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回答,夜王笑了起来,那笑容之间还有几分扭曲,呢喃道:“是啊,他那么弱,离开我的庇护恐怕都会被旁人瓜分啃食干净。”
更何况,送给自己了,便是自己的东西,他何须纠结。若是那日厌恶了,处理了便是。
“给他药。”
“是。”
……
西吉战战兢兢的等在马车上,心里不停的思考,冷落了他一下午的夜王为何又突然间叫他上马车,他还以为自己从此以后都得跟着马车走路了。
回忆起夜王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浑身便是一哆嗦,想到往日的种种传闻,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夜王特地将自己弄上马车,是不是要折磨自己。
联想到自己曾经听过关于古代酷刑的节目,想到里面介绍的那些可怕的刑具以及惩罚手段,顿时便是一哆嗦。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在那么残酷的手段下活下来,就在他思考着现在带着墨书跑路能有几分成功几率的时候,马车门被人打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西吉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人在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浑身紧张的像是马上能晕过去一般。
沉默了良久,就在西吉以为他们今天晚上都会如此相顾无言的时候,夜麟缓缓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在这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却足以让人听得明白。“把衣服全脱了。”
听到这个要求,西吉在一瞬间便抬起了头,看向夜麟的眼神有几分错愕,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疑。
西吉抿了抿嘴唇,即使在心里早有这个准备,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的不甘愿,但他也知道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是没有拒绝这个选项的。
像是认命了一般,西吉低垂着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了下来,赤裸地跪坐在夜王的面前,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极力的克制着想要拿衣服盖住自己的冲动,羞耻的眼圈都开始泛红了。
从始至终,夜麟一直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甚至就连呼吸都没有变乱一分。
看着在烛光的照印下仿佛反着光的西吉,他有了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甚至想要上手摸摸,看看那皮肤是不是像他看到的那样光滑顺手。
他原本以为,只要看到这人丑陋的躯体,他对他的兴趣便会全无,甚至会厌恶到想要拔剑杀了他。谁知道,从他刚开始脱衣服开始,自己就移不开眼了。
看着这具极具魅力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尽情的舒展,夜麟突然间低声笑了起来,那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西吉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的羞耻感了,悄悄地抬起头来打量着夜王,见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神一直锐利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狼,终于找到了他可口的食物,正满意的打量着。
西吉:QAQ这夜王不会还吃人肉吧?叫自己脱光了,只是为了衡量一下肉好不好吃,真是好可怕!
西吉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穿衣服了,悄悄地向后退去,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谁知道他才刚动,就被人掐住了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迎面就看到了那张带着鬼面的脸,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摩擦着他的红唇,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送给我的,便只能是我的东西。”
西吉此时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半点也不敢反驳,木楞楞的点着头,随后他便看到眼前的人笑了。
直到睡下,西吉还是没有从今天受到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温热呼吸,他此时有点弄不懂夜王的脑回路了。难道叫自己脱衣服,只是想要一个光滑的抱枕?
被这件事困扰的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迷迷糊糊地坐在马车上,西吉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手里的早餐,想着待会儿进城终于能够好好的睡在床上了,感动之余还有些心酸。
在他艰难的吃着自己手里的干粮的时候,只见几个侍卫骑着马,各带着几包东西,朝着他们行进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西吉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问,于是便将这件事憋了回去,等待会儿找个人问问。
……
行不到午时,他们终于来到了城门口,看着周围人们活动的气息,西吉感动的简直就要流泪了,他终于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了。
他们的队伍自然没人敢拦,在侍卫长出示了身份证明之后,就被守城的小兵恭恭敬敬的放行了。
自从来到这里,一直没有怎么好好的看过外面世界的西吉扒着车窗,想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大路上店铺萧条,没有什么行人,偶尔路过的行人穿的衣服也不怎么好,按理说他所在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地方的市中心,怎么会那么萧索。
就在他觉得万分奇怪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所要住的行馆了。
在墨书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建筑,心里默默地吐槽着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有权有势的人吃住方面都是不会差的。
第17章 杀意
行馆向来是供王公贵族在旅途之中歇脚所建,因此里面的装饰虽然比不上自家院子的奢华,但也差不了多少。
一行人来到这里,便有守门的小厮前来接见,在知道来人是夜王一行人之后,更是诚惶诚恐的去里面请了这里的管事。
那管事长得肥头大耳,年岁稍长,对着夜王毕恭毕敬,“小人有幸得见王,实在是三生有幸,里面的住所时常有人打扫,现在就可以入住。若是王需要点其他什么,小人现在就派人前去采买。”
“不必了,就住这里。”
“是。”
那管事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再多问,只是余光瞅见那站在王身边东张西望,似乎是在观摩的小哥儿,心下有几分疑问,想着近日并没有听说夜王有什么新宠。
料想应该是路途遥远留在身边解闷的,像这种玩意一般情况下都没有资格同这些贵人相处一处,因此试探性的说道:“其他大人的住所我们都已收拾妥当,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公子?”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原本正在观摩这里建筑样式的西吉立即回过了头来,看向他们,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
在路上他需要和夜王共处一室,这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但那时候也是条件限制。来了这里,想着这里建的那么大,想必应该不需要自己和王一起挤着了。
就在他暗自期待的时候,只看到夜麟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他,随后薄唇轻抿,淡淡的说道:“他同我一屋。”
听到他这样说,西吉倍感绝望,为什么到了这里,还是需要和夜王一间房间,这让他压力很大。
满意的看着刚才还满眼期待的小哥儿此时垂头丧气的样子,夜王领头走在了前面。
只是那管事在听完他的这番话之后,悄悄地打量了西吉一眼,在见到他的全貌之后也是一惊,心里暗暗地感叹难怪向来男女不近的夜王会这样,若是他得了那么一个人,也是会日夜宠爱的。
能在这里当差的自然不是什么蠢货,只是打量了那么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毕恭毕敬的带着路,将人请到了他所住的房间。
在西吉打量着房间布置的时候,趁机在夜王身边说道:“王一路过来舟车劳顿,我早已派人下去烧水准备饭食,一会儿就给王送上来。”
夜麟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表示。
见王没有其他指示,管事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站在那等着下面的吩咐。
“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会派人通知你的。”夜王看了一眼正悄悄地打量着房间的西吉,挥了挥手,便让管事下去了。
“是。”那管事闻言,转身离开,下去布置其他东西去了,只是刚踏出那房门半步,便听到里面传来夜王的声音,“可是喜欢?”
西吉是个很喜欢古文化的人,以前都是去旅游的时候才能有机会见识见识那些古宅,只是再怎么样也是经过了现代的加工,很多样式都是不一样了的。
因此到了这里,即使是生活没有现代便利,但是他还是对这里的很多东西感到好奇。在王府时只有那一方小院,出来了只有那摇摇晃晃的马车,直到这里,才稍微见识了一下属于这个时代的特色。
管事离开之后,其他侍卫也在夜麟的命令下离开了屋子,此时这里就只剩下了西吉和夜王,猛然间听到夜王问出那么一句话,西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很快意识到,这句话正是问的自己。
看着坐在堂屋之中,悠闲地看着自己的夜麟,西吉谨慎的回答道:“我以前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些好奇而已。”
夜麟看着他,也不知道在判断些什么,随后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吩咐,“好好地待在这里。”
“是。”
西吉眼睁睁的看着夜麟一步步地走远,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伤脑筋的看着卧室里面的那张大床,有些苦恼。
在夜王走后不久,只见房门外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像只准备偷油的老鼠一般四下张望了一番,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大出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从门后挪动了出来,然后欢快的跑到西吉的身边,高高兴兴地说道:“少爷。”
望着墨书看着的自己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西吉才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墨书,你刚才是怎么了,做出那般姿态?”
听到他这样问,墨书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脸色飞红的说道:“王不让我跟着少爷,听说王去办事了,我想公子了,于是自己偷偷摸摸跑过来,害怕王还在,就想先看一眼。”
看着傻笑不止的墨书,西吉无可奈何的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说道:“辛苦你了,但是下次可不能那么冒失了,这次是夜王不在,若是在了别被他看见,可有你好受的。”
“不辛苦。”听到他这样说,墨书连忙摇了摇头,摆着手极力否认。
西吉见他这样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很快移开了话题,并将自己面前的精致点心都推到了他的面前,温和的说道:“你先吃点东西,待会儿厨房那边送东西过来了你和我一起吃,反正现在王不在。”
听到他的话,墨书有些心动,以前两人相依为命惯了,此时出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点了点头很愉快的就答应了。
看着吃的欢快的墨书,西吉突然间想到了早上出发之时和他们方向相反的那几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知道早上那些离开队伍的人去做什么了吗?”
墨书吃的头也不抬,含含糊糊的说道:“我知道啊,好像是王叫他们回去昨天攻下的那个寨子里安置那些女人。真不知道王是怎么想的,明明那些悍匪已经全部杀了,那些女人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她们了,完全可以自己下山去啊,还需要安置什么。”
西吉看着摇头晃脑的点评着的王这一行为,像是全然不赞成一般。想到自己曾经提过的要求,心里便是一动。
……
“姜姐,我们这就下山吗?”
一个怯弱的声音在女人耳边响起,女人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头也不抬的说道:“是啊,这山上没有吃的,也没有可以种地的地方,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指不定下山,还能博一条活路。”
“可是,姜姐,我们这些被糟蹋了的女人下山还有什么活路?”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被叫做姜姐的女人听到这里手下的动作便是一顿,随后又快速的恢复了正常,坚定的说道:“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要活下去,女人本就命贱。即使是旁的人不珍惜,我也想活下去。想要活,总是能够活下去的。”
许是姜姐这番话给了女人希望,女人渐渐地停止了哭泣,看着正在寻找着那些悍匪留下的东西的姜姐,坚定了一点,“姜姐,你说的对,我同你一道走。”
在她被撸到这山上,任由那些悍匪糟蹋的时候,便是姜姐一直护着她,现在既然要走,自然也是要一起的。
听到她这样说,姜姐转身看了女人一眼,见她那张年岁不大的脸上全是泪痕,点了点头,冷静的说道:“快点收拾吧,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好。”
打定了主意,虽然两人的动作还有些虚弱,但是速度很快。外面那些还在观望的女人见状,擦干了眼泪,也跟着收拾起来。
就在她们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外面渐渐地响起了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将屋子里正在收拾的女人们吓得一激灵。
梦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就白的没有任何颜色,哆哆嗦嗦的拉着姜姐的袖子,颤抖着说道:“姜姐,是不是,是不是那些悍匪又回来了?”
听到她的话,姜姐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心下一横,抓起放在墙边没有被拿走的柴刀,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他们也不想让我们活了,大不了就拼了,最后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每天除了没完没了的□□,还要伺候那些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她不想死,却也不想再那样苟活着,若是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也算是没有白死一场。
只是等到她终于下定决心,守在门后准备趁着那些狗贼进来的时候砍杀几个的时候,只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停了下来,随着马匹不耐烦的鸣叫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