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有志气,吾心甚慰!”
温如瑾:“智障。”
谢耀等人对温如瑾的话不以为然,张盼甚至若有所思地说:“生气是无能的表现,看来吾儿怕是没有把握了。”
谢耀忧愁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么……”
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忧郁地唏嘘:“到爸爸们牺牲的时候了!打算让我们乖儿砸不垫底,周考交白卷的爸爸们举手!”
全班举手,无一例外。
温如瑾:“……”制杖。
第 28 章
高级中学的周考一般是周六一天直接考完, 周六晚上到周日晚上都是老师的改卷时间,周一的时候学校基本已经统计出成绩了。这效率不可谓不快。
温如瑾不认为这些高中的知识对自己而言会有什么难度,毕竟是一个科技不如何的现代位面而已。
而且高级中学所订购的全校同意使用的辅导书非常的有用。就比如数学,一本厚厚的知识全解类型的辅导书, 就是按照全国统一:教科书里面的顺序把所有的知识点都用思维导图引导和梳理了一遍。
然后每一个知识点在详细说明解释之后,紧接着就是经典题目,和考同一个知识点的变形题目。
可以说, 吃透了这些书, 就是完全吃透了高考的内容。而高级中学本身也总结了大量的考试题型考试知识点, 并且免费将这些重要的总结和讲义都免费印刷统一发给了学生。
就知识全解类型的辅导书,以温如瑾学习个构建体系的能力, 不需要两个小时他就可以吃透一本, 高考也就是六科而已, 十二个小时不到,温如瑾就可以完全了解这些所谓的知识体系和考点以及考试类型。
也就是说,温如瑾在来到高级中学的第二天,就已经基本搞定了学习方面的事情了。之所以说是基本搞定,是因为他毕竟曾经拥有过更加先进和高端的知识, 他需要顺着用这个位面人类的发展进度来答题,不能超纲。
这就是对本能的一种压抑了。一般人能够在学习中体会到快乐,因为那是一种不会到会的过程中所获得的成就感和征服感,所以会有“我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妈妈叫我吃饭,我充耳不闻……”之类的玩笑话。
但是这对于温如瑾而言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降低和压抑, 不过在熟悉了“套路”之后,在习惯使用这个世界所要求的答题思维后,温如瑾觉得这简单多了。
要感谢的是原身选择的是理科,数学化学物理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学好了一门,对其他两门都大有益处,认真的学习后,融会贯通不是难事。况且这些科目需要运用到大量的公式,而公式又能极大地减少计算时间。
而英语则是一门语言,温如瑾早就在不知道多少次的轮回中掌握了这门语言,只是需要细致地学习这门语言的语法考点而已。
生物并没有到要研究深入的地步,大多数的知识点都是靠记忆某些关键的前人已经总结出来的知识,然后推论、答题。
对于温如瑾而言,语文这种主观性较强的科目,反倒比其他科目的难度要大。主要是……他也不知道作者想要表达什么,作者这样写是不是比那样写好,这篇文章的深刻含义是什么之类的……这在温如瑾看来,简直有些不知所谓了。
听说历史政治和地理的某些选择题要更加丧心病狂,比如某地理题问“阿根廷人为什么大量出口蜂蜜呢?”其中有个答案是“因为阿根廷人不喜欢吃蜂蜜”,文科生都选择地理分析,排除了这个答案,但是!!!正确答案就是这个!!!。
好在温如瑾不是文科生。
其实温如瑾一开始对语文的作文也很茫然,因为……他很难能用极度华丽的词藻去写毫无内涵的空洞的歌功颂德。
虽然可以模仿,但是模仿写这些东西实在是难度太大了,主要是温如瑾自己不能接受,他没法子在提笔的一开始就写下一大堆词藻华丽的排比句!
比如:母爱,那是一到冬日里最温暖的火焰!母爱,那是夏日中最清凉的甘泉!母爱,那是人生中最耀眼的指明灯!……
感觉写下这些句子的自己宛如智障,温如瑾扶额叹息。
但是他不能轻易放弃,作文!语文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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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中学的周考还是比较轻松的,虽然考试中会严格要求,但是批改试卷就不会像是月考那样所有的试卷都打乱然后电脑阅卷,周考还是普通的考试,考试也就在本课室进行,批卷也是本班老师负责。
老师都喜欢改高分卷,因为越是高分就说明这张试卷都错误越少,错误越少就越好改。五阿哥按照习惯,先抽出了班里几位同学的试卷先改,对于正确答案了然于心,五阿哥他的改卷速度很快。
小半个钟后,他已经把自己负责的各个班的那几位本科目比较拔尖的同学的试卷都改了,于是五阿哥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腰。
隔壁老师的阅卷速度和五阿哥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对比了一下,大概就知道某些班级的单科第一名了。
五阿哥觉得自己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拔尖的不多,但是120分以上的同学竟然有两个!太难得了,毕竟他带了三个班,两个是平行班(普通班),一个就是传说中的20班了。
另一个老师100以上的学生人数多一点,但是120分以上的只有一个。
在两人准备继续往下改的时候,副校长路过,顺便问了几句,然后说:“看来没什么意外了,1班的王同学考了142。”
老师都是笑着说:“看来王同学是正常发挥了。”
也是,学校排行榜的单科第一数学的那一栏,名字永远都是姓王的那位同学。只是这同学只是全年级前十,他的语文和英语不如数学那么耀眼,这也让老师们很可惜。
五阿哥说:“这一届的学生总体还是可以的,就是缺少全科拿手的学生,多得是单科牛人。”
隔壁老师点了点头:“如果把王同学的数学,李同学的英语,陈同学的语文……唉,他们要是能成为一个人,省状元我们都可以期待一下。”
副校长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老师们又讨论了几句,也就不在多说,毕竟时间很紧张,于是众人又埋头改卷。
改到20班的时候,五阿哥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每一次改20班的卷子,他总是要给自己进行一番心理建设的,因为被刺激了太多次了,所以五阿哥也算是很有心得了。
但是!但是!!但是!!!
这是什么鬼!白卷!!!白卷!!!五阿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把这张写着梨花头名字的试卷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这就是一张白卷,干干净净地只有名字班级等信息的白卷。
五阿哥只觉得血气上涌,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拍了拍脑袋之后,放下了梨花头的试卷,然后拿起了下一章——白卷!!!
刷,下一章。
白卷!?
刷,再下一章。
又是白卷?
刷,还是下一章。
还是白卷!
五阿哥痛苦地掩面,仰起头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只觉得自己的肥肉都要被愁掉了。
隔壁的几个老师也看到了五阿哥的动作,但是看样子五阿哥的情绪不大好,于是也没敢问。
本着认真负责的原则,五阿哥把这一沓地白卷都看了一遍,直接批零分。好了,速度快多了,比改高分卷还要快!
很快,最后一张卷子了。
咦!
咦!!
咦咦咦!!!
竟然不是白卷,竟然是写了字的卷子!哇!还是每道题都写了的卷子啊,感动,五阿哥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一看名字——温如瑾。
好!好孩子,虽然知道他可能是乱答的,但是至少答了,笔水分都多给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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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瑾还不知道周六晚上批卷的五阿哥经历了怎样的颠簸起伏,周日早上上完课后,谢耀等人邀请温如瑾打篮球。
其实温如瑾更加想咨询一下四眼仔平时是怎么挣钱的,四眼仔说:“嗯……怎么说,发传单你发吗?”
“怎么算钱?”
“看你怎么发,那种站在校门口给行人发传单的,按小时算,一小时就是八块钱。然后还有一种是扫楼的,意思就是拿着传单整栋教学楼一层一层,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进去,然后每个座位都发一到两张传单,这种按楼算,一栋楼五十块。”四眼仔挠了挠头,“我不建议你去啦,我们学校不允许的,发这些传单会被抓。”
“那还有其他兼职吗?”温如瑾问。
“我目前都是在给人家当家教,给别人当家教是目前我们能做的兼职里面最轻松最挣钱的,但是这个家长要看你的成绩的,你现在没什么成绩,也不会有家长会让你来给小孩子补课的啦。”
温如瑾:“……”一通话下来,温如瑾知道四眼仔的意思了,意思就是他目前不适合做任何兼职。
谢耀疑惑了:“学校不是有勤工俭学的职位吗?给食堂洗碗给图书馆整理书册什么的?”
梨花头说:“那个一开学就给抢完啦。”
张盼拍了拍温如瑾的肩膀:“没事,大不了你先吃着二爸爸的,不过你要记得你二爸爸今天对你的好啊,等以后你功成名就再报答你二爸爸就好了。”
温如瑾:“……”又是一自说自话自封爸爸的制杖。
看来他的家庭情况有问题,张萌已经和整个小团体都商量过了,他们在很小心地保护他的自尊心,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任何鄙视和看不起的表情,和他们对待四眼仔一样的平等。
温如瑾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不过他没有及时接到电话,他看了一下,刚想回拨,晴天未成年人保护组织就给他发来了短信——“温同学,不知道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呢?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你的家长,希望你可以回家一趟,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一下好吗?”
温如瑾皱眉,谢耀他们凑了过来,看见短信之后都“切”了起来,然后张萌问:“你回去吗?”
“他们毕竟用心了,那两个人有多难打通我懂,既然他们努力了那么久争取到这个结果,那就回去一趟吧。”实际上,从温如瑾离开那个家门后,原身的父母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温如瑾。
看样子似乎是打着不给温如瑾生活费,让温如瑾知难而退,主动认错了。
这太恐怖了!用断绝经济供应的方式,强迫一个人敢怒不敢言地低头,完全就是一种打碎对方傲骨,碾压对方自尊心的做法。
可是很多时候,这些家长只会洋洋得意于自己对经济的绝对掌控,而不会想要把孩子放到一个平等交流的地位上。
被掌控经济,手心向上要钱的人,总是会处于劣势的,当孩子懂得越多的时候,对这些可能就会越敏感了。
可是以爱为名的家长们,大多数情况下,会对孩子进行一种名为“不自知”的伤害。
第 29 章
温如瑾是打算回信息说自己会回去一趟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送呢,晴天未成年人保护组织又打来了一个电话。
温如瑾接了,发现还是上一次那个熟悉的甜美又温柔的女声。
“温同学,你好啊, 我是小湉,就是上次联系你的那个……”
温如瑾说:“我知道。”
“好哒~”小湉卖了个萌,“那么可以在下午两点前到达家里吗?我们会安排专业的心理老师等指导老师在旁边协助你和你的家长进行沟通呢, 如果可以的话, 尽量为这一次的谈话空出两个小时, 因为查到你需要在六点前就回到学校晚自习,所以才提前问一下。”
“可以的, 我觉得可能不需要两个小时。”温如瑾淡漠地说。
两人沟通了一下, 就挂了电话。
“我先回去一趟。”
20班的爸爸们在挥手:“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壮哉!吾儿!”
温如瑾,温如瑾他对这群丧心病狂的制杖已经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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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温如瑾开门的是陈若兰,她看着门口站着的温如瑾,穿着高级中学的校服,头发剃过了, 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完全都不一样了。天蓝色的宽松运动校服穿在身上,那是一股国内特有的青春的气息。
眼前这个少年,站姿笔直,眼神仿若清澈的泉水,细看之下又惊觉望不到底。他的五官长得很好,陈若兰有些恍惚地想到, 这五官,多像她早夭的弟弟啊,那个眉清目秀全村都夸的好孩子。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少年在脖颈处,细看能看到烫伤留下的疤痕,陈若兰简直就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的那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