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叹了口气, 眼里平静如水, 该来的总会来的, 也算多偷了这么多日的美满。他怎么可能真的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他舍不得他的陛下身上有任何污名。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嗯。”临渊的眼神更柔和了, 每个世界都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
“你这样对我使用美男计,是不是想知道兵符的下落?”
美男计?“不是已经送给朕了吗?那个络子。”
霁月闻言震惊不已,“你、你怎么知道?”
“能打的那么丑的也只有你了。”
霁月也顾不得临渊说他打络子打的丑,心脏跳得急速,“那你为什么还、还要和我成亲?”对我使用美男计。
“因为喜欢你。”
霁月张着嘴巴,一脸傻样的看着临渊,“因为喜欢我?”霁月兀自怔愣了片刻,嘟囔道:“你口味真独特,竟然会喜欢硬邦邦的臭男人,还是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了。”
临渊看着霁月通红的耳朵和脖子,连害羞都表达的让人哭笑不得。
“那你是真心要和我成亲,封我为后。我以为你是在安抚我,知道我喜欢你,才故意来献身。其实你就算不献身,我也是都会如你所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命也给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临渊才知道他还有美男计。霁月表情真挚又认真,所言很显然是肺腑之言,只是、“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只要你能好好的陪我在一起,快乐无忧。”临渊想到什么事情,低声道:“你也确实把命给过我。”以为被他玩腻抛弃后的那段日子精神失控,却还在他处于危险时以命相抵,代他入九天困魔阵。
霁月听得面红耳赤的,他又不是天真的小姑娘,还什么快乐无忧,这种话骗骗单纯的小姑娘还行,哄他还、也还行。
临渊捏着霁月红透的耳垂,霁月刚才所说的什么都给自己,命也给他。之前霁月在他即将亲政的成年宴会前问以后还会记得他吗?难道那时霁月以为他要亲政收拢皇权,还打算牺牲他自己,束手就擒成全他吗?
对了,那时还主动去了地牢。临渊想了想,总算是了解了一些霁月的脑回路。临渊亲了亲霁月的额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怎么那么傻?”
“傻你不是也喜欢?反正你喜欢我,陛下刚才说的。陛下金口玉言,说的话就是圣旨,不能改。后宫封后纳妃是为了平衡朝堂上势力,笼络大臣。没有哪个大臣比本宫更有势力了,那些大臣之女或者妹妹啥的,都没有本宫有分量。成亲后,那些军权和摄政王一党的大臣都归你。”霁月眼珠转了转,“还有,你要是纳妃,陛下后宫肯定都是些国色天香的美人。本宫身为后宫表率,一定会帮陛下好好照顾美人。”
临渊失笑,霁月这明显的暗示就差没明说你要是敢纳妃,美人和他住一起,指不定就发生什么事,谁的后宫还不一定呢。
临渊贴着霁月的额头,“大胆,竟然觊觎朕的后宫。”
“哼,我看上的是皇后之位。”
“好啊,不仅觊觎朕,还觊觎朕的皇后。看朕如何处置贪心不足的小笨蛋。”
“明天才是洞房,还有封后仪式,我腿不能软。”
“别怕,我就亲亲。”
霁月果然是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疼的参加封后大典。
摄政王成为了皇夫,听起来是很荒唐的事情,只是丞相一党倒了之后,皇权集中,余下都是摄政王的势力,根本无力置喙。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仅阴谋诡计是跳梁小丑,言语更是苍白无力。
临渊和霁月穿着相同的喜服,一步步登上祭天台的最高处,昭告天地两人的关系,共同俯视着下面百官朝拜,和远处绵亘的山脉,郁郁葱葱的林木。
“会觉得高处不胜寒吗?”做他的魔后还是隐居避世?
“不,上面的风景才更好,更清净。陛下和那仙人一样,就该端坐在云层之上,俯视芸芸众生。享尽一切尊崇,拥有最好的一切。”
“嗯。”临渊神色认真的认同道:“道侣是最好的一个。”
霁月的嘴又咧开了。
洞房花烛时,霁月义正言辞道:“虽然我们早有肌肤之亲,但洞房只有一次,以前无媒苟合做过的就不算了,我们还是新婚之夜。”
临渊眼睛一跳,“苟合?”
“不对,”霁月一脸的冰清玉洁,“都是你拿链子强迫我的。我可是正经人。呜~”
临渊用嘴封住了霁月的嘴巴,再让霁月说下去,他的兴致指不定成什么样。
……
霁月一脸满足的摸着临渊的腹肌,以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睡龙床了,看那些老顽固还怎么指责他大逆不道、其心可诛。霁月手从临渊腹部摸到胯骨,不知不觉就摸到了双腿中间。当初临渊说何时让他卧薪尝胆了,卧龙床尝龙根还差不多。龙床他是卧了,可、
霁月撑起脑袋看向临渊,挤眉弄眼道:“想不想本宫为陛下尝尝龙根呀?”
临渊撩起眼皮看了霁月一眼,摸小狗一样摸摸霁月乱糟糟的头发,“不用这样,口更多的是来自于心理的快感。我不需要在你身上得到这种优越的满足感。”
霁月不满意了,“什么意思,是我让你没有征服感?”
临渊摸了摸霁月的脸,“不要多想,你在我身边已足够我欢喜。不用做那些多余的事就已经很满足了。”
单独听是情话没错了,可是放在刚才所说的满足感下面,霁月越品越不是滋味,什么叫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就够了?霁月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不是不想上我了?”
第120章 觊觎朕后宫的摄政王
临渊惊奇的看着霁月。
霁月颇有些色厉内荏, 凶巴巴道:“你看什么?”
“你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或许真的是神魂不全,所以人才特别傻?“我是不是对你不好?所以你才老觉得我不喜欢你?”
临渊此话一出霁月气焰就消失了, 有些底气不足还有些小害羞,“可我想不出你为什么喜欢我。我做那些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想用这些来绑架你。你、你不用因为我的感情而勉强。不管我为你做了什么事, 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你不用感到负担。”
临渊叹了口气,“果然下次我要很努力的追求你才可以吧。”每次都打算主动追求霁月, 可不用等他有所表示,霁月就很主动的投怀送抱,他又不可能拒绝霁月, 所以每次两人在一起就特别快, 但霁月又会因此患得患失,觉得他在玩弄他的感情或者就是因为可怜他才和他在一起。
霁月愣愣的反问道:“追求我?”
“怎么?只允许你喜欢我,就不允许我喜欢你了吗?摄政王果真是十分霸道。”
霁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法思考,心脏跳得十分欢快, 嘴上胡言乱语道:“陛下后宫三千的美娇娥不喜欢,偏偏喜欢我这个年纪大的臭男人, 看来真的是缺父爱。”
“……”信不信朕真的干哭你?
临渊本以为两人成亲后霁月就会勤快的干活了, 岂料霁月比以前还懒, 退居后宫之中, 执掌凤印, 不理政事, 但后宫没有妃子,所以霁月十分闲,躺着吃吃喝喝,听听小曲,看看话本。偏本人还十分理直气壮,“后宫不得干政。再说了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临渊差点不雅的翻个白眼,也不知每晚都在他卧榻上睡得打小呼噜的人是谁?胳膊腿还不要脸的压在他身上,害他早上醒来半边身体都是麻的。
霁月在他未亲政时兢兢业业管理朝堂,事无巨细十分上心,勤政爱民。按理说不该是因为懒的原因。剩下的原因就只能是担心分走皇帝的威望,害怕他这个摄政王参与政事威信会超过皇帝。所以才会自愿放权,甘愿被他养在深宫之中,不问朝事,不结交大臣。
临渊叹了口气,“霁月,朕说过是和你共掌江山,是让你和我并肩站在琼楼之上,而不是站在朕身后。”
霁月眼神左右游移,顾左右而言他,“本宫才不是在陛下身后,明明就是身下。”
“咳咳。”临渊握拳挡在唇边遮了一下抽搐的表情,“朕与你说正经事。你不仅是朕的皇夫,还是本朝的摄政王爷,要履行你的责任和义务,朕的俸禄可不是白拿的。”早朝可不能只他一个起床。
霁月愣了一下,“本宫还有摄政王的名头?”他还以为早在叛乱那天之后就被贬黜了。“我不管,本宫只要当皇后,不当摄政王了。”
临渊好说歹说,各种给霁月解释,霁月的担忧顾虑没有必要,他也不需要霁月藏在幕后,奈何霁月那个死心眼就认为在他亲政之后还插手朝政,会对他这个皇帝不利,分走民心,怎么都不同意上朝。
无奈临渊只能自己批奏折,每天各种大小事,折子又多,批阅奏折就到了很晚。霁月在寝宫左等右等还不来,眉目一挑便想到一个好主意,朝宫人小声吩咐了几句。
临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顺便歇歇因握笔太久手指的僵硬,福公公瞅着这间歇的缝隙轻声道:“陛下,该翻牌了。”
翻牌?临渊抬起头有些怔愣,看向站在他旁边福公公手上的盘子,一看摆着的牌子上全写着皇后,气乐了,这是在提醒他该交粮了。不帮他工作,还嚣张的提醒他该卖力了,简直太可恨了!
临渊眼睛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去告诉皇夫,因为奏折太多,要批阅到很晚,未免打扰皇夫就寝,朕就直接宿在御书房不回寝宫了。”
霁月等到了宫人却没看到临渊的身影,等听到宫人的回话立马就坐不住了,直奔御书房找到临渊,“本宫帮你批奏折,你晚上要让本宫搂着睡觉。”
临渊不与霁月计较谁搂谁的问题,眉眼含笑、满意的点点头,“好。”
霁月坐在并在一起的桌子的另一边,一边看奏折一边抱怨道:“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这么懒,连奏折都不想批。”
临渊心情好,“朕干皇后不是干的很勤快吗?”
“……”
批奏折的事情解决了,上朝这里还要想法子。
早上临渊一边穿着龙袍,一边看着霁月裹在被窝里的后脑勺,“朕看着金銮殿上新上任的几位官员都十分年轻俊美,尤其是今年的探花郎,姿容甚是赏心悦目,不愧探花郎的美名。”眼见着装睡的人支着耳朵认真的偷听,还有细微的咬牙声,临渊不动神色继续道:“不过都比不上有‘玉面郎君’称号的摄政王,若是摄政王在金銮殿上,那些人再如何姿容绝佳,昳丽非凡,在摄政王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教人难以分出目光给旁人。”
霁月‘嚯’一下坐起来,自己跳起来去翻找当初的朝服,“本王食君之禄,自该为陛下分忧,和陛下一起开创天平盛世。大好时光还躺在龙床上,实在是愧对天地,愧对百姓,更愧对陛下的厚爱。”
“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不必勉强,朝中臣子那么多,有的是做事的人。你安心休息就好。”
“不行。本王身为摄政王爷,怎么能在其位不谋其政呢?陛下不必多言。”
“哦,那好吧。”临渊唇边笑意一闪而逝,又是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等着霁月收拾妥当,和他一同进金銮殿。
柳雪涵在户部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做的很不错,户部那些繁杂的数据整理的有条理又清楚,还自建了一套更简便的记账体系。临渊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这个原因就不给她升职嘉奖。
争议很大,不过柳雪涵的能力和成就摆在眼前,对于那些说女人就该躲在家里奶孩子的言论,临渊虽独自修行了几万年,并没有父母的记忆,也觉得十分不妥当。当场询问这些人的功绩和成果,听完东拼西凑完成的事情,当真是忍不住冷笑,“在家奶孩子就还奶出你们一样的废物吗?”临渊一向奉行强者为尊,不以性别论英雄。自己不上进努力,反而打压别人的成就,是最令他不耻的行为。
在之后有提议办女子学院或者研习其他专项技能,准许女子参与科举的章程,只要十分可行合理,临渊就不会不同意。对商业和手工业也不存在歧视,只要有能力有野心,临渊给他们机会发展。
对于那些不安分、不死心总想寻求富贵,奢望家中女儿进他后宫的朝臣们,临渊下了一道旨意,让适龄皇室孩童自愿进皇家书院,从各方面考校,作为储君人选。大臣家也可以送孩子和那些皇室子弟一同学习。
此举一出,大臣们也顾不得劝谏皇上纳后宫,开枝散叶了。要接近哪个皇室子弟,是儿子去当以后的近臣、谋臣,还是女儿去接近,就足够思虑考量的了。
**
临渊为别人留下头疼难解的事,自己毫无负担的睡得很香。然后就被嘴上的动作吵醒了,迷糊中伏在他身上的人还在摸着他的小腹。临渊翻身把身上的人压在身下,反客为主狠狠的亲吻起来,唇舌间的水渍声在耳边啧啧作响,两人下身紧紧的贴在一起。
霁月感受到对方那里传来的变化,还恶劣的磨蹭了几下,心里暗自得意。这时临渊也清醒了过来,笑道:“怎么,摄政王迫不及待的想侍寝了?”
“不,本宫现在不是摄政王,是宠冠六宫的皇夫。床下才是摄政王。”
临渊忍不住笑了,亲了亲霁月的脸,“白天操劳国事,晚上还要被朕操劳,真是辛苦。”
霁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谁说不是呢。脱了朝服要换宫装,下了朝堂就上龙床,我就是苦命忙碌的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