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重生以后[穿越重生]——BY:游鲲

作者:游鲲  录入:03-24


朝雨想,她错过了太多。这一生的亲缘友缘,所爱所恨,一场幻梦,转眼成空。

“你……”朝雨小心问:“在孤山还好吗?”

佩玉点点头,“好。”她顿了下,补充道:“师尊和同门皆待我很好。”

朝雨:“那就好。”她似乎打开话题,“孤山,我以前去过孤山,那儿是很好看的地方。天还未亮,师尊便抱着我,到山顶去看朝霞。”

佩玉勾了勾唇。

朝雨又说:“山上又冷,风又大,看上去还很清贫,那时我娇气,还总想着跑回千寒宫。”

佩玉默默听她说,眼神柔软。

朝雨想起往事,面带笑意:“可是看到朝阳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地方有多美,造化之极致,不怪乎那么多修士总说孤山好了。不过圣人庄也很漂亮,我记得……”

说着,朝雨忽然小小“啊”了声,捂住嘴,“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佩玉笑着摇头,“我喜欢听。”

朝雨放下手,有些羞赧,“一对着亲近的人,我就忍不住说多了,这样不好。”

她要有个当娘的样子!

佩玉:“挺好的。”

朝雨眼睛亮亮的,“那我以后常与你说。你没去过千寒宫吧,等日后我们去千寒宫避暑,那儿有很多的花,你一定会喜欢。”她笑起来,为天地添几分春色,“我还种了一片杏花林……”

佩玉蹙了下眉,“杏林?”

朝雨偏头,笑容有些苦涩,“是,当年知水送我的贺礼,算了,已经过去了。”

佩玉心想,原来那日谢沧澜说朝雨将贺礼丢弃是假的。

朝雨咬了咬唇,手稍稍探过来一点,似乎鼓起勇气,牵住了佩玉。

这在母女之间本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于她们却是千难万难。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佩玉微垂着眸,神情不变,只是眼中有些湿润。

这与怀柏牵住她时有些相似,很温暖,像一阵春风拂过,让她看到了春天。

朝雨手稍用力,把她紧紧牵住,“佩玉,我,”她微微踟蹰,“负你良多。”

佩玉反驳:“我并没有这样觉得。娘亲因我才沦落至此,我……”

朝雨眼睛里像是装了星辰,“你方才唤我什么?”

佩玉低下头,默然无语。

朝雨也不气馁,微笑道:“其实我知道你同我生疏,把你留在那个地方,我也觉得愧疚。”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场大战何时结束,不然就能带你看千寒宫的花了。佩玉,你的过去我错过太多,你的未来,我不想再缺席了,好吗?”

佩玉鼻头发酸,声音哽咽,闷闷道:“嗯。”

朝雨侧过身,抱住了她,“我也很谢谢怀柏仙长,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提到怀柏,佩玉的眼睛里就有了光,就算带着哭腔,还是出声日常吹师尊——“师尊特别好。”

朝雨笑了笑,怀柏所喊的“婆婆”,她稍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

虽然初时惊讶,但更多的还是祝福与欢喜。看到她们站一起时,朝雨会忍不住想,这就是天作之合吧。

在远处树荫里,怀柏倚树而立,望着她们拥抱的一幕,露出微笑。

剪云砂难得不与她争吵,静静立在她身边,一齐望着月下的两人。

两日后,叶云心来到佛土,带来魔兵即将来袭的消息。

故人重逢,还未来得及倾诉心绪,战事就要来临。

这日天地黯淡,日月无光。

景仪身为丹修,不能上战场。她把新炼出来的丹药塞给怀柏,“小柏,我等你回来。”

怀柏点了点头,披上了银铠战甲,马尾高扎。

景仪走到荀常笑身前,为她穿好铠甲,笑了笑,低声道:“你看,我也没有师兄了。”

荀常笑抬起眸,怔怔望着她。

景仪将绑带系好,低着头,“活着回来。”

荀常笑默了片刻,“好。”

远处黑色的魔潮滚滚而来,如同海水倾落,要将这片净土淹没。

怀柏青衣负剑,立在众仙之前,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佩玉戴刀,站在身侧,如此危急之际,她却极浅的笑了一下——终于有一日,成为了与师尊相配的人。

大难来临前,心中夙愿皆已实现,纵死也无憾。

地面上,低等的魔物与身着偃甲的士兵们厮杀起来。

战鼓震天,血肉横飞,荒原被染成了红色。

黑云之中,魔兵浩浩汤汤,队列整齐,洞庭骑着骨马,站在众兵之前。

大风烈烈,白色大旗飘扬,旗上黑线纵横,如同连成棋盘。

魔物如潮水般,分为两半。

六头蛟拉着白骨坐成的辇车,从云间驶来。血染的薄纱轻扬,只能影影绰绰地望见车中人身影。

魔物们欢呼起来,似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车中人端坐着,高高在上,神秘莫测。

能与天地抗衡的威压从车中传来,所有的人皆觉心神不宁,冷汗涔涔,修为稍低者,剑已不稳。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车中人声如珠玉,缓缓问道:“寄余生可在此处?”

……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华枝坐在墙上,荡着双腿。

她的脸色苍白,身形不实。

天心眼神关切,“明日再说吧,今日你看上去不太好。”

华枝勾唇,“不过一具化身而已。”

只是她把元神、魂魄与力量三者强行分开,所以看上去异常虚弱。

天心皱着眉,脸上第一次露出除了慈悲之外的神色。

华枝抬头,望着天空,眼神虚渺,“时间不多了,快说吧,最后一个故事。”

天心闭上眼睛,轻念一声佛号,“最后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饿死的罗汉……”

183 苍生为棋

天心声音不徐不缓, 犹如梵音。

佛陀在世时, 所居城中有一个小驼背,以乞讨为生,常年挨饿,只有将饿死之时, 才能得到一口残羹。终年痛苦不已。

后来他听蒙佛法,受到教化, 出家受戒。但受业力影响,每次他出门化缘,总是空手而回。

就算他领悟佛法, 修成阿罗汉, 也日日要受挨饿之苦。

众比丘为他化缘,但带回的饭总在路上被人抢走, 或是被乌鸦啄光。

因此小驼背罗汉在饥饿之中涅槃。

众比丘尼问世尊:“小比丘前世作何恶业,今生纵为阿罗汉,却在饥饿里涅槃?”

世尊道:“很久之前,他曾将自己的老母饿死。所以今生种种, 皆因他千百世之前的恶业。所谓‘纵经百千劫,所作业不亡, 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华枝听得心不在焉,裙摆微晃,绣花的小鞋时不时从裙里探出个尖尖。

天心法师望着她,眉头紧皱, 目光中藏着极深的忧虑。

华枝:“因果,呵。”她抬头看天空,“我也有个故事,你听不听?”

天心:“檀越请说。”

华枝道:“很多万年前,我记不太清,我在夜里走路,遇到了一个瞎眼和尚。我问他,你不是看不见吗?点灯有什么用?”

她笑起来,眼眉弯弯,“你猜他说了什么?”

天心闭目:“长夜漫漫,愿以此灯,照亮所有黑暗中的旅人。”

华枝手里出现一盏普通的纸灯,灯火幽微,燃了几万年。

魔物在天地间孤独的生活着,独自跋涉漫长岁月,第一次看见这样慈悲渡世的佛光。

盲僧眼眸无神,却隐现金光,微笑时,朵朵莲花开放——佛法大成,即将登临彼岸。

华枝垂眸,摩挲灯盏,“你们不是总说因果吗,我夺去了他的灯,却给了他一双能看清因果的眼睛。”

“丑恶、阴暗、贪婪、憎恨……一切的一切,在那双眼睛下,都会无所遁形。每一世他会因为那双眼睛而不得善终,重新步入一场又一场轮回,永远无法忘记被杀时的痛苦。”

“每天清晨,他眼睛里所看见的,是哭泣的荒魂,是流民的眼泪,是绝望中挣扎的宿命。芸芸众生,皆在苦海沉沦。我想看看,千年万年后,那个即将成佛的和尚,会变成什么模样。”

天心合起双手,杏黄僧袍微拂,桃花从他眼前悠悠飘落。

华枝道:“我输了,可你也没有赢。”

……

战场上,怀柏与佩玉对视一眼,皆有些迷茫。

容寄白并未来佛土,而是与沧海一齐在海上抗击魔兵。魔君却从东海跑来佛土,找错地方了吧。

车帘中,魔君耐心再问:“寄余生在吗?”

四周一片静默。

怀柏往前迈一步,被佩玉拉住衣袖。她回首,轻轻摇了摇头。

佩玉抿紧唇,慢慢松开手。

怀柏整了整衣襟,而后大声说:“在!”

就算此刻气氛紧张,仙门还是响起细微的议论声——

有人震惊:“什么,仙长就是寄余生!”

有人恍然大悟:“难怪那本《采芳记》是白莲花赢了,唉,站了白月光真是意难平。”

还有人小声说:“那她新发的那本风月话本,岂不是……哇,仙长真是好体力。”他又看一眼佩玉,“了不得了不得。”

寄余生太过知名,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怀柏和佩玉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怀柏老脸一红,心里默默为沧海和容寄白记下一笔债。

魔君将车帘拉起,“请进。”

红纱飘拂,坐在其中的女子身披常服,墨发未束,柔顺地披在身后。

她的身前有一方桌,桌上一枝香,两杯热茶,茶水仍在冒着白汽。

怀柏与她对视,中间隔着狰狞魔兵,魑魅魍魉。

“不要去,怕是他们的阴谋,想引你过去。”荀常笑突然出声。

叶云心微蹙眉头,眼里显现出不赞同。

怀柏笑了笑,慢慢往前走,青衣拂动,青丝飘扬。

她负着手,神情闲适,仿佛不是身处一触即发的战场,而是信手在闲庭漫步。

狰狞的魔物离她越来越近,它们似乎没有让开的打算,魔君也席坐在地,并未再出声。

怀柏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冰凉的雪片悄无声息地在她身旁吹起。

卷入风雪的魔物,在瞬息之内成为一滩污血。

而魔君望着自己的手下丧命,依旧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抿了口清茶。

剑气、无处不在的剑气,像雪花一样,美丽而又凛冽。

怀柏踏着鲜血,从风雪里走来,上车时,还很有礼貌地把鞋上污渍除尽。

魔君微微勾唇,抬手示意她坐下,看上去高贵优雅。若非两兵相交,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魔君冷不丁说,眼睛盯着怀柏。

怀柏微微一怔,而后自然地坐在她对面,道:“天演。”

魔君笑了起来,将车帘拂起,往外喊:“你们继续打啊,不用管这里。”

大风卷起,瞬间吹散了天空中的阴云。

一刹那的空隙后,更黑的魔息如潮水涌来,将所有人都淹没,视野一片黑暗。

仙门之人一脸震惊,心想,怎么回事,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君?

而魔兵们已经习惯王不按常理出牌,兴奋地嚎叫着,扑杀过去。

四周杀气腾腾,沸反盈天,刀光剑影。

辇车高居云上,红纱飞扬,车中两人相对论道,清茶袅袅。

魔君道:“先生说世上所有是上天演化而来,优胜劣汰,可我却有一丝不解。”

怀柏没有喝茶:“请说。”

魔君:“昔年神族创造天地,一怒天倾,一念地覆,河川倒转,山峰轰裂;而修士却要苦苦修行,才能参悟天法,上天止于三千尺,入地不能达地心,神与仙,孰强孰弱。”

怀柏:“单讲力量,自然是神强。”

魔君问:“那为何如今神族已经湮灭于世,而修士却比比皆是?物竞天择,难得反而是强者被淘汰了吗?”

怀柏垂眸,望着杯中茶水,双手放在膝上,坐姿规整。

一两缕碎发从额前垂落,像风中的小花一样,颤巍巍拂动。

魔君有些失望,“莫非先生也不知?”

怀柏抬了抬眸,轻轻笑了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是什么事?”

怀柏看着魔君这幅好学的样子,心想,如果在原来的世界,老师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学生。

“也没什么,”她思忖片刻,“什么是弱,什么是强?拥有强大的力量,从而失去对天地的敬畏,自取灭亡,和敬畏天地,与天道相融,从而能长久生存的其他种族,孰强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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