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清茶淡舟

作者:清茶淡舟  录入:02-25

  他好不容易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不料又听到晏止澜的话,再一次僵在原地,连手脚都觉得无处可放。
  晏止澜恢复了他一贯波澜不惊的神情,了笃定道:“我原本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如今看来,幻境里的那些却是真的。是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祁璟,似乎只要祁璟敢说出一句谎话,他立刻就能拆穿。
  祁璟被他了然的目光看的无所遁形,脸上腾的一下火烧火燎红了,心里快速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晏止澜。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晏止澜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
  祁璟被他逼问的有些不耐,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破罐子破摔道:“不错!跟你成亲的是我!跟你上床的也是我!跟你生了孩子的还是我!怎么着?你占尽了便宜还想兴师问罪不成?虽然我们是发生了关系不假,但是我告诉你,这些都是因为受了幻境迷惑的原因,你我都是身不由已才那样的。你可别误会我对你有什么心思。你就、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了。”
  他不管不顾的一口气说完,压在心头的那股不安终于散去。这样说,总该不会错吧?既解释了原因,又给了晏止澜足够的面子,对方应该不会再追究了吧?
  虽然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两个人都是男人,他总不能跟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追着人问责吧?何况,他脾气再怎么软,也是有自己的心性和傲气的,不可能求着晏止澜给他个说法什么的。再者,都是幻境惹出来的,又不是两人心甘情愿的,要怪只能怪他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小舅。
  祁璟愤愤的想着,在心里给阿乐融扎起了小人。
  没注意到晏止澜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原本平静如水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直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祁璟才恍觉不对,一抬头,发现晏止澜正面带不善的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晏止澜往前逼近了一些,沉声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因为幻境里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祁璟没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在心里拷问过自己无数次,究竟是幻境的原因,还是他的本意,促使他做出那些事情?
  在幻境里,他一睁开眼,就感觉到了不对。他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他控制,像是有另一个人的灵魂支配着一样,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走近祁璟,做出那些惊世骇俗的事情,说出那些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出的甜言蜜语。他是被幻境控制了不假,但是实际上,他心里清楚极了,他分明是有两次机会能重新掌控主权,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及时行止的。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鬼差神使的没有,而是任由自己陷入幻境中,带着祁璟一起沉沦。
  他记得第一个幻境里,他们成亲的那一晚,祁璟身穿大红喜炮,局促不安的坐在床上,后来因为情药的关系,脸颊酡红眼神迷离的紧紧抱着他,小声哭泣着求他救命的样子。
  还有第二个幻境里,最后一晚,祁璟为了逃走,故意一反常态,竭尽所能诱惑他的样子,实在是再可爱不过。
  直到幻境里的最后一刻,他亲眼看到祁璟死在他面前,那种恍若失去一切天塌地崩的感觉,他已然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被控制的身体所产生的。
  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脱离幻境,被人仍在在了这个石室里。
  祁璟猜得不错,最关键的阵眼正是他自己,然而破阵却是要用他在幻境里的命换来的。
  虽然心里清楚那些只是幻境,祁璟必定还活着,晏止澜还是心脏剧痛,仍没从幻境里回过神来。他仓促的环顾四周,并没有祁璟的身影,只有一个躺在墙角不知死活的南宫子仪。
  他心神恍惚,焦躁不安的在石室里走来走去,猜测祁璟会不会跟他一样,记得幻境里的事情,若是记得幻境里的事情,他该怎么面对对方?若是不记得……
  晏止澜的心底涌上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和愤怒,他怎么能不记得!他们明明耳鬓厮磨肌肤相亲过,怎么能不记得!
  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都被祁璟牵着走之后,蓦地怔住了:什么时候,他竟对祁璟这么在意了?
  晏止澜生平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站在那方巴掌大的天窗下面,望着外面绚烂璀璨的星空,默默的出神。
  许久之后,直到腿脚都站的酸麻,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祁璟,确实是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晏止澜的眼里现出一丝茫然,或许是祁璟三番五次不顾自身安危的救他之时,亦或是生辰宴祁璟特意为他祝贺之时,再或者是两人同床共寝日久生情……
  不管是什么时候先动了心,晏止澜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是在进入幻境之前。否则,在幻境中,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是他自己放弃了那两次机会。
  当时他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是想知道布下幻境的主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好以此找出布阵人的破绽,一举破阵。
  然而实际上却是,虽然身不由己,他却是有感知的,幻境中所作的一切所说的话,他都能听到能看到,甚至能感觉到祁璟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侧所带来的酥麻感。
  只是他那时一心以为只是幻境强加给他的,完全没往自己这方面想过。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放任自己乱来,恐怕已经存了私心。
  晏止澜往前又逼近了一步,将祁璟逼近角落,捻起他垂在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在他的耳后,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什么都没发生过?”
  按照幻境里的时间发展,他们拜过堂,入过洞房,一起生儿育女,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件事,都被眼前的这个人给做完了,他怎么能轻飘飘的说“什么都没发生过?”
  晏止澜突然觉得自己荒谬又可笑,因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气,他此刻气场全开,周身尽是凌冽的气息,祁璟顿觉周围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不由的缩了缩头,弱弱的认怂:“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本来么,他觉得两个男人,说负责这种话,未免太过矫情。再说,他也不认为晏止澜会看上他,人根正苗红的一世家公子,想要跟他结成道侣的男男女女不知道有多少,怎么也轮不到他。何况,晏止澜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愿意跟他进宫……
  祁璟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根本不是负不负责、轮得到谁、愿不愿意的问题啊!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男人啊!他这些假设的前提都是把自己代入了喜欢晏止澜的条件下才成立的啊!
  祁璟哀嚎了一声,抱着头咚咚撞了两下墙壁,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考虑这些事情?明明他想象中的生活是娶个温柔美貌的娘子,生几个活泼可爱的崽子,夫唱妇随。但是为什么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却是晏止澜愿不愿意跟他?
  他这边正暗暗唾弃自己,冷不防听到晏止澜道:“晏氏家规,一生一世一双人。”
  祁璟茫然的看着他,一时没意识到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晏止澜往后退了一些,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注视着他的眼睛,神色肃穆道:“虽然是幻境,然你我肌肤之亲却是事实,我会对你负责。”
  最后几个字被他郑重其事的说出来,祁璟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负责?负什么责?
  祁璟神情呆滞地看着晏止澜,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生锈了似的停止了转动。
  晏止澜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眉头渐渐皱起,有种想把人绑起来的冲动,最好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除了他,谁也不能看,那两片红润的双唇只能跟他说话,再也不能招惹旁人。就像幻境里那样,心里眼里只有他,一心一意乖乖的做他的娘子。
  不过只一瞬,他就压下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冷声道:“你是不愿意吗?我知道在这里跟你提这件事是有些草率,等到此间事了,我们出去,我……”
  祁璟的脑子终于重新运转起来,他简直要被对方气笑了,负责?他又不是女子,负什么责?
  盛怒之下,他口不择言,不动脑子的脱口道:“不,该是我对你负责才是。等这些事情结束,回去京都,我一定封你做个贵妃、不,封你做个皇后当当。”
  晏止澜闻言,顿时脸黑如锅底。
  祁璟心中大快,刚要再接再厉,再说些什么,冷不丁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说二位,麻烦你们调情的时候也看看场合,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好,我是木得感情的存稿君^_^


第77章 夏部神裔
  祁璟被晏止澜气势压制,终于扳回了一局,好不容易扬眉吐气,正在兴头上,想也不想的反驳道:“谁说我们调情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越过晏止澜往他身后看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南宫子仪从幻境中转醒,此刻正披头散发的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们。
  祁璟尴尬地推开晏止澜走过去,惊喜溢于言表:“你醒了!”
  南宫子仪萎靡不振的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是啊,还活着。怎么,你很是失望吗?”
  “没有没有,”祁璟想要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醒过来,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他方才说的话,神色一凛,紧张兮兮的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南宫子仪懒懒的将散开的头发重新束起,像是刚回神一样,拉起自己的袖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啧,都酸了。”
  随后,扶着自己的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额角,漫不经心道:“哦,那个啊?约莫是从你说成亲上床什么的时候吧?”
  祁璟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跟晏止澜争论的事情,南宫子仪全部听了个遍?
  他这边正心神恍惚,那边南宫子仪又悠悠道:“要我说,你们也别争什么负不负责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该怎么出去?”他说着,晃悠悠的走到那扇门前,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铁门发出嗡嗡的响声。
  南宫子仪低声咒骂:“这什么鬼地方?又黑暗又潮湿!见鬼的,我竟然在这种地方睡了一觉?还有,你们竟然有心情在这种地方争论那种事情?明明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好事,就不能等出去之后,挑个好日子,和和美美的再谈?”
  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祁璟却是心头大震:什么你情我愿郎情妾意?是说他跟晏止澜吗?难道他真的对晏止澜……
  祁璟鸵鸟似的避开了这个问题,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南宫子仪说的对,他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考虑怎么出去以及出去了之后如何找到福佑,而不是在这里纠结男女情长。
  一旦转移了注意力之后,祁璟面对晏止澜时那种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听着南宫子仪久违的絮叨,竟有种莫名心安的感觉。
  等到南宫子仪终于抱怨完,祁璟才有机会将之前的事情说给他听,不过隐去了阿乐融对南宫小姐的评语那段,只隐晦的点出南宫小姐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南宫子仪眼里浮现出复杂的神情,他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长的好看的人都是祸水。”
  祁璟虽然知道他指的是阿乐融,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晏止澜。
  晏止澜抿着唇站在一旁,俊美无俦的脸在昏暗中看的不甚清楚,然而那双亮如星子的眼睛却是牢牢的黏在祁璟的身上。
  祁璟愣了一下,随即移开目光,忽略自己身上那两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拍拍南宫子仪的肩膀,劝慰道:“节哀。”
  南宫子仪一把拍掉他的手,呸道:“节什么哀?早在我记事的时候,就给父母立了衣冠冢,年年去祭拜他们。在我心里,他们早就是死人了。”
  他满不在乎的说着,祁璟却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落寞,想到他的身世跟自己的处境,颇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于是也不揭穿他,只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醒过来?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件事,南宫子仪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才稍微收敛了一些,他脸色凝重道:“出大事了。”
  祁璟见他一脸凝重,一颗心也被高高提了上来:“出什么事儿了?”
  南宫子仪却没有直接回复他,反倒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们还记得我们进入夏部之前,所看到的那棵花树吗?”
  祁璟下意识的看向晏止澜,怎么不记得?他可是因为那棵花树吃了个大亏!幻境里所发生的一切太过羞耻,他都没脸跟南宫子仪说。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既然晏止澜对幻境里的事情有记忆,那么南宫子仪肯定也记得。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南宫子仪在幻境里所对应的身份是福佑,而在幻境里,因为他与晏止澜已然成亲的缘故,福佑约莫是为了避嫌,所以与他们的接触并不多。
  因此祁璟还想掩耳盗铃的假装那些事情没发生过,或者让南宫子仪认为那些不过是幻境里的人物,最好不要联想到他身上最好。
  不过花树那件事,是三人到达夏部时都看到的东西。祁璟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坦白:“记得。怎么?”
  南宫子仪却没有再往下说,反而朝他走来,在他脸上细细端详了片刻,甚至还伸出手来准备摸摸他的脸,满脸困惑:“难道我还没从幻境里出来?还是我又掉进了新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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