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平生:艹(*≧m≦*)
本文又名《全世界都逼着我为那个金发献身》《作为普通者和异能者调和纽带的心酸日常》《我在地下城开直播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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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病的阴鸷金发帝王攻VS真—倒霉的骚话作死健气受
第24章 他的心声
冬日阳光暖融融的, 从斜上角落入江城市一医院的太平间外台阶上。
太平间外的这个角落好像一直这么阴冷, 不只是冬天的阳光, 连夏天的烈日也晒不暖和。
身后传来脚步声,阴影里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充满禁欲气息的黑西装外套着一件灰色呢子大衣, 黑边眼镜下的眉眼冷峻, 周身气质凌厉强势。
“他怎么样了?”
“恐怕要废了,”不顾名贵的大衣会弄脏,那人径直在他身边坐下。
“不是褚烽打残的,他这些年一直纵情纵欲, 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只是褚烽的怒气需要一个宣泄口,他又觍着脸凑过来, 故意想在褚烽心里留下一个印象……”
“宁宁的死……和他有关吗?”
“没有,没有一点关系,宁宁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温之卿, 和你也没关系,”那人转过头, 眼神坚定不移。
“他不觉得褚烽娶宁宁是出于真正的喜欢, 他认为,褚烽是借宁宁反抗褚父的专制, 这些年, 他针对的是我, 没有动过宁宁,因为他自以为褚烽心里的人是我。”
“你?”温之卿低声笑了笑,很快敛眉收声,“少师,不要大意,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家世,很少有人能轻易动得了你,可再强大的人也难保能百分百躲得过小人的暗算,尤其你还是从政的人,树敌无数,要是他们暗地里联合起来,双拳总是难敌四手。”
那就让他们来吧!平淡如死水的日子也太无趣了。
瞥见温之卿脸上落寞担忧的神情,祁少师的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声,“好。”
“你不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陈容喜欢的人是褚烽?还是意外,陈容身为男人竟然喜欢自己的同性?”
祁少师斟酌道:“我们天南地北都聊过,倒是还没有聊过这个话题,温之卿,你……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温之卿低垂着脑袋,“既然知道陈容是什么品质的人,那他喜欢的是同性还是异性又有什么关系,横竖是他自己性格极端偏激,做事又不留情面,得不到自己心爱之人的青睐,也是他自己造出的孽。”
温之卿对温小雅的死还是耿耿于怀,陈容这回被曝出丑闻,又被褚烽打进医院,他过来查看,转道又进了太平间。
这年夏天,温小雅出车祸去世,尸体就停放在这个太平间。
“温之卿,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同性,你能接受陈容这样的爱人吗?”
“两个人的事,旁人没有权利置喙。”温之卿望着台阶下的阳光,毫不犹豫道:“两个人在一起,心意比什么都重要,无关性别,我一直觉得,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他们的灵魂一定有共鸣,也许还是吻合的。”
祁少师心一动,心里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但,前提是他们的相爱不能伤害到别人。如果我喜欢上一个同性……没有这种可能,即使有,我也会尽力克制,我不能任性自私,再让妈妈伤心,她这一辈子已经失去够多了。”
从小受父母的熏陶,温之卿对婚姻的期望,就是娶一个温良贤淑的妻子,像他的父母一样恩爱无嫌猜,琴瑟和鸣,及至白头偕老。
他从来没想过追求什么浪漫热烈的爱情,更没想过他的另一半会是个男人。
“少师,”温之卿抬头看着祁少师,在阳光下浅笑,“如果我没这么多牵挂,如果我没这么多、这么多麻烦,如果我孤身一人,和你结伴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这世上,再无人比你更懂我的心意。”
“呵,呵……”祁少师喉咙里溢出几声轻笑。
抬手摘了眼镜,以手臂遮眼,祁少师在台阶上躺下,脸上的阳光明明灭灭。
“嗯,我等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们做一对情人,再不做兄弟。
去他妈的挚友兄弟!
这一刻,温之卿在郊区别墅床上惊醒,从落地窗照进来的还是夏日的阳光。
他好像在梦里听懂了祁少师的心里话。
祁少师那时的心声是: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身后坠着荆棘苦难,只要你愿意,千阳灿烂也好,星光黯淡也好,我都想以更亲密的身份陪伴你渡过漫漫长路。
只要你愿意,我万死不辞。
日头越升越高,温之卿呆坐在床上很久,被人敲了头后,他是不是有了什么特殊能力?能在梦里回溯前世的记忆,听懂祁少师的心声。
这五六天里,他一睡觉就入梦,每每早上都是含着泪水醒来。
梦里他才知道,原来祁少师这么早就对他怀有“不良居心”,却十几年被压抑在心底。
“温小先生?您醒了的话,我来给您换药。”管家先生敲门进来。
“噢,好,麻烦您了,您叫我的小名安安就好,千万别称‘您’。”温之卿反应慢了半拍才从床上下来,到茶几边的圆凳上坐下。
“是,安安,请忍着点,我要拆绷带了。”管家先生从善如流,很细心地帮着温之卿换好头上和左手的绷带,又给他的后背涂了药才离开。
温之卿左手臂轻微骨折,后背淤青红肿,严重的是后脑勺的伤口,将近一个星期过去了,现在差不多也结痂了,再换一次药就可以拆掉绷带。
他的脑袋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温之卿摸摸头上伤口往楼下走,希望脑子没被砸晕乎,要不然真应了少师说他是傻瓜的话。
楼下庭院西侧设置了一个泳池,西北内凹出形成小院落,上方搭建阳光房顶,院内摆着一套茶桌,形成了一处阳光茶室。
温之卿和祁少师经常在这里休闲,晒晒太阳、喝喝茶、看看书,真真惬意美好的时光。
如今这里却少了一个人,温之卿已经很久没见过祁少师了,他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拒绝和他见面。
他询问祁少师的去向,管家先生和所有别墅里做工的人只会说,“少爷在朋友家借住。”
除了他,祁少师唯一还谈得上是朋友的人,只有一个褚烽了,祁少师宁愿去褚家借住,也不想和他处在一个空间里吗?
吃过一顿寡然无味的早餐,温之卿坐在茶室,望着外面湛蓝的泳池,脑袋慢慢放空。
他不怕祁少师暂时不见他,就怕祁少师是身体出了问题,瞒着他躲到一边疗伤。
就像上辈子那样,祁少师几次提醒过他远离乔欣然,他不听,生他气;好不容易从马化龙手上带走他,又不见他,却是酒精过敏,不想让他知道。
祁少师的性子太要强了,不愿露怯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温之卿有时候觉得他简直倔强得让人哭笑不得。
可他真的很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温之卿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上辈子出了马化龙这回事后,祁少师避了他一个多星期,直到一个月期限到了,他就要离开江城回家了,祁少师还是没有露面的意思。
火车站道别,凄凉得只有褚父在演戏装慈父,真心不舍得他和温心柔的奚惠琳没来,更别提其他老师同学了。
温之卿当时失望地以为,在江城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也要失去了,祁少师却赶来了。
“给你。”
“什么?”
“礼物,同学录,毕业分别的同学不是都要写这个吗,留作纪念和以后联系什么的。”
他打开精美的同学录,第一页就是祁少师的名字,旁边贴了一张照片,还是半身证件照,底下依次是祁少师的年龄、身高、体重、血型,联系方式还有祝福语。
温之卿当时好想说,这个人也太有趣了吧,这年头小学毕业生都不稀罕写同学录了,还如此一丝不苟地写完。
可是真的,他满心感动,他感受到了祁少师的真诚。
集英中学的同学,没有一个想到要和他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日后难再有交集。
而祁少师通过一本同学录,是在变相地表示,他想和他有更多更长的交集,同时劝慰他,他的真心没有错付。
抱着一本同学录,温之卿一时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祁少师伸出手和他握手道别。
温之卿眼尖发现,祁少师抬手时长袖滑落,裸露出的皮肤上红斑点点。
“你手腕上怎么这么多红印子?”
“哦,没什么,大概是蚊子叮的。”
“也有可能是捂出来的,天热你别穿太严谨,解开几颗扣子也不要紧的。”
祁少师一年四季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倒是挺有禁欲气息,就是夏天太遭罪了。
“不用你操心,快上车吧你。”
回家的火车出发了,温之卿找到自己的位置后,立刻按同学录上的手机号码给祁少师发信息:上车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那头几乎秒回复:嗯,保存了。
疑惑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祁少师是现在保存的,还是之前就保存了?可他的手机号码只给过班长傅正明一个人。
祁少师就是这种心思不显露在脸上,喜欢也不太会表达的人。
可他一旦向别人表露心意,就像手机录音里那一声“我爱你”,温之卿立刻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并且随之而来的是满心满腔的感动。
没有一点身为直男被冒犯的反感。
他不是不喜欢你,温之卿,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你的所有好他都记在心里。
而你要做的是,勾出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给予他无视死亡威胁,抛开一切顾虑,尽情向你表达心意的勇气。
温之卿为此再一次来褚家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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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要是他知道你
“安安, 你还是回去吧, 这大热天的你还伤着, 你就是再来三天等在这,他怕是也不会下来见你的。”褚家院子门口,奚惠琳打着一把太阳伞劝温之卿。
这几天温之卿身体刚好一点就过来了, 脑袋和手臂还绑着绷带, 往日清俊爽朗的模样透着脆弱可怜的味道,看得奚惠琳心都要化了,着实不忍心打击他。
“你听阿姨的劝,别来找他了, 他虽然借住在我们家, 可我们也做不了他的主,有的人不是我们比得上的。”奚惠琳就差直说, 祁少师是温之卿高攀不起的人。
温之卿还是坚持一句话,“奚阿姨,我不难为您,我只想请您转告少师, 我来了。”
“阿姨怎么没说呢,你下午一过来我就上楼告诉他了, 只怕你刚出他家的别墅, 他就知道你的去向了,可他……唉!”
温之卿抿了抿唇, “那……请您再最后帮我转告一声, 我后天就要回家了, 节目提前结束。”
“哎,你放心,阿姨一定帮你转告,来,拿着伞,外头太阳毒,被晒伤了。”
“谢谢奚阿姨。”温之卿不在乎晒不晒伤,随手接了伞离开。
慢慢走到小区门口,迎面驶来一辆汽车,林肯中大型SUV,十字盾形车标镶嵌在车头的正中位置,特别醒目惹眼。
车身霸气,线条流畅,方正的深黑色下包围裙边和平直的腰线设计,18英寸的合金轮毂,以及255毫米的宽轮胎,不仅散发出威猛硬朗的气势,也将大气沉稳的特色展露无遗。
温之卿让开到路边,车身侧面缓缓降下来的车窗里,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微微侧头和他打了个照面。
大背头发型露出坚毅的额头,和鼻梁下颌形成棱角分明而优美的线条,面庞俊朗却严苟肃威,目光锐利而摄人。
“祁……”不是少师,温之卿回望了一下褚家,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如果说未来的祁少师和车里那人的相貌只有七分相似,他们的气质完全就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模一样的凌厉强势。
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中年翻版的祁少师。
只是温之卿上辈子和祁少师相交多年,很简单就能区分他们的不同。
同样是自信高傲,车里那人眼里满是雄心勃勃,仿佛王者一样睥睨天下,而祁少师更像是运筹帷幄的谋士,百无聊赖地指点江山,搅乱风云。
褚家二楼,褚烽几步窜下楼梯,手里转玩着一串绿松石项链。
项链明显是女式的,普普通通,也不是什么值钱名贵的货,更不符合他以前的审美要求。
刚在沙发上躺下,奚惠琳走过来,“阿烽,有客人……”
“不是说了不见吗,让他滚。”褚烽音量不大,却一点没好气,手里还转着那串绿松石项链。
“不是啊……”奚惠琳为难道。
“褚烽。”
声音不对,褚烽一骨碌站起来,看到眼前的人,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下来。
“祁大哥。”
褚烽面前的祁穆师西装革履,一身貌似平淡无奇中规中矩的商务装扮,愣是被他一米九几的身高和高大威猛的完美身材,衬出了一种霸气侧漏的感觉。
霸气之中又透露着些许的稳重,散发出来的禁欲尊贵气息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小六呢?”
褚烽讪笑,“他怎么会在我……这。”
祁穆师低头扫量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