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故意淡定看他一眼,“万一像是兽殿那位看爱妃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谢宴瞪圆了眼,在阮晟紧攥着手的目光下,幽怨看着他,“皇上,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这不是馋他么?那到时候没头脑就失宠了!
他狐疑看了阮晟一眼,“皇上你别是伙同徐太医忽悠臣,其实是你们偷偷给兽主子找了兽对象已经揣了小兽?”
阮晟心脏莫名剧烈跳动几下,确定谢宴眼底没任何异样,“没有的事,朕只是开个玩笑,怕你后悔,毕竟一旦传出去,你男儿之身有喜,怕是会引来很多流言蜚语,到时候他们更会说你是妖妃。”
谢宴还以为是什么,“皇上担心什么,这不是还有国师么,到时候让国师忽悠一番,说天降龙嗣,是祖宗显灵啥的不就行了。”
阮晟:“……爱妃啊,你真的没有任何不喜?”
谢宴看他一眼,“皇上啊,臣觉得……你其实还是应该先担心担心自己。”
他其实并没有任何感觉,毕竟他现在跟以前没区别,压根没有真的有喜的真实感。
再说了,他当时穿过来的时候又穿不回去,很快也淡定下来了;如今揣都揣了,他还能再送回去了?他也没地方送啊?
“朕?朕怎么了?”阮晟奇怪看他一眼。
谢宴没忍住咧嘴笑了笑,至少现在来看,有喜这事对他绝对是有利的,至少……是能让他报仇啊。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阮晟愣是被谢宴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笑得毛毛的,“爱妃?”
谢宴无辜瞅着他,“皇上啊,你刚刚也听到了,徐太医说臣如今不能侍寝了,所以皇上你看,要不要让许公公给你拿几个牌子,你翻一翻?”
可谢宴虽然这么问,却是笑眯了眼,阮帝要是想去后宫早八百年就去了,看他当初那架势,怕是也不会去的,可他不去后宫,他又不能侍寝。
虽然不地道,可阮帝只是补汤喝多了,又不是咋了?与性命无忧,还不能报仇?只是受点苦自力更生罢了?
想到这,谢宴笑得愈发灿烂。
阮晟终于明白过来他是打了什么主意,阮晟想了想,“不必了,朕觉得自己只是用了没多少,更何况,过了这么久,已经无碍了。”
被吓了这么一通,阮晟觉得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是——吗?那皇上好厉害呢。”
谢宴眼底的笑意更深,特么信他个鬼,刚刚那一头的汗啊,他可是很有经验,就算没大碍可这苦也是吃定了,“既然如此,那咱们歇了吧。毕竟,良宵苦短。”
谢宴把之前阮帝说的话重新还给他。
阮晟表情僵了下,后悔之前为了逗他故意说要留在华阳殿让他侍寝,“朕觉得……”
谢宴幽幽瞅着他,“皇上,臣刚有喜,这心里……可慌可慌的,男子怀孕,世上仅有,你瞧臣这心脏扑腾扑腾的,可不安了。”
阮晟:“……”可朕瞧着爱妃你可一点不像是担心的样子啊,接受能力良好让他都佩服不已。
可到了嘴边的话对上谢宴故作幽怨的瞳仁,愣是说不出口,他估计自己就算是回了寝殿也睡不着,今晚上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那朕……就留下吧。”
谢宴没想到阮帝这么好说话,本来还想着要是不答应,他再继续攻势,可既然答应了,那……皇上这可是你自己送到臣手上的,别怪臣,有仇不报……非君子!
许公公那边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一听皇上要留在华阳殿,那是一百个乐意,是需要陪着娘娘,毕竟娘娘如今怀了龙嗣,那可金贵着,再说了,娘娘本来就是皇上的心头肉,这简直……
哎呦,楚国师当真有本事,不过国师说今年是两位,莫非……天啊,不会是双子吧?
许公公太过惊喜却又不敢提,万一是自己多想了,不能想不能想,一个就是恩赐了!
只是……“皇上你这身体没事吧?”
阮晟摆手,“已经没大碍了。”吓出一身汗,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其实还好。
许公公放下心,没敢继续多待就去外殿候着了。
阮晟回到寝殿,他已经沐浴过,这时候看寝殿没人,他坐在不远处的软榻前翻了一本书卷瞧着。
只是很快就听到有动静传来,回头看了眼,等看到穿的格外清凉朝他笑得让他发毛的谢宴时:“…………”
第40章 二合一
阮晟被谢宴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的一激灵, 差点没把手里的书给扔出去,勉强淡定下来,捏紧手里的书卷,借着低头的功夫掩饰:“爱妃啊, 你这有了喜,如今天还不热, 穿这么少是不是不太好?”
谢宴一看他这模样哪里不知, 心情不错,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要不然这厮也不可能之前接受的这么坦然。
他其实身上穿的说太暴露也不太算, 只是仿照前世那样睡袍差不多, 一整个长袍下来, 露出一截小腿,腰间虚虚系了一根绳, 再把衣襟扒拉扒拉, 露出大片胸膛。
谢宴怕冷, 所以从浴池出来都系的特别严实,踏进殿前的头一刻才扒拉开, 这按照前世, 就算是上身脱光也没啥,可对于没见过世面的阮帝,这刺激……怕是老大了。
谢宴都有点同情阮帝,可他同情阮帝,当初阮帝可没同情他, 要不是后来让徐太医开了药用一桶灌了下去,他指不定受多大的罪呢。
这不,机会来了不是?
谢宴笑得一脸无辜:“皇上啊,你不知道,臣如今可不单单是自己个儿,臣啊,如今可是双体温,这热度不就上来了?热得很呢,再说了,寝殿里有地龙,臣不冷。”
阮晟捏着书卷的手紧了紧:“朕……怎么就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呢?”他什么想法他还能不知道?这解释,爱妃你自己信吗?
谢宴淡定看回去:信不信他是不知,可能堵住他的嘴那就是真的,比真金还真。“那皇上你怀过吗?”
阮晟噎了一下:“自然……没有。”
谢宴:“既然这样,皇上又怎么知道没这个说法呢?要不,把徐太医再喊过来?”
阮晟彻底沉默下来,把人喊过来怎么问?谢宴丢的起这个人,他还要脸。
最后阮晟头疼,知道谢宴记仇,可这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这么能记仇呢?
阮晟叹息一声,表情凝重合上书,站起身:“朕……去洗个澡。”
谢宴已经坐在床榻上,故意翘起腿,顿时本来就大开的长袍下摆更是……一言难尽,不堪入目。
阮晟直起身的动作就卡在那,半天,才慢慢站直了,头疼揉了揉眉心,决定干脆不去看,可他不想看就能不看?
谢宴干脆换了个姿势,侧身朝他躺下来,腰间的绸带本就是虚虚系着,这会儿松开,衣袍两边交叠在一起,在开与不开之间还在垂死挣扎,阮晟觉得今晚上大概是过去这二十来年遇到的最大的危险,他都打算借口落荒而逃了。
可刚转身迈出一步,就听身后传来委屈的声音,“皇上,你不是刚沐浴过了?你别是想跑吧,臣这刚不能侍寝皇上就要走,臣这是……不得皇上的眼了?皇上这是不待见臣了?”
阮晟迈出去的第二步,愣是踏不下去:他这走了就是不待见他了?可到底怎么回事爱妃你就没点数吗?
可他能怎么办?
阮晟叹息一声,“爱妃说的是,那歇了吧。”赶紧睡着,也许就不瞎折腾了。
可谢宴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当初他可是跟他商量半天,结果,他来了一句啥?自给自足!
那今晚上就是深刻让皇上知道,这个词,到底是怎么写的。
阮晟不敢去看谢宴,敛着眉眼过来,本来以为到了近前,谢宴哪会这么轻易就让开地方,指不定还会占点便宜故意刺激他。
没想到,他刚过去,谢宴就往里面滚了滚,给他让出大半个位置。
阮晟挑挑眉:突然想开了?不折腾了?
阮晟总觉得前头还有更深的陷阱等着他,可他已经答应留下来,食言而肥传出去……
他干脆直挺挺躺下,想了想,为了怕再看到不该看的,他这会儿都觉得之前刚压下去的热意又涌了上来,他赶紧用内力熄了寝殿墙壁上镶嵌的烛火。
原本是不用熄灭的,可万一谢宴来个狠的,直接全脱了呢?
四周一黑,阮晟长出一口气。
谢宴在一旁乖乖躺着,听着耳边这松口气,黑暗里露出一口小白牙,只是此刻却莫名反着光,怎么瞧都不怀好意。
谢宴咧嘴无声笑着:皇上啊,你说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看不到这感官刺激更要命啊亲。
阮晟原本躺下后就紧绷着神经,等熄了烛火他才想起来一件要命的事,他不是人,能夜视,所以,他为何要熄灯?唯一能安慰他的,大概就是身边突然没了声响。
可结果,一歪头,就看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侧身对着他,一双骨碌碌的瞳仁亮晶晶的,瞅着他笑得那叫一个欢实,可看的阮晟默默往一旁小幅度挪了一点。
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谢宴也不着急,阮帝自己都说了,喝了汤,既然都能这么明显表现出来,那肯定喝的不少啊,他可有经验,此起彼伏的,等下肯定还会再发作。
果然,他直勾勾盯着,不多时,就算阮帝再克制,呼吸也不稳起来。
谢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慢慢把眼睛闭了起来。
突然像是睡梦中不老实,呓语一声,就滚了两下,直接滚进了阮晟身边。
阮晟吓得一哆嗦。
还没等他迅速挪开,谢宴哪可能让他跑,手一伸,精准越过阮晟的胸膛揽在另一边的腰上,而腿也抬起,刚好搭在阮晟的两条腿上,压得死死的。
这时候就是力气大的好处了,毕竟平时吃得多,连没头脑这个头都躲不开他的怀抱,更何况阮帝了。
谢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阮晟第一时间挣扎了下,没敢太大的动作,可自己的双.腿被压着,纹丝未动。
阮晟:“…………”
几乎是瞬间,阮晟感觉自己本来就一直给压制的……彻底因为接触燎原。
偏偏谢宴还不放过他,手臂开始乱动,这腿也渐渐往上。
阮晟彻底认输了,立刻伸.出手攥住谢宴往上的手腕,“……朕错了。爱妃,你到底怎么才能原谅朕之前的事?”
谢宴装傻,自然是有仇报仇。
阮晟:“爱妃啊,朕这身体你也知道,还有残留的毒素,万一这撩过火彻底点燃,爱妃也知道,朕不想去后宫,到时候,爱妃你说朕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以后爱妃不是就守寡了是不是?”
谢宴睨他一眼:那简单啊,这不是有喜了么,让崽登基,他当太后。
再说了,哪可能这么容易就毒发?
谢宴没说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阮晟知道他是听了进去,继续循循善诱,“更何况,爱妃你想想,朕如今就你一个,你点的火,是不是得你负责灭?”
谢宴不认了:“臣如今身体可不方便。”
徐太医都说了,他就不信阮帝还能这么禽.兽?
阮晟深深看他一眼,忍下面上的热意,说出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的话,凑近一些,在谢宴耳边轻声道:“爱妃当真觉得朕没别的办法……”
随着阮晟说的的不要脸的话,谢宴懵逼了:“!!!”他以前果然没看错阮帝,果然一脑子废料。
谢宴听不下去,嗖的一下收回手脚,滚了两下滚到床榻里面,锦被一裹,这次连脑袋都埋了进去,“臣睡着了!”
阮晟嘴角带着笑,只是耳根也忍不住热了起来:“那朕去洗个澡?”
谢宴勉强从里头伸.出一只手挥了挥:赶紧滚蛋。
等想到自己手臂还光着,迅速收了回来,裹得严严实实的。
初战告败,谢宴在被子里磨着牙,既然这么懂,当初也没见他帮他啊,不行,这个仇必须再用浓墨狠狠划上一道,加重标注。
阮晟虽然躲过谢宴“引诱”,可到底自己什么情况他自己清楚,重新去洗了澡,回来也不敢睡榻,在屏风外的软榻上对付一宿,完全靠着他的意志力忍了下来。
幸亏这才刚开始,可之后……也不知什么情况,阮晟头疼,看来得想办法把身上的毒解了,让徐太医再配点清心丸,说不定才能顺利度.过发青期。
谢宴是不知阮晟的想法,他本来最近就困得很,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别好,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阮晟怕谢宴再记仇,下了朝没敢来华阳殿,而是待在御书房,顺便想想如何将谢宴有喜的事说出去,又让众人觉得男子有喜不这么突兀,让谢宴可能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谢宴昨夜说的计策阮晟也考虑在内,毕竟楚国国师的确是有本事的,只是那仅限于楚国,如果想让阮国的百姓信服,那得有几件事亲眼让他们见到,才会真正信服。
到时候再由国师说出那些话,才会更加有说服力。
阮晟想了想,让许公公去传旨,让宗大人进宫。
如果是以前,国师肯定早就进宫了,只是因为本来想劝谢宴跟他走,结果反而被谢宴劝留下阮国当国师,国师躲了谢宴许久。
他说考虑也是真的在考虑。
毕竟,如果当初没有谢宴,他如今已经是一抔黄土。
加上上一任国师他师兄是三皇子的人,因为上一任国师死了换成国师如今是他,以及他辅佐太子,三皇子对他很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