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墨卡顿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一个地方,立刻跟着报出口,“南水湾。”
简云墨知道南斐住在南水湾。
到了目的地,简云墨下车让司机先走,自己慢慢踱步来到了别墅门前。
门的那边,住着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南斐,南斐——”酒精麻醉的大脑已经混沌起来,简云墨扒拉着门框,嘴里念念有词,“开开门好不好,我想你了。”
“你怎么不开门,别不理我哪里有错我可以改。”
“让我见见你吧。”简云墨有些哽咽,眼眶渐渐发红:“真的,我想你了。”
简云墨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他想到什么就说,反正南斐不会听见,也没耐心听下去。
南斐——
我好想抱抱你啊。
只要按响门铃,他应该就能见着南斐了。简云墨手抬起放在了门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不敢。
不敢去打扰南斐,南斐会厌恶他的。
如雕塑般站了半晌,简云墨意识越加模糊起来,他转身顺着门坐下,闭上了眼睛。
想到门那边会有南斐,简云墨觉得这样的距离就足够了,不会奢求更多。
清晨一声鸟鸣惊醒了简云墨。
他猛地睁开眼,宿醉的头有些疼,他按压住太阳穴看了看周围,有些懵自己怎么会在这。
昨晚他在这睡着了?
担心南斐随时打开门发现他,然后用那种令人心凉的眼神望着自己,简云墨慌忙的站起身,结果僵硬的四肢没走几步,就让他狼狈的摔了一跤。
顾不上这么多,简云墨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站起来,脚步慌乱的离开了。
南斐睡到中午才起来,伸个懒腰洗漱,准备下午去见一个朋友,谢梓安。
这家伙从一开始被校/暴唯唯诺诺胆小,到现在成为火遍大江南北自信的演员,蜕变真够可以的。
南斐开车去,在咖啡厅包厢见到了谢梓安。
谢梓安是专门推掉行程来见南斐,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南斐,“斐哥!”
南斐打了招呼,坐到他对面,“状态挺好,工作不累吗?”
“累啊,但是我很喜欢。”谢梓安笑道。
聊了会,南斐把吃的一些谢梓安的瓜求证当事人,然后又要了些签名照,准备拿去网上拍卖,赚钱。
嗯,钱什么的最香了。
两个人又去外面一起吃了饭,南斐把谢梓安送回公寓,“拜拜,工作加油。”
“好,斐哥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南斐下楼回家,洗漱好躺床上翻翻微博热搜,一看第一条:谢梓安恋情。
秉承着吃瓜的心态南斐点开词条,热门微博说在今晚拍到谢梓安和一名神秘男子同入公寓,过了会神秘男子独自下楼离开。
南斐:“……”
这,神秘男子——
南斐又看实锤照片,360°无死角就是如假包换的南斐。
“……”
生平第一次,南斐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还恋情???
造谣不要钱,就能张嘴乱说?
南斐截图热搜词条,发朋友圈:吃瓜的我,终于也有一天被瓜吃了,麻烦把广告费打我账户里谢谢。
底下评论区一串666.
交友不慎。
在外面睡了一晚上的简云墨,加上宿醉,一天都有些精神不济,神色越加淡漠,搞得全公司上下又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
照常的加班完,简云墨强撑着回家,打开了公寓的灯。
房子里静悄悄的,简云墨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去洗了个澡躺床上,准备再刷一刷南斐的朋友圈动态就休息。
一刷,看到新动态,简云墨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点开微博热搜第一,把烧到自家房子上的瓜给细细吃了一遍。
谢梓安,南斐,恋情。
那他算什么。
简云墨手有些抖,明明知道这就是娱乐记者炒作,但心里还是跟一记狠拳砸得他发疼,怒不可遏。
一生气,头就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简云墨下床,来到厨房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珍藏了些日子的烈酒,打开,倒进了酒杯。
凌晨,南斐还没睡,就看到简云墨来了电话。
接起,简云墨就语无伦次的道:“南斐,你别挂电话,我就想听听你声音。我今天也想你了,昨天也是,前天——你在哪,为什么我在房间里找不到你了,你快点出来别躲了!我害怕——”
简云墨的心都揪在一起,疼得让他无法呼吸,声音发颤带着无助:“你在哪啊,我想抱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了!”
最后简云墨几乎是嘶吼着发出声音。
南斐握着手机,视线看向远方,冷漠得事不关己:“还有事没,挂了。”
“南斐!”简云墨已经被酒精麻痹了理智,说出口的话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四年了,石头都能焐热,为什么我还没焐热你呢。”
南斐答:“很简单,因为我不是石头。”
条理清晰,逻辑完美,老铁没毛病。
南斐继续怼道:“你现在说这些什么意思,觉得这四年你亏了?简云墨,当初开始我就让你别追吧,怎么,现在后悔还要对着我嚷几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云墨意识到南斐生气了,慌忙辩解道,“我——”
“嘟嘟。”电话已经被挂了。
“哈——”简云墨捂住自己的头,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恍惚间,简云墨看到不远处餐桌上坐着南斐,正亲昵的唤着他,
“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啊!!!!我错了!!
——明儿六千,23点,挥爪~
第46章 醉酒
南斐猜简云墨应该是喝醉了, 所以打电话过来胡言乱语, 所以挂断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而且越听越好像在忿忿不平地控诉南斐铁石心肠。
石头都能捂热, 为什么你没有?
南斐抬眸看向窗外,城市万千灯火,绚烂繁华。
如果真的感情有用, 那当初父母为什么要扔下他一个小婴儿任凭自生自灭。
南斐也知道,自己防备心太重, 但凡别人稍微想要进一步, 他就会选择远远退开, 避之不及。
简云墨会成为一个例外吗?
……
不会。
南斐歪头倒沙发上,却没有心思做些什么, 抬眸走神地看着天花板。
嗯——明天吃什么好呢?要不吃酱猪蹄吧,还挺香的。
吸溜~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成功吵醒简云墨。
简云墨恍惚间苏醒,身体稍微动了下, “嘶——”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深深皱眉, 努力按压太阳穴缓神。
昨晚发生了什么?
手机还在响, 简云墨只得先接过, 声音沙哑:“怎么了?”
秘书被他声音给愣了下,忙道:“今上午有会议, 我看您现在还没到就想着再报备您一声。”
“知道了。”
简云墨挂断电话, 努力回忆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
他脑子里的记忆停留在出现幻觉那一秒,然后意识就落入了黑暗。
结合现在在厨房的场景,后续应该是自己晕倒了, 然后在厨房地板上躺了一夜。
那个热搜——
简云墨赶紧点开微博热搜,代替谢梓安恋情的是谢梓安的澄清贴。
昨晚的热度已经被压下去。
这样最好不过。简云墨放下手机,撑着墙壁站起来,移步浴室。在镜子里看到了青涩胡渣已经冒出来,眼眶有血丝,狼狈不已的自己。
“啧。”应该是昨晚睡地方不对所以着凉了,简云墨头疼的厉害,洗了把冷水脸,去翻医药箱里的感冒药。
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让本来就烦躁不安的简云墨更加生气,直接掀翻了整个医药箱。
闭了闭眼,简云墨复起身去换衣服,打好领结强撑着头疼去上班。
开完会,简云墨回了办公室,扶额坐在椅子上,明显状态颓废。
秘书来过一次,见简云墨低气压得不行,也不敢多打扰,利索的汇报完事情就溜了。
过了会,简云墨拿出手机订花,要求送到南水湾一栋别墅人家去。
“就要向日葵。”
“不用写什么。”
安排完,简云墨收了线躺椅子上,疲惫得打不起一点精神。
他就像沙漠,南斐就如大雨,浸润破坏了简云墨在心中筑建的沙漠王国,但当他心里因为雨水而有万物生长,反过来渴望雨水时,南斐却撤走了生命之源,不在给予。
沙漠疯狂渴求雨水,雨水却不只为沙漠停留。
他和南斐现在仅有的一点联系,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强撑。
没有一个可以连接他和南斐的东西,也没有能让南斐留在身边的手段或者筹码.....
一个都没有。
这种认知让简云墨在担惊受怕又惶恐的心态中活了四年。
只要南斐想要叫停这段对他无意义的追求关系,简云墨他在想靠近,在努力,也只是徒劳。
但以后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只会更多。
如果.....如果,有那样能把南斐留在身边的筹码就好了......
南斐外面奔波了一天回了别墅,就瞧见门外放着一束向日葵,没有署名是谁送的。
不过还能是谁。南斐都不用猜就知道。
南斐伸手拿起来,带进了别墅,找个花瓶装好。
花是无辜的,没必要浪费。
南斐洗漱好,打开电脑把开餐厅的步骤最后一点事情处理好。
接下来就是选个好时机,开张。
等餐厅稳定下来,能运营自如,南斐就准备出国浪一圈。
没错,就是全球旅行。
许邺似乎还在等他,四年了,南斐都觉得浪费了一个好男人的青春,趁这次机会,再说开一次。
南斐伸了下懒腰,瞥眼望见桌上的向日葵,对它实则是对简云墨道:“你也是,何必呢。”
“晚安。”
公司里,简云墨照样是加班,今天他状态不好,好多文件都没处理好,只能留下处理。
时间越到后面,简云墨头越疼,连纸上的字都能看花。
没办法,他只能把文件推到明天处理,回家路上买了感冒药,带回公寓。
开门,简云墨打开感冒药瓶盖,倒出来三五颗,就这口水直接吞下去。
简云墨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因为简家需要他来撑着,他不可以垮,也不能垮。
简云墨脑子已经快成一团浆糊了,他死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晃晃悠悠进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两件衬衫,攥着怀里。
衣服主人,是南斐。
也是那次南斐回公寓,忘了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
接着,简云墨踉跄的走到沙发边,躺上去。
原来的南斐经常在沙发上坐着,等他下班回家。
他一回来,南斐就会跑过来,和自己说话,冬天还会给他端杯热水,或者端来自制喝了可能会死/人的姜汤。
那个时候,为什么他就没有早点意识到珍惜。
直到现在,才抱着回忆来假模假样欺骗自己。
太可悲了,太可悲了,简云墨。
“南斐——”
简云墨侧着身抱住怀里的衣服,轻轻用侧脸蹭了蹭,随即将整张脸都埋进衣服里,躲起来。
就好像南斐正抱着他,两个人相拥而眠。
简云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高度紧绷的神经在松懈那一刻,就带着主人坠入睡梦中。
简云墨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感冒已经好了,但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全身也被汗打湿黏糊着,特别不舒服。
简云墨把南斐的衬衫放到一旁叠好,自己去浴室洗澡。
收拾好后,简云墨才总算整个人都活过来。
他坐下,打开工作电话,秘书已经狂轰了几十个电话。
简云墨打过去,声音有些干涩,但不妨碍:“不重要事情等明天说,还有什么事吗?”
秘书翻了下流程表:“有,今晚上有一个宴会邀请了您,去吗?”
简云墨本意是想着拒绝,话都要出口了转个弯:“去的有谁?”
秘书念了一大串人名,都不是简云墨想听到的,直到秘书念道“宋琛修”的名字时,简云墨眼帘颤了颤。
宋琛修,是南斐的朋友,而且那小公司,听说南斐也有投钱。
“好了,别念了。”简云墨把南斐的衬衫放在指尖摩挲着,沉声道:“我去。”
秘书:“好,今晚我去接您。”
回了国内,能和南斐见面的机会骤降。待在英国,就住在隔壁,每天总能装作“巧遇”见到南斐一次。
不像现在,都快两个月了,活的南斐他一次都没见到。
要抓住机会,一次是一次,如果没有,就靠别人创造机会。
南斐自然没去,简云墨心里也已经猜到了。
但心里免不了划过一阵失落。
简云墨来,自然有有心人会上前和他摆谈。
宋琛修自然也要礼貌打声招呼,毕竟以后有机会和简氏合作还是很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南斐和简总都四年过去了,还没和好。
这时间拉锯战打得,两个人跟比谁活得更久一样。
简云墨看了眼宋琛修,突然道:“宋总,听说你们公司还有一位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