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原也看出安至生气了,只是不知道安至洗完了澡为什么突然生气,静默的看着忽然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将ipad放到旁边,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这是一副防辐射眼镜,他偶尔想起来会用,眼镜放在ipad上,闻到了一股淡而香甜的牛奶香气从安至身上若有若无的传来。
抬眸,眼眸如同夜色沉沉,伸出手落在安至的脸颊上轻轻抚摸,轻而淡的问:“怎么了。”
安至看着他,控诉的目光不言而喻。
放在脸颊上的手缓缓向下滑,从侧脸,到脖颈,到睡袍下的肩膀,指腹的薄茧剐蹭。--
过于态度端正的面对安至,他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
沈立原的目光极其专注的落在他身上,气氛忽然灼热,肌肤微凉微痒,安至缩了缩肩膀。
……
安至静谧的香甜睡去,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总感觉空气里有着一丝不存在的若有若无的黏腻味道,而这一切的来源,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自在。
侧头看向身旁的沈立原,还在睡,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只要他和沈立原睡在一起,沈立原就会容易睡过头。
一共就睡一起了两次,两次都睡过头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晨跑都要被
取消了。
从此沈总不晨跑?
伸手戳了戳沈立原的侧脸:“起床了。”
沈立原即使睡着了,也显得冷峻,侧面看过去是高且挺的鼻梁,闭着眼眸眉骨的轮廓也显出一丝难以接近的氛围。
戳完安至想起来,完蛋了。
这人有起床气。
立马收回手指,看着沈立原缓缓睁开的眼睛,满脸无辜。
他目光还有些迷蒙,侧头看向他,安至已经在
想这个事情要如何甩锅了,却听他的声音微哑有些干涩的说:“早。”
揽着安至的手臂收紧,把人带进了怀里,低下头不经意的落下一个吻,吻在了安至的额头。
安至呆呆的,晃然抬起眼看向他,眼眸里有些找不到方向的愉悦:“早。”
--
他突然就快乐了,没有任何指向性的,盲目的欢喜,却比什么都来得强烈。
沈立原修长手指轻轻摩挲了他的鼻尖一下,那份不言说的宠溺都要沁到安至头发丝尖了。
安至在他怀里,和他视线交接,小声bb:“你今天又不晨跑了?”
沈立原沉沉的嗯了一声。
“不锻炼了?”
听了他的话,沈立原垂眸看着他:“以后慢慢练。”
“以后在哪里练?你都不起床。”安至抓到了沈立原的一个小尾巴,就可劲的攻击,尤其现在两人都还躺在床上,说到晨跑锻炼简直和在说梦一样是另一个世界的。
沈立原察觉到了安至的小兴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十分严肃的用食指点了点安至面前的床褥,看着安至表情一点点的变化:“在这。”
安至:“!!!”
沈立原说的这个话让安至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睡一觉起来迷迷糊糊的都把那回事忘记了。
昨晚沈立原十分有耐心,但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安至当然也没有急着要想干什么的意思,就是怀疑沈立原这样也忍得住吗?
沈立原说怕会弄疼他,安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放心上。
然后安至就感受到了沈立原的惊人存在,在备感震惊中缓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缓过来,最终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沈立原说的‘怕弄疼他’是多么有自知之明,并且思路周全,认真负责的一句话。
可是现在沈立原指了床,是已经在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的意思吗……
想到昨晚感受到的存在,安至霎时就耳朵发烫了起来,完全后悔了……
为什么自己要嘴贱说这个,想到那个后果,以及感受过的那个存在,安至顿时一个激灵,哧溜从床上爬了起来,看都不看床上的未婚夫一眼:“我们起床吧!”下了床快速走进洗手间
果然大清早就沉迷谈恋爱是不应该的!
年纪轻轻的就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阿姨和阿琳现在对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的事实已经视为必然
接受的事实,态度是保持了默认但不提起,在楼下默默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摆早餐的碗碟,换下新的装饰花束,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流露出一点自己的惊讶。
—才睡在一起两天,就起晚了两天。
—果然爱情是有魔力的。
正这样想着,下一刻安至就出现在了楼梯上,踩着软拖鞋匆匆下楼,抬头稍微仔细一看,脸色红润饱满,脚步敏捷有力,看来睡得很满足。
两人做着事的动作一凝,顿时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里。
沈总,连着起晚了两天。
安先生,连着两天生龙活虎。
难道一物降一物吗?
阿姨凝滞的动作迅速恢复,向走下楼的安至说:“早,快来坐下吃早餐吧。”同时思考,自己到底是要给安至炖补身体的汤?还是应该给沈立原补点培补元气的汤?看起来现在的状况,是沈立原更需要喝汤。
果然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
等在沈立原下楼,两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是他自强自立了十多年从未体验过的格外关切。
再看向正在餐厅那边,正坐着喝果汁的安至。
桌上新换了一小束粉玫瑰,修剪枝叶放在矮瓶里,花枝向下延伸汲着纯净水,少年握着果汁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虽然阿姨和阿琳有些奇怪,但因为安至的存在,早晨的温馨度丝毫不减,走过去坐下,端起果汁杯淡淡的问:“她们怎么了。”
安至摇摇头:“不知道,没怎么啊。”
这个早晨很正常啊,除了早晨起床那一段对安至来说有点刺激了。
沈立原喝了一口果汁,压下了略微怪异的感觉,放下杯子看向他:“对了,慈善晚会捐的东西,你选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说满床小玩具的读者大大,自罚三杯叭(纯洁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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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提到慈善晚会,安至完全按照沈立原说的去选择的东西。
“我看有一幅画,是艺术品吧?纸上划了一刀,捐那个吧。”他对艺术没什么鉴赏力,具备的只是正常水平里偏高的审美,能看出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仅限于此。
那幅画,一张彩色的纸,上面划了一刀,这种类行为艺术的画作,过于抽象派了,不在安至的鉴赏范围之内。
沈立原听到他说纸上划了一刀,动作一顿,眸中有些许思索,随即点了点头:“就它吧。”
安至注意到他的神色,眼眸里闪过的一丝在意代表这这幅画可能有些特别。
毕竟也很少有东西会让沈立原在意。
“这幅画有什么渊源吗?”安至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
看着安至满眼好奇眼睛盈盈亮的样子,沈立原忍不住唇畔带上了一丝笑意看着他:“高中的时候我在舅舅身边,那时候黄总送给他这幅画,合作结束之后转送给了我。”
“舅舅送的?那还是换一个捐吧。”特意送给沈立原的,撇去价值不提,心意也很重,而且要是舅舅知道是他让沈立原捐掉这幅画的,到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想。
沈立原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没关系,这些东西舅舅都不记得。”
“嗯?”安至疑惑.gpj
舅舅是金鱼吗?
沈立原的神情有一丝感叹,更多的是习以为常:“他只记得生意上的事情,十年前的交易数额,某个合同定价他都能说出个大差不差,除了这一类其他的都是过眼就忘。”
安至震惊脸:“这么神奇的吗?”
虽然这样说沈立原的舅舅不好,但舅舅的这个妥妥的是资本家体质啊,比沈立原的自带属性还要冷酷。
沈立原满眼不置可否,对于安至震惊的表情反倒更感兴趣:“他是这样。”
吃完早餐,最后商定的结果还是把那幅画捐掉,不知道为什么,安至隐约的有点察觉到,沈立原大概是不喜欢那幅画的。
等到下午两人坐在车上朝着宴会出发的时候,安至才知道,舅舅也会出现在这个宴会。
舅舅也会出现???
所以他们是要当着舅舅的面捐画?
第一次见面就激烈到要当面对线吗?
安至看着身旁的沈立原顿时很怀疑人生。
舅舅会不会把他撕吧撕吧下酒吃了?那可是吴家当权人!比沈立原还嗜血的资本啊,到时候舅舅一句狠话你要这个男人还是要我的支持。
他们就能从先婚后爱直接升华到虐恋情深了。
安至瑟瑟发抖了,看着沈立原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目光淡淡落在前方,察觉到他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侧过头来看着他。
“怎么了?”
“……没怎么。”
沈立原这么淡定的样子,让安至没有任何由来的开始心安了,甚至开始怀疑舅舅是
不是其实真的是金鱼精。
沈立原不会顾虑不周全,也不会出差错。
他选错了东西,不止不纠正,还就这样安排了。
虽然悄悄捐掉舅舅已经忘掉了东西和当面捐掉舅舅忘掉的东西是两回事啊!就算是金鱼,看着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也该想起来吧?
对于安至好几秒钟一直处于无言以对的眼神,沈立原成功的被逗到了,轻笑出声,宽大的手掌落在他发顶揉了揉他:“要是打起来,我会保护好你的。”
安至想了想,弱弱的问:“舅舅练过吗?”
沈立原的淡笑还挂在唇角,睨了他一眼,十分矜持的显露出了一点想要展示自己的自傲:“没关系,我也练过。”
“厉害厉害。”安至在心里默默流泪了,合着大家都练过,就他没练过是个一手就能甩出去的小鸡仔是吧?
“有兴趣?”沈立原忽然问。
安至顿时眼睛一亮:“有啊,我去报个暑假班你觉得怎么样?”到时候他也能像沈立原那样,胸腹线条紧实分明,洗完澡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的上半身。
多么帅气的画面!
看着他满眼憧憬的样子,沈立原垂下眼,原来不是对他有兴趣,是对散打有兴趣。
随即目光落在他称得上细瘦的胳膊上。
比女生的胳膊普遍的粗,但是和稍微锻炼过或者天生骨架大的男性比起来,称得上纤细,袖口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白皙,手部线条十分明朗,手指和他比起来,也称得上纤细修长。
这样的安至,的确很适合暑假班,或者说是那种强身健体的幼儿班,但要说是真的去练拳,练散打,客观上来说,并不适合。
安至缩了缩手,不知道沈立原为什么看看的目光就落在自己手上了,若有所思的认真目光看得他顿时有点不自在:“看什么啊。”
沈立原没回答,微动了动将手抬起来,再他面前摊开:“我不建议你去学散打,会很辛苦。”说着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是要展示给他看那些薄茧。
安至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指腹,薄茧微硬,没到过厚过硬的程度,但是安至只握过笔的手和他比起来,简直皮娇肉嫩。
他知道这些薄茧是打篮球留下的,再触碰到他的手背,触感有些粗糙,沈立原手掌宽阔,手指修长,看着是很有力,很好看的一双手,但触碰着还是有些粗糙。
“手背的茧,是拳击散打留下的,我不建议你去学这些东西。”沈立原说
完看着他,确认他是否有接收到他说的内容。
安至觉得他有这种态度是很正常的,可是他自己都练出一手的茧子了,却不同意他去学,这占有欲可过分了吧?于是伸手在他手心啪叽拍了一下,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瞧不起我啊?”
看着安至脸上就差写着逆反心的几个字,沈立原嗤的笑了出来,眼底三分笑意的睨着他:“你真的吃得了这个苦吗?打拳手很疼的。”
安至化身阿基米德妄图杠动沈立原:
“真的吗?那疼你为什么要打?”他就不信沈立原是喜欢自虐。
听了他的问题,沈立原看着他淡淡的答:“一个人的时候打拳更方便。”
虽然他答得很淡,但是安至还是从他的话语里细品出了一点寂寥。
打篮球还需要几个朋友兄弟,一个人的时候,打拳更方便。
于是安至往他身边挨了挨,贼心不死的凑近过去:“我可以陪你打拳啊。”
沈立原什么段位,自然一眼就看出他的贼心不死,和一时半会没办法断了这个念头,默然思索了片刻道:“参加完宴会,我带你去散打馆玩一会,你可以感受一下你适不适合,如果不适合,就不要再勉强了。”
安至恩恩点头:“好,不过到时候如果我觉得可以接受,你也不能再阻拦我。”
沈立原颌首,宠溺的看着他,一副那就看你发挥了的表情。
安至把这一口气收回了心底,想到这两天晚上的事情,颜面尽失,沈立原帮他纾解,薄茧差点把他刺激得哭出来,很挫败,很不服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心想自己虽然没有沙包大的一个拳头,但也不至于沈立原这么看轻他的体能吧,毕竟他可是一个十八岁正当盛年的少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