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之所以没有为难过江遥,那都是因为七大人特地来打过招呼,可现如今大小姐不想让他好过,孰轻孰重,屠广还是拿捏的到的。
“现在大家都还在睡觉,要打扫也得等天亮了在扫吧。”江遥皱紧眉头,前两日自己刚来时,阿庆可不是这样的。
见众人都看向他们,阿庆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般,轻呵一声道:“我偏要你现在就去扫呢?还有你们,不想睡觉就都给我起来。”
众人本还在向这边张望,听见阿庆的话,全都老老实实的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拿着鸡毛当令箭。”江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这阿庆今日是故意来找茬的。
“你说什么?”虽然江遥说的小声,但此刻本就夜深人静,除了虫鸣根本没有别的声音,阿庆自然是听清楚了的。
江遥懒的理他,这种人就是你越理他,他就越来劲。
江遥下床去拿自己的被子看也不看他,抱着被子就要回床,路过站在一旁的阿庆时,突然手臂被人抓住。
“我让你去扫院子,你没听见吗?”阿庆一边抓着江遥不让他离开,一边说道。
江遥一甩胳臂,“放手。”
阿庆能做为屠广的心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见江遥不像其他下人一般听自己的,便想收拾一下他,也好在众人面前立立威,只见阿庆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江遥的头发往后一拉。
这一下来的太突兀,江遥一时没反应过来,头皮吃痛,身体重心向后仰去。
他急退几步才稳住身型,见阿庆抬手还想要给他两个耳光,江遥也是有些火了,只见他甩掉手中被褥,一把抓住阿庆即将落下来的手掌,另一只手的手肘往后一击,击打在阿庆身上。
这一下力气可不小,只听阿庆“哎哟。”一声惨叫便弓下身松开了手。
江遥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想拿捏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阿庆痛的说不出话,他知道今日自己在众人面前可算是丢份儿了,不过我治不了你,自有能治你的人。
他咬咬牙,恨恨的离开了,江遥见他走了,从地上捞起被子拍了拍,窗外天还黑着,他坐回床上,被子一盖,又睡了过去。
天已经大亮,下人们都陆续起来出工去了,江遥还独自沉浸在睡梦中,朦朦胧胧间,好像屋子里进来了好些人,屠广走在最前面,阿庆就跟在他身后,在后边,都是些下人打扮的男子。
见江遥还躺在床上,屠广向站在后边的阿庆使了个眼色,阿庆立马心领神会,点了几个人来到江遥床前,“动手。”
那几个下人闻言立马上前掀掉被子,江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几个陌生男子的脸,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你们干嘛?”
等他看清眼前人时,那几名下人正抓着他胳膊把他往下拖。
“你们要干什么?放手。”江遥挣扎着被这几人拖着来到屠广面前。
此时屠广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道:“江染,听说今日早上阿庆叫你去打扫院子,你不但不去,还出手打人?可有这事?”
江遥看了看站在屠广身后的人,阿庆正一脸得意的回望他,我说怎么早上就那样走了呢?原来是告状去了。
江遥挣开被抓住的手臂道:“今日早晨阿庆来时还并未到出工的时候,大家都在休息,怎么就要我去打扫院子?”
屠广并未说话,反倒是一旁的阿庆开口道:“这里都归屠总管管理,他让我代他看着你们,什么时候让你去打扫院子你就得什么时候去。”
江遥见屠广默许的表情总算明白了,今日这两人就是故意来为难他的,此事恐怕不能善了,“那你们想如何?”
“如何?”屠广嗤笑了一声后道:“阿庆,告诉他我们云霄宫的规矩。”
阿庆闻言得意的走了出来说:“云霄宫的规矩就是打!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阿庆一边说一边往旁边使了个眼色,“你们还不把他抓起来!”
那几个下人闻言伸手向江遥抓去,江遥前段时间可是天天练习玄匕刀法,此刻想要挣脱也是不难,但能在云霄宫做事,好歹也是会点功夫的,你来我往间,这几人竟一时拿江遥没有办法。
屠广见半天拿不下他面色难看起来,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阿庆,再去叫些人来,我就不信他没有力竭的时候。”
来抓江遥的人从最开始的几个增加到了十几个,就算他功夫再好,双拳也有难抵四手的时候,更何况玄匕刀法本就更适合暗杀,又有系统监督着他,让他不能下狠手。
终于,江遥被几人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他气喘吁吁,已是力竭。
屠广见人被拿下,站起来道:“把他带到后院来,记住把门看紧了,别让人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放大招了!
不过大家放心,
过不了多久他们都要下线!
第34章 江遥受刑
下人房的后院里, 江遥被几个人架着双手,阿庆命人抬来一把椅子,谄媚的用袖子在上面擦了擦灰, 请屠广坐下。
他正前方是两颗成人大腿粗细的树木, 两颗树间距大概有两人来宽。
屠广命令那几个架着江遥的下人, 把他的手一左一右的绑在两颗树上。
两棵树内侧颜色都较比外侧颜色深些, 仔细看的话,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迹, 可以见的这两棵树上有多少人受过刑。
后院中洒扫的下人们皆都目不斜视干着自己的工作,屠总管惩罚下人们的手段他们已经稀松见惯。
“江染,我在问你一遍,你是服还不服?”屠广坐在他前方的椅子上气定神闲的问。
被束缚住双手的江遥挣了挣,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绑的, 他一挣扎,手腕处的绳子就绑的越紧, “你们就是故意挑事,今日我服或不服又有什么区别?”
屠广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明白人, 给我打吧”, 说完屠广向身后一名下人说道:“你们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至从萧墨行收回让七暗中保护江染的命令后,七已经好几日未见着他了,虽然萧墨行下令让江染去做苦役时,他去特别叮嘱过屠广, 但也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这几日七总是想起江染刚来那阵经常做一些好吃的, 竟管他每一次问起主上自己都搪塞他,但他总会给自己留下一部分吃食。
他们做暗卫的, 从生下来就被培养成主人的影子,更加不被允许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么多年了七的性子一直都保持的冷冰冰的,但至从江染然来了后,他便多了个小秘密。
江染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身为萧墨行的暗卫,他和主上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二,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就像光一般不可触碰,他每一次的关心问候,以及那些午后一碟碟的糕点,七都会珍而重之的收起来,在一点点的慢慢品尝。
前几日被主上派去取千年老参的一至今未回,他们忙的好一阵焦头烂额,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七便想去偷偷看看他。
隐在暗处往前走去,江遥平时劈柴的地方没有人,可能在打水?七想着转个弯又往水缸那边行去,也没人?那可能在后院打扫院子?七往下人住的后院行去。
后院中,“啪”伴随着一声闷哼响起,一个下人正拿着一根鞭子,一鞭抽在江遥身上,这人手下丝毫没有留情,鞭子所过之处,雪白的里衣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皮开肉绽的血肉。
“啪”又是一鞭子,血沫飞溅起来,江遥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泄漏一丝痛呼,冷汗簌簌而落,太疼了!
屠广坐在前方伸手接过阿庆递过来的杯子,揭开盖子吹了吹,轻珉一口茶水,“才挨了两鞭子,就不行了?开始不是硬气的很吗?”
“呸,老东西……”江遥话还未说完,旁边那下人又是一鞭子,“唔!”一丝痛吟从喉咙见溢出。
屠广轻笑一声,“你嘴倒是挺硬的,只要你说一声,爷爷,我错了,饶了我吧,那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屠广有心折辱江遥,不过就算他说了又怎样?放不放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更何况这里谁能来救这小子,只要吊着他一口气,还不是随自己折腾,这可是大小姐授意的。
三鞭子下去,江遥只感觉自己的魂都快抽没了,以前看古装电影,抽鞭子能把人活生生抽死,江遥还觉得演的假的很,可此刻轮到自己身上,才三鞭子,他就快感觉不行了。
一旁的阿庆见江遥此刻的样子心中好不得意,心中恨恨的想着,让他丢分儿的下场就该如此,只不过他此时心中还不够痛快,于是向坐在一旁的屠广说道:“总管大人,我看这江染嘴硬的厉害,不如让下人们打一桶盐水来,把鞭子浸在里头,然后在抽打,这江染一定撑不过三鞭,就会低头。”
江遥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一个人要恶毒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种话?自己只不过是和他有一点小过节,在江遥看来甚至是一件微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这人却想要他的命。
屠广闻言点点头,赞同的道:“你说的没错,那就由你来执鞭吧。”
阿庆闻言回头看了江遥一眼,得意的笑了笑道:“是。”
七此刻隐在暗处,前方正有两个下人站在门口,平时这种下人待的院子是不会有人守门的。
他现了身形往门口走去,刚还无聊打盹儿的两人看见七皆都一震,恭敬的道:“七大人。”
七问道:“你们守在这儿干什么?”
那两个下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推了另一人一把,被推出的那人颤颤巍巍的道:“七、七大人,今日屠总管在下人房里丢了东西,所、所以名我们两守在此处,不要让那小贼溜了。”
七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颤抖不止的两人,屠广丢了东西,这两人怎么吓成这样?不过他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你们看见江染了吗?”
那两人一听江染的名字更是吓的一哆嗦,“没、没有!”
后院也不在?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江染会去哪里呢?七皱紧了眉头。
后院中,江遥两手被绑在树上,他身上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里衣就会破开一道口子,被鞭打的伤口处血肉模糊。
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血了,可这点痛哪里比的上他身上的痛,被折磨了这么久,他双腿早已站立不住,任绳索拖拽着他全部的重量。
阿庆站在一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没想到他嘴这么硬,撑了好几鞭带着盐水的鞭子,愣是不吭声。
屠广端着杯子问道:“你还是不服?”
此刻江遥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他低垂着头,声音很轻,仔细听才能听见他在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服不服。”
屠广也是有点武功底子的,自然听清楚了,把手里的杯子递给身后的一个下人,站起来走了过去,江遥道:“你在近点,我怕你听不清。”
江遥此刻双手都被捆绑着,屠广也不怕他会有动作,又往前凑近了些,就是现在,只见江遥右手微动,从他手上飞出一些细碎的粉末,飘到屠广脸上,他打了个喷嚏,江遥冷笑着啐出一口血沫到他脸上,“我服你奶奶。”
屠广一把抹掉脸上的污秽,脸色难看至极,他整治的人,哪些不是到后来熬不住求他求的哭爹喊娘的?断没想到江遥会来这一招。
一旁的阿庆见此立马狗腿的又抽了一鞭子,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江遥身躯一颤,痛哼一声,他盯着阿庆和屠广还有面前的这些人,等他江遥翻身,定要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屠广退回椅子上,阴笑道:“既然你还不服,那就别怪我了,阿庆,去把那东西拿来。”
阿庆闻言手上一抖,一鞭子挥到地上,如果屠总管说的是那东西的话,阿庆不敢想下去,尽管受刑的人不是他,可一想到那东西,他也会抖上三抖。
第35章 萧云烟来了
阿庆依言抱回来一个罐子, 黑色的罐子大小适中,刚好可够一人抱在怀中。
屠广坐在椅子上,面上脸皮抽了一下, 有些痒, 他伸手挠了挠, “阿庆, 给他弄上。”
江遥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头无力的低垂着, 双脚站不住,拖在地上。
阿庆抱着罐子来到江遥面前,揭开盖子,盖子被揭开的一瞬间,一股甜腻的香气四散开来。
用竹签挑起一点, 是一种淡黄色粘稠的膏状物,阿庆眼中有些兴奋, 这种惩治人的手段可不多见,更别说是自己动手了。
他把竹签递到江遥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阿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江遥此刻精神已经有些恍惚,阿庆见他不答, 自顾自的说着, “这个东西叫做蜜春,你知道为什么叫蜜春吗?因为它会一直散发出春天的气息,而这种味道,可是最受一些爬虫喜爱, 你猜, 如果我把这东西涂到你伤口上会怎样?”
江遥虽然精神有些恍惚,可离这么近, 他还是听清楚了,想着刚才阿庆的话,他不竟身躯一颤,开始挣扎起来,可刚才那顿鞭子,已经抽走了他所有力气,此刻的挣扎看在阿庆眼里是那么无力。
他叫来两个下人,把江遥破烂不堪的里衣撕了下来,刚才阿庆去取罐子时,江遥得以休息了会,那些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地方,被鲜血染透的布料以经干涸凝固在伤口上,这一撕,仿佛像褪了成皮一般,江遥再也无法忍受的惨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