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夕刚听到声音时,心脏“嘎嘣”一声,差点被吓的原地去世,等缓了几秒,听清旁边的女生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定睛一看,我去,自己竟然在几套婚纱的橱窗前站了这么久,还一点没发现。
要是平时,他大概说句玩笑话,自嘲两句也就过去了,但是今天本来就做贼心虚,又是惊又是吓的,脑子也不怎么好用了,脸皮也薄了,他尴尬地“嗯”了一声,像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般,脸涨的通红地仓皇快步走了。
呼,他背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心道幸亏自己带了个口罩。这又红又烫的脸,要是被人看见,他纪老师半生的英明都泡汤了。
纪夕快步走了几步之后,压了一下步子,用余光瞄了眼那个女生,直到确定那个女生正专注地继续看着婚纱,他这才大步往药店走。
还是速战速决吧,再磨蹭下去,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这样想着,他用力拉开药店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药店的引导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店里此时没什么客人,来人虽然脸遮的严严实实的,看不见长相,但是从他的身材气质,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小帅哥,引导员难念热情了点。
纪夕帽檐压得低,口罩拉的高,但是眼睛没法挡住,他只能尽量不去跟引导员有眼神接触,看不见眼睛时,被认出来的风险会大大降低。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绕着放满各种药物的货架,一排排搜寻着。
引导员热心地跟在他身后:“您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不一定找得到呀,您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您是需要处方类药物还是非处方类的?还有一部分药物我们没有拿出来,是放在冰柜里的。”
纪夕没敢回头看她,但是仍然能感觉到引导员射在自己身上带着探寻意味的目光,他猜测,引导员估计已经知道了自己需要什么。
毕竟正常进来买药的人,谁会像他这样,跟做贼似的。
而且这引导员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跟他一样来买那种不正常药物的人,肯定也很多,还引导员呢,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还跟个话筒似的,没完没了的问,问了客人就好意思说得出口吗!
怎么这么没眼色呢!
纪夕一边防着被引导员认出来,一边又用余光看着门口,怕再有客人进来,还要留心着要买的药,他感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正准备去柜台借支纸笔给要买的药写下来时,身后的引导员转了一圈,再回到纪夕身边时,手里捧了几个药盒。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纪夕:“喏,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问你你也不说,这里有几种,您看看有没有您需要的。”
纪夕低头一看,感觉脸更红了。
伟.哥,避.孕药,还有几种他看了也认不出的药盒,肯定也都不是什么正经药。
但是唯独没有他需要的药!!!
纪夕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他闭了闭眼睛,思考现在是临阵逃脱,还是硬着头皮再想办法,突然感觉手臂又被人碰了碰。
他强忍着想跳开的冲动,小心地睁开眼,看到入目的“试孕棒”三个字时,纪夕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快要给口罩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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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纪夕怀孕
后来是怎么付钱的, 又是怎么接过装有试孕棒的方便袋出门的,纪夕半点印象都没了。
他绷紧了神经, 又仓皇步行了快二十分钟, 才远远望见了自己的保姆车。
纪夕往下拉了拉帽檐, 准备趁门口蹲守的粉丝不注意, 去保姆车上换套衣服。
自己身上这套作案用的衣服, 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了, 辛武也不能再穿。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 买了个药, 来回竟折腾了一个小时, 长时间的快步行走和紧绷着的神经,让他觉得浑身疲乏的很,但是也没时间再睡午觉了, 换身衣服准备一下, 就得开工了。
纪夕紧紧攥着口袋里的试孕棒包装盒,想着得先把这东西藏好, 要是被辛武或者程琳翻出来,他不但百口莫辩,纪老师半生的英明也绝对保不住了!
只有等晚上回酒店,再偷偷测一下吧。
祈祷上苍保佑,可千万千万不能中招!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怀了孕,以后还怎么有脸再见人!!
都怪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顾子安!只顾着自己爽,这些让人提心吊胆,慌张无措的事情, 他一样都不能替自己承担。
纪夕魂不守舍地琢磨着打算着,低着头,也没好好看路。
突然,他跟对面走着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他下意识地就要先道歉,“对......”刚才买试孕棒的余威还在,他心虚地怕对方认出来,说了一个字后又赶紧闭了嘴,压低了声音,这才低头继续道,“......不起。”
不待对方回应,他往旁边让了让,快步就要离开。
不想,下一秒,纪夕的手就一把被人攥紧了,二话不说就把他往旁边停着的一辆豪车里拉。
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身体先做出反应,挣扎着就要往后退。
顾子安看他跟一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无奈出声道:“是我。”
纪夕赶紧扯下口罩,惊喜地抬头道:“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顾子安给他拉到车里,心里集聚的不快,在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时,基本上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尤其纪夕在看见自己时,眼睛里散发着的喜悦的光,更是让他心头一荡。
但是不知怎滴,顾子安又矫情地想让这人来哄哄自己,毕竟纪夕在微博被粉丝们掰扯了十几个男朋友,自己这个正主连姓名都没有。
于是顾子安压下心头巨大的欢喜,故作冷淡地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顾大佬明明是心里闹别扭想撒娇,但可能是这男人威严高姿态惯了,还没有熟练地掌握跟恋人撒娇这项技能。
又加上纪夕正因为可能怀孕的事情心慌无措,根本无暇细细探究顾子安话音里的潜台词,在他听来,顾子安这句话满满都是质问的语气。
纪夕神色立马暗淡了下来,连见到顾子安的喜悦,都被冲淡的一干二净,他没好气地道:“我在片场除了拍戏还能干吗?”
顾子安没等到意想中的柔声安慰,听见纪夕这语气不善的话,他不禁一怔,联想起网上沸沸扬扬关于纪夕男朋友的讨论,纪夕这话怎么这么像干了坏事后被抓包的心虚之词呢。
他盯着浑身紧绷着的纪夕,若有所思,胡想连篇。
纪夕见顾子安坐的离自己远远的,不说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搂着自己亲热,连一个拥抱都没有,他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气,试孕棒的药盒被他捏的变了形,发出咔嚓的窸窣声。
他心里生了委屈和淡淡的酸涩,低头没看顾子安,气呼呼地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干什么?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子安马不停蹄地从B城赶来,刚到片场门口,就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正从影视城的另外一个方向走来。
他当时没多想,但现在看着纪夕这一身乔装打扮,刚刚走路又鬼鬼祟祟的,而且身边连助理和经纪人都没带,顾子安就不能不多想了。
怪不得近端时间纪夕对自己如此冷淡,就算视频的时候,都爱答不理的,看来果然是勾搭野男人去了。
顾子安一想到纪夕背着自己,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跟另外一个男人偷偷见面,也许还做着更亲密的事情,他手脚顿时生出寒意,胸膛里又熊熊燃烧起摧枯拉朽的怒火,身体里的严寒和酷暑同时折磨着他,一会热热的发烫,一会儿又被冻得冰凉。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偏偏骨头缝里又生出了无数的蚂蚁不停地啃咬着他,吞噬着他。
顾子安脸色苍白,双手死死地揪着腿边的真皮坐垫,他竭力压抑着自己,才堪堪咽下去质问那个野男人是谁的话,他脑中乱成一团麻,诡异的静默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吩咐司机道:“开车,回酒店。”
纪夕猛地清醒过来,他抬头看着顾子安:“等等,我马上就开工了,你别耽误我拍戏。”
要是自己真荒谬地怀孕了,顾子安怕是也会当自己是个怪物,而且他那么讨厌孩子,说不定他就是因为讨厌孩子,才喜欢男人的,结果找的男人还是易孕体质。
顾子安对自己冷淡,不接受孩子,甚至就此跟自己划清界限,他都无所谓。
关键他要是真怀孕的话,这一两年内自己怕是不能再拍戏了,没有戏拍,就没有收入,他银行卡上的余额前几天刚刚支付了一套小别墅的全款,纪夕本来想着再接一部电视剧,拿着那部戏的片酬供自己上学以及生活。
现在不但收入泡汤,还多了一个四脚吞金兽要养活。
眼下只能依赖《双生》这部戏最后的尾款过活了,他怕自己现在无故旷工,尾款也随之泡汤,所以这最后几天的拍摄,他无论如何也得全须全尾地完成。
顾子安见他这个态度,怒意更甚,他跟忐忑回头的司机命令道:“开车,快!”
纪夕这半日来的慌乱和无措,彻底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急着眼睛都红了:“顾子安,你有病啊!”
顾子安心道,我是有病,我得了离不开你的病,不管你跟那个野男人做了什么,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屁股往纪夕身旁挪了挪,紧紧搂住还在跟司机喊停车的纪夕,深邃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纪夕本来就累极了,乍一被顾子安搂进怀里,温热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让他本能地放松下来,他靠在顾子安的颈窝里,软软地埋怨了一句“哥,你发什么神经啊”,下一秒,竟像被人下了蒙汗药,头一歪,就睡着了。
顾子安被他这轻柔的一声“哥”喊得,心立马就软了下来,又见他挣扎了几下就靠在自己怀里不动了,顾子安心里的疼惜更甚。
低头看过去,这小崽子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顾子安看着他消瘦的小脸,和并不安稳的睡颜,心里的自责和懊恼随即涌了上来,他拍戏已经累成这样了,自己竟然还让他再添烦恼。
他给纪夕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也不准备再送纪夕回片场拍戏了,都累成这样了,还拍什么,反正他是资方爸爸,他说了算。
纪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松软的大床上,这一觉似乎睡得比以往都要舒服,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醒了?饿不饿?”
纪夕这才明白觉得舒服的缘由,自己正八爪鱼似的抱着顾子安,睡在他温热的怀里呢。
他把头又往顾子安怀里埋了埋,声音嗡嗡的:“哥,几点了。”
顾子安下巴在他柔软的发顶上点了点,抬腕看了眼时间,道:“晚上九点。”
“哥,”纪夕猛地坐起来,脸上的委屈一览无余,“我跟你说我下午要拍戏的,我连假都没请,关导得急死了,琳姐找不到我,也得急死了,你来了就给我添乱。”
顾子安活动了一下被纪夕枕的已经麻的没了知觉的胳膊,轻笑一声道:“我给你请过假了,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拍什么拍,我要是不来,你就准备继续这么透支自己的身体吗?”
他不但给纪夕请了假,还承诺关导,因为纪夕请假造成的费用损失,他双倍补偿给剧组。
关导本来也不赶这几天,还额外多了一笔后期制作费用,关导挺开心的。
纪夕找了一圈才想起,手机被他落在了保姆车上,反正旷工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睡饱了,心情好,竟觉得在连日来高负荷的工作下,难得旷个工还挺爽的,他又软软地靠在了顾子安怀里,嘴里却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根本就不累。”
美人在怀,顾子安早已将那个野男人抛之脑后,他捏着纪夕的鼻子笑道:“睡得跟一头小猪仔一样,窝在我怀里七八个小时动都没动一下,还说自己不累?”
纪夕看着近在眼前帅气完美的脸,闻着他身上浓郁的荷尔蒙味道,听着他胸膛里咚咚有力的心跳声,不觉红了脸。
顾子安见不得他这种无论被逗弄多少次,依然青涩害羞的模样,俯身就亲了上去。
纪夕也好多天没见到顾子安了,也同样思念渴望着顾子安,当即像蛇一样,软软地回应了他。
激烈的运动,让他紧实又柔软的腰腹,挺翘圆润的臀部都覆上了一层薄汗,在暖黄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折射出了蜜一样的光,惹得顾子安疯狂到虽九死而吾往以。
顾子安略微带了点惩罚的意味,直到半夜三点,才放开怀里已经累到没有知觉的人,搂在怀里亲了又亲,他才抱着纪夕,去卫生间给人仔细地清理干净,又穿上柔软舒适的睡衣,这才推着酒店送过来的可口吃食,一口口地哄着纪夕吃了。
纪夕下午睡了个饱,晚上虽然被顾子安又折腾了五六个小时,但是身体的舒畅胜过疲累,就是肚子空空的,所以就算身体和意识都不想动了,但感觉到顾子安投喂进来的清淡吃食时,他还是乖乖地都吞咽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