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参须???
陆静修立刻开始四下逡巡寻找他昨天带回来的篮子,木森道:“是在找装人参的篮子吗?在厨房里,放心,我只是取了一截参须,不会破坏人参的整体效果的。”
陆静修顿时松了口气,就听木森继续道:“还有那只兔子,是妖精吧?”
明知故问,陆静修没搭理他,起身就想去找人参,那可是他千辛万苦才挖回来的。
“别动,我来。”木森当即按住他,自己麻利的起身去厨房将那篮子提了回来,同时臂弯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白兔。
陆静修见那人参果然好好的没有败坏的迹象,一颗心才算是彻底的落了地。
木森掌心托着那只小白兔,一边轻抚它雪白的皮毛,一边状是无意的问道:“你要这只兔妖做什么?”飞僵的尸丹早已经和他融为一体,自然能看出这只是一只还没有化形的兔妖,修为低的可怜,这不正缩在他掌心里浑身僵硬的快要断气。
“阁下吃饱喝足就请回吧!”陆静修眼神落在小白兔身上,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安全又补充了一句,“希望阁下日后及时进食,毕竟我可不是你的血袋子。”
他这句话说得冷硬,毕竟任谁被人当成食物都不会开心好吧?
尤其是他现在还打不过这人,简直怄气。
木森笑道:“那是自然,这次只是意外。”他目光粘.腻而又不着痕迹的徘徊在陆静修雪白的颈项上,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缕红芒,他眼神最后落在那形状姣好的嘴唇上,回忆起昨晚上品尝到的绝妙滋味,心中暗道,怎么会是意外呢?他就是冲着这人来的。
他已经上瘾,而且是戒不掉的瘾。
木森给杨治威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杨治威接到电话,二话不说请了假,火烧屁股的开车赶了过来。他进门看见木森悠哉的坐在桌前摆弄一只小白兔,忍不住满头黑线,“我说木队,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木森抬起脸,他原本长相英挺,轮廓硬朗,尸变之后更添三分邪气,使他看上去危险而又充满诱惑力。只是掀起眼皮的平常动作,在他做出来都十分的不同。
杨治威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呆立在原地,咕咚的咽了口唾沫,心说老大你可别吓我啊!我真怕你一个不爽就把我拉过来吸血。
木森继续低头逗弄小白兔,杨治威缓了一下,道:“你可长点心吧!你把许院长的地下实验室给毁了个彻底,现在你大哥正暴跳如雷呢!”那间实验室里可都是上千万的设备啊!一下子全都被木森这个败家子给报销了,木林看着许院长拿出来的设备清单气得睡不着觉。
杨治威急的不行,这下把柄可大了。回头木林又要发飙了,能被他念上一个月。
木森老神在在的道:“我正要回去,你送我。卖你个功劳,肥水不流外人田。”
杨治威忍不住怒骂道:“说的什么屁话!我需要出卖兄弟的功劳吗?”
木森笑笑专心撸小白兔柔软光滑的皮毛。
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化身糯米滋,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大.佬搓圆揉扁,乖巧无比。
好,好可怕,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比昨天那个人更可怕!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修行路上怎么竟是重重劫难。
杨治威张大嘴,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担忧道:“你真回去啊?那你弄这么大动静逃出来是要干嘛?”
“吃饭。”木森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啊?杨治威一脸无语的表情,他现在简直是生无可恋。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难懂。这男人的心思也不遑多让,更难捉摸。
陆静修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杨治威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显然是没有听到吃饭两个字,不然非得当场就爆炸不可。
杨治威看见陆静修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有些混乱,木队毁了一个地下实验室就是为了到林妹妹家里来吃饭?
他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木森起身跟陆静修道别,陆静修一脸送瘟神的表情,挥了挥手,就差丢出一句赶紧滚蛋了。
木森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对陆静修道:“陆博士,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他也不给陆静修说话的时间就继续道:“你从小到大的履历里没有和玄门扯上关系的机会,那么你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
“你什么意思?”陆静修皱眉。
木森忽然上前一步,陆静修忍着没动,木森停顿了半晌,才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陆静修:……
之前木森和杨治威回去的时候十分默契的将陆静修从那件事里给摘出来了,异口同声的说跟他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木森变成僵尸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跟陆静修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陆静修瞬间就明白其中关窍,木森这是在提点他啊!原身是个沉迷研究工作的书呆子,根本不可能一夕之间学会玄门法术。如果有人问起来他该怎么说?
不过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他还要重操旧业以此谋生,到时候势必会站到人前。引来有心人的注意也是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陆静修虽然看不上木森,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领这个情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被当成血袋子这件事还没完!
昨晚上牺牲掉的那一滴精血不知道要喝多少顿白粥才能补回来。一想到这,他就黑了脸。
☆、小卷毛
木森被杨治威送了回去,木林看着败家弟弟那副毫无悔意的模样气得咬牙,原本还想把他送到许青那里,可许青一听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十分坚决的拒绝了。他领教了木森的破坏力,现在还心有余悸。虽然没有伤人,木林也按数赔了钱。可重建一个实验室要多长时间你知道吗?他哪有那个时间去浪费啊!科研人员的时间都是金钱啊!
家里因为木森的去处天天开会讨论,最终还是木老爷子占据了上风。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木林收到一条业内密不外传的消息。
原来国外也出现了类似于木森这样拥有超能力的战士。他们不知疲倦,可以连续战斗不停歇,力大无穷,五感敏锐。身体能力大大的超过了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
有同行和他们碰上,出去二十人的一个精英小队,在遭遇这伙人之后,仅有一人生还,还是身受重伤,即便是恢复过来也再难做这份工作。
木林听了沉默半晌。
这样的超能战士一出现,自家弟弟立刻就显得没有那么显眼了。木林这才放心的把弟弟放出去。
木森这边发生的事陆静修一无所知,他也不感兴趣,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天,陆静修正在房间里打坐,小兔妖乖乖的趴在他身旁,跟在陆静修身边他也是受益匪浅。小兔妖这个时候知道了有人带着修炼的好处了,简直是一日千里,非常快。
陆静修被敲门声惊动,就收了功法,起身去开门。
“呃,陆,陆大师,我是前街上的老鲁啊,咱们之前见过的。”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大汗衫,正搓着手满脸拘谨,另一个要年轻许多,三十不到的年纪,带着副黑框眼镜,十分的斯文。
陆静修点点头,这老头是这附近的居民,勉强算是街坊邻里了。
“什么事?”陆静修没有让人进门的意思。
鲁老头面露难色,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道:“是这样的,我女婿公司的老板家的儿子病了,想请您去看看。”
这一段话绕得很,陆静修一挑眉,鲁老头连忙压低声音道:“不是那个病,就是,就是撞邪了。”
跟着一起过来的年轻人正是老鲁的女婿,也连连点头称是,“于总儿子的病情真的挺奇怪的,麻烦大师跟我去看看吧!如果能解决,于总肯定会重金酬谢。”
老鲁的女婿叫王珥,在宏源地产做老总助理。他这个人稳重,嘴严,该说的一句不落,不该说的一句不说,办事能力又强,十分得上司倚重。
陆静修一听这是有生意找上门,于是将门打开请两人进去详谈。
分宾主落座后,老鲁和女婿也没心情打量屋内的摆设,毕竟事关王珥的前程,得赶紧把事情跟大师详细说一下,看看大师到底能不能办?
宏源地产公司可以称得上是本市地产大王,在业界十分有名。宏源的老总姓于,现今只有一个儿子。这次就是他儿子出了事。
王珥道:“前一阵子于总的儿子于洪和朋友出去玩,忽然晕倒,醒过来后就变得十分奇怪,总说有鬼缠着他。短短五天不到人就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昏迷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醒过来就是发狂,说有鬼要害他,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医生说继续这样下去,于洪的身体撑不住的。”
陆静修心里大致有了定论,道:“我跟你们去看看。”
王珥连连点头,他本来不想出这个头,把人治好了当然好,治不好说不定还会被迁怒。毕竟那可是老总唯一的儿子!但是昨天于总夫人回国,见到儿子这个模样,急的不得了。于夫人强势,还是个深度儿控,和丈夫感情一般,但是却把儿子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贝,她将于家闹了个天翻地覆,于总也只能唉声叹气退避三舍,连个屁都不敢放。
盖因于夫人娘家实力强大,黑白两道通吃,要是惹到这母老虎头上,一百个于家也不够赔的。
于夫人放话,谁能救她儿子,必有重谢。更重要的是于夫人还说了,只要是真心帮忙,就算是事情没成也绝不会有分毫埋怨。即便是这样,敢出手的人还是不多。
谁不知道于夫人的脾气?她说不埋怨就不埋怨?鬼才信!
于总这几天愁的头发都快掉没了,王珥跟着吃了几天的挂落,实在是吃不消。陪妻子回娘家听岳父说住在隔壁的神秘大师,就动了几分心思。又仔细的和岳父打听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心里就有了计较。
这位陆大师应该是有能耐的,思来想去王珥决定赌上一把,要是办好了,升官发财,要是办不好,大不了就走人。也总比天天被这两夫妻轮流当成出气筒要好的多。
陆静修这两天有兰花和人参两方面的助力,体内灵力充盈,所以才会一口答应。
王珥可高兴坏了,他这个人看人眼光毒辣,可能有人见陆静修年纪不大,会产生不信任之感。但是王珥却不这么认为,所谓真人不露相,他这些年跟在于总身边着实见了不少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人物。
这人一看就气度非凡,怎么形容呢?他却想起一句诗来,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位陆道长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力量,绝不是装神弄鬼之辈。而且看着十分稳重,应该不会乱来。
事不宜迟,王珥亲自开车送陆静修去于总家里。
于总身家巨富是有名的地产大王,在天罗市里也是能叫得上号的。于家的老宅就在市里风水最好的位置,那里还有个特别漂亮的饮水湖,据说以前没有通自来水的时候,市民就是饮用这里的湖水。
于家的老宅是个五进的大宅院。那个位置可是寸土寸金,现在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主要是于家老太爷喜欢住四合院,住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所以全家才跟着一起。
至于其他房产那多得不胜枚举,光是于总自己用来金屋藏娇的安乐窝就四五个,这还是经常光顾的,不去的又有多少?王珥这个助理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他不管生活这块。
一路上王珥还想和这位陆道长搭个话,生怕冷场。结果陆静修上车就闭目养神,他就没敢打扰。
两个小时的车程转眼就过去了,路上没有堵车,他们非常顺利的到了于总家里。饶是如此,天也擦黑了。
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饮水湖附近依旧人流拥挤,热闹的不得了,晚上还有音乐喷泉表演,游人摩肩擦踵等着看视觉盛宴。
王珥熟练的绕过湖边,将车开进于家大门,停好车亲自绕过去给陆静修开门。
“陆大师,全看您的了。”王珥有些紧张的道。
嗯,陆静修应了一声,转头打量这栋宅子。
房子应该进行翻修过,依旧保留了原有的模样,从外面看是古色古香,韵味十足。但是走进里面就会发现,除了家具和摆设,房子里早就改装的十分现代化了,生活起来很是方便。
王珥将陆静修引到正堂,于总夫妇都不在,除了于家的帮佣,里面还坐着几个人。只是两方人马各据一方,是泾渭分明。
坐在北面沙发上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道士,板着脸,穿着一身杏黄的道袍,颜色十分惹眼,他身后伺立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应该是道士的徒弟帮手之类的。
与道士对立那面的是四个年轻小伙,都是二十啷当岁,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上,打扮时尚,衣着不菲,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大少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道士也被人请来瞧病的,而那几个年轻人则是于洪的同学,而且也是于洪出事时正在一起玩耍的人。
于洪发病之后,这几个人回家,跟家里说明了情况。先是被家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待听说于洪迟迟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的时候,于夫人又杀了回来,这几个人就被家里逼着每日到于家报道,任凭于夫人出气,不管是打也好,骂也好,反正是不能连累家里。
于夫人本来就脾气大,儿子都要死了还不许人家闹?现在出出气总比过后算账要强。不管怎么样,于夫人总不会把人给打死就是了。所以那几家的家长也不是特别担心,亲自上门道歉后就没再过来。