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壤抬起头看着谢千钧,认真地道,“我可是息壤哎,它长这么慢我很没面子的。”
谢千钧:……
看来之前的教学很有用,连面子的意思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新时间都不怎么准时,很抱歉QAQ,每天都在鞭策自己存稿,然而……
第22章
将那一盆嗜血藤收进了背包里,谢千钧挽起袖子,帮着阿壤采摘各种灵植。
灵植的采摘也是一门学问,有的必须沾水采摘,既在手上覆盖一层水膜,不然的话,水莲子会直接枯萎。
再比如,有一种叫做焰雾花的,要用冰刀切断根茎。
还有……
总而言之,手法不同,用具也不同,一旦采摘的过程里错了一点点,好一点儿的只是效力流失,而惨一些的会直接废掉。
在废了第三株灵植之后,谢千钧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虽然之前的那一块玉简也附带了各种灵植的特点和采摘方法,但他毕竟是被强行灌进去的,还无法灵活运用。
“还是我来吧。”见谢千钧又开始“祸害”下一株,阿壤连忙抓住了谢千钧的手,“哥哥,你帮我拿着盒子。”
看着被塞进怀里的石盒,谢千钧又咂摸了一下刚才阿壤的态度,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看着阿壤又快又准地将灵植收起来,谢千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他也承认,自己被嫌弃也是应该的。
***
随后的时间里,谢千钧和阿壤将这个小花园里的灵植“扫荡”了一遍,当然,主要是搜集阿壤也没有的一些灵植,已经成熟可以采摘的只取了一半。
而最让人纠结的还是那些只有一株的灵植。
就比如那一株提灯藓,便只有那么一小处,满打满算也就是半个巴掌的大小。
“很为难吗?”谢千钧蹲下.身,“在担心将这一株提灯藓带走,会出现难以预计的后果?”
他们最开始发现那个白骨花盆的契机,就是阿壤将这一株提灯藓救了回来。
阿壤有些纠结,“可是我以前都没有种过。”
所以好想带走啊。
后半句阿壤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谢千钧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扭头看了看一侧的山壁,拿走了那个白骨花盆和玉简后,山壁上的那个凹陷仍旧没有消失。
“或许,导致山壁上的机关打开的原因并不是这一株提灯藓。”谢千钧在青色石块上敲了敲,没动静,他又换了一个位置。
多次试探之后,谢千钧的手停在了某一处,“阿壤,你能感受到到这提灯藓的根须位置吗?”
“能!”阿壤伸出手按在了提灯藓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另外一只手则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了细白的痕迹,仿佛是以空气为细沙,用手指随意涂抹。
“啊!”画到最后,阿壤突然间惊叫一声,“底下还有空间!”
谢千钧神色一动,“深度几何?”
“大概有五六十尺。”
那就超过了谢千钧的招式攻击范围了。
而如果想要进入那个空间的话……
“那个空间有多大?”
“等我控制提灯藓的根须摸一下。”阿壤将另外一只手也放到了提灯藓上。
然而下一瞬,却有轰隆的声音从山壁处传来,。
扭头一看,谢千钧和阿壤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讶异来。
山壁原本的凹陷处再度陷落,变成了层叠的阶梯,通往了地下深处。
这……
谢千钧和阿壤卖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动。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场异变?
那漆黑的廊道通往何处?会是他们刚刚探到的那一处空间么?会有危险么?
种种想法在谢千钧的脑海中翻涌,但阿壤已经起身走去。
“阿壤!”
谢千钧一把抓住了阿壤的手臂,“停下!”
“怎么了?”阿壤茫然地看着谢千钧。
“你刚才突然什么也不说,就往那处通道走去。”谢千钧抓着阿壤的手很紧,“你刚才,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吗?”
阿壤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茫然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谢千钧问道。
歪了歪脑袋,阿壤迟疑着道,“现在的话,我想去那个通道里,那里,好像有东西在吸引我。”
吸引?
“能感觉到是什么东西吗?”谢千钧谨慎地问道。
“我不知道。”顿了一下,阿壤又道,“但是,我能感觉到,很重要。”
“很重要。”谢千钧深吸一口气,“既如此,那我们就进去探一探,不过,要小心,跟在我的身后。”
“嗯。”
那通道内很黑,谢千钧又将孔明灯召唤了出来,在幽幽的冷光映衬下,似乎又多了几分阴森的意味。
谢千钧和阿壤走路的声音很轻,但此处太静,他们两人的耳力又太好,再配上隐约地回音,若是有胆小的人过来,大约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孔明灯能够照亮的地方很小,也就是阿壤和谢千钧周身的一小片地方。
“这通道好长啊。”突然,阿壤小声地开口,“好像拐过了好几个个弯了?”
谢千钧默默地看了一眼地图,那通道用九曲十八弯来形容都不为过,似乎就是为了转晕人而设下。
不过,“快到了。”
自从走进那个通道之后,谢千钧就打开了地图,也算是摸清楚了这“九曲十八弯”,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那处空间了,也就是,阿壤在上面感受到的那一处。
“到了。”看着面前出现的石门,谢千钧轻声道。
阿壤没出声,盯着那石门看了一会儿,下一瞬,那厚重的石门中间缓缓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缺口,而后慢慢扩大,最终变成了可容纳两个人进入的“门”。
“好了,打开了!”阿壤抓住了谢千钧的手,“那个……”
接着孔明灯照射进去的亮光,阿壤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只能看见一个尖角,不对,是两个尖角。
“大箱子。”阿壤下了结论。
“不。”谢千钧拉住了想要走上前的阿壤,“那不是箱子,那是棺材。”
“棺材?”阿壤看了谢千钧一眼。
“是装死人用的。”
“所以……”阿壤歪了歪头,“我可以拿他们做肥料吗?”
谢千钧:“……不可以。”
“那好吧。”阿壤蔫了,顿了顿后又道,“好浪费哦。”
谢千钧:……
第23章
地底空间很暗,谢千钧又多拿出来几盏孔明灯,分散到四个角落。
昏暗的光芒里,两口石棺静静地躺在最中间。
谢千钧谨慎地迈步上前,仔细地观察起那两口石棺来,试图找出这两口石棺的主人的信息。
但可惜的是,那石棺的表面光滑如新,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刻字痕迹,谢千钧用手指在棺壁上擦了一下,仍旧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他转过身,准备去检查四壁。
“咦?”
突然,阿壤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声音里带着些许诧异,“这两个棺材里是空的。”
谢千钧迈步的动作顿住了。
卧-槽槽?阿壤该不会真的去掀别人的棺材了吧?!
谢千钧猛地转身,扑了过来——
突然,他身形一顿,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停在了原地。
原来,阿壤只是将手按在了棺材上,棺材盖子还好好地放在棺材上呢!
谢千钧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停顿的姿势实在是太扭曲,骤然间放松,一不小心给……岔气儿了。
岔气儿了。
谢千钧默默地咽下了一口老血,在脑海内想道,古往今来,他怕是第一个岔气儿的修士。
“哥哥,你怎么了?”虽然谢千钧脸上的扭曲之色只是一闪而过,但阿壤仍旧跑了过来。
“没事,我就是扭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谢千钧硬生生地将那个腰字给消音了。
“扭了什么?”阿壤扶了他一下,顺便把他的后半句给补上了,“腰扭了?”
谢千钧:……我不是,我没有。
在岔气儿了和腰扭了之间二选一,谢千钧果断地选择了岔气儿。
“哦。”不过很显然,阿壤对于这个词儿的意思仍旧茫然,他伸出手摸.上了谢千钧的上半身某处,“是这里痛吗?”
“不是。”谢千钧抓起他的手,放到了右下肋部,嘴角抽了抽,“是这里,不过已经……”
阿壤弯下腰,轻轻地揉了揉谢千钧说岔气儿的地方,“还疼吗?”
“不……”
“痛痛飞走哦~”
看着阿壤一边吹气一边嘟囔的模样,谢千钧的心里莫名一软,将阿壤拉起来,“没事了,已经不痛了。”
“真的吗?”阿壤睁大了眼睛,“你可不要骗我!”
“嗯,就刚才的那一小会儿。”谢千钧眸子里满是温柔,语气也十分缓和,“让阿壤担心了,是我的错。”
“而且,”谢千钧唇角勾起,抬手揉了揉阿壤的脑袋,声音近乎宠溺,“我怎么会骗你。”
阿壤咬了咬唇,手仍旧盖在谢千钧的右下肋处不肯挪开。
谢千钧心里无奈,只好握住了阿壤的手,将话题转向了别处,“阿壤,你怎会知道那两具石棺里无人?”
又想起先前阿壤说可不可以当肥料的问题,谢千钧其实也有些纠结。
修真界可没有什么死者为大的传统,那些小秘境之类,有很大一部分是流传下来的……前人坟墓,还有一些秘境是自然形成的,不过数量比较少,所藏之物也比较神奇,当然,也更加吸引人,只不过更加难找罢了。
只是,谢千钧毕竟是活了二十几岁才穿越过来的,心里还残留着不少前世的印记。
所以,究竟要不要和阿壤说这个?
还不等谢千钧琢磨出个妥善的法子来,阿壤用手隔空按了按那两口石棺,“就是这样,按上去就知道了。”
谢千钧捏着阿壤的另一只手心,猜
测,或许是因为这石头……也归阿壤管?
只是若要这样算的话,为什么阿壤在地面上的时候没有察觉到这两口石棺?
难道说……
谢千钧看向了那两口石棺的底部。
那两口石棺似乎并不是直接放在地面上的,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有——
谢千钧走上前,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番,不是很确定地道,“这是……藤蔓?”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可能会以为这缠绕交织的底托是用墨玉雕刻而成。
“这是已经成熟的嗜血藤。”阿壤蹲下来,解释道,“嗜血藤彻底成熟之后,颜色会变成墨色,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鲜血太浓才变成了黑色,还是因为太绿。”
“那这些嗜血藤,是已经死了?”谢千钧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死了。”阿壤说得十分肯定,“哥哥,你帮我把石棺挪开,这嗜血藤的藤蔓还是很有用的。”
***
将那两口石棺稳稳地放在一侧之后,谢千钧侧头,看见阿壤正小心翼翼地将那扭曲缠绕的嗜血藤枝条分开。
原本质地坚硬的嗜血藤在阿壤的手下莫名变得柔弱无骨,乖顺地很。
阿壤将那一堆藤条分成了两堆,“这些藤条比较嫩,可以用来炼丹,”他指的是最左边的那一堆。
说完,他又指了指右边,“这些是非常成熟的藤条,用来炼器很不错。”
谢千钧随手拿起了一根,随手往墙壁上一敲,听着那清脆的敲击声,以及撞击时擦出来的点点火花,评价道,“质地坚硬。”
“嗜血藤成熟之后水火不侵,想要伤到它,只能用各种异火和异金,普通的火焰和武器是不成的。”
异火和异金?
那是否还有异木、异水或者是异土?
“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阿壤歪着脑袋,“我其实也可以算在异土里?”
“或许,你的位格,比它们更高。”谢千钧突然道。
“咦?”阿壤疑惑地看向了他。
“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谢千钧伸出手,握住了阿壤的手指,触手温热,“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离不开土。”
“啊?”阿壤眉心皱起了一个川字,好像想得很用力,“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谢千钧干脆席地而坐,将手中的琴放到了膝上,一手握住阿壤,一手在地面上轻轻地敲了敲,解释道,“我方才刚刚想明白的。阿壤,你能够感受到一个人当时最本真的那种情绪,是因为对方踩在了地面上,对吗?”
阿壤点了点头。
“而现在,”谢千钧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两口石棺,“在上面的时候,阿壤不曾感知到,是因为这石棺被这些嗜血藤枝条托起,相当于是凌空,对么?”
“对!如果这些嗜血藤枝条是活的,我也能感知到,但是它已经死了。”阿壤抓紧了谢千钧的手,“哥哥好聪明!”
谢千钧洒然一笑,捏了捏阿壤的脸颊,笑着道,“因为阿壤对我从无隐瞒,所以我才能猜测出这许多。”
“唔——锅锅,”因为腮帮子被捏住了,阿壤说话的时候含混不清,“疼!”
“我看看。”谢千钧嘴角擒着一丝笑意,手指在阿壤的脸颊上碰了碰,“还好,没红。”
***
将嗜血藤收好,两人又走到了那两口石棺的前面。
他正想着要不要开棺看一看,虽然这两口石棺是空的,但他仍旧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