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但是味道确实不错。
他们两个学生,还是没必要花那么多钱的好。
当纪行把自己的想法和虞修说了,虞修的回应只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在猜大小的时候一掷千金,要不是我拦着你可能自己都爬上去了!
小吃街上人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学生,趁着最后半天假期出来放松的。
纪行点了两个菜以后把菜单递给虞修,“选。”
虞修接过菜单,调侃道:“不瞒你说,我刚才从你身上看出了霸道总裁范。”
“霸道总裁已经没有市场了。”
“哦?”虞修勾了几个菜,挑眉问他,“那你觉得现在什么有市场?”
“憨憨元帅。”
虞修:“???”
怀疑你在撒狗粮,但是我没有证据。
等饭的功夫,虞修拿起手环刷了两下,“分班出来了,我在欧阳老师那组诶。纪行你呢?”
作为新生里唯一两个omega,虞修还是很希望能和纪行在一个班。
本来之前有贺向渊在,他们分到一个班的几率会大一点,但是现在贺向渊有事不带班,弄得他们现在还得靠运气。
纪行看了一眼,“欧阳老师。”
“哇!太好了!我们还可以同班上课!”虞修心里紧张的那口气一下就松了。
纪行倒了杯热水喝,随后只听见厨房传来声音,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大叔在朝他们招手,“同学,你们点的羊肉串没有了,你们看看再换点什么吧。”
虞修起身说:“我去看看。”
“嗯。”
“来了。”虞修跟着大叔一起进了厨房,“烤肉除了羊肉还有什么……”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被食客嘈杂的聊天声盖过去。
连喝了两杯热水,纪行感觉有些微热,这个时候虞修还没有回来。
纪行放下水杯,已经过去小十分钟了。
换个菜这么麻烦?
大叔端着两盘小炒上来,“还有几道菜正在做,稍等啊。”
说着,大叔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汗就要走。
纪行连忙说道:“我朋友去换道菜,现在还没回来,麻烦帮我催一下。”
“朋友?”大叔楞了一下,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小男生啊,他把羊肉串换成烤鱿鱼就回来了,怎么,他……”
看着纪行对面空着的作为,大叔也懵了。
“可能是去哪买汽水了吧。”他们这小店是没有饮料的。
“好的,谢谢。”纪行打开手环询问人在哪。
消息一经发出,直接便是石沉大海,没显示已读,超过两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应。
纪行匆匆留下这一桌饭钱就离开了。
离得最近的果饮店里也没有人在。
正在这时,手环上消息有了回应。
【半小时之后来元街38号,超时或者给你的元帅告密,你的同伴就死定了。】
还是用虞修的手环发的。
来不及多想,纪行跑出去招手叫了一辆悬浮车,“师傅,去元街38号。”
“好嘞!”师傅干脆的应声,开车以后才嘟囔着不对,“元街38号……这不是个烂尾楼吗?你去那边干什么?”
纪行微微蹙眉,“烂尾楼?”
“对啊,都已经好几年了,开发商跟他小姨子跑路了,到现在都没抓住,那楼盘就废弃不用了,这么多年雨打风霜的,都成了危楼了。”
“我去找人。”
“可一定得注意安全啊。”
“嗯。”
……
面对热情的司机师傅,纪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几句,到后面路况不好,师傅专注开车也顾不上聊天。
纪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上次和贺向渊吃饭,也是莫名遇到了绑架,正好赶上学生训练,也不多说什么就算了。
但是这次。
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人说没就没?
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这条街大部分还都是军校的学生。
绑架一个人这么容易的吗?
对方绑架虞修,什么都没提,过了一段时间才用虞修的手环发来消息,一切都很粗糙,没有做过任何准备的绑架。
还能这么轻易就成功。
纪行捏了捏眉心,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贺向渊在私人时间紧凑的情况下,还会抽出一些时间来教导军校生。
从军校出去的学生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不让这种地方成为贵族的一言堂吧。
悬浮车行驶速度渐渐慢下来,周围除了繁茂的树林也没有别的东西在,整个氛围都是一种安静的林间。
司机停下车说:“小伙子,到了。”
“谢谢。”给了钱后,纪行下车。
司机师傅透过窗户喊道:“小伙子,用不用我等你一会?这附近挺难打到车的。”
纪行考虑到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掺和进来的好,“不用了。谢谢。”
他刚才在车上就给贺向渊发了消息。
受人威胁是不存在的。
烂尾楼不仅仅是独一栋。
是一整个小区。
而绑架虞修的那个人,只给了一个小区所在地,这是什么意思?
想让他一栋一层的找吗。
手环再度响起,【来十一栋楼顶。】
这次还配图了一张虞修昏迷不醒的照片。
照片上的虞修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丢在角落,面色上看倒是没看出受伤流血至脸色惨白。
对方的目的,应该是他。
纪行仔细观察了一下照片,半晌收回手环,朝着内容方向走过去。
比起之前的急躁,现在有了一种莫名安定的感觉。
一步步慢悠悠的走着。
忽略这边烂尾楼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景。
走到了手环上说的地方,纪行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刚上去,就见虞修探着头往下看,“你怎么才来啊?”
“这个位置不好找,我之前找错了地方,耽误了些时间。”
“算了算了,赶紧上来吧你。”虞修显得很生气,扭头走到伯纳身边,“你看这个人怎么办啊?”
纪行上来问他,“这人怎么回事?你俩谁绑架谁?”
“嗨,还能怎么回事。”虞修气呼呼的说:“我正点完菜往回走呢,突然有人从后面把我抓住了,再然后就没意识了,再睁眼就是这里。”
“然后我就凭借个人实力挣脱开束缚,把他给打趴下了。”
“伯纳?”纪行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诶,纪行你别叫他啊。醒过来多耽误事。”虞修连忙过去要把纪行拉起来,结果刚一伸手就直接被他躲了过去,虞修的手举在半空中特别尴尬,“你这是干嘛啊?”
“我不喜欢和别人太靠太近,离我远点。”纪行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呃……”虞修直接被他这句话给堵住了,这个他想的事情有出入,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见他不说话,纪行随口提到:“反正你也没事,干脆把伯纳放了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是这样多便宜他啊!”虞修当即就不干了,“我被他绑架了,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是不是就没把我当真心朋友啊,哪有你这样的!”
“不然呢还要怎样?”纪行的态度一直平平淡淡的,没有半点好朋友被绑架了的着急感,“难不成杀了他吗?”
“那就杀了啊!”
纪行随口一提,虞修瞬间反应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提。”
见他急了,纪行的态度更是淡漠,“其实我觉得,伯纳也不是故意的,他绑架你,只是想用你的命来威胁我罢了,又没对你造成什么真的伤害,倒不如放过他吧。”
“怎么能放过呢!?”虞修那么说,只是想让纪行继续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顺势主动动手,可谁知道,纪行这个时候开始泛起圣母病了?!
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伯纳做了那么多恶心事,你真的就能忍?今天绑架我,明天就能对贺元帅下手,你就算不在乎我的命,也不能不在乎贺元帅吧。”
“是,我知道贺元帅实力高超,但是再怎么强悍的人,总也会怕背后捅刀的小事吧,你总不能真的等贺向渊出事了以后,你才开始着急啊。”
“所以我说,你还是赶紧杀了他,别浪费时间了。”
“我害怕。”纪行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堵住了虞修嚷嚷不停的几句。
“你害怕?!”虞修骤然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像是气急败坏想要骂人,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纪行抬手递给他一把精巧的匕首说:“动手吧。”
“我……”
“不敢?”
虞修点头道:“对,我也害怕。”
说完,真的作势假装出一种恐惧的神情,“我真的害怕,你别逼我好不好?”
纪行拇指抚摸着匕首,淡淡的问:“你有什么可怕的。”
“什么?”
“虞修虽然有点后台,但说白了也就是贵族的样子,只是个镀了金的平民罢了。”纪行慢条斯理的抬眸,轻描淡写的动作却能给人带来莫名的压迫感,“你杀的平民还少吗?”
“你——!”虞修惊恐的望着他,“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虞修今天上午吃过一次药,短时间内使用第二次会在手上留下红色类似过敏的痕迹。”
虞修骤然低头看向自己手背,除了手心的薄茧,手背光滑的连颗痘都没有,伯纳气急败坏的撕掉伪装,“没想到居然在这种事上露出马脚。”
“本来我还想着,凭你对伯纳的恨意,杀了他泄愤也是可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如果纪行没有发现,真的凭借自己一腔怒火杀了‘伯纳’,那事后他在暴露身份,告诉他,你刚才杀的是你的同学,是虞修。
那之后的事情,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本来计划很好,期间又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竟然在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怪不得他觉得纪行对待虞修的态度过于冷淡。
合着他自己刚才是跟着自己演了一出戏?
伯纳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伪装的做派令人作呕,“明明看不出对,还非得跟我演这一场戏,不愧是你纪行,真够恶心。”
“废话真多。”纪行轻蔑道:“被家族除名的感觉不好受吧?就你这种脑子,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我要是你们家族的族长,一早都不会留你。”
“你胡说什么?!说我!你怎么有脸说我的?!还不是贺向渊,还不是贺向渊威胁族长,他才会把我驱逐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脸说这些!”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伯纳这么嚣张跋扈还能在家族里待这么久不是没有缘由的。
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卡姆登家族的发言人。
贵族不能丢了自己高贵的一面,又在某种事情上不能太过坦率自己的想法。
伯纳的存在就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场景上,让外人知道,卡姆登家族不是那么好惹的。
有时候,闹过了劲,家族在由长辈出面说一句:他还是个孩子。
长久以往,有些事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从而对卡姆登家族产生害怕的情绪,他们也更好操控。
可现在,整个家族都不在他的手心掌控,又怎么能继续留着这个‘发言人’?
“废话这么多。”纪行只单纯的觉得这人脑残且莫名其妙。
手上匕首一转,纪行直接冲了上去。
刚才伯纳侃侃而谈,说了那么多废话,纪行却觉得,有一句话是对的,凭他对伯纳的恨意,杀了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呵。
一声冷笑没入空气中,随之而来的是纪行迎面刺下的匕首!
这一次,纪行没有使用任何效果的银针,干脆利落的肉搏。
绑架犯即使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又何不送他一程!
“纪行你敢!”自从上次被纪行拖着在操场上那几圈,伯纳心里对他留下了阴影,这也是为什么会想办法陷害,却没有真正动起手。
匕首顺着伯纳的脸划过,顷刻间刺破皮肤,鲜血瞬间流下,面部刺痛让伯纳纠起面部,纪行一击不成,反手以匕首刀刃横切,“我当然敢!”
伯纳见状连忙后撤,躲开匕首的攻击范围,然而速度还是太慢,脖子上被匕首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伯纳呲牙咧嘴的摸了一把脖颈上的血,愤怒的大喊一声,“啊!”随后抄起身后的砖头砸了过去!
“你去死,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从家族离开那天,伯纳除了一身衣服,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搜刮干净,饶是如此还时常有人监视,他知道,这是怕他对纪行不利,长久以来的恨意堆积,伯纳想尽一切办法甩开他们。
拼了命也要站在纪行面前陷害他杀了虞修。
现在计划落空,等贺向渊知道情况以后,他肯定也不可能脱身,干脆和纪行拼!
大不了来一个鱼死网破!
这样想着,伯纳手臂挥舞的动作越发狠厉。
没有任何招数,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要纪行敢靠近,这个搬砖就是奔着他的脸砸过去的!
纪行闪身后退,两指钳制着匕首旋转一周,尖端朝上握着手柄抓住,莫名其妙的看着伯纳疯了一样的自己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