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沈兮和

作者:沈兮和  录入:05-02

  白文礼清俊英气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无奈,尽管早就料到白椴会心疼他,不舍得独子上战场,但是一开口就被压制回来,还是有些遗憾,他是不可能一直守在幕|后,坐享其成的,否则,如何对得起他满腹韬略,一身武艺?
  只可惜,不能征得家人同意,正大光明地走了,实在是下下之策。
  白檀坐在下首处,离白文礼最近,也是所有人中最了解白文礼脾气秉性的,见他被白椴教训过后,默不作声,始终老老实实地听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这小子打小就固执,爱钻牛角尖,而且狡黠机敏,行事不拘泥,深刻贯彻“曲线救国”的奥义,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
  思及此处,白檀笑眯眯地睨了白文礼一眼,就要开口提醒大哥二哥不要上当。
  正如白檀了解白文礼一样,白文礼对白檀也知之甚深,见他笑得不怀好意,连忙偷偷作揖。
  当天夜里,白檀将白荷打发下去休息,自己却迟迟不睡,倒上两杯热茶,坐在灯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围棋子儿玩。
  轩窗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白文礼不知何时换了一袭深蓝色劲装,背上系着个包袱,手中提了把黑漆漆的长剑,动作敏捷地翻入,径自拿起一杯茶,仰头饮尽。
  白檀笑吟吟地说道:“多大人了,还使离家出走这一招?”
  白文礼年轻俊朗的眉眼,蕴藏着奇异的力量,神态坚定地说道:“三叔,我想多少做些甚么,为苍生黎民,为万里河山。”
  二十多岁的少年人,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怀揣着希望和梦想,连血液都是火热沸腾的,对未来跃跃欲试,等不及要驰骋疆场,大展拳脚。
  白檀认真道:“其实无论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打消投身军旅的打算,对吗?”
  白文礼颔首:“对。”
  白檀静默一会儿,浅笑道:“那就去吧,我们等着你燕然勒功、封狼居胥的一天。”
  白文礼发自肺腑地笑了,真挚道:“谢谢三叔,不过,据说云九霄麾下藏龙卧虎,能人辈出,我未必会有出头之日。”
  白檀道:“怕什么,你忘了?小时候家里请人给咱们占卜问卦,有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长,说你一生运道极佳,命格贵不可言呐!”
  听他说得笃定,白文礼也回忆起来,却浑不在意道:“哪里就有那么多贵人了?依我看,那道长怕不是个江湖骗子,否则怎么会老眼昏花,错把三叔你看成女娃娃,还说什么‘天生凤命’的话,气得大伯母要打他!亏得那骗子乖觉,又立马改口说变了变了,也不知到底什么变了……”
  白檀好笑道:“我的权且不管,你天生一副好骨相,不需求神问卜,我也敢打包票,我大侄子将来肯定会立于万万人之上,翻云覆雨!”
  “呵。”白文礼瞟了白檀一眼,语气凉凉地揶揄道:“三叔的大侄子,可不止我一人,你说得究竟是谁?”
  白檀:“……”
  你走!
  那天夜里,白文礼留下一纸信札,简单交代了自己的去处,就消失不见了。白楷、白椴、季秋容三位长辈知晓后,纷纷又恨又气,季秋容更是直抹眼泪,语调酸楚地说道:“早知道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去,我就多给他备些衣物了,眼看冬天就要到了,他就带了两套衣裳,万一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
  白楷叹了口气,“战场杀敌的人,哪一个没有挨过饿,受过冻?他要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住,不如趁早回来。”
  白椴气得涨红了一张脸,恶狠狠地说道:“别管他!有这逆子后悔流涕的时候!”
  白楷却摇头道:“那倒未必,说起来我倒是有些欣慰,老二,文礼比你我有血性多了,军营里最能磨练人,他在里面浸泡个两三年,或许是件好事。”
  白檀接口道:“不错,文礼素来机灵,论资质的话,比之云九霄也不遑多让,只是缺少历练,若是此行能让他脱胎换骨,就是咱们家的大造化了。”


第195章 执手风雨(十四)
  举行继位大典的前一夜, 九皇子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白府昼锦堂,悄悄来寻白檀。
  白檀看着一国之君,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从墙头翻下,推开轩窗跳进来, 心情复杂难言, 喃喃道:“感觉我好像定时定点, 被玩家刷任务的npc啊……”
  不然,云九霄, 白文礼, 再加上一个九皇子,好好的大门不走,怎么就那么喜欢翻窗户呢?
  这是什么奇怪设定?难道窗户上有什么隐藏剧情?
  李潜诧异:“你说什么?”
  白檀正经脸:“我说窗户它好荣幸啊, 能被陛下您的龙足践踏。”
  人生际遇还真是神奇,初相见时, 谁能想到这位看似文弱无害, 势单力薄的九皇子,会成为笑到最后的赢家呢?
  只不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九霄和白文礼此时正在前线浴血厮杀,抵御外侮, 谁又能断言, 他们没有攻进京师, 直捣黄龙的一天?
  事易时移, 九皇子也早已今非昔比,看得出来,最近一段时间,他应该过得很好,使起政权心术得心应手,将群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想来确实妙不可言。
  这一点,仅仅从李潜一袭苏绣暗紫蟒服,头戴二龙抢珠宝冠,比之以往更加奢华考究的穿着上,就能窥得一二,再观起气度雍容华贵,精明外露,昔日挂在眉梢眼角的郁郁之色,尽皆一扫而空,狼行虎视,昂藏英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李潜。
  说起来,白檀倒是有些佩服这位九皇子,装痴卖傻,低调隐忍二十多年,委实不容易,这份心智胆气,一般人可没有。
  “先生做什么一直看着我?”李潜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位如今身份贵重,白檀可不敢托大,当他一声“先生”,连忙站起身,却有意不行跪拜之礼,单单一揖到底。
  李潜似乎对白檀僭越行为视而不见,反而捉了白檀手指,攥在掌心里,“难不成,先生终于愿意跟潜亲近亲近了。”
  白檀羞窘:“陛下休要如此玩笑。”
  “先生长得可真是好看。”李潜低低笑叹了一句,“灯下观美人,朦胧虚幻,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呢。”
  白檀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再次警告道:“陛下自重!”
  李潜情绪流露,一发不可收拾,“先生若是女儿身,以您雪肤花容,艳光无匹的模样,唯有中宫主位,才算不得委屈了。”
  白檀心中警铃大作,还真怕李潜出幺蛾子,他想了一会,说道:“听说,陛下之所以能够在剩下的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除了自身能力卓越外,还与您清高自持,不拉帮结派有莫大关系,再不济,至少明面,没人跟您是敌对关系,没人得罪伤害过您,您也一直以仁善宽厚,胸怀宽广著称。说直白点,总要有人登基,继承大宝,既然各自拥立的正主伤亡惨重,相继成为废棋,与其让仇敌得逞,倒不如便宜一个众人眼中的傻小子。”
  “是了。”李潜合掌相击,丝毫不以为忤,笑吟吟接口道:“尤其是这傻小子根基浅薄,缺少人脉势力,有的是空子往他身边塞人,说不得就有人合了傻小子的眼缘,成为新皇身边的宠臣。若是这傻小子当真傻得名副其实,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了。”
  白檀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那些朝臣们,势必会削尖了脑袋,争着抢着将族中适龄女子,往您后宫里塞,陛下又何愁没有美色可以欣赏呢?”
  李潜哈哈大笑,几乎直不起腰来,“先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劝我打消‘金屋藏娇’的念头?”他语调狎昵,说到“金屋藏娇”四个字,有意放轻放软,直如含在唇齿间咀嚼一般,意味深长。
  能做帝王的人,果然都非等闲之辈,李潜更是算计人心的高手,他也未如何咄咄逼人,几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就惊得白檀坐立不安。
  幸而,白檀对李潜为人多少有些猜测,从未真的将他当做天真朴拙之人,面对这人身上似有若无的压迫气势,勉强撑住了,不露丝毫怯弱,试探着反问道:“那么,陛下是否被我说服了呢?”
  李潜瞬间收起脸上温润文雅的表情,露出恐怖内在,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恶意满满地掀唇笑道:“这个嘛——你猜。”
  白檀:……我不猜,谢谢!
  李潜俯身,凑到白檀耳边,轻不可闻地说道:“能不能金屋藏娇,咱们拭目以待。”他又大笑几声,越过矮墙,几个起落,片刻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李潜的身影彻底看不见,白檀立刻沉了眉眼,面上涌现浓浓担忧之色,心道:这位新皇,最近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了,眼下一切还未成定局,李潜尚未坐稳皇位,不得不妥协忍耐,心底到底存了些忌惮,但是以此人心性手段,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排斥异己,收拢党羽。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朝堂成为李潜的一言堂,他若旧事重提,我还能拿什么借口搪塞?
  白檀想到李潜神出鬼没,动手动脚的举动,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暗暗咬牙道:“骚里骚气的,干脆掐死算了……”
  正一个人发泄郁气,就见得何仙儿穿着素白亵衣,裹了披风,匆匆走来,焦急地问道:“我方才隐约听到你这里有些动静,还以为有强人闯入,险些把我骇死!你可还好吗?”
  举凡国丧期间,不可宴饮作乐,不得鼓瑟吹笙,因着前一段时间皇后及几位皇子仙逝,荟萃楼生意惨淡,四季春戏班大大小小几十口子人,都要张嘴吃饭,一两日不登台献唱还好,时间长了就有些顶不住,何奇芳急得直骂娘。
  后来,有人教了何奇芳一个巧宗,只说荣平城是天子脚下,规矩众多,且不得不遵守,不然一个行差踏错,就有可能见罪于贵人,但是离了这地界儿,其他地方天高皇帝远,谁管你是不是国丧,照样吹吹打打,唱唱跳跳,其不自在?更甚者,也有那等四处流动,走街串巷的草台班子,虽然辛苦了点,也能攒下不少散碎银两。
  要说走么,何奇芳肯定是舍不得,他们四季春戏班好歹也是一流班底,怎么能干出这么跌份儿的事,再者说,荣平城繁华富庶,岂是那些穷乡僻壤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在这里待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把地皮踩熟,若是走了,可不就前功尽弃了,以后再想回来,谁还记得他们四季春戏班?
  那人见何奇芳犹豫不决,嗤笑一声,骂道:“老何啊,你可真是榆木疙瘩,‘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你都不懂?”
  何奇芳还是拿不定主意,就想着抽空去拜访白檀一趟,求他帮忙做参谋,届时无论是走是留,依照三老爷厚道为人,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饿死。
  何奇芳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白檀跟他相识多年,也不是傻的,就直言道:“跟你交个底,快则一两年,慢则三四年,这荣平城必有一场大乱,你若真想安度晚年,就早作打算,乡下苦是苦了点,但能免受波及,再寻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真要有个什么不测,总有一条退路,好过让人堵在这里,瓮中捉鳖。”
  何奇芳人老成精,什么事没经历过,一听这话头儿,就都明白了,他赞了白檀一句高义,感慨道:“小人晓得了,三老爷放心,您拿小老儿当朋友,小老儿也绝不坑你,今儿这话就当从未听过。”
  白檀果然给了何奇芳一个圆滚滚的荷包,叮嘱道:“去吧,好歹躲个清静,偶尔给乡民们唱一段,挣些吃食,过个几年回来,白家照样用你。”
  何奇芳感动不已,眼泪汪汪地要给白檀磕头,白檀没有答应,只要求将何仙儿留下。
  一开口就要人家的顶梁柱,何奇芳原本想不同意,但念及白檀透露的内|幕事关重大,几乎可以说变相救了戏班众人的性命,且何仙儿翅膀渐渐硬了,眼看就使唤不动,他又一向跟白檀最是要好,即便用三匹马拉着,估计也不愿意离开荣平城。
  何奇芳思来想去,觉得临了了,还是做一件善事吧,左右何仙儿那磨人的性子,断断不会跟他们一起到乡下吃苦受罪,干脆就顺水推舟,落个人情。
  故此,何奇芳带着四季春戏班一干人等,去了其他城镇串场,独何仙儿一人留了下来,白檀担心他孤身住在外面不安全,且白文礼走后,白檀少了同伴,生活很是枯燥,于是邀请何仙儿上门做客,就住在昼锦堂附近的竹苑。
  何仙儿听觉比常人敏锐一些,虽然李潜来去之时,有意隐藏行踪,还是被他发觉了,白檀就将来龙去脉,大致讲述了一遍。
  何仙儿听完之后表情有些怪异,不大高兴地说道:“我原以为这九皇子是个好的,谁知道他也如此无耻,净干些偷香窃玉的下流事,呸!”
  白檀劝道:“好了,你怎么一生气就连戏词都说上了?反正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等他成了皇帝,必定事务繁多,脱不得身。到时候,我就不用提心吊胆、东躲西藏了。”
  何仙儿眼底藏着忧思,任由白檀如何劝慰,依旧怏怏不乐。
  然而,白檀万万没想到,登基大典确实正常召开,李潜也顺顺当当地成了新皇,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集却并没有被斩断,反而因为一道旨意,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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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九霄再不回来,白檀就要被人抢走啦,真是可怕……


第196章 执手风雨(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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