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吃饭的空档也没闲着,不知是谁说了一嘴:“你看这根豆芽菜,像不像一个字?”
几人瞬间又陷入茴香豆的茴,到底有几种写法的争论中,江迟玥简直叹为观止,深深的敬佩现在的老年人,活力都这么充足的吗?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平时练习功法还不够刻苦的紧迫感,心里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好好练习,否则将来老了,发现周围同龄人只有他一个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在公园里溜达,其余人不是去登山看日出,就是跳伞拍视屏,想想就很气。
其实是江迟玥一时兴起,低估了当年大内高手传授的内家心法的能力,不说他七老八十还能健步如飞,起码眼不花腰不酸,腿脚便利,街上遇到小偷一个打两,完全不成问题。
老实说,江迟玥觉得,陪几个老爷子聊天真是甜蜜的负担,在学术上,对方把他当成平等的同龄人,为了一个问题争执的面红耳赤也不稀奇,在生活方面,对方又齐齐将他当成小孩儿,一个个面露八卦之色,双眼放光的盯着他。
只听有人问:“小江这个年龄,有没有女朋友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脾气好,性格温柔,长得好,还是同龄人,平时也练两笔字,算是有共同爱好,这就给你推个名片?”
江迟玥干巴巴的摇头,给出了一个让几位老人捂住心口的回答:“没女朋友,有个闺女。”
在几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下,冷静的补充一句:“五岁了。”
好半响,林老才缓缓开口:“你的这个情况,我听星垂提过两句,这不是没结婚嘛!没结婚也没女朋友,就是单身,现在的年轻人啊,包容的很,你本人优秀,都不算事儿!”
江迟玥一听,觉得不管是哪个层次的老人,到了这个年纪,对给人做媒都抱有一种蜜汁执着。
还是在几人迫切的目光下摇头:“现在只想把闺女养大,再说了,我还年轻呢,现在谈这些事儿,早着呢,不急。”
几个老爷子一噎,心想,可不是还年轻嘛!正是上大学的好年纪。
最后,其中一位不死心的补充一句:“没关系,到想谈恋爱的年纪告诉我,我家有好些个优秀的后辈,到时候给你介绍。”
说着,云淡风轻的加了一句:“不管男女都有。”
江迟玥咳嗽一声,其他几位老人倒是淡定的很,心里还觉得是不是他少见多怪,一度觉得自己心态不够包容,对此他在内心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自我批评教育。
最后和包括林老在内的五人,非常和谐有好的添加了微信好友,并且被林老拉进一个名为——新老年六人组的群里,才在几人不耐烦的催促下离开。
江迟玥看着刚加的群,一瞬间就多出来的无数群消息群分享,很纠结要不要屏蔽群消息。
什么——晚饭千万不要吃它,再喜欢也要戒断,一定要看!
这条乍一看像是有人吸粉了呢。
什么——通知!昨天发生的事!还有很多人不知道!
——今天是马化腾的生日,转发这条消息你的QQ登录立马变成太阳或者账户自动送30个Q币!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这下江迟玥也不纠结了,干脆利落的点击屏蔽群消息。
屏蔽前还给群里很好心的转发了一条昨天周珂发的朋友圈儿——十大套路中老年经典案例到群里。
做完一切深藏功与名,跟着管家一路到了林夫人的院子。
到的时候,元宝正在地毯上和林夫人养的西高地白梗滚作一团,小小的狗子被元宝欺负的呜呜直叫,元宝手下没轻没重,甚至一度要让狗子趴下让她骑一骑。
江迟玥眼角一抽,打从心底替这狗子的未来担忧,因为元宝觉得这狗子的两只耳朵尖尖,非常像动画片里的狐狸,除了薅人家头顶,还拽着人家尾巴,质问狗子:“你为什么没有九条尾巴?”
深色地毯上铺了浅浅一层狗子的毛毛,江迟玥觉得这绝对不是狗子掉毛,而是被自家闺女薅秃的。
林夫人在旁边沙发上优雅的看书,偶尔喝一口咖啡,抬头慈爱的看一眼正玩儿的开心的元宝,又迅速低下头,像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似的。
江迟玥实在看不下去,抬脚走进,元宝听到动静哧溜一下爬起来,没穿鞋就往江迟玥怀里钻。
老父亲用他5.0的视力,一眼就看到闺女身上沾满了白色的毛毛,在元宝距离两步远的时候,弯腰用一只大掌把人按在原地,独留元宝双手在空中胡乱扑腾,嘴里嚷嚷:“爸爸,爸爸,元宝可想你了,你中午没回来陪元宝吃饭!元宝都得相思病啦!思之如狂!”
小家伙儿最近新学了不少词儿,可惜这一点儿都不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老父亲。
江迟玥对跟进来的管家示意:“麻烦您带元宝去洗洗!”
管家弯腰抱起撅着嘴的元宝,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动,用非常同情的眼神看一眼围在他脚边打转的狗子,心想,每次都薅毛,再来几次,怕不是真要秃了?
怀着满腹心事走了。
江迟玥回头对看过来的林夫人抱歉的说:“给您添麻烦了。”
林夫人笑的很大气:“我喜欢元宝,乐意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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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冯小宝
回去后,江迟玥在周珂的催促下,又参加了两档节目,作为他得奖后的公开露面,算作安慰粉丝和观众的心。
可以说是相当放松又自在的艺人没有之一了。甚至公司一线大牌影帝,有时候在资本面前,都没有江迟玥放得开。
大家都知道江迟玥出身在普通的单身家庭,但圈里人都传言,江迟玥后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金主在捧他,要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松简单拿到今天的成就。
再说了,就江迟玥的气度,你说他是个普通人家穷养出来的?谁信?
尤其在江迟玥拿奖后,这种说法渐渐流传到粉丝圈儿里。
三天后,小林总终于在非洲调整好了心情,回到公司,一点儿都看不出前几天远隔万里,隔着屏幕开会,对公司员工大发雷霆的暴躁样子。
顺便,小顾总还是没逃脱去非洲挖矿的命运,看完两场时装秀,被老顾总派去的保镖架着上了飞机,哭喊挣扎以及报假警都没用。
只能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小林总回来当晚,带着周珂到江迟玥家蹭饭,还非常不见外的在电话里点了菜:“我要吃火锅,我怀疑在非洲那鬼地方,把我味觉吃出毛病了。”
江迟玥听着,这怕不是味觉出了毛病,心态上也很炸啊,都开始说脏话了呢。
小林总加班在公司处理了积压的公务后,第一时间来江迟玥家里蹭欧气,十分理直气壮和不要脸,毕竟他妈打电话告诉他,江迟玥亲口说的,自己是他朋友。
朋友之间就是要这么不要脸和放得开才算。
这都是和周珂还有顾言书学的。
在几人正围着火锅吃西瓜的时候,门铃一响,江迟玥主动开门,门打开就愣了,一个五大三粗,身穿黄色制服,胸口写着——您的小可爱五个字的汉子,手举宠物笼,露出憨憨的笑。
往他手里一瞧,笼子里一只无论从颜色到背部花纹都很眼熟的二哈出现在江迟玥眼前。
就是看着有些蔫哒哒的没精神,吐着舌头一动不动。
来人在江迟玥的注视下,挠着后脑勺主动解释:“您好,我是‘您的小可爱’宠物运输员工,您的好友‘四川冯大山’通过我们公司将这只狗送到您这里,请您签收一下。”
江迟玥一听就知道是艾瑞克。
木着脸签了名儿拎着笼子进了屋子。
几人听到动静看过来,元宝“哇哦”一声跳下凳子就扑过来,手在笼子上不停抚摸:“爸爸你真是太好了!我才说了想要一只狗狗,你就变出来一只!”
小林总和周珂也过来看热闹,江迟玥打开笼子,刚好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让几人盯着点儿,过去接电话。
电话另一头艾瑞克非常忧伤的告诉江迟玥:“呜,江,我真是太难过了,上次带冯小宝去打疫苗,医生说我的小宝可能患上了抑郁症,他变得不爱吃饭不爱理人,也不爱动,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能跟在我车后面狂奔几十里的勇士,呜呜。”
“医生说这边的医疗条件和生活环境不好,建议我给冯小宝换个环境,我最相信的朋友就是你了,所以,江,小宝就拜托你了,嘤嘤嘤,你记得让人带他定时去宠物医院体检啊!”
江迟玥莫得感情的挂断电话,转身回到客厅,看见小林总和周珂盘腿坐在地上,一脸好奇的看着冯小宝,元宝已经对狗子上下其手。
就为了再听冯小宝叫一声。
看江迟玥过来,小林总犹豫的开口:“小江,你知道这狗子是怎么叫的吗?”
其余两人也齐刷刷看向江迟玥,一副刷新三观的样子。
江迟玥懒洋洋的看了躺在地上,换了抑郁症的狗子一眼,慢吞吞的开口:“喵呜。”
周珂卧槽一声:“真他妈有意思!二哈哪里来的?我也要养一只玩儿!”
元宝抱着冯小宝的狗头,一副“这是我爸爸给我的,坚决不能送给你”的样子!气的周珂给了她两个脑瓜崩儿:“白疼你了。”
江迟玥把冯小宝的来历和病因说了,冷酷的告诉三人:“所以,这是艾瑞克的二哈,只是在我家暂住养病,等冯小宝的抑郁症好了,要还给人家的。”
元宝哇呜一声哭了出来。
小林总瞪了江迟玥一眼,抱着元宝去隔壁他家从来没用过的大型游戏室放松心情去了,留下周珂和江迟玥谈工作。
“最近有主旋律电影正在筹备,是上面指定要求拍摄的,虽说现在这种题材的电影上映,票房都很一般,但对参演的演员而言,只要演技过关,都是好事,听说剧本和导演都定下了,这次对演员的要求比较高,要进军队和士兵一起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训练,我想让你争取一下。”
这就是流量的烦恼,没作品被人骂花瓶,有了票房证明又被人质疑演技,拿了一个奖,又说不够分量,加上江爷的任性,周珂觉得就算预约到了王先生的量身定制美容套装,他皮肤大概还是要黯然失色不少。
王先生,就是上次在英国,江迟玥推荐给周珂的那位,祖上是宫廷美颜大师,现在和小顾总家有亲戚关系的那位。
江迟玥从没接触过这个题材的剧本,对此很有兴趣,听说还要参加集训,就更有兴趣了,国之重器,光从电视上,宣传片里看是不够的,除了亲自参与其中,都无法真正体会那种震撼。
身上懒洋洋的劲儿都散了,很正经的问:“能争取到什么角色?”
周珂不是很有把握,皱着眉头说:“之前把你的资料提交上去了,但具体的还要明天见了两位导演再说。咱们要争取一个主角,当然,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听到风声的同行竞争,压力有点儿大啊!”
虽然江迟玥这大半年来也出了些成绩,但相比圈儿里的老戏骨,资历人脉和群众基础都差的不少。
这时候剧本不可能提前泄露,周珂打听了大概故事情节。
影片名为《追风》,讲述的是一个代号为追风的我方情报工作者,身份意外被敌人发现丧失生命,但除了直系领导人外,甚至没人知道追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组织连夜开会讨论,选了另一名优秀的成员顶替追风的工作,于是这人自然而然的成了追风。谁也不知道,其实这两人,本是亲兄弟。
当年家乡大旱,举家南迁,结果途中哥哥不慎走失,后来定居下来,外面也不太平,弟弟非要去外面找哥哥。阴差阳错之下,兄弟两先后参军。
故事的主线就要从哥哥身亡,弟弟成为追风开始。弟弟时任我方某一部队排长,临危受命,毅然接受组织命令,成了一名情报工作者。
在长达数年的斗争中,“追风”这个代号,从简单的一个情报工作着代称,逐渐成为一个组织,一个深深插在敌人心脏的组织,成员身份成谜,领导者成谜,有人说追风是个七旬老太,也有人说追风是个热血少年。
在一次敌方大规模追缴中,有群众自发的散步消息,今天有人说南方某家商人中有个神秘的追风子弟,明天有人说北方某文豪世家最不成器,整天好吃懒做的二少爷,当年就取字追风。
民间甚至有文人用“追风”为笔名,在报纸上发表痛批军阀不作为导致民不聊生的文章,还有文人同样用“追风”为笔名附和。
到了后来,上街买个菜,都能听到拎着菜篮子的小脚老太太喊自家大孙子“追风”,一时间,整条街上昨天还叫狗蛋,二狗,大丫,梅子的熊孩子们,一夜之间,都有了个新名字——追风。
迫于无奈,本来一场大规模屠杀迫害情报工作者的行为,困难瞬间增大数倍,不得不由明转暗,悄悄地进行。
后来,更是有无数仁人志士就算没有得到组织承认,依然以“追风”自居,积极地投入到工作建设中。
直到战争全面结束,“追风”们自然而然的又成了单纯的人民群众,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很多地方还流传着代号“追风”的故事,甚至有人将这些故事搬上舞台,让子孙后代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