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周欣所说,顾江明和于兰的死亡有关联,于是他决定去会会顾江明的“阴谋”。
这时,系统忽然提醒了句:
【有人在那边埋伏你。】
“是谁?”白泽挑了挑眉,“武力值怎么样?”
【是谁不清楚,但感应到的武力值……嗯……垃圾。】白泽勾起唇角:“那更要去会一会他了。”
白泽前世是个医生没错,但跆拳道和关节技是从小练到大的,对付个把普通人,他还是有把握的。
通向旧校区的主干道正在翻修,白泽只能左拐右拐的走另一条偏僻的小路。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这条路年久失修,路面已经破损的厉害,路面上积了些水,原来种植的扶桑花被繁茂的杂草包围着,开了三三两两的花,虽然树影憧憧,却怎么也跟曲径通幽联系不上。
白泽蹙着眉头,迈着长腿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坑坑洼洼的积水,看似散漫,却一直警惕的戒备着。
所以拐弯处突然出现三个人时,他没有被吓到。
“想单独见你一面真是很难啊,顾繁。”
拦住白泽的青年穿着一身不三不四的西装,油头粉面,一脸娇矜的看着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一脸凶相,保镖打扮的年轻男人。
白泽眉头皱的更深了,原来顾江明的“那边有人在等你”是这个意思。
“你爸把你卖给我了你知道不?可别再跟我玩假清高那一套了。”
青年忽然凑近白泽,浑浊的眼睛里盛满赤裸的欲望,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香水味和荷尔蒙的腥臭味。
白泽顿时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迅速后退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他们的套路其实很好懂,顾江明回来后,知道白泽擅自住宿,心中不忿,但又担心他真的告发顾隐,便想把他支到这里来,借别人的力量教训他,顺便赚上一笔钱。
反正原主不过是拖油瓶罢了,就算出了事,也没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哪怕怀疑,也没有证据,一石二鸟,打得一手好算盘。
白泽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果然是个摄像头死角,前面倒是有个摄像头,但是年久失修,早就坏的透透的。
青年看白泽面沉如水的在想着什么,涎着脸的又要靠近他。
白泽迅速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叫楚云深,家里在T市开着一个规模颇大的工厂,在当地有些势力,男女不忌,败类一个。
纠缠原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周欣说顾江明逼迫于兰和一个姓楚的人交往,这个楚云深便是头号嫌疑人。
“唷,果然是我看上的人,真是有骨气啊。”
“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那么有骨气。”
青年又走近了一步,吹了个口哨,一脸下流的盯着白泽看,身后的两个保镖也配合的做出嬉笑的表情。
“不如这样,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给你一套城北的房子。”
楚云深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表情有些嘲讽。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被我们楚少看上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想爬上我们楚少的床他都看不上呢!”
其中一个高个的保镖长得凶神恶煞,可能黑帮电影看多了,一开口就是跑龙套的经典台词,只差在手臂上纹个左青龙右白虎。
他一脸激动的还想说些什么,被楚云深举手制止了。
“这样,你让他们两个离远一点,我和你单独谈。”
白泽看他们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把自己绑走的样子,心思活络起来。
楚云深没想到白泽居然要和他单独谈,以为他要说什么限制级的事情不好意思让别人听见。
一瞬间心情像坐着过山车,由低谷飞到了山峰,二话不说挥了挥手让手下退后了老远。
白泽看那两人退了有几米远,便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冲楚云深勾了勾手指。
楚云深腆着脸,正俯身过去想揽他肩膀,就在这一瞬间,白泽伸手擒住楚云深的肩膀,迅速用膝盖狠狠撞击他的肚子,楚云深完全没反应过来,一脸惊诧,疼得弓腰,额头上青筋直跳,冷汗淋漓。
后面的保镖察觉到异样后冲了上来,白泽勾了勾嘴角,用关节技抓住楚云深的手腕直接卸掉。
楚云深嚎叫起来,身体像痉挛一样抽动着,差点疼晕过去,白泽嗤笑着,毫不犹豫的把他踹向冲上来的保镖,高个的保镖吃力的接住了,另一个则挥着拳过来。
白泽侧身躲过,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卸掉,然后反剪到背后,一时间清晰的骨折声和保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白泽顺手将他拉了一把,抬手把他劈晕,任由他倒在地上,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高个的保镖安置好楚云深后马上冲了上来,白泽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样式的自卫电棒(某宝买的),在保镖冲上来的那一刻,按下伸缩按钮,迅速把他电晕。
白泽握着那个电棒,看着楚云深的方向。
楚云深蜷在地上捂着肚子,额头细细密密的渗着汗水,惊恐道:“别…别过来!!”
眼前的人明明长着一副清秀的样子,举着电棒的手削瘦,腕骨凸起,看起来有些单薄,那张脸看起来清风朗月,勾着一边嘴角笑时,却让楚云深禁不住浑身发冷。
白泽径直走到楚云深面前,扼住他脖子,搜了楚云深的手机,问道:“密码多少?”
楚云深脸色惨白:“什……什么?”
白泽五指倏地收紧:“我问你手机密码是多少?”
楚云深哆嗦着说道:“95……1223。”
白泽输入密码解锁,开始翻楚云深的聊天记录和交易信息。
如果他就是周欣口中,逼于兰交往的那个人,手机里必定有与顾江明的来往记录。
楚云深这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未必会把那些记录删掉。
就在这时,楚云深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白泽凤眸微挑,只见通知栏处显示着:顾主任:“于兰的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楚云深挣扎着看向手机屏幕,神色紧张:“是谁……谁的信息?”
白泽勾唇一笑,抬手把楚云深劈晕,点了进去。
顾主任:“我去确认过了,她家确实搬家了,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怀疑,你放心。”
白主任:“收拾完顾繁了吧?钱打在上次那张卡上。”
再往前翻了翻,就是他们关于怎么算计顾繁的讨论,白泽耐心往前翻,终于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楚云深:“钱打你卡上了,你都弄好了没?”
白主任:“钱我已经给于兰的爸爸了,她的尸体也处理好了。”
再往前,就是他们关于于兰的交易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
这些畜生,居然把未成年人当成“货物”来交易,明码标价,白泽看得怒火中烧。
“系统,我这算是有确切的犯罪证据了吧?”
“可以实施噩梦惩罚了吗?”
【可以。】
白泽闻言,按照系统在他脑海中输入的方法,用手指在楚云深的掌心上画了一个纹路奇特的符咒,指尖所到之处,果然亮起一股妖异的红光。
待整个符咒画完,白泽划破楚云深的掌心,符咒遇血马上变成一种红黑色的浊液,沿着伤口钻入楚云深的身体中。
几乎是一瞬间,楚云深的脸色就惨白得像纸糊一样,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
噩梦符咒遇血,是最重级别的噩梦惩罚。
“既然你那么喜欢把别人的生活搞成噩梦,那你下半生就在噩梦中度过吧。”
这个噩梦符咒,会让楚云深在堪比现实的噩梦中沉睡十二个小时。
这些时间,足够白泽把所有东西处理好了。
白泽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绝尘而去。
其实以原主的这副身体,才锻炼这么几天,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不是楚云深带的都是辣鸡,再加上关节技对体能的要求没有那么严苛,白泽此时肯定要吃亏了。
哪怕有防狼电棒加持,白泽现在也觉得肌肉泛酸,超过负荷,手骨欲裂。
如果是上一世的白泽,肯定不会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但这一世,白泽处事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必数倍还之。
姑息养奸只会铸成大错。
……
白泽回到宿舍时,祁寒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两人都是性子冷清的类型,相处了几天,完全没有矛盾,甚至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白泽正在想,要怎么避开祁寒,整理楚云深和原主继父的交易证据时,祁寒忽然放下书,看向了他。
“顾繁……我听说,你和三班的于兰关系很好?”
祁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黯淡,像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问出口。
白泽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起于兰,怔了怔:
“算是朋友。”
祁寒垂了垂眼睫,掩饰住眼中的情绪:
“我问过很多人,他们说于兰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周欣,一个是你。”
“周欣住院了,我不方便去打扰,我知道你刚刚去看过周欣了。”
“既然你们是于兰的朋友,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白泽这下更加惊讶了,看向祁寒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探究:“你为什么想知道她在哪,你和于兰是什么关系?”
祁寒抬眸看向白泽,眼尾不易察觉的泛红了。
“她退学前一天,给我递了一封情书。”
“我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想给她答复。”
“我忐忑了半天,也没见她来上学,后来才知道她退学了,所以我问他们班的班主任拿到了她家的地址。”
祁寒去到于兰家时,于兰家已经搬空了。
周围的邻居都说不知道他们搬到了哪,更没有人肯告诉他于兰的新联系方式。
从班主任那里看到的于兰的电话号码已经过期了。
祁寒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泽:“你知道她在哪吗?”
白泽万万没想到,于兰和祁寒背后还有一段情。
真相那么残忍,他该怎么告诉祁寒,才能把伤害降低一点?
白泽给祁寒倒了一杯水,缓缓道:
“这件事我正在查,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但你不要太激动……”
白泽把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和祁寒说完后,又给祁寒看了楚云深的聊天记录。
祁寒听完后,眼眶通红,几乎要把手中的瓷杯生生捏碎,心中大恨:“这群人渣!”
“于兰还那么小,就这么……就这么……”
祁寒说不下去了,梗着脖子,死死憋着眼泪。
白泽安慰了他两句,又道:
“我准备匿名把这些证据寄给媒体和校长,再在网络违法犯罪举报网站上举报他们。”
“虽然微信聊天记录可能不够有力,但是引发舆论后,警方重视起来,一定会立案查清楚的。”
祁寒摸了一把眼泪:“可是,顾主任不是你爸爸吗?”
白泽冷笑一声:“继的。”
“别太难过了,留点精力把他们绳之于法,还于兰一个公道吧。”
祁寒情绪缓了过来,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些证据太薄弱了。”
“只要他们一口咬定这些都是伪造的,这些证据就废了。”
白泽轻笑一声:“所以,我正准备黑进学校的监控系统,去看看我们这位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据。”
第6章 用噩梦惩罚渣渣5
深夜十一点半。
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明,楚云深发现自己正赤脚走在一座危楼的楼梯上。
这座楼由裸砖堆砌而成,每走一步都感觉得到它在剧烈的震动,更匪夷所思的是,这楼直插云霄,就像是从九天往人间建的一样。
楚云深每走一步,路过的砖石就会往下坠落,他只有不停的往上爬,才能让自己不掉下去。
他根本不敢往下看。
他身上受了伤,伤口很疼,爬着爬着出了一身大汗,就快要到体力极限了。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时,忽然有鲜红的血液从上方蔓延而下,血液越来越多,还夹杂着很多动物和人的骸骨,就像一股残肢泥石流奔涌而下。
他被这些骸骨冲撞得东歪西倒,就快要掉下去时奋力抓住了最后一阶楼梯。
好在奔涌的血液泥石流流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没有直接把他冲到下面去。
他的双手本来就脱臼,这时骨肉分离的痛楚格外清晰,他感觉到下面的风很大,把他吊着的身体吹得摇摇欲坠,他死死的扣住楼梯,就连血肉都快到陷进砖石中。
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问道:“你还好吗?”
“不、不好!”他大声喊道:“快救救我,求你了,快救救我!!”
楚云深抬起头,发现有个女生正蹲在上方的阶梯上,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微笑的看着自己。
“于兰!”他惊恐万分,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你……你怎么在这?!”
“你还好吗?”于兰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仍旧笑吟吟的看着他。
只是这一次,楚云深总觉得她的脸上鬼气森森,就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一样,僵硬的像个假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但当下没有其他办法了,怎么样都是一死,他干脆把心一横,朝于兰说道:“快把我拉上去!”
于兰闻言握住了他的双手,楚云深这才发现,于兰的双手竟然只剩下枯骨,骨头上黏连着一些破碎的皮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