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呼吸急促,迫不及待的开口:“你说,不管什么事情朕都为你做到。”
段业站起身来弯腰,眼睛死死的盯着邵桀,声音冰冷:“只要臣的家人能够复活,臣立马现在就跟您在一起。”
说罢,冷笑一声,摔门而出。
邵桀:“……”
作者有话要说: 邵桀: #求助,如何能够使得死去之人重生,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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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怎么在这里?”段业诧异的看着靠在墙上的顾余,眼睛盯着顾余略微显得纠结的面色, 眉头不经意的一皱。
“皇上不是已经让你去边疆了么, 你还在忧愁什么?”
眼睛上下一扫, 毫不掩饰地揶揄的笑出声:“难不成你是在害怕, 啧啧。”
顾余脸色变黑,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我不是在纠结那个……”
顿了顿, 眼睛死死地看着段业的脸色, 不放过一丝一毫:“如果, 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得知你家里还有人活着,你会不会高兴?”
段业啊一声,低沉的笑出声。
学着顾余的样子懒散的靠在墙上, 仰头望着已经蒙蒙亮的天空,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这个假设不成立, 我想不到我那时候会不会高兴。”
“假设,就是一个假设。你好好想想, 如果你得知你还有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会不会心中的愧疚少一些, 轻松一些。”
段业扭头看着顾余, 右侧的手指不经意的弯曲,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你, 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目光灼灼的死死盯着顾余,等着顾余的肯定或者否定。
可惜顾余一点表示也没有,始终弯着嘴角等着他的回答, 段业收回视线重新望向天空。
“会的,如果我有一个亲人尚且存活于世上,我恐怕会高兴的蹦起来。会把我这么多年积攒下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送给他。”
段业声音充满笑意,声音满满的全是美好的希冀:“假设是个女孩子,我会送她出嫁;假设是个男孩子,我会陪着他等着他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那你的仇人你还要报仇吗?”
段业莫名其妙的余光瞥了瞥顾余,声音冰冷下来,充满恨意,嗜血的味道:“为什么不。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不会和家人阴阳两隔,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放过他。”
段业音调降下来,“不过,如果是我的亲人不喜欢的话,那我可以适当的考虑放过他。”
顾余眼中惊异浮现,满满的不可思议:“你就这么放过伤害你的人?不觉得可惜么。”
段业笑了一声,阴森森的说道:“听过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笼中之鸟吗?”
顾余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种人做了一辈子的上位者怎么可能甘愿被囚于困室,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自然不会。困兽犹斗,况人乎?”
段业眼中出现不屑,嘲笑:“但是一只最凶猛的老虎关的久了,它都会变成温顺的动物。何况人呢,只要你耐下心来,总会得到成果。”
顾余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觉得挺有道理的,何况只是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的多了难免惹的段业不愉快,顾余站直身体面向段业:“天明了,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我有些东西想要给你。”
段业眼睛一闪,回想着刚刚一系列的对话,内心疯狂的跳动起来,右手死死的握着拳头。
他不敢往好的方向想去,可是……不说多么了解顾余这人,但据他所知这人从来不说假话,也不做无用功。
或许,就是真的呢?
段业沉默的跟随着顾余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又沉默的跟随者顾余来到书房。
顾余理解段业内心的挣扎,笑笑也不在做什么多余的试探,转身从书架之上拿下盒子,伸手打开,推到段业面前。
“你看看这个玉佩你可认识?”
段业紧紧抿着嘴唇,手指哆嗦的抚摸过盒子中的玉佩,眼眶湿润。
他甚至都不用拿出来仔细辨别,就能够确认这确实是家中的玉佩。
这种玉佩是代表一个人在家中的地位所设置的。
每个出生的孩子家里就会赐下这么一个玉佩,以代表他的家族承认他,代表他的身份。
段业伸手拿出玉佩,动作快速的翻到背面寻找着代表排行的小小数字。
“九——”段业盯着玉佩上的数字,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家中的那些子弟。
他们家的子弟是男女混排的。
父亲这一辈一共生了十个孩子,五男六女。
嫡子里面就他一个人,剩下的孩子都是庶出子女。
由于他生来比这些庶出子女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在家里虽然说不上高高在上,可也没有特意了解过这些人到底怎么样。
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甚至年龄也就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段业手指摩擦了一下这个九字,抬眼望着顾余,“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玉佩?”
“教司坊。”顾余轻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前段日子从教司坊带回来一个人,这个玉佩就是他给我的。”
段业眼中一下子亮起来,瞬间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可否让我看看他。”
“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想必一会儿他就会来。”顾余默默的把桌子上摆放着的帕子递给段业:“这是好事情,擦擦眼泪吧,万一一会儿吓到他,小心他不认你了。”
段业破涕为笑,也不用帕子随手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顾余,谢谢你。”
“不用。”顾余笑着摇头,示意段业转头朝后看。
蓝青踏进屋内抬眼扫了一眼旁边的段业,一下子愣在原地,眼睛迷茫的眨眨眼,直勾勾的看着坐着的段业。
段业笑了一声,率先站起身来到蓝青身边,抬手揉揉蓝青的头,温和一笑:“长高了,也长的更漂亮了。”
蓝青结结巴巴的开口,任由那只大手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你…你是兄长?”
“是,怎么不认识我了?”段业转了个圈,“我没有大的变化吧。不过,你不记得也正常,那会儿你才五六岁的样子。”
顾余看着室内温馨的气氛,站起身悄悄退出书房,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留出空间让那久别重逢的一对兄弟好好团聚。
……
“你们可算是诉说完衷肠了,我这肚子都饿扁了呢,害我等的好苦。”顾余拍拍扁扁的肚子,语气抱怨,脸上露出笑意。
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一齐踏进膳厅,周身的气氛柔和不已。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眼神明亮。
段业听到抱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居然还知道等着我们,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望着段业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平常更加的真诚,顾余心下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步路走对了。
“行了,快吃吧。”大手一挥,率先动筷也不管两人是否已经坐下,是否适应,狼吞虎咽的咽下口中的饭菜。
段业:“……”这种吃法,实在是看着别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宫中安全的渡过礼仪阶段的。
段业伸手夹了一块肉放在蓝青的盘子中,声音柔和:“快些吃,小心一会儿吃不上了。你看看那厮吃的多么的迅速。”
“嗯,兄长你也吃。”蓝青笑着也夹了一块肉放入段业的盘子中。
两人谁也不张口吃饭,仿佛是比赛着谁夹的最多似的,不一会儿两个人面前就堆了一座高高的大山。
顾余咽下最后一口粥,抬头一瞧,眼眶瞬间睁大,失声吼道:“我这可都是粮食,你们不愿意吃不要吃,干嘛堆成那样。”
两人停下筷子,从小山之中探出头来,心虚不已。
“对不起,奴不应该这样,这就吃掉它们。”
“不就是夹了几筷子吗?瞧你那…”
段业听到蓝青的自称立马扭头一吼:“不许对着他称呼奴,掉了我们家的份儿。”
顾余扯扯嘴角,呵呵两声:“是,你家最牛逼,最厉害。哎呦,我好怕怕哦。”
话音一转,声音一沉:“今天要是吃不完你们碗里的,谁都不许走。不许浪费农民伯伯的粮食。”
顾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亲自监视着两人痛苦的咽下盘子中犹如山高的粮食。
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大手一挥,站起身来拍拍段业的肩膀:“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段业手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跟随者顾余出了膳厅。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在府里,直到走到一处偏僻地方顾余这才开口。
“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段业心下了然,闻言点点头:“你说。”
顾余眼中看向成王府的方向,语气微沉:“我希望你能帮我对付成王,让我再次回来之时,他的势力大大的减弱。”
段业嗤笑一声,坐在冰凉的凳子上,一手抵着头,眼睛斜斜的瞟向顾余:“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你也不怕我前脚答应你,后脚出门就去告诉成王。”
顾余笃定一笑,转身同样坐在凳子上,眼神认真:“你不会。你从小就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即使现在有所变化,也不会变到哪里去。更何况,你比我还要仇恨这群皇子们。”
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道:“我分析的如何,可愿意帮助于我?”
段业眼中笑意更加深沉,低低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据我所知魏王也是皇子,你如何认为我会帮助他。”
“因为你从来没有针对过他。”顾余身体前倾,两只胳膊交叠的放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凭借着这点我就认为你会帮助我。”
段业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个成王,交给我吧。我得知你让我弟弟念书了,我还得感激你把他从教司坊带出来。”
“要不是你,他恐怕有一天会死在教司坊。”
顾余摇摇头,“只是阴差阳错,算不得什么。”
段业听闻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头想起明天出征的事情,眉头皱起来。
声音中含着担忧:“宣王不是一个善茬,你要小心。凡事不要强出头,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好。”
段业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顾余,郑重的对着他一抱拳:“东厂事情繁多,我先走一步。蓝青先在你这里,你这里安全一些。”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他。”
顾余看着消失的段业,这才笑着仰头望向天空。
现在想想他真的命挺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无缘无故穿越到书中。
得知成为一个太监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就绑定了系统,告诉他可以增长生长值,恢复身体。
攻略暴君,攻略的把暴君改造成了纯情小伙子,一逗就脸红。
现在无缘无故的顺手救下一个人,又把段业拉到了己方阵营。
对比对比其他人,他简直可以上天了。
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真正的得到神仙眷顾的人!
皇上算个啥,啥也不是。
等他去到边疆就去找邵泽,这次说什么也得完成真正的在一起。
他信中不是说他再也不会脸红了么,他到要看看会不会把他扑倒。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啊,我才是上天的儿子,你们都是渣渣,啥也不是。
邵桀捶胸哭晕在角落。
第75章
顾余和宣王带领着大部队经历大概一个月,终于到达了沂水的异性王府邸。
他们带着比上一次足足翻了两倍的士兵, 以及朝廷拨下来的几十辆车的粮草, 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沂水的地盘。
带来的士兵, 边疆的兵和上次战后留下来的两万士兵, 这些兵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万之多。
宣王邵期坐在上首的椅子中,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外族偷袭, 异性王府就没有收到一丁点消息吗?就这样任由那些外族之人, 俘虏本王的四弟不成?”
魏延听着这明显质问的话,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 堂弟丢失他比任何人都难受。
这可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寻找回来的堂弟。
全家人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手上,怎么可能不心疼。
邵期把魏延的痛苦情绪纳入眼底, 嗤笑一声:“异性王这才想起来痛苦,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魏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被人明显看了去, 心下一沉,恢复面无表情。
这才开口:“魏王被俘虏我们也很悲伤, 但我们异性王府, 确实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眼睛凉凉的扫视一眼邵期, 浑身气势大开, 嘴角一撇:“难不成宣王是在怪罪我王府故意不救,故意拖延时间不成?”
一拍桌子, 怒气上升:“我魏延就是在不堪,也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还请宣王以后莫要在说这话,以防让我这偏远的地区的王爷, 认为您故意挑拨。”
顾余在到达沂水之后,才渐渐相信了周围之人说邵泽被俘虏的事情。
一开始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天天打发手下之人去打听邵泽是否已经救回。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毫无进展的消息一次次的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