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苏拾一笑了笑,眸子一闪一闪的看着叶止桑,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叶止桑一偏头,就看到苏拾一凑了过来,两只白皙光洁的手臂就缠了上来,抱住了她的胳膊。
“你觉得是我哥长得不好看还是……我长得好看?”
叶止桑扯了扯唇角,偏过头去,不看她:“这两个选择似乎有什么问题吧?”
一个是说苏三哥丑,一个是夸她苏拾一漂亮。
“是啊。”苏拾一慢慢伸出手,四指并拢着缓缓抚过散开的长发,随即指尖勾住发梢,玩笑似的扯了一下。
苏拾一凑到她耳畔,以无名指和尾指勾着她的发丝,压低嗓子威胁道:“快,夸我。”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叶止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紧贴在她胳膊上的柔软。
叶止桑脸红了红,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却被苏拾一抱得更紧。
“夸我,快。”苏拾一瞥见叶止桑发红的耳根,唇角上扬,“夸我我就放开你。”
“苏……苏拾一。”叶止桑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苏拾一眉毛微微上挑,“嗯?”
叶止桑慢慢呼出一口气,偏过头去,一双黑眸沉沉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拾一眨了一下眼,好像顿悟了什么一样,轻轻的“啊”了一声,随即松开了叶止桑的胳膊,“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呢。”
“那么,我在这里还是要请问一下叶小姐,”苏拾一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您做好报恩的准备了吗?”
叶止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应下:“……嗯。”
“唔……”年轻漂亮的女人皱起了眉,微鼓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苏拾一摸着下巴像是陷入了万般的纠结思考之中。
“追求我。”苏拾一抬起头,眸光闪烁,“你来追求我。”
苏拾一再次凑过去,食指勾住她的下巴,在她的耳畔吐着温热的气息,低声说道,“叶总,您觉得这个报恩方式……怎么样,嗯?”
餐厅内的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光了,连服务员也是,门外的小牌子一翻,‘暂停营业’这四个大字让想要推门而入的客人停住了步伐。
清澈透亮的落地窗也在不知名的时候被遮得死死的,只有几缕顽强的光线透过缝隙硬是钻了进来。
苏拾一的嘴唇恣意的上扬,她今天为了应付面试,特地画了个淡妆,嘴唇红艳艳的,泛着惑人的水光。
“你认真的吗?”瞥着那两瓣一张一合的唇,叶止桑沉沉的黑眸似乎更加暗沉了。
叶止桑想,她大概是魔怔了。
苏拾一挑眉:“你觉得我像是在逗你玩吗?”
很像。
叶止桑突然握住苏拾一的手腕,反手将她按在了柔软的沙发椅上。
苏拾一眨巴眨巴眼,嘴唇微嘟,无辜的看着她,也不挣扎,任由叶止桑捏着她的下巴,慢慢抬高。
叶止桑微微眯起眼睛,眸色暗沉,盯着那两瓣水润的唇,小心翼翼的靠近,用着近乎于呢喃的声音说:“不像吗?”
“不像的话,我可要仔细看看……”
气息交融,距离慢慢缩短。
“诶。”苏拾一突然后仰起脖颈,半睁着眼懒懒的看着叶止桑,全然没有了方才无辜的模样。
“我可还没答应呢,叶总。”
“你……”
叶止桑正要说什么,声音却忽的戛然而止,瞳孔微缩,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啊?”苏拾一捉住叶止桑的耳垂轻轻揉捏,心情很好的问道:“怎么啦?”
“……”叶止桑撇开头,躲过了苏拾一那只做坏的手。
苏拾一瘪了瘪嘴,将那悬在空中的手慢悠悠的收了回来,“唔,考虑好了吗,叶小姐?”
“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啊,可是我突然想起来,”苏拾一点着自己的唇角轻笑,“叶总您……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诶。”
“你只能选择报恩。”
妖仔:笑得真欠揍。
苏拾一:墙角那旮旯凉快,搁那儿蹲着去。
叶止桑按捺住自己跳动的越发激烈的心跳,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好……”
“我答应你。”
“……”恍惚时,叶止桑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苏拾一揪着叶止桑的发梢,漫不经心的缠在自己的食指上,眯着眼睛神情惬意。
“我是说,我答应的你追求,叶止桑小姐。”
**
夜成霄最后还是被他爹费了大心思给保释出来了。
只剩下那个自作主张的老肖进了局子,担下了全部的罪,牢底不坐穿都难。
夜成霄站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踌躇着。被保释出来以后,夜董事,也就是夜成霄他爹,要见他。
犹豫过后,夜成霄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办公室内却半晌没有声音,夜成霄踌躇着,又敲了一下门。
自办公室内传出了一道浑厚的中年男音:“进来吧。”
夜董事坐在办公椅上,扶了扶眼镜低头看着文件,看都没看夜成霄一眼,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是的,父亲。”夜成霄低着头,恭敬道。他的额角已经冒出了虚汗。
夜董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缓缓道:“你玩女人的事儿,我从来不管你。”
夜成霄低着头,心虚的不敢说话。
“可是……”夜董事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惑,“我以为你知道的,应该挑那些底子干净背景简单的女人下手。”
“那是因为……”夜成霄慌张的抬起头想要解释。
夜董事打断他的话,“是因为肖维?”
他见夜成霄不说话了,突然嗤笑一声,“你可不要跟我说,肖维会这么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夜成霄无话可说。
是他,是他给了肖维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他让肖维照着照片来找。
夜成霄太心急了,肖维给他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让人马上把她送到那间VIP总统套房,根本没心思去查什么家世背景。
哪成想送了两个女人不说,还都是这座城市的龙头家的。
“怎么,不说话了?”夜董事扣了扣桌面,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扔给夜成霄,“成霄啊,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总裁的。”
“是……”夜成霄应下。
他忘了什么也忘不了这件事。
母亲死了,他被那些亲戚给丢到了孤儿院,然后认识了青梧……
后来,他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夜董事,找到了他,把他带了回来。
让他有了现在的荣华富贵。
“去。”夜董事揉了揉眉心,神情疲惫,“文件上有地址,照着这个地址,去把你弟弟接回来。”
弟弟?
夜成霄睁大了眼睛。
“跟你弟弟好好聊聊,培养一下感情,毕竟以后这公司……”
夜董事还在说,可夜成霄已经听不进去了。
是啊,他是被这个男人给接回来了,可这个男人既然能在外有他这么一个种,就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今天局子这件事,对他的名望有了很大的影响。
夜成霄暗暗咬牙,凤眸里一片阴翳,这个男人既然能让他当上总裁,就肯定也能让那些野种当上总裁……
这个男人,恐怕要放弃自己了。
第10章 你的白月光10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叶止桑不记得了。
反正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一片,好像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果然,雨很快就下了起来,是小雨。
路边的竹子被风吹得发出“嚓嚓”的声音,雨丝细细的,轻轻擦过她的鼻尖,有点儿痒。
这条路相较于城市中心大道的宽阔平坦,更加显得窄小而不平,路旁也是一副原生态的模样,好像没有经过什么打理。
“这是哪儿……”一声呢喃不经意的从叶止桑的唇畔逸出。
叶止桑停了下来,迷茫的看着道路的深处。
道路很远,好像看不到尽头。
身后突然传来了车辆的轰鸣声,叶止桑非但没有感到慌张,心里还涌上有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会被锁喉。
……
叶止桑刚从那惊险的一刹中回过神来,脸色煞白煞白的,喉咙发紧。
一偏头,就见面前一个比她还要矮半个头的小家伙鼓着脸颊,嘴巴一张一合,絮絮叨叨的在着说些什么。
“我跟你讲,”小家伙见叶止桑回过神来,一脸骄傲的朝她比划着自己的胳膊肘,“要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我这一胳膊下去你指定得完犊子……”
“你也是院长这次带回来的孩子吗?唔,我好像没见过你……”
叶止桑摸着自己被勒的有些疼的脖子,扯着哑哑的嗓子问她:“你、是谁?”
“我?”小姑娘一挑眉梢,朝她扮了个鬼脸,“略,我才不告诉你!”
这个救了叶止桑一命的小姑娘,带着她离开这条难走的路,听说这附近有很大的一片菜地、农田,还有一个小村庄,所以路特别不好走。
孤儿院的伙食主要酒是靠这些田地种出来的,除了这些,小姑娘还告诉她,自己叫苏青梧。
不知不觉,道路逐渐宽阔了起来,雨也停了。
“糖——葫芦哎——”一声声很有腔调叫卖从一个脏兮兮的喇叭里传出来。
一个老大爷推着擦得还算干净的老式自行车,慢慢悠悠的从远处走过来。
灰蒙蒙的天被阳光撕开了裂缝,照在一个个圆滚滚的糖葫芦上,连带着外面的一层糖衣都被照得亮晶晶的,诱人的很。
叶止桑没见过这种小吃食,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注意到了叶止桑的目光,小姑娘开口解释说,“这个东西叫糖葫芦,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倏地,小姑娘眼睛一转,侧过脸来笑看着叶止桑问,“想吃吗?”
叶止桑到底也还是个小孩,被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声音细弱蚊呐:“……嗯。”
叶止桑没有钱,正当她以为身边这个小姑娘会给她买的时候……
“唔,真巧。”小姑娘拍了拍她的肩,感叹道:“我也想吃。”
“……”
天蒙蒙亮,依稀可以看出今天是个好天气。
窗帘没有拉上,致使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了书房。办公桌上正趴着一个人,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大片的发丝散在了桌上。
眼睑下的眼球微动,叶止桑慢慢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迷茫了一瞬,便染上了几点光亮。
她梦到了自己跟苏拾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叶止桑垂眸看着桌上的资料,眸色温柔。
那时候苏拾一还没有被苏家接回去,她还用着孤儿院院长给她起的名字。
——苏青梧。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能回忆起当时的大概情况。
当时的苏青梧跟她嘟囔,说自己逃了今天干农活的时间,院长就没有给她发零嘴钱,所以她就没有钱请她吃糖葫芦了。
说到最后,小家伙的眼睛忽然就亮了,她兴致冲冲道:
“不过!我认识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我去跟他讲,先欠着……”
想到这里,叶止桑扯了扯唇角,可惜她到最后还是没能吃到糖葫芦。
管家开着车找到了叶止桑,很急的样子,让她上车。
叶止桑被不由分的拉上了车,通过后视镜,她看到车屁股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姑娘。
苏青梧捏着一根糖葫芦,手足无措的看着疾驰而去的车。
……
想着那一张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脸一僵,突然茫然无措起来,叶止桑一边捶着酸疼的肩,一边笑了起来。
划过手机屏幕,一解锁,入眼的就是她跟苏拾一的聊天框。
【苏拾一:报告叶总,我现在是叶副总的助理,您难道不安排一下吗?/思考】
三分钟之前来的消息,看来苏拾一也起的很早。
“你想干什么?”
——“我想追求她!”
叶止桑突然想起了叶弯弯斩钉截铁的回答,原本微抿的唇逐渐抿紧。
安排。
必须安排。
**
苏拾一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摸着自己头顶上竖起的一撮头发,左看看右看看。
“崽儿,他们真的看不见我头顶上的这撮天线?”
“看不见呀。”妖仔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觉得就算看见了应该也没啥,反正就是一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