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也是受苦了。只不过一个嫡庶之分,偏偏一个草包就能压你头上。”
“对啊,霁月不过一个张扬跋扈又不知羞耻的草包,娶了他的人才是倒霉。不过他一离府出嫁,你以后的生活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那可不一定,霁月走了,可别忘了霁府还有一个刻薄的主君,言哥儿还是被压迫。”
“言哥儿品貌才情在扬城久负盛名,就是压了嫡子的名声,所以才惹来忌惮,屡屡来使绊子。我看他们就是看不得你好,嫉妒你。”
霁月听得气死了,说他就算了,竟然还议论他爹爹。霁月大眼一扫,霁言坐在中间,周围坐着几个小哥儿,他都不怎么认识,想来也是其他家的庶子。
他是他爹爹的亲子,他爹爹不偏心他,难道脑残的要去偏心霁言不成?那些人脑袋都是智障吗?再说了,他怎么不知道他和他爹爹怎么压迫霁言了?他爹爹是没怎么操心霁言,没关注也不会故意去使坏,只是当成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怎么到霁言这里,仿佛就十恶不赦了?
他爹爹又不欠霁言的,凭什么要对他费心费力?再说了,霁言做出的丑事,还要累他爹爹遮掩。霁言自己却还一点都不安分,不说老实的待在屋子里,还出来凑热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怀孕了。
“我刚还在纳闷呢,怎么园子里听到了狗吠声,也不知哪家这么不守规矩,带狗进来园子也不拴好,乱咬人了怎么办。”
众人一听到霁月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听到霁月意有所指骂人的话,脸都涨红了。别看在背后说的义愤填膺,十分起劲,但对上本人,不提他们的身份,就是家族,霁府和临府都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霁月,他们家族说不定还要押着他们给霁、临两府赔罪。
霁月居高临下的看着霁言,“真不要脸。”
临渊本来在接受众人的贺喜,接到打起来的消息就立马向所说的方向赶去。等临渊心慌慌的赶到事发之地,只见地上躺着好几个披头散发的小哥儿,霁月头发也是凌乱的,正骑在一个人身上压着挥拳,边打还边嚣张的说:“怎么不说了,谁刻薄啊,还有是谁不知羞耻呀。长了张嘴就能耐了,小爷也是你能编排的?”
被霁月压着打的人哭喊着用手挡着脸上的拳头,还被霁月按住了一只手,挡不完那些挥来的拳头。哭喊的声音听着还挺凄厉。
临渊目瞪口呆的看着混乱的现场,霁言相比其他人看起来还好点,只有脸上有两个巴掌印,却没有躺在地上,衣服上也没有滚上泥土。
霁月察觉到旁边来人了,一抬头就看到了人群最前面中央的临渊,拍拍衣服从别人身上站起来,霁月捂住胸口,脸色柔弱的小吐一口血,身体似弱柳浮萍,虚弱的扑到临渊身上哭道:“他们欺负我。他们一群打我一个。”
“……”
好不要脸!在场的人心里空前一致的想法。骑在人身上按在地上打的凶残,都被他们看见了,站起来了还不忘朝别人吐口水,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干嚎不见眼泪的告状。明明是他一个人打了一群人好吧。
临渊一看就心疼了,霁月身上还有被扯掉的头发,脸上也青了一块,生气极了,“当我是死的吗,在我眼皮底下还敢欺负我的人。”准备怒视打了霁月的人,然后一顿,一群凄凄惨惨弱质的小哥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动手就像欺负凡人的小崽子一样没品。又不像他们世界那样,他的人被欺负了,就凭修为实力打上门端了一窝。最后只能让他们家的人登门向霁月赔礼道歉。
本来有人以为临渊会明事理,代霁月给别人客气的道歉,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一个圈子的,利益盘综复杂,哪能真的结仇,都是得体处理。可没想到,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狼狈为奸。还真那么无耻的不看事实,偏袒一人。
齐硕稍慢一步到达现场,本不想凑热闹,可没想到看见了霁言,立刻拨开众人来到霁言身边,上下查看他的身体,没有事才松了一口气,怒目道:“你们欺人太甚。明明是霁月张扬跋扈打了别人,却还恬不知耻的以势压人,让受害者反过来赔礼道歉,还没有王法?”
临渊不开心了,“霁月一向乖巧心善,从不与人为敌。你们仗着人多围攻他一个,现在反过来还指责他,欺人太甚的到底是谁?”
啊?霁月靠着临渊的肩膀,有些愣愣的抬头看着临渊的侧脸,男人显然是十分认真的在说话反驳,可乖巧心善?他?这滤镜也太厚了。
大家看看形容凄惨抹着眼泪的小哥儿,有的脸上都肿了一大块,正担心毁容哭的好不伤心;再看看生龙活虎的霁月,沉默了,都在思考,欺人太甚的到底、是谁?
临渊轻轻的理着霁月杂乱的头发,被扯掉了好几根头发,该有多疼,下巴那里都青紫了,低下头轻轻的朝那里呼了两口气,“吹吹就不疼了。”
那温柔呵护的神情简直刺痛了霁言的眼睛。前世就算他最受宠的那段时间,‘临渊’都没有这样对过他。凭什么轮到霁月了,反而是这种待遇?他不甘心!为什么就算霁月没有了齐硕,换成了临渊,还是那种待遇和生活?不,更甚。前世齐硕是把霁月捧着手心疼宠,现在换成了临渊,是放在心尖尖上宠溺。
齐硕回头就看到霁言直勾勾的看着临渊,眼神复杂又怨念,第一反应是霁言埋怨临渊护着霁月,觉得不快和吃醋了。霁言在意临渊,这让齐硕十分吃味,尤其是看到临渊衣领处的刺绣,更是妒火中烧,没了理智。
齐硕对霁月不屑的哼了一声,“惺惺作态,你以为他真的是心里有你吗?不过利用你让别人吃味罢了。身上穿着别人做的衣服,挂着别人送的香囊,对你不过虚情假意。你这幅模样不过是个笑话。”
霁月站直身体,上上下下看了临渊的衣服,又把香囊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疑惑道:“你口中的别人是我?”
“那分明是、”齐硕闭口不言了,就算他再吃醋,也要顾忌霁言的名声。
霁言脸色有些苍白,已经预感到齐硕要说的是什么了,慌忙阻止道:“不要说了。我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去了。”
齐硕一听霁言身体不舒服,也急了,“你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夫。”还不忘朝霁月的方向放狠话,“若是霁言有什么好歹,我要你好看,看一个霁家能不能护住你。”
霁月撇撇嘴,主角攻这么智障中二,还说这种画风的台词。幸亏他不是主角受,不然整天对着也够糟心的。
临渊皱了皱眉,活腻歪了,还敢威胁他的魔后。“很好,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叫嚣,不用等他好看,用不着霁家护着他,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不过一个齐家是护不着你了。”
霁月听着想捂脸,呵呵,他家这个也挺有霸总范。
临渊边走边握了几下手指活动活动,然后、就揍了齐硕。“你看霁月的眼神让我很不快,上次就想揍你了,但是你跑的快。以后要是再拿那种眼神和语气对霁月说话,小心你的下一颗牙齿。”
临渊呼了一口气,舒服了,总算有个能揍的人让他发火了。
临渊的视线从那群小哥儿处扫到旁边的众人处,“还有哪个是一对的?”打不了欺负霁月的小哥儿,他们的男人总能代替着揍一顿。
被看到的人们下意识齐齐的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不用删作话了,但我想象中我是日万的。就像霁月想象中他是虚弱的吐血,吐的却是口水。这就是想象和输出的不一致……
第132章 被破布娃娃的炮灰嫡子
临渊拿着药膏轻轻的抹在霁月青紫的下巴处, 有些心疼, “若再有人欺负你, 机灵些先躲起来保护好自己, 唤我来揍他们。”
啊?霁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他以为现场很明显的就能看出他不是吃亏的那方, 他也就是在人前装装可怜, 做做样子, 那种白莲的样子一眼就能识别出来才对, 怎么他男人好像真的信以为真了?莫不是真的被爱迷了眼, 不管他说什么都相信他?
临渊脸上被亲了一下,手下一顿看着霁月, 只见霁月两眼亮晶晶满是崇拜的看着他,“你刚才揍齐硕的样子特别帅, 我当时就想这么做了。”霁月笑得乖巧,“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凶了?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有没有做错, 你最先维护的都是我?”
霁月心花怒放, 其实最让他满意的是面对狼藉的场面,临渊都没有问缘由, 第一反应就是站在他面前维护他,这简直符合所有小女生最浪漫的幻想,他这个小基佬当然也不能免俗。
“我只会维护你。”临渊看霁月越发感动的神情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霁月才是他的道侣, 他难道不维护霁月,反而去维护其他人吗,他又不是智障。
霁月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你不懂。”霁言现在是主角受,不管他遇到什么事,大家都是站在霁言那边的,和霁言做对的都是恶毒炮灰,要众叛亲离,千夫所指才是大快人心。而且围着霁言的男人都要靠打压嫌弃炮灰来体现对主角受的特殊和爱护,但是临渊却能抵挡住主角光环,对霁言一点心思也没有,肯定是因为对他情根深种。
霁月自己又走神在傻笑了,临渊笑而不语,只是看见霁月笑他的情绪就很舒缓愉悦。
随着婚礼的临近,霁月越发紧张和忙碌,偶尔听到旁人说齐硕来求娶霁言,也就听了一耳朵,没有放在心上。他都要进火坑了,到临家之后说不定就要斗‘婆婆’,斗‘姨娘’,斗‘妾侍’各种宅斗。那些宫斗剧里后院之间的惊涛骇浪,以他的智商活不了两集。不过没关系,他都走了破布娃娃的剧情,维持了剧情没有变,他就有知道剧情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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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一身白衣或是一身红衣的霁月,都是如此耀眼,灼灼其华,轻易的便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两人站在一起十分养眼,就连那些在背后称两人‘狼狈为奸’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身影和谐,看起来就像是本该要在一起的。
外面熙熙攘攘,热闹的声音仿佛离两人很远。临渊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着霁月,只觉得分外满足。
“先、先喝合卺酒。”霁月耳朵通红一片,一来就迫不及待的先抱他,太让人羞耻了。
临渊依言倒了两杯酒,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胳膊交缠,喝下了合卺酒。
临渊看着霁月,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眼里有丝不明显的得意,能猜出霁月深埋的小心思有些自得。“每次你都是摆好姿态要被强取豪夺,表面别扭但其实却是热情又积极的忍不住主动扑上来。这次看起来是想被强取豪夺的执念,但其实”临渊用拇指摩擦着霁月的眼角,眼神柔的仿佛能漾出水,“你只不过是想和我好好的谈个恋爱罢了。是以前的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也没有好好的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所以你才一直这么患得患失,一个小心思,也要弯弯绕绕的埋藏起来,裹上一层层的假象,是怕我会笑你不自量力吗?” 不敢谋心,只拿着春风一度,强取豪夺来做借口,这样才能故作洒脱一笑,你不喜欢我我才不在意,反正我也只是及时享乐,能爬上魔君的床也是一种荣幸。
霁月呆呆的,用手一摸脸摸到了眼泪,“奇怪,我为什么流眼泪了?”他明明没有听懂临渊说的话,心里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酸酸涩涩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临渊用手抹掉霁月的眼泪,抬起霁月的下巴温柔的亲了亲,“临渊不羡鱼,只羡霁月。在我漫长的时光里,你是出现的唯一例外,让我动了想要的念头。霁月,我喜欢你。你以后可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要撕他的衣服破布娃娃了吗?霁月一顿,羞窘的连脚趾都圈在了一起,只觉得他现在在临渊面前像是打开贝壳露出柔软内里的蚌,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破布娃娃,就连他自己差点都信以为真了。好似他真的就只是想要破布娃娃而已。拿破布娃娃掩盖他真正的愿望。霁月想起牡丹花会在繁花绿枝掩映之下看到临渊第一眼时的心情,浮现在心里最真挚浅显的不过是,他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
临渊手搭在霁月的腰上,霁月趴在他身上休息,不过没一会就不老实在他心口亲来亲去。临渊任霁月自己乐在其中。过了好一会,霁月抬着头左右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成果,然后又一脸陶醉的趴在了刚才啜过的地方。
临渊低头一看,笑了,霁月刚才忙活半天,在他心口亲吻出了一个心形的吻痕。霁月又一脸满足的蹭蹭刚才弄出的痕迹,那软萌的模样看着只想把人疼在心口。
第133章 被破布娃娃的炮灰嫡子
霁月‘柔弱无骨’的躺在床上, 身上都是青紫的‘补丁’, 觉得备受蹂~躏的他肯定是最破的破布娃娃。他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破布娃娃的剧情, 接下来要做什么?
霁月严肃的思考了一会, 既然已经跳进了火坑,木已成舟, 那就认命吧。俗话说“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他也没有办法。
“霁月, 水弄好了, 过来洗洗。”
霁月两手一伸, 神情可怜又无辜,“要抱抱, 我都被你玩的没有力气了。”
“……”临渊把人抱起来,无奈道:“你是小妖精吗?”
霁月一手抱着临渊的脖子, 一手往下摸,一脸的乖巧,一点都没有意有所指的自觉, “磨人的小妖精?磨的是‘人’还是别的‘大坏蛋’?”还把磨的东西在手里掂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