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虽然做了乔归雁的后盾,但也没多少信心乔归雁的方案真的会比智脑给的好,只是单纯得护着自己人而已,对于乔归雁变革的事情一直默不作声。
就是没效果,甚至效率更差了,完全可以重新换回原来的,又没多碍事。年轻人有点锐气是好事,多撞撞南墙才会有长进嘛。
郑丘少将是这样想着的,把手上少数需要批复的文件确认之后,再用智脑稍微确认一下乔归雁处理的事情没有问题,就开始闲得给自己兄弟们发消息,噼里啪啦吹起乔归雁有多让人省心,自己这双伯乐眼睛怎么怎么滴。
郑家的将领们看着自己收到的消息完全无言以对,有的人忍无可忍给郑丘回了消息:“小丘,你不觉得你被架空了吗?”
“我只是个伤患,需要多休息。”郑丘理直气壮,他打仗绝对是一流,但是这种文书工作虽然在家族诸位的教导下也会,但真的是求人架空他吧!
这就和让乔归雁现在继续做初中理科卷子一样,不是不会,就是不喜欢,完全头大。
郑丘这没出息的样子让不少郑家人气绝,但是自家孩子自家也知道,哪怕气急败坏还是要给人收尾。
担心乔归雁这个名声不太好的,或者完全可以说名声超级蠢的政二代把第二军团折腾坏了,郑家人还特意让情报处的人多关注了下信息管理中心的情况。
然后他们就发现,原本信息管理中心在郑丘带着乔归雁来的时候怨声载道,经过短短的一周就迅速平息下来。
情报处其实在各个部队和中心的各个部门都有眼线,大家都心知肚明。而随着乔归雁在信息管理中心的时间越长,情报处人员就越发的感觉,从信息管理中心送上来的消息里面,对乔归雁这个人叙述开始逐渐狂热起来。
这个转变,也不过只有十天而已。
情报处迅速提高了警惕。
信息管理中心是第二军团重要的信息中转处理部门,如果这里面的人出什么问题,绝对是对第二军团的重大打击。
根据乔归雁的个人身份来看,绝对不可能和大西帝国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是政界大佬的孩子,并且和盲目爱恋皇太子,这两个身份都值得让第二军团情报处提高警觉,唯恐是政界或者皇家要对军团做什么。
于是没有几天,情报处打着军部例行检查的名义,开始对信息管理中心的人进行逐一谈话。
这其实每个月第二军团内部巡查都会做,信息管理中心的人虽然不耐烦,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根据提问很干脆的都回答了。
情报处的人员依据这些人的回答,和往期的回答进行数据对比,很明显的发现信息管理中心这些人抱怨和抗议声明显小了很多。
其中最频繁提起调新人来他们部门干活这件事,直接频率降低了90%。
而且整个信息管理中心所有人,包括郑丘少将在内,全部都提起了乔归雁,并且无一例外是正面评价。
最少的都会夸两句,最夸张的一个人夸了十九句,几乎张口乔助理闭口乔助理,狂热之情不言而喻。
让情报处人员一言难尽的是,这位狂热人士好巧不巧就是他们情报处的眼线。
艹,邪门了!
几乎是在和这位眼线谈完之后,情报处的人员就把对乔归雁的警报提到最高。
然而从他们的眼线来看,乔归雁简直就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神了。
乔归雁的人员调整很快就有了成效,大家都可以说是熟练工,在纷纷上手了之后,很快就发现莫名其妙的真得和以前比起来效率了很多。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轻松。
步调放缓了,他们稍微还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就这一点,已经能让信息管理中心的人对乔归雁的领导地位心服口服。
他们的岗位极限也就是这里了,作为后勤最顶级的部门,直接直属将军管理,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尉级军衔。对于他们来说,在部队里已经没有更多能求的东西了,也就想稍微喘口气平平安安退休,而不是忙碌得感觉下一秒就能猝死。
对于这些人来说,乔归雁只不过是让他们喘口气,而对于眼线来说,乔归雁真的是再救命了。
信息管理中心的一份工作已经让所有人要瘫倒了,眼线还要兼职情报处那边的事情,两份事情叠加,是真的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乔归雁这一次改革,对眼线来说完全就是救命恩人,他狂热一点有错吗?
情报处的人员可不知道眼线的心理转变,只觉得乔归雁就是个危险的洗脑分子,甚至在传唤乔归雁之前给自己打了一针心理镇定药剂,以免被乔归雁‘控制’。
这是乔归雁第二次被约谈,而且还和安全局的那一次不一样,他还要在自己头上戴测谎仪。
对上巡查人员没什么感情的眼睛,说句自恋的话,除了对自己有敌意的人之外,乔归雁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对上自己的脸还能面无表情的。
这让乔归雁有点紧张,隐约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顿时正襟危坐起来,但是好在在进来谈话间之前,信息管理中心所有人都在安抚他,表示就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只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这个词,莫名其妙让乔归雁心情缓和了些。
走流程而已。
而且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来军团做什么坏事的,甚至来军队实习都是被迫的,怎么着也不会有问题。
让自己放松下来,乔归雁集中注意力听着巡查人员问得问题。
第68章
“姓名乔归雁,帝都星首都皇家大学现代机械专业大一在读。”
“是。”
“你来第二军团实习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简单的问题吗?乔归雁疑惑了下, 但是想想对于其他人来说, 确实是相当简单的了。稍微感觉到一些羞耻,但脑袋上的测谎仪还在, 乔归雁也不敢说假话,如实说道:“逃避感情问题。”
这个回答自然说的不是裴天际,而是指的皇太子。
他和皇太子之间,也确实是‘感情问题’。
这个回答, 即便是注射过心理镇定药剂的情报处人员都忍不住沉默了阵, 抬头仔细看了看测谎仪。
居然真的是真话!
嘴角抽了下, 默默地把事情记录起来。
“你在信息管理中心推行新的人员管理方案, 原因是什么?”
“小郑叔说我只要我在实习期间表现够好, 等我实习结束能给我三等功勋章。”乔归雁说这个的时候有些歉疚,本来只是他和郑丘少将私下说的事情, 结果这次询问被自己给曝光了。
情报处人员再一次确认了测谎仪情况,依旧显示乔归雁说的是真话。
稍微犹豫了下,怎么都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情报处人员有点怀疑测谎仪是不是坏掉了, 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乔归雁的回答记录下来,而是对着乔归雁说道:“你说一个谎。”
乔归雁:“……”
突然被提这个要求, 乔归雁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说自己是男的,肯定会是真话。
说自己不是乔家孩子,也可能会显示真话。
甚至乔归雁感觉说自己不喜欢穿裙子,都有可能显示是真话。
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犹豫了好一阵, 乔归雁才张口迟疑地说道:“ 我是全星际最美的人。”
测谎仪闪烁提示,这是个谎话。
情报处人员看着乔归雁,乔归雁看着情报处人员,两人静静地对视一阵,最终情报处人员起身:“稍等,我检查一下测谎仪有没有坏。”
事实证明,没有问题。
情报处人员看着这个结果,开始庆幸自己注射过心理镇静药剂了。把测谎仪给乔归雁重新戴上,情报处人员问道:“新人员管理方案,乔助理是怎么想出来的?”
“就想出来了。”看着情报处人员停下了笔,乔归雁良心痛了下,他听到自己这几个问题的回答,其实也感觉到有点扯,稍微思考一下,丰富丰富自己回答的内容,“就是根据过往的人员配合情况,以及目前上交上来的文件,做出对未来可能会收到的信息文件进行人员安排。”
“智脑毕竟是数据计算出来平均的情况下最优的计划,实际中人员的能力和前方部队实际的情况,并不可能会和计算的一样,这个就是差异。”这个原因也是信息管理中心为什么还需要十几号人在干活,而不是完全由智脑管理。
“我的安排其实并不是最优的安排,而是最合适的安排。”有的时候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情报处人员点了点头,把回答都记了下来后:“乔助理,您对自己在信息管理中心很受欢迎这件事情,是什么想法?”
“……你们星际的人,都好颜狗哦。”乔归雁努力不让自己表情变得特别奇怪。
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云顶花苑时候也好,训练馆的时候也好,大家明明一开始对他都没有太多好感,但是莫名其妙相处一段时间,就收到欢迎了。
以前也没有这样啊,乔归雁只能归咎于现在自己脸好。
情报处人员没忍住,翻了翻前面信息管理中心人员的问题回答,默默心疼了这些人一秒。
忍住为信息管理中心人员解释地冲动,情报处人员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您实习结束后,未来还有继续在第二军团就职的打算吗?”
“不好意思,暂时还不想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终于,测谎仪提示了乔归雁在说谎。
乔归雁安静了几秒,重新回答道:“没有这个打算。”
测谎仪提示,这句回答为真话。
乔归雁无辜地看着对方。
想想也知道,两个月的短期实习,郑丘少将把乔归雁安排到自己手下可以稍微照顾一下,不会有人说什么。
郑家少将肯定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特权。
但如果未来长期待在军团里,那肯定还是要接受军事化管理的。
乔归雁才不干!
情报处人员在乔归雁无辜目光里深吸一口气,照旧没有对回答做出任何评价,把所有回答全部都记下来后起身:“感谢乔助理的配合,今天的询问结束。”
收回测谎仪,乔归雁就是他今天任务中最后一个询问对象,准备从谈话间离开,但身为情报处的人员,没有人缺乏好奇心,在离开前还是对着乔归雁问道:“在乔助理心里,全星际最美的人是谁?”
乔归雁笑了笑。
那当然是沈宓了,这是书中世界,哪怕乔归雁现在头还顶着帝国第一美人的称号,乔归雁记忆里根深蒂固地觉得女主才是这个星际里最美的人。
这就和乔归雁在开窍前,始终都觉得裴天际不可能喜欢上炮灰女配,初恋绝对是女主一样的情况。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记忆力太好的后遗症吧。
只是乔归雁并不想把沈宓的名字说出来。
沈宓一直都只想低调地做自己学术研究而已,重来没有打算争过什么美名,他把人家名字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乔归雁笑着回答道:“这是个人隐私问题,和军团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恕不回答哦。”
郑家人收到上报上来的情报,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怎么感觉即聪明又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总归乔归雁对第二军团没有恶意,情报处的人员虽然对乔归雁飞速把信息管理中心人员变成‘迷妹迷弟’一般存在,感觉十分微妙,但最终只是把乔归雁归入继续观察的人员行列。
如果是普通的学校实习生,为了安全起见,哪怕是郑丘带来的,恐怕也会选择考虑是不是劝退。
军队这个程序已经维持超过三百年了,从来没有改变过,比起变革带来的动荡,他们还是更希望持续而稳定。
这永远是运行时间长久的机构,什么时代都不能摆脱的腐朽。
然而乔归雁偏偏是乔家人,他们军方并不太搭理政界,但是每年的军费还是要政界给吃饭的。
人没进来还有说头,人进来了再赶出去就不太合适了。
左右信息管理中心也没出什么事,还好像越来越好了,嘀咕嘀咕谁也不想担这个只有弊没有利的责任,最终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信息管理中心的这些人的狂热劲,让情报处的觉得,是不是把乔归雁调个岗比较好,但是想想郑丘上报上来乔归雁的能力,以及……谁也不能保证乔归雁换个部门,就不会再收一批‘迷妹迷弟’。
反正已经祸祸一个部门了,就别祸祸第二个了。
因此对于乔归雁来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第二军团背地里的部门造成的风起云涌。
第二军团的改变是完全不知不觉的。
最开始的征兆是军团指挥中心的食堂,开始出现一批“陌生”人员,其中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年轻小姑娘,被前呼后拥的唤着“小领导”。
妹子在哪个军队都是稀有物种,长得好看的就更是了。哪怕大多数人都不觉得这样美人会名花无主,可也都忍不住开始打听。
这一打听,这群人居然是信息管理中心的工作狂们。
他们居然出来吃饭了?!
他们从来不是两班倒,每天喝营养液度日的吗?居然来食堂吃饭了!
信息管理中心凶名在外,毕竟每天忙上火,和谁讲话都想呛声。对那些不老实想打听乔归雁的全部都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