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问:“匕首呢?”
“没有。”
“剑呢?”
“没有。”
“榔头呢?”
晏河清:“……什么是榔头?”
萧予安:“那我过来了,骗人是小狗。”
说着,萧予安边保持警惕边重新坐回了桌边,他咳嗽两声掩饰失态,然后故作深沉:“小晏同志啊。”
晏河清:“……”
萧予安说:“在这住的还习惯吗?晚上睡觉会不会冷啊?平时喜不喜欢出去逛逛啊?永宁公主的寝宫就在你厢房的东边,你懂我的意思吧?”
萧予安的笑容十分的和蔼可亲!十分的意味深长!十分的令人深思!
晏河清淡然回答:“嗯,懂。”
哎呦呦!不愧是男主!瞧瞧这觉悟!瞧瞧这区分主次矛盾的能力!瞧瞧这抓住主要矛盾的自觉!佩服佩服!
晏河清继续道:“我不会去东边的。”
萧予安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你去啊!!!你倒是给我去啊!!!求你了啊!!!你再不去就要错过你的大老婆了,你知不知道啊!!
萧予安吞吞吐吐:“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河清说:“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算了算了,还不如去问永宁公主需不需要侍卫。
萧予安又瞎扯了几句,而后起身离开,晏河清一言不发,沉默目送,待萧予安离去,那双看似淡然的双眸顷刻冰冷似寒霜。
第二十二章 确认过眼神是又诱又渣的人
第二十二章 确认过眼神是又诱又渣的人
走出厢房,萧予安悠闲瞎逛,四处寻找杨柳安,哪知没走几步,听见身后一声惊喜呼唤:“皇上!”
萧予安疑惑转回身,见一名红衣男子欣喜地看着自己。
说是男子,却有着极媚的五官,姿态扭捏,就连嗓音都刻意掐成尖细,他袭身扑来,衣袖间的香气差点没把萧予安熏晕过去。
萧予安连忙后退一步,避开男子的飞扑。
男子扑了个空,委屈地一撇嘴,几乎落泪:“几日不见,皇上你就不要阿玉了吗?”
你你你好好说话!别扭!别哭!等等!别又扑过来!
萧予安再次躲闪,留了几分钟的空隙,一下回想起这人是谁。
这人在原书里不过提了几段,萧予安觉得自己还能记起他,还要感谢在评论里刷同人文的小姑娘。
此人全名秦玉,是少年君王禁脔里最受宠的一位,也是原书里唯一一个被提及名字的禁脔。
北国即将被晏河清攻破的时候,少年君王毒死了自己的所有禁脔,却独独放过了秦玉,甚至想让秦玉和自己一起逃亡北上,看来应该是真的对秦玉有三分情愫。
可哪知秦玉为了苟活,出卖了少年君王,以至于少年君王被晏河清活捉在寝宫门口。
这段剧情,原书只用了寥寥几段描写,却牵动到不少妹子的神经,有一段时间,书评全是渣受啊,虐恋深情啊之类的话。
那时候萧予安很想问这些妹子: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秦玉是受的!原书根本没提过啊!
现在萧予安只想说:辨识攻受难道是你们特有的天赋吗!
秦玉见萧予安又躲了一次,紧紧咬着下唇,眼底泪光闪烁:“皇上?为什么?是奴才做错什么,惹皇上不开心了吗?听闻皇上日夜朝政,忙得不可开交,这次好不容易来了景阳宫,却不是来见奴才的吗?”
萧予安回答果断:“不是。”
秦玉:“……”
秦玉眼睛一闭,竟然落泪下来,再睁眼,好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看来皇上近日是另有新欢了,那阿玉这就走,不惹皇上讨嫌。”
萧予安点头:“好,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秦玉还沉浸在萧予安突然唱出声的震惊中,然后发现自己以前屡试不爽的眼泪,这次竟然毫无作用!
萧予安真的转身走了!
生怕和秦玉纠缠会惹是非,萧予安匆匆离开继续寻找杨柳安,正当他苦恼去何处寻的时候,熟悉的琴声突然传来。
正是那日萧予安睡不着,出去散步,在凉亭附近撞见杨柳安之前听见的琴音。
萧予安疑惑,循着琴音找去,寻到一处种了杨柳的小院,哪知他刚踏入院子,琴音浸微浸消,四下悄然寂静。
萧予安疑惑抬头,恰巧看见杨柳安匆匆走来。
见到萧予安,杨柳安先是一惊,然后单膝跪下行礼:“皇上您怎么来这了?”
先不管我为什么来,倒是你为什么每次出现都会有BGM?
萧予安打量起这个自带BGM的男子:“别跪,起来,糕点你都吃完了?”
杨柳安起身,说:“回皇上,是的。”
见杨柳安两手空空,萧予安问:“嗯?那盘子呢?”
杨柳安突然支支吾吾,言语慌乱:“盘,盘子,微臣,微臣弄丢了。”
萧予安说:“没事,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回寝宫吧。”
杨柳安长吁一口气,再次行礼:“是。”
第二十三章 确认过眼神是心狠手辣的人
第二十三章 确认过眼神是心狠手辣的人
夜阑人静,红袖照旧伺候萧予安洗漱,然后等人歇息好再离开。
萧予安刚躺上床榻,突然问:“红袖,景阳宫里是不是有名琴师?”
红袖思索一会,答道:“回皇上,有。”
见萧予安点点头,红袖福灵心至地问:“皇上是不是想……”
“不是!我就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过分解读!”萧予安连忙打断她。
红袖低头行礼,说:“是奴婢愚笨了,但晓风月入宫一载,皇上从未瞧过他,今日怎么突然提及?”
毕竟偶然听见了两次琴声,总是会好奇弹琴人的,原来名叫晓风月。
萧予安在脑海里将这个名字前前后后搜索了两遍,却毫无印象,看来是个原著不曾提及的人物。
萧予安说:“就一时兴起,别放心上。”
红袖点点头,吹灭床榻旁的烛火,身边有呼吸声的萧予安入眠很快,不消一会就沉沉睡去。
见萧予安睡着,红袖悄声离去,寝宫外皓月当空,夜色苍茫,红袖裹紧衣裳,满腹心事。
之前赵公公的话还在红袖心里挥之不去,以往红袖总是回去歇息,这次她却不由自主地向景阳宫走去。
晏河清的厢房在景阳宫的最东边,因为宵禁,所以这个时辰,景阳宫夜静更深,万籁俱寂。
红袖也只是思索事情才会不知不觉绕到此处,她正准备离开,却见最东边的院子里竟有人影!
红袖心下一惊,屏息望去,瞧见晏河清正站在院子中央,面朝南边,凝视明月。
夜凉如水,清辉月光落在凉凉积雪上,落在干枯树杈上,落在晏河清久久遥望的眸中。
那万里之外的广袤大地,曾是他的故土,那大地之下的累累白骨,曾是他的故人。
晏河清右手紧紧握着一支玉簪,眼底有不甘、悔恨、绝决,再一抬眼,眼波流转,全是寒意。
红袖浑身悚然,满脑子都是赵公公的那句告诫:这景阳宫的人可是要送到皇上枕边的,你若是送匹狼去,伤及皇上分毫……
而此时,赵公公靠坐在太师椅上小憩抿茶,冯管事一边狗腿地替他捶着腿,一边问:“赵公公,您说这红袖总归是一名女子,妇人之仁,就算听进了您的话,又能做什么呢?这晏河清在景阳宫的日子,怕是舒坦得很啊。”
赵公公听完,嗤笑摇头:“我只担心她没听进我的话。”
“咦?赵公公莫非安排了人在景阳宫?”冯管事诧异。
赵公公嫌弃地看了冯管事一眼:“你啊,怎么何事都去不打听打听?”
冯管事唯唯诺诺:“请教公公。”
赵公公说:“你可知这红袖入宫几年了?”
冯管事擦擦冷汗:“奴才愚笨,不知。”
“哼。”赵公公嗤之以鼻,“她啊,十八岁那年入的宫,至今五载有余,你可知为何不过三年,她就当上了这景阳宫的职掌?”
冯管事结结巴巴:“奴才,奴才……”
赵公公继续说:“我就同你讲一件事,景阳宫的禁脔曾被查出过刺客,这名刺客本该被立刻处决,但是他的容貌极其讨皇上欢喜,皇上心痒难耐,又忌惮美人的武力,于是将这人交给了红袖。后来第二日,这名刺客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又被打碎了牙齿,然后送到了皇上枕边。”
说完,赵公公不顾冯管事的大惊失色,从太师椅上站起,佝偻着背敲着自己的老寒腿:“老咯老咯,有些事,比不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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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确认过眼神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四章 确认过眼神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予安最近日日往永宁殿跑。
第一日去,永宁公主正学古筝,见到萧予安,她眉飞色舞,拉着人就弹了一曲,纤纤玉指翻飞,曲美人也美。
萧予安赞叹不已,赞叹完直奔主题:“宁儿,你要不要一名贴身侍卫?”
永宁公主勾着琴弦,疑惑抬头:“不要啊,谢谢皇上哥哥的关心。”
你怎么能不要呢!怎么能不要!你们小两口为什么这么令人操心!为什么!
萧予安笑容和善:“为什么不要啊?”
永宁公主不解:“为什么要呀?”
因为可以发展成老公!!!
萧予安说:“可以服侍你。”
永宁公主说:“永宁的贴身奴婢都很合心意,不需要再多一人。”
“可以保护你。”
“宫中日夜平安,永宁不需要被保护。”
“可以陪你说话。”
永宁公主掩唇一笑:“永宁若是觉得寂寞了,为何不找皇上哥哥说话?而要与一素不相识的人交心?”
萧予安艰难地说:“万一我朝政繁忙,没空陪你。”
永宁公主调皮地眨眨眼:“那永宁愿意等皇上哥哥得了空闲再来找皇上哥哥,那个时候,皇上哥哥也一定会陪永宁说话的,对不对?”
萧予安崩溃抚额:“对……对……”
对个鬼!
永宁公主甜甜一笑,风华绝代,万物失色:“皇上哥哥你真好!”
好个头!
第二日去,萧予安坚定地对永宁公主说:“我还是觉得宁儿你需要一名侍卫。”
永宁公主面露委屈:“为什么?因为皇上哥哥不想同永宁说话吗?”
你不要偷换概念啊!你不要以为你一副伤心的模样,我就会心软不给你安排侍卫!
然后萧予安就心软了,一天都没再提侍卫的事情。
第三日去,萧予安给自己做好心理建树,直奔永宁殿。
永宁公主见了萧予安也十分高兴:“皇上哥哥,我找到侍卫了!”
萧予安瞠目而视。
什么!所以你俩不知什么时候偶遇了,然后这线就不用我牵了?!
不愧是男主女主。
萧予安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
“找到了啊,那就好。”萧予安露出慈父笑容,点点头。
“不过她暂时还不是侍卫,永宁想请皇上哥哥给她赐个职位。”永宁公主拉着萧予安的手晃。
萧予安和蔼可亲地说:“我懂,我懂。”
“太好啦,我让她来见皇上哥哥!”永宁公主欢快地说完后,连忙差遣婢女去带人。
萧予安长长地吁一口气。
哎,好像有种嫁女儿的古怪错觉呢。
萧予安刚感慨完,永宁公主就带来了一名虎背熊腰,身形约莫有两个萧予安宽的……
女子。
这名酷似鲁智深的女子面露娇羞,扭扭捏捏地给萧予安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萧予安大跌一跤,问永宁公主:“这,这就是你找的侍卫?”
永宁公主盈盈带笑:“是啊!是不是看起来非常令人安心?”
是!!无法反驳!!
“可,可……”萧予安吞吞吐吐,“她给人的感觉,不,不像是能保护人的。”
听闻萧予安的话,那名女子突然嘤咛一声,捂住脸开始哭:“皇上,奴婢,奴婢会尽全力保护公主的!真的!呜呜呜!”
永宁公主连忙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翠儿不哭了,不要委屈,皇上哥哥只是不懂你。”
萧予安:“……”
我不懂啊!!我真的不懂啊!
永宁公主又说:“你告诉皇上哥哥你能保护我,好不好?”
只见翠儿擦干眼泪,小心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瓷杯,轻而易举地徒手捏碎。
捏……碎……了……
萧予安还没缓过神来,翠儿又奔到永宁殿外,寻到一棵手臂粗的树后,双手环抱,怒吼一声,猛地将其连根拔起!然后她又迈着小碎步,一步三摇晃,弱柳扶风状走了回来。
萧予安:“……”
永宁公主:“皇上哥哥你看!能服侍我对不对?”
萧予安:“可……”
“还能保护我!”
“但……”
“还能陪我说话!”
“这……”
永宁公主一锤定音:“好,就决定是她啦!”
-
萧予安心累,他将头抵在桌上,双手垂落在身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连放在眼前精致的小粥都喝不下。
红袖忧心忡忡地问:“皇上,你怎么了?”
萧予安有气无力地回答:“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