下有尖叫声传过来,陆花眨了眨眼睛,抬起眼睛,恰好对上了来人宛如看爱人一般深情的目光。
“弹得很棒。”来人轻轻说着,为她献上了一捧红得热烈的玫瑰花束。
陆花愣愣地接过,对他轻轻地鞠了一躬,“谢谢。”
“不用谢,你很棒。”他又夸了一句。
说完,他转身下台,他那么英俊帅气,到哪儿都是焦点,台下有不少学生都躁动了起来。
陆花却难得没有在意,她甚至没有之前预想的那般高兴,她抱着那一束火热的玫瑰,跟着他后面下了台,她最后看了一眼常清的位置,他到最后都没有回来。
搞什么呀,陆花委屈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剧情很快就开始了!激动了!我不立fg了!啊啊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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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演戏
陆花一下台, 就被罗南等人围了起来,“花花,你好狡猾啊,居然请明星给你献花!”
陆花心不在焉地说:“不是,没有,你们别胡说,我没请他。”
罗南说:“你没请他,他还给你献花?”
陆花一抬下巴, 说:“大概想追求我吧,反正我一毛钱都没出。”
罗南:“……”她愤愤道:“禽兽!”
“对,禽兽!我们才十三岁啊。”其他同学也跟着发言。
陆花慢了一拍,反应过来, “明星?谁啊?”
罗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说:“就是给你献花的那个人, 叫秦朗的, 最近大红的明星诶。”
陆花不关注娱乐圈, 自然也不会知道秦朗这个人,她没等罗南给她科普完, 就抬眼去搜寻秦朗的踪迹,这个时候却已经见不到他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他给她送的花, 撇了撇嘴,失望地说:“我不喜欢他了。”
罗南没听清楚她的话,刚想问,一个女人捧着相机走过来, 对陆花说:“陆小姐,你的表演我都拍下来了。”
陆花将花塞到她手里,问:“詹妮,我哥哥呢?”
詹妮温声说:“我接到常先生电话,他说在外面等你。”
陆花不大高兴,但是当着罗南等人的面没有表露出来,她对她们笑了笑,说:“我哥哥在外面等我,我先走啦。”
罗南说:“你不等名次出来吗?”
陆花很有自知之明,“反正不会有我,就这样啦。”
罗南点点头,“行吧,哪次找你帮我要一个秦朗的签名。”
陆花矜持地笑了笑,说:“好,我会帮你要的。”
说完,她和詹妮一块儿出了礼堂大门,借了詹妮手机搜了一下秦朗的名字,百度词条里果然有他的照片和名字,她抬头对詹妮说:“你认识他吗?”
詹妮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认识,他正当红嘛。”
陆花心事重重,她嘀咕道:“他干嘛突然出现给我献花,他以为谁啊,真是的,难不成想让我包养他?拜托,我才13岁,就算我想,我他妈也没有钱包他啊,图什么啊?”
詹妮有些诧异地低头看她,似乎为她的言词感到不可置信,陆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了抬下巴,傲慢道:“我说得难道不对吗?他一定是贪图我的金钱。”
詹妮缓缓一笑,“陆小姐说得对。”
陆花说:“对了,我哥哥在哪儿?”
詹妮说:“在校外等你,请跟我来。”
*
常清有点理解不了现在的情况,化妆师小姐在身后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不好意思,常先生,先委屈你一会儿,不要叫,不然我们都会有麻烦的。”
常清腰后抵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有些不敢确定那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枪。”
化妆师小姐说:“是啊,是枪,德国产P229型手、枪,跟你说应该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子弹已经上膛就足够了,要是你乱动,我就开枪了。”
常清:“……”
化妆师小姐低声说:“对不起啊,我也是没办法,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常清问:“你想干什么?”
化妆师小姐犹豫了一下,说:“你不会有事的,对不起啊,你往前走吧,出了校门就可以了。”
常清沉默了一下,开玩笑道:“你手里真的是枪吗?不会随便拿了什么东西糊弄我吧?”
化妆师小姐说:“你想试试吗?”
常清:“……”
常清到底是害怕的,觉得腰后被顶着的位置整块儿都酥麻了起来,“……你这是想绑架我吗?”
化妆师小姐苦笑道:“我只是受人所托,我也没办法的,常先生,你不会有事的,这个我敢确定,要是你出事了,我也逃不了,南照摄像头这么多,每一个都拍下了我的脸。”
常清拖长了嗓音,“哦……”
化妆师小姐顶了顶他,“往前面走吧,不要拖延时间了。”
常清没办法,只好一步一步向前走。
化妆师小姐说:“还有,手机请给我。”
常清顿了顿,将手机递给了她,趁这个机会,他想转身,然而她警惕性很高,手里用力,顶了顶他,“不要这样,我不想伤害你。”
常清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南照学校对于进学校的人员都一一登记,对出去的也一一登记,人员流动管理是一清二楚的,常清出去的时候,门卫划去了他的名字,他们畅通无阻地出了校门。
常清忽然想到一件事,“陆花给你门禁手镯……在你手上吗?”
化妆师小姐轻声说:“我给出去了。”
常清:“……给谁了?你给谁了?”他后面的口气几近严厉了。
化妆师小姐没吭声。
常清缓了一口气,试探地问:“你们的目标,不会是陆花吧?”
化妆师小姐说:“我不清楚,好了,你到这里就可以了,会有人来接你的。”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辆轿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出了几个黑衣大汉,为他打开了车门,化妆师小姐说:“你进去吧。”
常清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竟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盏凄凉的路灯。
完了,常清想。
大概常清一直没动,一个黑衣大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他忍着气,坐到了车里,他上车后往化妆师小姐手上看去,瞳孔猛缩。
化妆师小姐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南照门禁太智能,一把刀都会被检测出来,所以我不可能带枪。”
她手里只是一瓶口径窄细的定妆喷雾而已。
常清快要气死了。
化妆师小姐安抚他,“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是好人。”
好人个屁,常清忍着气,问:“我那些保镖呢?”
化妆师小姐说:“我让他们进去了,只不过指错了地方,南照校庆分年级的嘛,第一礼堂,和第二礼堂相隔甚远,想来应该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常清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化妆师小姐眼睛一亮,说:“你看,你妹妹过来了。”
常清从窗口看过去,果然是陆花过来了。
他还没说话,化妆师小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真枪,抵住了他,说:“不要乱说话哦,我们是好人,只是想请陆花小姐演一场戏而已。”
“什么戏?”
化妆师小姐说:“我一个朋友被金主封杀了,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她话还没说完,被后面的黑衣大汉扯住了脖子,“不要乱说话。”
化妆师小姐吃痛地“嘶”了一声,马上噤声了。
常清:“……………………”
常清问:“是秦朗?”
化妆师小姐诧异地睁大眼睛,说:“你知道?”
常清:“……………………”
常清眼前一黑,快昏过去了。
就这个时候,陆花走到了车前,看见了车里的常清,怒气冲冲地喊道:“常清!你干嘛自己先走了!”
常清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对陆花吼道:“快跑!”
陆花愣住了,“什么?”
常清还想说什么,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陆花意识到不对劲,转身想跑,正好被詹妮抱了个正着。
竟然连詹妮都是秦朗的人!
几分钟后,常清和陆花坐在车里面面相觑。
常清闭眼问:“她们两个你从哪儿找的?”
陆花泪珠子从眼眶滚落,抽泣着说:“我让阿坚找的,价格不贵。”
顿了顿,生气道:“便宜没好货!都是二哥的错,不给我零花钱,不然我也不会请到这两个坏人!”
詹妮说:“我们不是坏人……”
常清说:“你们这是绑架,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化妆师小姐说:“我们没有打算绑架你们……只是想请你们帮忙演一场戏。”
陆花听了,抬起脸来,“什么戏?”
化妆师小姐想说话,又顾忌到什么,住了口。
詹妮却不管不顾地开了口,说:“是这样的,我们一个朋友,秦朗,你应该认识,刚刚他给你献的花,他被你哥哥封杀了,所以才想请你帮忙,看能不能让你哥哥回心转意。”
陆花:“?”
常清冷笑起来,“你想让她怎么演?”
詹妮开始为秦朗卖惨,“秦朗出生不好,混到现在能红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脚踏实地,他真的很努力,一直努力接戏,演戏,努力挣钱,到现在也小有名气,算是一线流量明星,但是他到现在都租二手小出租,平常吃点好的都舍不得,你知道为什么吗?”
八卦让陆花停止流泪,轻轻松松被带入了詹妮的节奏,“为什么?”
詹妮语气沉痛地说:“因为他有个赌鬼爸爸,一直赌钱,秦朗辛苦赚到的钱都填了他爸爸的窟窿,导致他几乎没什么存款。”
陆花:“好惨啊……”
常清冷眼旁观。
詹妮继续说:“因为上部戏刚杀青,片酬没到位,他爸爸又欠了一百二十万,所以他咬咬牙,找了你哥当金主包养他,得到了一百二十万的卖身钱还了赌债。”
陆花唏嘘:“我二哥居然喜欢男人!”
常清:“………”
詹妮说:“但是他惹恼了你哥,所以被你哥封杀,到现在谁都不肯用他,他接不了广告,拍不了片,已经穷到吃经纪人的软饭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爸爸也会因为还不了钱被赌场砍掉双手双腿,甚至父债子偿,秦朗也可能……”
她似乎不忍心说下去了。
陆花感同身受般落下了滚滚热泪,“……我哥好坏啊。”
常清忍无可忍,“撒谎!全都是谎话!”
詹妮看向他,“谎话?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又怎能理解我们底层人民的心酸与无奈。”
常清冷笑道:“你们都被骗了,你以为秦朗是什么好人?别被骗了还帮他数钱,要是陆花有事,陆怔会让你们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詹妮却是不信的,她不理他,继续哄陆花,“你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只要我们假装绑架你,然后被秦朗无意间撞见,拯救了你,就可以将这场戏落幕。”
陆花眸光闪动,竟是一副意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